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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舒了一口氣,還好——對面有人目睹到了這一過程,能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而且她及時出現幫自己解了圍。南天向千秋投去感激的一瞥。

  荒木舟悶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突然,白鯨望向北斗,問道:“對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睡著之後,炸雷都把你吵不醒——今天的動靜還不至於有這麼大吧,為什麼你會醒呢?”

  北斗愣了一下,說:“啊……我說的是我睡著之後就不容易被吵醒。但今天我沒睡著呀,所以就被夏侯先生的喊叫聲吸引來了。”

  “這都大半夜了,你還沒睡著?”白鯨眯起眼睛問。

  北斗答道:“是啊,我失眠了。”

  白鯨盯著北斗看了好幾秒,找不到什麼好說的了。

  房間裡沉寂了片刻,龍馬說:“徐文的屍體……怎麼處理呢?”

  “我們現在能怎麼處理?還不是只有抬到他自己的房間去放著。”夏侯申說。

  “只能先這樣了。”克里斯說,“至於他到底是被誰殺死的,我看我們現在是別想弄清楚了。以後再來破解這個謎吧。”

  南天俯下身去,抬起屍體的雙腿,回頭道:“誰來搭把手?”

  北斗和夏侯申走上前去,一個架住屍體的肩膀,一個幫忙托住後背,三個人一齊將徐文的屍體抬到他的房間。

  夏侯申看到地上鋪著床單,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驚愕地說:“他好像知道自己會死一樣,把停屍的地方都布置好了!”

  南天心裡清楚——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徐文之前就睡在地上。但他懶得跟他們解釋了,沒有搭腔。三個人把屍體放到床單上,由於徐文的死狀實在是令人發怵,南天把床單掀起一些來蓋住屍體的臉。

  南天嘆了口氣,說:“我們走吧。”

  離開這間屋的時候,北斗將房門帶攏關緊。

  走廊上等候著的幾個人見徐文的屍體已經放好了,互相對視了一下,誰都沒有說話,各自默默回到房間。

  南天將房門鎖好,躺到床上,長長吐了口氣。

  這個晚上發生的事,令他心中十分壓抑和不安。

  他反覆對自己說,徐文的死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最終,他發現自己無法做到自欺欺人。

  那主辦者昨天晚上才說了,他現在會暫時留著已經犯規的人的命,為什麼今天,他就把徐文殺了呢?而徐文說他在死之前出現的幻覺(或者夢境)竟然跟自己有關,這又是為什麼?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

  這個主辦者知道,我在跟徐文接觸,他知道我打算主動出擊了!所以,這是一個警告。他(她)用徐文的死來告訴我,如果我再敢跟誰進行秘密接觸的話,這就是那個人的下場!

  可是——南天轉念一想——為什麼他(她)殺的是徐文呢?在調查和出擊的人是我呀!他(她)怎麼不把我殺了?

  忽然,徐文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此刻閃現在南天腦中——“也許是因為你還沒有講故事的緣故。”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現在還沒輪到我講故事,所以,那個主辦者會留住我的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繼續進行調查!只是,需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謹慎才行,而且不能再連累其他人了!

  南天在心中暗下決心,跟這個主辦者鬥智鬥勇,不是一兩天的事,也不能輕易放棄!然而,他突然又想到——主辦者殺死徐文,除了給自己一個警告之外,會不會另有原因?

  也許,徐文那間屋子,真的隱藏著什麼和其他房間不一樣的秘密?所以,主辦者特別顧忌有人到徐文那間屋去?

  密室。這兩個字就像閃電一樣划過,令南天猛然驚醒了。

  難道……徐文的房間裡,隱藏著進入密室的機關?

  想到這裡,南天睡意全無,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第二天,昨天晚上沒有醒來的歌特、萊克和暗火(都是住在對面房間的),從不同的人口中得知了徐文昨晚(實際上是當天凌晨)被神秘殺死的消息。震驚、猜疑和恐懼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現在是第八天了,這裡終於又死了第二個人,大家的心情因此變得沉悶而壓抑。沒人願意過多談論這件事,甚至沒人願意在大廳內活動,大家都待在各自的房間內——直到晚上,遊戲時間的到來。

  白鯨是今晚的主角。他提前坐到了那一圈椅子中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著大家陸續坐攏來。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迫不及待想講這個故事了。

  12個人都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了——這一圈椅子現在已經空出了兩把。龍馬仍然保持他的習慣,準備好了紙和筆。他打算將每個人的故事都記錄下來,當做某種資料保存。

  白鯨在差三分鐘到七點的時候,開口了:“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其實在幾天前就已經構思好了。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個故事,認為這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懸疑驚悚故事。但是,鑑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令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蒙上了更深一層陰影,所以,我臨時改變了這個故事的某些情節和結尾,希望能使大家更喜歡這個故事。當然,我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你們知道的,我就不必說明了。”

  萊克歪著嘴笑了一下。“聰明的做法。”

  白鯨沖他楊了下眉毛。“跟你學的——好了,我開始講了,故事的名字叫做‘墓穴來客’。”

  【第八天晚上的故事——墓穴來客】

  第一節意外的車禍

  一條巨大的、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的蛇。

  我們行駛在它的脊背上——或者我們沒動,是它載著我們向前爬行。

  整個路途中,江小西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望著漆黑的車窗外,靠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來逼迫自己忘記心中的不快。

  她已經有將近一個小時沒有望向旁邊開著車的媽媽了。

  媽媽瞥了一眼生著悶氣的女兒,再次開口道:“小西,你還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小西沒有反應,仍然一聲不吭。

  “好了,別再任性了。”媽媽說,“你喜歡表姨這裡,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玩嘛。”

  小西終於忍不住說:“別騙我了,我長到14歲,你才第一次帶我來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一點都不喜歡鄉下。”

  媽媽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眼睛望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公路:“是啊,我的確不喜歡鄉下——蚊子多、又沒什麼事可做,再加上吃的我也不習慣——但是小西,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會為了你而帶你來玩啊。”

  “算了吧,”小西譏諷地說,“你都不願意為了我而在這裡多呆一晚上。表姨把新床單都鋪好了,希望我們住一晚上再回去,你卻寧肯開夜車也非得要趕回家!”

  “那是因為你明天還要上鋼琴課啊。”

  “你可以打電話跟鋼琴老師請假呀!”

  媽媽無言以對了。

  小西悻悻然地說:“本來,表姨說晚上準備在院裡生一堆火,讓表姐和表哥帶著我燒烤的……就因為你執意要走——哼,你都沒看見表哥表姐那失落的表情。”

  “你想吃燒烤嗎,小西?”媽媽一下輕鬆了,“這有什麼難的,明天媽媽帶你去吃巴西烤肉,好嗎?”

  “不去!”小西煩躁地說,“別想用這些來收買我!”

  “怎麼跟媽媽說話呢!”媽媽沉下臉來,望向女兒,“快跟媽媽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啊?我又沒說錯什麼。”小西倔強地說,眼睛盯著前方黑黢黢的道路。

  媽媽望一眼前方,又側臉過來望著小西:“你現在怎麼這麼任性?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告訴你們吳老師了,讓他撤銷你的班長職務!”

  “哼,你就只會用吳老師來威脅我。”小西嘲諷道,“還有什麼新招嗎?”

  “小西!不要越說越過分了!”媽媽怒視女兒。

  “本來就是啊!每次都是這樣……”

  話剛說到一半,小西突然看到路邊閃出一個黑影!她倏地瞪大眼睛,驚叫道:“啊!小心!”

  聽到小西的驚叫,媽媽猛地望向前方,她也看到那人影了!立刻死命地踩住剎車。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汽車“砰”地一下撞向這個突然出現在夜路中的人。

  “啊——!”隨著劇烈的抖動,母女倆一齊失聲尖叫。

  好幾秒鐘,車子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母女倆瞪著驚懼的雙眼,急促地呼吸著。

  “天哪,我們……撞到人了!”媽媽恐懼地捂住嘴。

  “他……死了嗎?”小西注視著那個仰臥在前方路面上的人,渾身顫抖。

  “別猜了,快下車看看吧!”

  母女倆的手緊緊抓在一起,小心地朝前方靠攏。

  借著車燈,她們終於看清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竟然是個男孩,看起來15、6歲左右,比小西大不了多少。他光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下身穿著一條又黃又舊,幾乎都看不出來底色的短褲。他赤著腳,沒有穿鞋。

  “看吶!媽媽,他的額頭在淌血!”小西叫道。

  “是我們的車子將他撞飛後,令他頭部著地造成的……天哪,太可怕了……”

  “他還活著嗎?”小西再次問道。

  媽媽俯下身去,伸出手指在男孩的鼻子前試了試,大聲喊道:“他還有氣!快,小西,幫我把他抬到車上,趕緊送他去醫院!”

  母女倆手忙腳亂地將男孩抬上汽車后座,讓他平躺下來。小西焦急地問道:“這附近哪裡有醫院啊?”

  “不知道,我對這一帶也不熟悉。”媽媽慌亂地說,“沒辦法,只有趕快開到城裡的醫院去了!”

  “天哪,那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他能堅持這麼久嗎?”

  “聽天由命吧——別說了,快坐過來,我要開車了!”

  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小西一路上都在祈禱,希望他還活著。

  媽媽開車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2點過了。

  看到急診科的醫生和護士們急匆匆地將男孩抬到手術室,小西和媽媽有種近乎虛脫的感覺,但她們無法放鬆,心仍然是懸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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