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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無役用額頭輕輕靠著簡町原的額心, 熾熱滾燙,明明沒發燒,他卻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糊塗了。

  「阿簡,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不。從此以後, 只有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他只能聽到簡町原逐漸平緩的呼吸聲。

  對方睡著了。

  翌日,

  簡町原只覺得疼, 哪裡都疼, 後腰的位置尤甚。

  簡町原迷迷瞪瞪的嘶了一聲,身上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似乎隨便扭一扭腰就能聽到自己這一把可憐的老骨頭位移發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

  蕭無役還黏糊糊地躺在身側,一把把簡町原的腦袋摁了下來, 就像是一隻小兔子一樣飛快而又活潑地往簡町原的嘴巴上輕啄了一下。

  托著腮, 兀自笑得驚心動魄。

  似乎還深深陷入昨夜的餘韻悠長里。

  松松垮垮的衣襟凌亂,皮膚卻很乾爽,應該是昨天蕭無役給自己清理過了。

  蕭無役把頭擺在自己的膝蓋上, 簡町原就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撫摸著他的鬢髮,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蕭無役瞬間抬頭看天,低頭看地,數雲朵數螞蟻,就是不看簡町原已經逐漸冰冷的面龐。

  簡町原立刻一瘸一拐地去看外面的天色,刺目的日光帶著熱烘烘的暖讓瞳孔刺痛,他一下子就眯上了眼睛。

  不敢睜開眼,害怕是錯覺~

  完蛋了,錯過了早讀跑操。

  簡町原立刻屁滾尿流地爬了起來,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用臂彎去撈起地上的衣服,腳掌接觸地面的時候兩股戰戰。

  蕭無役也屁滾尿流地把簡町原的衣服撿起來捧在懷裡。

  簡町原還光溜的膀子往前一抻,腳步虛浮地去撈蕭無役手裡的外衣。

  抓住。

  一扯。

  指頭都發白。

  衣服都皺了。

  但是扯不動!!!

  簡町原狐疑地去看蕭無役:「你撒手啊。」

  蕭無役還是抱著簡町原的衣服,少男懷春總是多一分感傷:「那阿簡,我能去青雲門找你嗎?我想你了怎麼辦?」

  簡町原的老臉微微一紅,城牆厚的臉皮隱隱約約有了「牆皮脫落」的意思,他終於把自己的衣服奪了回來。

  背過身,將手放進剪裁得嚴絲合縫的袖子裡面,單薄的後背翼胛翕動,腰細細一把收束著,在曼妙的臀/部線條那裡又開始圓鼓鼓地綻放,曲線引人浮想聯翩。

  幸好外裳保暖厚重,將他紅熟透了的身體遮蔽,只有雙耳上氤氳的紅霞證明昨夜的簡町原也很投入。

  蕭無役等了半晌都沒有等到簡町原的回答,只能看到簡町原是如何把衣服穿得嚴絲合縫一絲不苟。

  他失落地咬了咬唇:「不可以嗎?」

  語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蕭無役低頭。

  終於聽到了簡町原的回覆:「可以。」

  蕭無役抬眼一看,簡町原的臉上也是無邊艷麗的薄粉。

  簡町原立刻拿出董道劍御劍飛行。

  只給蕭無役留下一句附加條件:「你不要讓別人發現就可以。」

  直到確定自己已經完全離開了蕭無役的視線範圍,簡町原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自己的心如擂鼓。

  真是蓋了帽了要了命了。

  系統迴避多時,終於爬回了簡町原的顱內空間:【宿主你……】

  簡町原像是女媧補天一樣給自己找補。

  【我有我自己的計劃,這只是我計劃的一環罷了!】

  【O_o】系統冷冰冰的:【什麼計劃?】

  簡町原左思右想了好久,可是支支吾吾,最後忍無可忍一般自暴自棄:【蕭無役又不是我的弟子,也不是我的學生,我和他談戀愛學校都不處分我,為什麼我不可以談?】

  他和蕭無役頂多算是異校(一個靈修一個魔修)教職人員(一個魔尊一個長老)談戀愛。

  這不是很門當戶對嗎?

  說媒相親的都不一定能找到這麼門當戶對的情況!

  越想簡町原越振振有詞。

  系統的聲音充滿了智慧的神性光芒,他終於利用了自己作為一個系統的精密的計算能力,戳穿簡町原道:【既然如此,那宿主你在怕什麼?為什麼要搞地下戀情不讓徒弟知道這件事情。】

  簡町原:【……】

  這,這……

  這系統核桃大的腦袋原來褶子那麼多,它那麼聰明的嗎?

  作為一個任職4年的教導主任,從來只有學生們瞞著自己談戀愛,這次竟然出現了自己瞞著學生談戀愛的情況。

  簡町原向來不通情竅,誰知道這鐵樹不開花,一開便是一朵驚世奇葩。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詩不驚人死不休啊!

  系統:【……】

  宿主對於雙教職工家庭似乎。

  簡町原很快就駕著董道回到了青雲門,拍了拍衣袍上並不明顯的灰塵,繼續狗狗祟祟地想要趴在教室的窗簾後面視奸弟子。

  但是他沒有預料到:他從董道劍上蹦躂下來的人時候,脛骨傳來了一陣難以言明的痛楚,他摔了一個華麗麗的倒栽蔥,人仰馬翻。

  他只能死死的扒拉著牆,尷尬地一瘸一拐地爬了起來。

  教室裡面是指劍長老在上課。

  二徒弟走神看窗,沒忍住皺眉給簡町原翻了一個白眼。

  神經!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簡町原的身上,他麻木了。

  他這才想起來這節課本來是他負責的體育課。

  作為教導主任,不僅有要狗鼻子,還有有千里眼和順風耳。

  大徒弟和小徒弟的竊竊私語被他全盤接收。

  他們早有預料一樣表示對師尊的無語。

  「師尊,演的真好,我要是不知道,還真的以為他受傷了呢。」

  「難為他了,為了不給我們上體育課,天天演戲。」

  ……

  簡町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關鍵這是真的啊!自己現在是真的傷到了敏感的地方!

  弟子們好奇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道利刃,讓簡町原頭一次畏人了起來。

  不是吧,這個時候就不要看我了。

  他一瘸一拐企圖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脛骨和胯真的疼,在寬大的褲管裡面一直顫顫巍巍。

  這時候,指劍長老就像是踩著七彩祥雲的一個大英雄橫空出世,救萬民於水火,他的身後光芒萬丈。

  簡町原頭一次覺得指劍峰長老是一個好人啊。

  只見指劍長老飛快地把自己手裡的功法秘籍往講台上狠狠一摔,學簡町原的刻薄模樣學了十成十。

  「看外面幹什麼?外面有那麼好看嗎?想看就出去看啊。」

  於是弟子們一個哆嗦,開始稀稀拉拉地低頭去看書。

  接著指劍長老又不滿意了,繼續用功法書的書脊重重地敲著講台側面,惡狠狠道:「看書幹什麼?書會給你講課嗎?看我啊!」

  簡町原:「……」

  好熟悉。

  他就知道指劍長老是科任老師的天選之子。

  在簡町原終於扶著牆站穩,準備一臉欣慰地離開的時候,指劍長老又叫住了簡町原:「簡師弟,留步。」

  所有的弟子還是保持著死死看著指劍長老的大動作,卻又被指劍長老訓斥了:「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字啊?看書啊!」

  簡町原:「……」

  天選之子。

  確定弟子們都在老老實實看書的時候,指劍長老這才慢慢踱步到了門口,與簡町原一同在走廊上。

  他的目光上下橫掃,把簡町原里里外外看了個遍,似乎是打量又是猜忌。

  接著,這才開口道:「岐山家主現在就在過來拜訪的路上了,掌門師兄也在找你,你現在去一趟理事堂吧。」

  簡町原依言,剛要走。

  卻又被指劍長老叫住了:「你怎麼又把周三慶這個邪乎玩意帶回青雲門了?」

  簡町原問:「怎麼了?」

  指劍長老想了一想,依舊是欲言又止道:「他……算了。」

  ……

  青雲門,理事堂。

  簡町原以劍為拐,拄著拐一瘸一瘸,對著等候多時的溫以珩扯了扯嘴角,發出了一聲促狹尷尬的笑聲。

  溫以珩看著他的動作,經不住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裝得真像!」

  「……」簡町原直白:「這是真的!」

  溫以珩不信:「那是怎麼弄的。」

  簡町原難以啟齒,總不能真的說是蕭無役弄的吧。

  想到這裡,簡町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僵直著嘴角承認道:「好,是我裝的。」

  溫以珩露出了一種我就知道的表情。

  「不過,師兄你找我過來所為何事啊?」

  溫以珩斜斜地靠在,笑起來的時候圓鈍的下巴上層層疊疊,足足有三層的肉,像個大肚子彌勒佛一樣憨態可掬:「清華秘境,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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