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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筆在本子上劃拉兩下，算了一筆帳。
第67章 末路
「不出意外的話， 很快就結束了。」
李侍衛鬆氣。
「那就好。」
可正所謂，沒有順利的事情。傅若寒洗漱完，他的頭髮微濕， 直逕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燭火閃爍， 洛薄正看著話本，臉上的表情隨著情節變化。
那寫兔子與書生的作者繼續出了一本首輔與兔子的書籍。
這兔子有通天本領，可以讓花草樹木死而復生，厲害極了。
如果他也能有這樣的本事就好了。
「好了。」他懷裡的書傅若寒抽走。
「該睡覺了。」
洛薄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聚集在傅若寒的身上， 「阿寒， 這次的話本真的很好看。」
燭光忽閃忽滅， 很快把洛薄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過去了。
房裡的門窗都已經禁閉， 那究竟是什麼讓這燭火忽暗忽滅？
洛薄正好奇著， 發現窗戶口露出了一條縫， 而這一條縫裡出現了一條竹管。
「阿寒，這是什麼？」
傅若寒一回頭， 那人似乎想吹出竹筒里的粉末， 當被快速趕來的洛薄一腳飛踢，全部吸了進去。
窗戶再次被打開，一隻小兔鑽了出來， 盯著地上昏迷的人瞧。
「他怎麼睡著了？」
傅若寒的表情嚴肅， 四處查探有沒有其他的刺客。
洛薄的耳朵一動， 「阿寒， 有人。」
一人持著匕首從暗處飛來， 傅若寒知道， 這個人留不得。
他已經聽到了洛薄說話聲。
洛薄四處張望，一下子就看中了水缸，拿起水缸就往那刺客的身上砸去。這水缸太沉太大了， 他來不及躲閃，被帶著水的水缸砸個正著，水缸破碎時還留有半缸子水。
在他倒地不起時，傅若寒手起刀落了解了他。
「小兔，還有沒有其他的刺客？」
「好！」洛薄動動耳朵，搖頭晃腦。
許久，「沒有了。我沒有聽到人類的呼吸聲，還有……」
「啾咪啾咪！」
洛薄啾咪了好幾聲，樹上的鳥兒也跟著叫。
「他們也沒見到有其他的人。」
傅若寒聽聞，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叫李侍衛來了。」
李侍衛抱胸，蹲下來查探兩人的呼吸，一死一活。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破碎的水缸。
「這是你倆乾的？」
洛薄拼命點頭。
他對洛薄和顏悅色許多，「很厲害，即使是我也難以抬動如此沉的水缸。」
洛薄剛想驕傲地舉起胳膊，一旁的傅若寒卻開口。
「小兔天生神力，自是厲害。你去查查究竟是誰……不或許不用查也能知道，如今我這麼做，會讓誰難受呢？」
李侍衛：「我們既上下打點了，也給了米商好處，怎麼還能得罪人呢？」
傅若寒忽然察覺到洛薄看向自己的視線，這視線格外的複雜。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阿寒果然適合朝堂。」
說完，他自己也驕傲地抬起下巴。來人間如此久，他也懂了許多啦。
聽見洛薄沒頭沒尾的話，傅若寒的眼裡也染上了笑意，只不過再看向李侍衛的時候多了一抹嫌棄。
「就勞煩李侍衛今日住在偏房了，恰好去了這胃口過大的貪官。」
「是，大人。」
今日洛薄煮的粥和昨日一樣，插箸而立，剛剛好。不過，流民比想像得多，但他們也沒有更多的米麵了，只能讓每個人吃得半飽。
洛薄在派粥的時候瞧見了遠處有幾人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什麼。他走過去，發現是幾個乞丐，手裡頭還拿著一錠銀子。
洛薄察覺不妙，他一轉頭，發現不知從哪裡來得氣勢洶洶似乎要砸了他們的派粥廠。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傅若寒抱在懷裡。
「小兔，萬事小心。」他聲音低沉，李侍衛將他們護在身後。
「人類的貪婪太可怕了，千萬要小心，這幾日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李侍衛把一位位撲過來的乞丐踢翻在地，指揮衙門的人將他們全部捉起來。
「好吧。」洛薄回答。
「你們兩人在身後卿卿我我的。」李侍衛看著兩人，冷冷地說：「虧我還辛辛苦苦護你們周全。」
傅若寒：「我與小兔是夫妻，自然親密些。」
李侍衛都快忘了這一茬，被傅若寒的話噎住了。
那邊的捕快們已經安頓好了流民，剩下的粥都分了下去。
「阿寒。」洛薄開口，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自己剛剛看見的事。現在設立粥廠和恢復仙湖山的靈氣息息相關。
那些人和粥廠作對就是和仙湖山作對。
有了洛薄的消息，傅若寒很快就查到了是誰收買了路邊的乞丐，竟然是傅若寒打點的官員和他們一夥的米商。
傅若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表情，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是沒有了災禍，他們哪裡能發財，哪裡獲得賑災銀？」傅若寒開口。
李侍衛低眉，聽著傅若寒的吩咐。
「告訴皇上吧，首要的事情要阻止這一場瘟疫。」
李侍衛這個時候是真心實意地低下頭，「大人，我會啟稟皇上恢復您的首輔之位。」
傅若寒卻不甚在意，「這個位置與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我想要展現我的長處，在之前就已經展現完了。」
「阿寒——」
洛薄提著兩隻母雞，走了進來。
「這是我在山上捉到兩隻野雞。」洛薄盯著它們瞧，一臉興奮地說：「等它們下了雞蛋，就可以吃雞蛋了。」
山上的靈氣開始恢復，他今日去山上還看見了一條蛇。
傅若寒知道是誰搗亂，早就有了防備之心。他們甚至派人在坊間流傳傅若寒是貪官，貪了不少的銀子。可傅若寒每日派粥，一次不落，很快這些坊間傳聞都熄滅了。
呼——
瞧著最近花草樹木也長得不錯，此前鎮上、村里被洪水浸泡導致爛了根的樹木被砍下做了屋子，新來的樹長得茂密，煥發生機。
這幾日洛薄沒有見到那些人來搗亂，安心了許多。
他聽見那官舍里咳嗽聲不斷，叫人去煮了一些湯藥送過去。他決定去仙湖山一趟，摘些草藥，減少成本。
洛薄背著背簍，摘了不少的草藥。猛然間，他好似瞧見了土地公的身影。他走進一看，果然是急得團團轉的土地公。
「土地公公？」
「完了完了。」土地公跌倒在地上，「瘟疫來了。」
「瘟疫？！」
他一臉灰敗，「若是瘟疫來了，熊澤不知要何時才能甦醒了。」
「別擔心。」洛薄安慰土地公，「阿寒已經讓人去燒屍體了。」
燒屍體？
土地深深看了洛薄，若是瘟疫傳開來了，那就燒晚了。他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又要下雨了。」
這雨滴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陰沉的天氣久久不散。傅若寒看著地上沒有知覺，說著胡話的流民，他的眉頭緊皺。
「叫大夫了嗎？」
「叫了。」李侍衛將熏了藥的布巾遞給傅若寒，「先帶上，若是染上了……」
「嗯。」傅若寒將布巾戴在臉上，讓大夫去煎藥。
這裡已經被捕快看守，進去的出不來。
傅若寒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他已經快馬加鞭通知各個村子，若是出現類似症狀的都隔離起來。
李侍衛又說：「都問清楚了，是隔壁鎮上的知縣派他來這裡的。」
傅若寒沒有說話，李侍衛問：「怎麼辦？」
「讓陛下查吧。先把瘟疫搞定才是最緊要的事情。派粥，隔離一個都不能放鬆，辛苦幾日。」
李侍衛點點頭。
洛薄回到仙湖鎮，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容，他們的目光呆滯。
「怎麼了？」洛薄湊過去問一位捕快，捕快認識洛薄，立馬回覆：「鎮上起了瘟疫……」
洛薄沒聽他說完便去找傅若寒。知縣府里沒有，衙門也沒有。他去了寺廟，又去了官舍，依舊沒有看到傅若寒的身影。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傅若寒在隔離所。
洛薄急沖衝來到了隔離所，果然在此處見到了傅若寒。
「阿寒！」洛薄匆忙趕過去，拉住傅若寒的手臂往後帶，「阿寒不要進去，你身子不好……」
在一旁的李侍衛聽見洛薄所說的話瞪大了雙眼。
「會染上瘟疫的！」
難怪兩人成親數年依舊沒有孩子，竟然是這樣的緣故。李侍衛帶著審視的意味看向傅若寒，如今的傅若寒不過是小小知縣，他當然不客氣。
若以後傅若寒重新成為首輔，以後得日子便以後再說。
「沒事，我現在身體不錯，」傅若寒讓洛薄放心，他剛往前走了幾步，不小心被飄來的艾草煙燻了眼睛，喉嚨發癢。
第67章 末路
「不出意外的話， 很快就結束了。」
李侍衛鬆氣。
「那就好。」
可正所謂，沒有順利的事情。傅若寒洗漱完，他的頭髮微濕， 直逕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燭火閃爍， 洛薄正看著話本，臉上的表情隨著情節變化。
那寫兔子與書生的作者繼續出了一本首輔與兔子的書籍。
這兔子有通天本領，可以讓花草樹木死而復生，厲害極了。
如果他也能有這樣的本事就好了。
「好了。」他懷裡的書傅若寒抽走。
「該睡覺了。」
洛薄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聚集在傅若寒的身上， 「阿寒， 這次的話本真的很好看。」
燭光忽閃忽滅， 很快把洛薄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過去了。
房裡的門窗都已經禁閉， 那究竟是什麼讓這燭火忽暗忽滅？
洛薄正好奇著， 發現窗戶口露出了一條縫， 而這一條縫裡出現了一條竹管。
「阿寒，這是什麼？」
傅若寒一回頭， 那人似乎想吹出竹筒里的粉末， 當被快速趕來的洛薄一腳飛踢，全部吸了進去。
窗戶再次被打開，一隻小兔鑽了出來， 盯著地上昏迷的人瞧。
「他怎麼睡著了？」
傅若寒的表情嚴肅， 四處查探有沒有其他的刺客。
洛薄的耳朵一動， 「阿寒， 有人。」
一人持著匕首從暗處飛來， 傅若寒知道， 這個人留不得。
他已經聽到了洛薄說話聲。
洛薄四處張望，一下子就看中了水缸，拿起水缸就往那刺客的身上砸去。這水缸太沉太大了， 他來不及躲閃，被帶著水的水缸砸個正著，水缸破碎時還留有半缸子水。
在他倒地不起時，傅若寒手起刀落了解了他。
「小兔，還有沒有其他的刺客？」
「好！」洛薄動動耳朵，搖頭晃腦。
許久，「沒有了。我沒有聽到人類的呼吸聲，還有……」
「啾咪啾咪！」
洛薄啾咪了好幾聲，樹上的鳥兒也跟著叫。
「他們也沒見到有其他的人。」
傅若寒聽聞，鬆了一口氣。
「看來，只能叫李侍衛來了。」
李侍衛抱胸，蹲下來查探兩人的呼吸，一死一活。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破碎的水缸。
「這是你倆乾的？」
洛薄拼命點頭。
他對洛薄和顏悅色許多，「很厲害，即使是我也難以抬動如此沉的水缸。」
洛薄剛想驕傲地舉起胳膊，一旁的傅若寒卻開口。
「小兔天生神力，自是厲害。你去查查究竟是誰……不或許不用查也能知道，如今我這麼做，會讓誰難受呢？」
李侍衛：「我們既上下打點了，也給了米商好處，怎麼還能得罪人呢？」
傅若寒忽然察覺到洛薄看向自己的視線，這視線格外的複雜。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阿寒果然適合朝堂。」
說完，他自己也驕傲地抬起下巴。來人間如此久，他也懂了許多啦。
聽見洛薄沒頭沒尾的話，傅若寒的眼裡也染上了笑意，只不過再看向李侍衛的時候多了一抹嫌棄。
「就勞煩李侍衛今日住在偏房了，恰好去了這胃口過大的貪官。」
「是，大人。」
今日洛薄煮的粥和昨日一樣，插箸而立，剛剛好。不過，流民比想像得多，但他們也沒有更多的米麵了，只能讓每個人吃得半飽。
洛薄在派粥的時候瞧見了遠處有幾人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什麼。他走過去，發現是幾個乞丐，手裡頭還拿著一錠銀子。
洛薄察覺不妙，他一轉頭，發現不知從哪裡來得氣勢洶洶似乎要砸了他們的派粥廠。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傅若寒抱在懷裡。
「小兔，萬事小心。」他聲音低沉，李侍衛將他們護在身後。
「人類的貪婪太可怕了，千萬要小心，這幾日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李侍衛把一位位撲過來的乞丐踢翻在地，指揮衙門的人將他們全部捉起來。
「好吧。」洛薄回答。
「你們兩人在身後卿卿我我的。」李侍衛看著兩人，冷冷地說：「虧我還辛辛苦苦護你們周全。」
傅若寒：「我與小兔是夫妻，自然親密些。」
李侍衛都快忘了這一茬，被傅若寒的話噎住了。
那邊的捕快們已經安頓好了流民，剩下的粥都分了下去。
「阿寒。」洛薄開口，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自己剛剛看見的事。現在設立粥廠和恢復仙湖山的靈氣息息相關。
那些人和粥廠作對就是和仙湖山作對。
有了洛薄的消息，傅若寒很快就查到了是誰收買了路邊的乞丐，竟然是傅若寒打點的官員和他們一夥的米商。
傅若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沒有表情，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是沒有了災禍，他們哪裡能發財，哪裡獲得賑災銀？」傅若寒開口。
李侍衛低眉，聽著傅若寒的吩咐。
「告訴皇上吧，首要的事情要阻止這一場瘟疫。」
李侍衛這個時候是真心實意地低下頭，「大人，我會啟稟皇上恢復您的首輔之位。」
傅若寒卻不甚在意，「這個位置與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我想要展現我的長處，在之前就已經展現完了。」
「阿寒——」
洛薄提著兩隻母雞，走了進來。
「這是我在山上捉到兩隻野雞。」洛薄盯著它們瞧，一臉興奮地說：「等它們下了雞蛋，就可以吃雞蛋了。」
山上的靈氣開始恢復，他今日去山上還看見了一條蛇。
傅若寒知道是誰搗亂，早就有了防備之心。他們甚至派人在坊間流傳傅若寒是貪官，貪了不少的銀子。可傅若寒每日派粥，一次不落，很快這些坊間傳聞都熄滅了。
呼——
瞧著最近花草樹木也長得不錯，此前鎮上、村里被洪水浸泡導致爛了根的樹木被砍下做了屋子，新來的樹長得茂密，煥發生機。
這幾日洛薄沒有見到那些人來搗亂，安心了許多。
他聽見那官舍里咳嗽聲不斷，叫人去煮了一些湯藥送過去。他決定去仙湖山一趟，摘些草藥，減少成本。
洛薄背著背簍，摘了不少的草藥。猛然間，他好似瞧見了土地公的身影。他走進一看，果然是急得團團轉的土地公。
「土地公公？」
「完了完了。」土地公跌倒在地上，「瘟疫來了。」
「瘟疫？！」
他一臉灰敗，「若是瘟疫來了，熊澤不知要何時才能甦醒了。」
「別擔心。」洛薄安慰土地公，「阿寒已經讓人去燒屍體了。」
燒屍體？
土地深深看了洛薄，若是瘟疫傳開來了，那就燒晚了。他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又要下雨了。」
這雨滴似乎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陰沉的天氣久久不散。傅若寒看著地上沒有知覺，說著胡話的流民，他的眉頭緊皺。
「叫大夫了嗎？」
「叫了。」李侍衛將熏了藥的布巾遞給傅若寒，「先帶上，若是染上了……」
「嗯。」傅若寒將布巾戴在臉上，讓大夫去煎藥。
這裡已經被捕快看守，進去的出不來。
傅若寒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他已經快馬加鞭通知各個村子，若是出現類似症狀的都隔離起來。
李侍衛又說：「都問清楚了，是隔壁鎮上的知縣派他來這裡的。」
傅若寒沒有說話，李侍衛問：「怎麼辦？」
「讓陛下查吧。先把瘟疫搞定才是最緊要的事情。派粥，隔離一個都不能放鬆，辛苦幾日。」
李侍衛點點頭。
洛薄回到仙湖鎮，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容，他們的目光呆滯。
「怎麼了？」洛薄湊過去問一位捕快，捕快認識洛薄，立馬回覆：「鎮上起了瘟疫……」
洛薄沒聽他說完便去找傅若寒。知縣府里沒有，衙門也沒有。他去了寺廟，又去了官舍，依舊沒有看到傅若寒的身影。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傅若寒在隔離所。
洛薄急沖衝來到了隔離所，果然在此處見到了傅若寒。
「阿寒！」洛薄匆忙趕過去，拉住傅若寒的手臂往後帶，「阿寒不要進去，你身子不好……」
在一旁的李侍衛聽見洛薄所說的話瞪大了雙眼。
「會染上瘟疫的！」
難怪兩人成親數年依舊沒有孩子，竟然是這樣的緣故。李侍衛帶著審視的意味看向傅若寒，如今的傅若寒不過是小小知縣，他當然不客氣。
若以後傅若寒重新成為首輔，以後得日子便以後再說。
「沒事，我現在身體不錯，」傅若寒讓洛薄放心，他剛往前走了幾步，不小心被飄來的艾草煙燻了眼睛，喉嚨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