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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掌心捂住她的嘴,淺淡的薄荷酒香纏繞在鼻尖,整個人被擁進懷中側身到假石後面。

  顧珅明回頭,後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疑惑地眨眨眼,難道剛剛聽錯了?

  重新收回視線,端起酒杯繼續說笑玩樂。

  她緊緊抓著手下的衣衫,冰涼的護腕甲擦在皮膚上讓她微微顫慄,睫毛都禁不住抖動,嘴巴上的那雙手慢慢拿下來。

  顧淵不明白她的心怎麼會跳的那麼快,快到快要蹦出來,快到呼吸都慢下來,她的手還是不肯從那人衣衫上拿下來。

  “許久不見,公主輕浮了不少啊。”他半挑眉,看著衣袖上緊緊抓著的手。

  還想在調侃幾句,就看見這幾日想著的小人兒轉過頭來,微紅的眼眶讓他呼吸一窒。

  她懂了,因為那是他。

  素梅而立,眼中如星河傾斜,高高的馬尾束起,簪了一隻玉簪,若不說是武將,只當是哪裡來的白面君子,笑得讓人晃神。

  一眼就看見他下巴上的傷口,和她小拇指長的一道傷疤,那是離開她之前不曾有的,手抬起剛想碰到就被他避開。

  他退後一步,靠在石頭上沒正形道:“殿下金貴,末將為外男,還是注意點兒好。”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固執地伸過去,池魚退無可退,索性由她來回摸著,柔膩的手掌不同於他們的,摸得他發癢。

  “疼嗎?”

  “男兒家,區區小傷,何足掛齒。”他環著臂毫不在意地說道。

  前幾天在練武時,有侍女戴了銀鈴,走起來銀鈴聲響擾亂了他的心思,微愣間白白挨了一刀,嚇得僕人差點當場以命相抵。

  畢竟戰場上能傷小將軍的人也屈指可數。

  見她還不肯把手放下去,他抓住她的手腕挑釁道:“公主可知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不妥?”

  他已經不再是她的侍衛,這副場景要是被旁人看去恐怕要釀成大禍。

  顧淵毫不畏懼地抬起頭看向他:“能有多不妥?”

  樹影婆娑,寒風凜冽,她身子一輕突然被用力拉過去,貼在身上,他欺身而下,一手摟住她的腰肢,眼神慢慢暗下來,透著一股惡意,低啞聲吐在耳邊:“你說呢。”

  顧淵驚慌地看著他,臉上片刻就滾燙起來,桃花眼中充滿著無措,他身上的酒香真的要將她灌暈般,眼前看得都不太真切,掌心慢慢握緊,她咬著唇一下子湊上去。

  這下輪到池魚被嚇了一跳,向後昂頭,怕她摔倒,扶著腰肢的手不敢鬆開,錯愕地垂頭看著面色通紅的人。

  下了好大決心才開口:“池魚,你不准騙我,這幾天你沒看到本宮,有沒有時時念著想著本宮,看不到的時候心急如焚,看到了又不知所措,想要本宮歲歲平安,想和我一切看星星,聞花香,想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說這話時不知是不是激動,後來隱隱帶著哭腔,卻依舊瞪大眼睛盯著他,看起來面相兇狠,要是他不好好回答就會剝了他的皮。

  “幹什麼這麼問……”

  長這麼大第一次,桀驁不馴、殺敵無數的小將軍被一個女人逼到牆角,臉上憋的通紅,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神色間全是慌張。

  他低頭,見他沒有回答,她嘴角彎下去,努力忍住的眼淚在眼眶轉著轉著就落下去,身子一抖一抖的,可視線還是沒離開他,緊緊攥著他的袖子想要聽他說。

  聽他說。

  “想。”

  顧淵以為自己聽錯了,連眼淚都忘了,怔在原地。

  他自暴自棄地笑起來,點點頭:“嗯,有很想你。”

  很想,特別想。

  想和她一起騎馬,一起射箭。

  想給她舞劍,想和她餵魚,想坐在樹下和她看日出看日落,一起許願。

  想她嬌蠻霸道,想她又蠢又壞卻偏偏可愛至極,想她嘴硬心軟,想她輕輕的磕磕碰碰就要哭嚷半天,想她走不了兩步路就腳疼腿疼要他背,想她蹦蹦跳跳非要事事贏他。

  他承認,他很想她。

  想?

  她眨眨眼,那是什麼意思?是阿嬰說的喜歡嗎?

  顧淵傻笑了一下,她忙把身上的香囊摘下來塞到他手中,轉身剛跑了兩步又回來,因為剛剛的哭泣鼻子還通紅,眉眼彎成小月牙:“三天,你等我三天,拿著這個在這裡等我!”

  手中的香囊香香軟軟,拿在手中十分不真切,像是握了一朵雲,隨時都要飄走,讓他不得不抓得更用力些。

  說完轉身,不知道想到什麼,又跑回來。

  “說好了,在本宮沒看見你之前,不!許!再!受!傷!不然我可要罰你!”

  她認真的模樣讓他忍不住逗弄:“公主打算怎麼罰末將?”

  她想了想,皺皺鼻子:“本宮就罰你明年做一百碗荷葉酪!”

  “成交。”

  等她背影消失很久之後,池魚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腦子嗡嗡作響,看著手中的香囊更是腳下漂浮,背過身脫力一般抵在石頭上扣著石子,真是禍從口出!

  不過——

  想到她剛剛展顏的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

  也罷,說了就說了,他池小將軍又不是畏畏縮縮的懦夫,這般又沒什麼。

  把香囊小心地塞回懷中,抬腳邁出,重新回到酒局。

  顧珅明喝地晃眼,他一把摟住去如廁好久的池魚,嘀咕道:“池兄這次可真是去了好久,不會是找不到路了吧?”

  見他當真是喝醉了,連孰大孰小都分不清,他好心提醒道:“太子,輩分亂了。”

  顧珅明嗤笑:“怎麼亂了?不叫你池兄難不成還叫你妹夫不成?”

  此話一出,哄堂大笑,只有顧珅明注意到旁邊之人耳垂肉眼可見地變紅,他驚訝道:“咿呀——池兄竟然也醉了,稀奇!真是稀奇!”

  —

  阿嬰詫異,自從昨日公主回來後,紅著眼眶就要她教她繡荷包,一刻也等不得,還以為是出什麼大事了。

  她教倒不成難事,只是公主從小金枝玉葉,哪裡碰過這些,這一晚上沒少挨扎,公主不作聲,她都心疼的看不下去了。

  只當是她突然想要玩樂,在一旁攔攔哄哄,沒想到這次她認真起來,愣是做了整整一天才繡好一個不算好看的荷包。

  晚上,她小心地擺在阿嬰面前:“好看嗎?”

  荷包封邊繡的參差不齊,繡上的圖案是一條小丑魚和看不出是什麼的粉色的圈圈。

  阿嬰驚喜地點頭:“好看!不愧是公主繡的,著實好看!”

  她並非虛贊,而是公主從小沒認真幹過什麼,在她印象里到現在為止公主就認真幹過兩件事。

  一個是養小丑魚。

  第二件就是繡這個荷包。

  能夠繡完已經是意料之外了。

  天色已晚,她趕緊替她洗漱,伺候她睡下。

  睡醒後的早上她才敢拿她玩笑。

  “公主這是要送與何人?”

  今日公主像是要去見要緊人,起的早,還讓她取了那件很喜歡的粉色煙雲蝴蝶裙,比起前些日子的沒精打采,如今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選了兩支蝴蝶髮簪為她戴上,添了一分明艷。

  “自然是心悅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著紅唇,女兒家的嬌俏神色溢出銅鏡。

  阿嬰才不信,卻也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以為她是聽到了最近宮內的傳言,打趣道:“公主且放心,就算是去和親,見到公主這般模樣也不會不喜歡的。”

  “和親?”

  顧淵嘴角的笑慢慢凝住,腦子一瞬間空白,愣愣轉過頭:“什麼和親?”

  “公主難道說的不是最近陛下接待大齊國使者的事情嗎,他們說要公主去和親……公主!”

  還沒等她說完,手中的珠釵就被推開,她磕到桌角,這下子明白過來,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壞了!”

  跟著跑了出去,女孩的身影早就尋不到了。

  她直直奔向東宮,顧不得一路宮人驚異的眼神,完全沒有能力思考任何事情。

  東宮外的侍衛看到是太子最喜歡的皇妹,正想去通報,嘴還沒張開就看見嬌俏的身影沖了進去,一眾人大驚失色,忙去攔。

  “你們不准碰本宮!”

  他們哪裡敢動手,只能憑藉身子攔住她。

  “讓開!你們腦袋不想要了嗎!”她怒喝,也不管什麼禮儀不禮儀了,硬著頭皮就往裡面沖。

  “夠了!”顧珅明站出來見宮內亂作一團,神色驟然暗下來。

  “皇兄!”她像是看到了希望,揮著手大聲喊著。

  顧珅明抬眼給了一個手勢,侍衛退了下去。

  他淡淡道:“你先跟我進來。”

  一進門他就忍不住開口:“你看你是什麼樣子,你是公主!你在幹什麼,要硬闖東宮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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