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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月喝了口湯:“十一中從小學到初中,九年的學位,學區房至少值個三四百萬。你喜歡這個嗎?”

  蔣青林覺得她真的很過分:“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們之間至於這樣?”

  “我們一開始的目標不就是在這個城市安家嗎?”她攤攤手,“你現在坐的位置能賺到的錢加上我能提供的,難道不是我們從小縣城走到這的理想模板嗎?”

  以前的邊月很好懂,心思寫在臉上,現在太應激了,不過蔣青林覺得經歷了那種程度的網暴,也正常,他說:“我只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開開心心?”邊月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我上班的第一年最開心,終於自己掙錢了,又認識了你,沒有對未來的迫切規劃,不想著買房買車結婚生孩子,甚至覺得依靠著你就好了。”

  但是那泡泡一戳就破,她重新陷入恐慌和懶惰帶來的後遺症中。

  蔣青林幾乎是慣性地轉移矛盾:“先吃飯。”

  邊月很熟悉他的做法,她沒有跟他鬥爭的力氣和意義了,以前她希望通過言辭激烈的爭吵來表達她的訴求的時候,他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偃旗息鼓的。

  安靜了一會,他主動打破沉寂的氛圍:“邊月,我有時候覺得你過於悲觀了。”

  “我只是對結果悲觀。”

  蔣青林需要一個聰明的女人,他無法單純享受一個女人的肉體,他說:“在奈洛比我最大的感受就是那裡的人很樂觀。”

  “真是匪夷所思,”邊月順著他的話頭,“被殖民的自洽嘛?”

  蔣青林在講他最直接的體悟:“文明是包裝,真正獲益的人用的方法還是最古老的,血液或者是劫掠,......”

  “停,”邊月打斷了他,“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了。如果你講這些的意圖是跟那些喜歡給女人講軍事政治的男人一樣的炫耀,就不必了,我會自己去了解。如果是為了讓我給你鼓掌,就更不必了,我們已經不是那樣的關係了,我不願意再傾聽你。”

  蔣青林被邊月的反應給整懵了,他說出分手的時候撒在她傷口上的鹽怎麼感覺越掃越多。他的表現就像一個打了勝仗的英雄,急需要家庭溫暖的慰藉,結果老婆紅杏出牆還對他冷眼相待。

  “OK,確實吃飯的時候講這些有點掃興。”

  “嗯。”

  邊月把雞肉塞到嘴裡:“我確實覺得我兩不合適,也徹底從跟你的感情里走出來了,你不用再試探我。”

  蔣青林撐著臉看她,眼神清醒又沉淪:“你在撒謊。”

  “你是個神經病。”邊月口無遮攔。

  蔣青林被罵爽了:“你願意跟我一起來吃飯,我以為你至少是想給我個機會的。”

  邊月恨不得拿桌上的湯盅敲自己的腦袋:“行,我是個神經病。”

  他剛想說話,被電話的鈴聲打斷了,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蔣青林把兩人吃飯的這個地址告訴了對方。

  處理好,他接上說:“我當時工作正好在上升關鍵期,我希望你至少是讓我安心的。現在想想確實是我的不對。”

  “謝謝你替我說清楚了分手的原因。”服務員又上了一些菜品,但邊月被那個鍋底給吃撐了。

  蔣青林略顯無奈:“你生氣也合適,你找了別人我也接受,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兩的事,跟另外一個人建立一段穩定、信任的情感很難的。”

  邊月把服務員叫過來結帳,結果對方說蔣青林早就打電話說過記帳了。她平靜了一下,道:“你這樣,還不如說你貪圖我這份工作帶的學區還有能帶孩子的便利,”她收拾好包,起身打算走,“對了,我跟他已經睡了。”

  插pter38.電話

  邊月以為她確實是了解蔣青林的,他的氣質浸泡在古老的男性神話里太久了,他們兩最和諧的時候就是邊月漂漂亮亮,讀著英雄傳奇跟他一起幻夢屬於他的傳奇,她的榮耀的時候。

  她某天在一個短視頻平台看到一個情侶號,簡陋的出租房裡擠在一起的男女計劃著屬於他們共同的未來,女人臉上有崇拜,男人臉上有寵溺,那種幸福時刻,對邊月來說是某個年齡段特別的、微妙的平衡。

  但這跟她夙興夜寐吃到肚子裡的知識和不斷攝取到的理論是相悖的。

  在屬於她跟蔣青林共同生活的那個空間裡,她對對方的期待和失望變成不滿,那種不滿讓她猙獰,甚至想起了閣樓上的瘋女人,她在兩人長達兩年的同居生活里已經初步體會到了婚姻的可怕。

  蔣青林確實被她的話刺激到了,他以為對邊月這種很守規矩的人來說,不濫交,不很快沉淪到男情女愛之中才正常,也許他不該拒絕那個女同事,這樣他就不會有一絲的心理不平衡。

  他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他有那麼一瞬懷疑他篤信的對邊月的愛,當然也只是一瞬。

  邊月想起跟閆森第一次親密的時候,她應該也覺得於她來說這是個標誌性的事件,意味著徹底拋棄可能跟蔣青林死灰復燃的可能性。

  蔣青林消化了一下這個事實盯著邊月說:“你是真愛他,還是報復我?”

  邊月越來越無法在他面前張開嘴說話,這個她曾經無比信任過的人,她把包拎起:“跟你無關。”

  “你現在是在逃避?”

  “不管是什麼,跟你無關。”

  他好似下了決心:“給我點時間,接受這件事不是個問題。”

  “你真的有病。”

  邊月自顧自往出走,蔣青林追出來,兩人沉默著下了電梯,邊月想起以前他們形影不離,會討論哪家餐廳好吃,會一起因為一個店鋪名的諧音梗在空曠的街道上大笑,她現在還沒法徹底把這些回憶都丟棄,但這裡面已經參雜了一些跟閆森有關的記憶。

  也許記憶並不能被一鍵消除,但是可以被新的經歷覆蓋。

  她沒想到會在這地方見到崔婷婷,本來就是點頭之交,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倒是崔婷婷意味悠長地掃了她和蔣青林一眼。

  邊月更沒想到,她就是來找蔣青林的。

  蔣青林指了指車的位置,對崔婷婷說:“你先過去等一下,我一會過來。”

  說完又主動給邊月解釋說:“我等會還有一個聚會,時間不趕趟,給你打個車你早點回去休息。剛才那女的,跟我沒關係,是我們楊總新認識的朋友,一起過去坐坐的。”

  邊月在路邊招手攔了輛車,臨上車前說:“你的東西給你放后座了,收好了。”

  蔣青林有點窩火,倒不是對邊月,單純是一種什麼事都不趕趟的窩火,他在外面抽了一支煙才回到車上。

  崔婷婷坐到了副駕駛位上,她見過蔣青林幾次,她的習慣是在有利益關係的人面前從來不隨便評價別人,但是心底可勁罵,這人她就覺得賊精賊精的,他的精是那種一點點從基層幹起來的精,不屬於她的目標。

  她一開始眼花過,這種人身上有很迷人的男性氣質,簡單粗暴的獵殺,不講邏輯,但她也發現了,要從狗嘴裡奪肉還是有難度的。

  她今天低調了一點,弄了些小眾品牌,但項鍊是個眾所周知的大牌子。她無聊閒談:“原來你是比較中意這樣的?”

  蔣青林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手指摸了摸耳朵,看了眼窗外呼了口氣,他不羞於說他再沒有見過像邊月那麼好的女孩,不,應該是對他那麼好的女孩。

  純潔,他們之間有過無數的第一次。

  愛笑,她總說笑一笑十年少。

  她還會參與他的工作計劃,替他想出些好點子,她樂於以他為中心,甚至有段時間他很忙,她每天晚上都做飯給他送到公司。

  他不能明白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變了,不,他一直都沒有變,只有邊月變了,她開始早早入睡不等他,又或者在他把她吵醒後兩人之間發生爭執。

  他又覺得確實對不起她,她跟著自己沒有享受什麼好的生活,他更發誓要做出一番成績。

  但,現在他看著外面流淌的霓虹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痛覺:“會有女人不喜歡品牌首飾的嗎?”

  崔婷婷錯愕一下,反應過來:“有吧,你們不都喜歡這樣的嗎?”

  “你不了解男人。”蔣青林看她一眼。

  崔婷婷是不認可他這句話的,她知道很多男人的自大和敏感,她擅長巧妙地挑動這裡面微妙的變化,製造一種相逢恨晚的知己的錯覺。

  “哦,”她聲調很好聽,“難道有用物質收買不了的女人。我斗膽猜測一下,會不會是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底細,覺得即使對方掏空自己拿出來的東西也比較寒磣,還不如一開就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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