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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掐了掐手臂,強撐著坐起身來。

  正在這時,門被打開,季寒慢步進來。

  他看著床榻之上眉頭緊蹙的人,走上前笑道:「阿遙,又見面了。」

  第68章

  葉川遙弓著身, 纖長手指撐於床榻之上,鬢邊垂下幾縷柔絲。

  他抬頭看向來人,竭力壓下胸口輕喘。

  泛著紅暈的臉頰因為隱忍而略顯狼狽, 卻更添幾分悽美。

  他微眯著眼看著正朝自己走近的人。

  看著那雙同前世一般無二,帶著瘋狂和痴迷的眼睛。

  「你在酒里…下了藥?」葉川遙艱難道。

  季寒走到榻前,在他面前屈膝蹲下, 微仰起頭看著他,眼底熠熠生輝。

  「葉哥哥, 你可知, 你現在這副樣子有多美?」

  「本王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只有我能。」

  他抬手捻起一縷烏黑髮絲, 送至鼻尖聞了聞, 輕吸一口氣:「葉哥哥, 你身上的味道, 本王好喜歡……」

  葉川遙側頭躲開他的觸碰,心底一陣反感。

  前世他勸說無果, 這一次他本不想再浪費唇舌。

  但他如今渾身無力,無法自保。

  此處又四面封閉, 連投湖都沒的投。

  只能先想法子拖上片刻, 等著沈翾帶人來救他。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著面前的人道:「你想做什麼?」

  季寒起身坐到桌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嘴角帶著一抹淺笑, 似乎並不急著做什麼。

  倒更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看著對方掙扎隱忍,不可自控, 他的心裡便湧出一絲奇妙的快感。

  他單手托腮撐在身側的桌案上,似有幾分孩子氣。

  可口中所吐之言卻讓人不寒而慄。

  「阿遙,本王說過, 你是本王的人,逃不掉的。」

  葉川遙壓下心中惡寒,同前世一般頷首道:「六殿下,我身無長物,若留在這裡,恐污了殿下聖名。」

  「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了草民。」

  「放了你?」

  季寒站起身,緩緩走到他面前,狹長的雙眼無辜地眨了眨。

  笑著道:「你可知,本王費了多少心思才把你弄來,就這麼把你放了?」

  「葉哥哥,你當本王是傻的嗎?」

  兩世的情景交替著重疊閃現。

  葉川遙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又今夕何年。

  他抬頭望向面前之人,皺著眉道:「國公府雖不是天潢貴胄,卻也是先皇親封,更有從龍之功。」

  「殿下今日堂而皇之地將我擄來,就不怕朝臣彈劾,陛下怪罪嗎?」

  「怪罪?」

  季寒嘴角掛著笑,眼裡卻透出一抹殺意,俯身逼近面前的人。

  「你覺得,本王會怕?」

  葉川遙向後一仰,躲開快要觸及面頰的手,眼裡閃過一抹厭惡。

  季寒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卻並不在意。

  只是笑著步步緊逼,直到榻上之人靠在床幃之上,退無可退。

  他看著面前忍到青筋暴起的人,笑了笑:「別躲了阿遙,今日你跑不掉的。」

  季寒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伸手解開華貴外袍,隨手扔在腳邊。

  「你要做什麼?」葉川遙全身一僵,呼吸一滯。

  季寒將人困於胸前,看著那雙布滿驚懼的美目,嘴角哼出一聲笑。

  「阿遙,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如火燒一般?」

  「不用怕,一會兒便會好了。」

  「乖一點,本王自會好好疼你。」

  「殿下請自重!」

  葉川遙拼盡全力將面前的人推開幾寸,偏頭躲開灼熱的呼吸。

  嗓音顫抖著道:「殿下今日若當真辱了我,我定會告到御前……」

  「哪怕磕得頭破血流,也定要請皇上做主!」

  「哈哈哈哈哈哈……」

  季寒瘋狂地大笑幾聲,眼底的陰翳越發濃烈。

  「只要能得到你,就算被父皇責罰又怎麼樣?」

  「本王才不在乎!」

  他的眼中漫出火熱粘稠的光,嗓音愈發低沉,帶著些近乎癲狂的痴迷。

  「葉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每個夜裡我都在想你。」

  「想把你壓在身下,想要你只做我的人。」

  他看著面前面若桃花般美好的人,突然頓了頓,聲音輕了些,如自言自語般輕喃。

  「那年的桂花酥,我一直記著。」

  「可你卻再也不肯對我笑了。」

  葉川遙皺了皺眉,遙遠的記憶緩緩甦醒,一時微怔。

  當年那個倔強隱忍的小小少年,又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季寒回過神,看著面前的人頹然笑道:「本王知道,葉哥哥的心裡不會有本王。」

  「既如此,那本王便將你困在身邊。」

  「讓你日日夜夜,都只能看著本王一人。」

  葉川遙緊咬牙關,用盡氣力壓制著身上的躁動,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季寒,你瘋了!」

  「我是瘋了!」

  季寒眼底猩紅,半哭半笑道:「只要能得到你,本王什麼都願意做。」

  「可你為什麼就不肯看本王一眼?」

  「沈翾他究竟有什麼好?」

  他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人,語氣里滿是不甘。

  「這天下早晚是本王的,本王可以給你無上的尊貴,錦衣玉食,呼風喚雨,他能給你什麼?」

  「讓你陪著他顛沛流離,刀尖舔血嗎?」

  葉川遙這會兒腦子裡一片漿糊,身上也熱出了一層汗。

  可聽季寒如此說,卻仿佛陡然清醒了幾分。

  他怒視著面前神情癲狂的人,咬牙切齒地罵道:「將軍他比你好百倍,千倍……」

  「你這種陰溝里的臭蟲,只配躲在黑暗下,永遠見不得光。」

  「還想要我喜歡你?」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你連他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那年的桂花酥,我只當餵了狗。」

  「若能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靠近你半分……」

  絕情又冷漠的一番話讓季寒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他抬手扼住葉川遙的喉嚨,眼裡迸發出層層怒火。

  葉川遙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季寒,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季寒鬆了鬆手上力道,苦笑一聲:「那又如何?」

  「你早就已經恨著我了,不是嗎?」

  「恨便恨吧,至少你還會一直記著我。」

  灼熱的氣息向身前襲來。

  葉川遙絕望地想,老天爺應該對他很失望吧?

  明明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卻還是被他給搞砸了……

  他攥緊拳頭,正想拼盡全力撞向高牆之際,房門忽地被一腳踢開。

  沈翾一臉冷肅踏門而入,直衝到床榻前,將季寒一把拽起扔到地上,一腳踹出了兩丈遠。

  季寒悶哼一聲,捂著肚子狼狽地蜷縮著,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頭頂之人。

  「沈翾,你是要造反嗎?」

  沈翾並未理會他,徑直走到榻前,蹲下身看著滿頭薄汗的人問:「哪裡難受?可還撐得住?」

  緊繃的神經在看見來人的一瞬間終於放鬆下來。

  葉川遙用力呼出一口氣,身子一軟倒在沈翾懷裡,神色恍惚地道:「酒里,他在酒里…下了藥。」

  見他難受得緊,沈翾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朝著門外而去。

  季寒站起身將人攔住:「沈翾,今日你若敢將人帶走,明日本王便讓父皇治你個謀反之罪。」

  「你當真要為了他什麼都不顧了嗎?」

  沈翾眸色陰翳地看向他,沉聲道:「六皇子,你想與我鬥法,我沈翾隨時奉陪。」

  「但你若敢動他一根頭髮,我要你的命。」

  說完大步踏出房門,朝著大門外快步而去。

  季寒的心裡被不甘填滿,他怒不可遏地沖門外一眾侍衛喊道:「沈翾擅闖皇子府,罪同謀反,立刻將他拿下!」

  明燭帶著人攔在門前,哼笑一聲:「就憑你們?」

  他拔出手中利劍,轉頭沖沈翾道:「將軍,你帶阿遙先走,這裡交給我。」

  沈翾嗯了聲,抱著人逕自離開。

  他將人帶上馬車,車夫立即駕車疾行。

  藥力越來越猛,葉川遙這會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他眯著眼,許久才看清面前的人。

  費力地出聲道:「你的傷……」

  「無妨。」沈翾不以為意地說了句。

  他看著葉川遙愈發紅暈的臉色,心疼地眉頭緊蹙。

  「再撐一下,馬上就到,太醫已經在府里等著了……」

  「熱……」

  葉川遙只覺口乾舌燥,胡亂地扯了扯外袍,露出一截雪白的鎖骨。

  嘴裡喃喃道:「好熱,好渴……」

  見他難受得緊,沈翾沖外面喊道:「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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