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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飛雁忽然釘住腳步。

  回頭看他:「要不然怎麼樣?」

  陸滿福對上她的眼神,一句「打死你」卡在喉嚨口,半天,支吾道:「我就……就休了你!」

  霍飛雁:「你試試。」

  抬腳就走。

  「滿福家的……」陸老爺終於開了口。

  霍飛雁再次停住腳步。

  陸老爺走上前來,面容客氣中帶著幾分懇請:「我知道你嫁進陸家後受了不少委屈,之前是我沒約束好福兒,我代他向你道歉。」

  霍飛雁定定的望著他。

  等著他下面的話。

  霍嵐插嘴:「原來陸老爺知道陸少爺對我們家小姐不好啊,我還以為,陸老爺日理萬機,不知道陸少爺都幹了什麼呢。」

  陸老爺被一個小輩丫頭說。

  臉上險些掛不住。

  可他現在有求於人,掛不住也得掛。

  端著長輩的和氣,又對霍飛雁道:「在你嫁過來之前,我就聽別人說起,你是個大氣豁達的姑娘。」

  「是福兒不知好歹。」

  「可無論如何,咱們現在是一家人。」

  「又有霍陸兩家的情誼在。」

  「這次,你若能幫著陸家度過難關,以後,陸家上下都會記得你的恩情。福兒再敢虧待於你,我第一個不會饒了他。」

  霍飛雁心想,說的真好聽。

  眼前這客氣的模樣,和前兩天那個繃著臉,跟她說「和離可以,讓你娘家人出面幫陸家贖回家產」的陸老爺,判若兩人。

  霍飛雁:「讓我幫陸家度過難關,也不是不行。」

  她笑著道:「公公讓陸福滿把和離書寫了,拿到了和離書,我立馬就把鐲子給他,幫你們陸家解了今日的燃眉之急。」

  陸滿福叫道:「想和離,你做夢!」

  霍飛雁:「那這事我就不管了。」

  作勢要走。

  陸滿福朝旁邊家丁叫道:「你們抓住她,把她手上的鐲子給我摘下來。」

  陸老爺沒吭聲。

  默認了陸滿福的行為。

  霍飛雁不屑。

  這爺倆還真是一丘之貉。

  後退一步,站到柱子旁,朝柱子揚起了手:「你們要是敢搶,我就把鐲子砸了。」

  陸滿福道:「霍飛雁,你別給臉不要臉。」

  陸老爺臉色驟變。

  忙喝住家丁。

  搶的時候不喊,見她要砸東西知道開口了。

  霍飛雁面色譏誚。

  「你們陸家還有臉嗎?」

  「當初要跟我們家聯姻,借我們家振興家業的是你們。出了事求到我爹頭上的,也是你們。如今我們家有事,你們家隨便一個掃地的,都能騎到我頭上來罵幾句。」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幾天,我倒真體會的真真切切。」

  「別再提什麼兩家情誼。」

  「跟你們這樣的人家有情誼,我噁心。」

  「要麼,現在把和離書寫了,我們兩家恩斷義絕。」

  「要麼,把房契地契給人家,你們陸家早點破產玩兒完,我霍飛雁照樣出得了陸家,過得了逍遙日子。」

  第228章

  做我太太

  最終,陸老爺讓陸滿福簽下了和離書。

  拿著去民政廳,就可以辦離婚。

  因為是和離,霍飛雁的嫁妝還歸她自己所有,她可以全部帶走,陸家人一個子兒都扣不下。

  仔細檢查過和離書內容。

  霍飛雁摘下鐲子,交給了杜仁啟。

  見霍飛雁給了鐲子,陸老爺想要過來拿杜仁啟放在桌子上的死契。

  杜仁啟先他一步拿在手裡。

  陸老爺臉上隱有怒色:「杜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杜仁啟微微一笑:「陸老爺也是做過生意的人,該知道買賣的規矩自然是誰出錢,東西歸誰。」

  把死契給了霍飛雁。

  說道:「現在該改口叫『霍小姐』了,陸少爺的死契,在下按規矩就交給霍小姐。至於霍小姐要如何處置,那就不關杜某的事了。」

  甫一欠身:「告辭。」

  在陸老爺吃人般的眼神中,杜仁啟帶著隨從們離開了。

  陸滿福來搶契書。

  被霍嵐攔住。

  霍嵐道:「如今我家小姐跟你們家已經沒關係了,你們誰敢再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欺負我家小姐,我跟你們拼命!」

  陸滿福:「霍飛雁,你把契書給我!」

  陸老爺叫陸滿福退下。

  朝著霍飛雁笑笑的開口:「雁兒,你要的和離書,剛才已經給你了。你也該遵照約定,把契書給我們吧?」

  霍飛雁也笑:「陸老爺叫我名字就好。」

  「換和離書的條件,是我把鐲子給杜老闆,我已經按我們的約定做了。至於這份契書,是我和杜老闆交換得來的,跟你們陸家沒有任何關係。」

  「再說了,這地方本來就是我家出錢保下的,我拿了也不算欺負你們。」

  「陸老爺不想吃官司,就去把地契和房契都拿來吧。」

  陸老爺面色頓冷。

  終於也裝不下去了。

  狠下聲音道:「小丫頭片子,就你也想跟我斗,你以為你手裡拿著這張契書,出得了陸家嗎?」

  這是起殺心了。

  霍嵐頓時拉起十二分警惕。

  護在了霍飛雁旁邊。

  這時,門房下人跌跌撞撞沖了進來,指著大門位置,結結巴巴的道:「老……老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幫帶槍的。」

  家丁傳話間。

  江序庭已經走了進來。

  這次他身後不只跟著江河,還跟著二十幾個黑衣短褂,手持長槍的人。

  看到霍飛雁。

  他笑了起來。

  他笑容溫暖和煦,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黑色的眸布滿溫柔。

  在院子正中站定,他對霍飛雁說道:「我來接你回家。」

  霍飛雁也禁不住笑了。

  迎著他走了過去。

  把契書給他,告狀似的說:「他們欠我們家的東西不想給,怎麼辦?」

  江序庭:「交給我。」

  有槍抵在頭上,房契地契不想給也得給。

  霍飛雁陪嫁進陸家的嫁妝,也照著清單,搬到了車上。

  清點時有幾樣少了的,江序庭全部讓陸家照價賠錢。

  陸老爺氣的當場吐了血。

  陸夫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因為攔著不讓搬東西,被打手們揍了一頓,臉都打破相了。

  陸滿福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偷拿嫁妝里的東西被霍嵐發現,一腳踹進了湖裡。

  才到三月。

  天氣乍暖還寒。

  湖水冰涼刺骨。

  他在水裡掙扎了很久才被下人發現拖上來,少說也得大病一場。

  離開了陸家。

  江序庭拉過霍飛雁的手,又一次把鐲子套回她腕上,嘴上說:「最後一回,你下次再摘了,我就不給你了。」

  看似威脅。

  其實一點威脅的語氣都沒有。

  霍飛雁說:「這次是你讓我摘的,不算數。」

  那天晚上他過來找她。

  說會讓陸家人求著她和離。

  果不其然。

  她有一點想不通:「那張契書,當時陸滿福不是沒畫押嗎?」

  江序庭道:「江河帶走他那天畫的。」

  霍飛雁恍然大悟。

  離開陸家。

  幾人兵分兩路。

  江河和霍嵐帶人搬東西回家。

  他們住的還是之前的宅子,雖然賣給了馮正興,但馮正興有自己住的地方,沒往這兒搬。

  江序庭跟他打了聲招呼,又回來了。

  這邊搬東西時,江序庭和霍飛雁去了民政廳。

  在政府備過案。

  她和陸滿福才算正式離婚。

  出了民政廳,霍飛雁徹底鬆了口氣。

  她說:「我終於自由了!」

  江序庭說:「你想得還挺美。」

  拽著她回去,又辦了一張結婚證。

  霍飛雁:「……」

  霍飛雁:「為什麼還要出去一趟,剛才直接辦不好嗎?」

  江序庭:「好歹是結婚,不能跟別的事湊一趟。」

  霍飛雁:「……」

  這有什麼不一樣的?

  看著寫有兩人名字的結婚證,她又點兒犯愁:「我們家現在連自由都沒有,你跟我在一起,也要過上被拘禁的日子了。」

  江序庭定定的望著她。

  道:「我去戰場找你之前,先去見了你父親。」

  霍飛雁疑惑:「你去見他做什麼?」

  江序庭:「要娶人家女兒,不得提前拜見一下岳父大人。」

  霍飛雁忽然想到什麼。

  驚訝道:「我爹退位,不會是你出的主意吧?」

  江序庭:「主意不是我出的。」

  霍鴻元能坐到現在的位置,憑的肯定不是運氣,他看的清局勢。

  江序庭去,也不過是給他一個提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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