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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為自己的愛很動人,不過是一種困擾。最可怕的,是人沒有自知之明。

  殺青的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回到《教父》拍攝那一天,和麥克的婚禮上,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在等,可是那個新郎卻一直沒有到來。從白天等到黑夜,所有人都散去,月亮爬上樹梢卻一直沒有來——

  她從夢中驚醒。無言中淚流滿面。

  她忽然就放下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瞬間想清楚了。愛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不愛一個人也是很簡單的。只要有時間,一切都會變淡。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戰勝時間。

  德尼羅對艾波的表演方法感到很擔憂,他是方法派演員的代表人物。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艾波的表演方法太過傷害自己。所以他花了大量時間,來當艾波的老師,教艾波如何用方法派進行表演。《午夜守門人》,也就成了艾波最後一部體驗派的電影,最後一部自我代入的電影。

  電影上映後,引起了很大的熱議。海報上艾波上身赤ꔷ裸,帶著黑手套的手遮住胸,頭微微昂起,帶著軍帽,眼睛裡不屑又冷酷的神色,成功征服世界——

  她成為了一個icon級的人物。或許有人沒看過這部電影,但所有人都看過這個封面。

  尤其是在軍團,她赤ꔷ裸上身,在舞台上唱著歌,取悅底下的士兵們。但是眼睛中卻毫無媚意,而是冷酷和睥睨——卻擁有另一種獨特的性感。

  電影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大尺度電影,在德國本土更是禁映了十年之久,影片上映的時候,有許多人跑到法國去看這個片子。為了回應爭議,艾波登上《vogue》的封面。

  在羅浮宮裸ꔷ體拍攝寫真。面對別人的質疑,她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覺得我的身體是藝術品,是一種表演的工具,是美的東西。我把美的東西分享給大家,有什麼錯呢?」

  有人覺得她浪ꔷ盪,有人卻愛死了她這樣的響應。一個又美又酷又有個性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呢?

  隨著時間過去,艾波也告別了過去的自己。她又有錢又有美貌,身材又好,事業上又是三大電影節滿貫的影后,影史第一人——《午夜守門人》幫助她拿下了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后。同時,她還是傳奇icon,許多藝術家的繆斯。

  她能回憶起愛著阿爾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已經徹底遠離她。

  但她的人生還有一個缺憾,她缺少一個奧斯卡影后的獎盃。

  她告別歐洲藝術電影,開始征戰奧斯卡之旅。她搬到紐約,和德尼羅住在一起。

  拍完《午夜守門人》之後不久,她就和德尼羅約會了。最開始的時候,她其實很猶豫。

  她覺得德尼羅雖然又帥又蘇,但是在某一方面和阿爾還挺像的。都是浪子式的人物。

  她不覺得德尼羅能夠給她穩定的幸福。相反,她約會了一個英國的芭蕾舞男演員,又短暫的和阿蘭德龍約會了一段時間。阿蘭德龍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真的太吸引人,被他注視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溺在了一片汪洋中。但是阿蘭德龍私生活太過複雜,又是離異帶娃狀態,艾波不想給人當後媽,所以就分手了。

  之後開始和德尼羅約會。本來艾波覺得兩人其實並不合適,但是沒想到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和德尼羅的感情就越好。

  德尼羅一反浪子的本性,簡直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去寵。自覺和其他女演員保持距離,一時間在好萊塢收穫了一個「妻管嚴」的外號。

  面對其他女星的示好,他永遠都是——「我女朋友才是最美的。」

  如果是以前的德尼羅,大概也不會想要收心。可是感情就是不講道理。從之前《雲上的日子》對艾波有強烈的好感,到坎城的時候好感繼續加強,這時候雖然很喜歡,但沒有產生愛情。而兩人合作《午夜守門人》時,他完全愛上了她。艾波是如此與眾不同,雖然在娛樂圈。但就像一個邊緣人物,自覺和所有的醜惡劃開界限。

  她愛自己的生活,經營得好自己的生活。她是一個發光發熱的小太陽。

  德尼羅和她在一起,覺得很安心。一種意想不到的幸福,遠遠超過浪蕩的人生。

  而和德尼羅戀愛,讓她覺得很幸福,整個人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容光煥發。

  再一次,艾波接到了科波拉的邀請——作為艾波的伯樂,是科波拉邀請艾波出演《教父》,從此改變她一生的軌跡。對艾波來說,她不會拒絕科波拉任何一部電影的邀請。

  這一次的故事,叫做《春天對櫻花樹做的事》,片名來自於聶魯達的詩歌——「我想對你做,春天對櫻花樹做的事情」。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

  男主是法國的作家,女主是美國的舞者,男主當時深陷人生的困境,寫完最後一個故事,就準備自殺。

  這時他遇到了女主,對女主一見鍾情——他決定為女主寫一本書,之後再去死。

  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艾波繼續往後翻,卻發現後面空空如也。「劇本呢?」

  科波拉點了根煙,淡淡說道:「劇本還沒有寫。這一次,採取無劇本拍攝。每天早上的時候,才會給你們當天的劇本,你們要一起參與進這個故事的創作。我只會告訴你們這一幕會發生什麼情節。但具體如何,還是要看你們自己的細節呈現。」

  「好難啊。我從來沒有這樣演過電影。」艾波愣了一下,但這種挑戰讓她躍躍欲試起來。

  「科波拉,這次男主角是誰啊?定下來了嗎?我可以推薦德尼羅嗎?」艾波問道。

  科波拉低下頭,一時沒有說話,點起一根煙,徐徐吐出一口煙圈。他說:「你和他合作過兩部戲。」他又說:「阿爾帕西諾。」

  艾波好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一時有些陌生。好像已經是距離很遙遠的故事。

  她茫然的點點頭。科波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的表情,說:「阿爾是和這個故事最契合的演員。我知道你和阿爾之間發生過許多事情。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把個人感情代入到拍攝中——」

  艾波笑了笑,她的眼睛裡什麼情緒也沒有。「導演,你放心,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女主角是芭蕾舞演員,艾波為了這個角色進行了三個月的魔鬼訓練。每天都泡在舞池裡進行訓練,腿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

  德尼羅不拍戲的時候,就陪著她去練舞蹈,坐在旁邊等她。他買了藥膏,每天用溫水攪合藥膏,敷在她腿上的青紫處,幫她輕輕揉著,眼睛寫滿心疼。艾波的胃不好,不喜歡請保姆,平日都是糊弄著吃,德尼羅買了菜譜,認真開始研究如何搭配,幫艾波好好養胃。

  一時廚藝突飛猛進,在好萊塢獲得了「家庭煮夫」的稱號。德尼羅也不惱,別人這麼說他,他就嘿嘿嘿笑:「因為她是艾波羅尼雅呀,為她做任何事,都是一種享受。」

  艾波開始瘋狂拼事業,德尼羅懂得艾波對奧斯卡影后的渴望——那是每一個女演員都渴望的桂冠。家裡的架子上放著德尼羅憑藉《教父》2奪得的小金人男配,艾波經常會駐足在那裡發呆。

  艾波是個好演員,她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一次科波拉一定要讓阿爾出演。他當然去找過科波拉,提出零片酬出演男主角,但是科波拉卻否定了。如果不是認識科波拉的話,他一定會覺得科波拉就是兩人的CP粉——沒錯,艾波和阿爾,是好萊塢意難忘cp之一,cp粉無數。即使有他這個正牌男友在,兩人的cp依然在粉絲投票中名列前茅。

  他覺得有些不高興,他不希望阿爾和艾波再合作。

  但是他也不會阻止艾波去拍這部戲,因為他知道這是艾波的夢。

  第37章

  再次見到阿爾,就是直接在拍攝現場。因為根本沒有劇本,所以沒有提前的排練。

  有開機宴,但是那天晚上艾波身體不太舒服,就沒有去。在家和德尼羅一起看電影,看《摯愛永恆》。伯爵的新娘自殺,伯爵在極度痛苦中墮入地獄,變成吸血鬼,苦等愛人的轉世幾百年,才再一次與她相逢。

  「我跨越時間的瀚海來尋找你——」1

  「我想要變成你,見你所見,愛你所愛。」2

  一個悲傷的愛情故事。當片尾落下後,心裡也染上了一層悲情的色彩。艾波在德尼羅懷裡蹭了蹭,問了一個毫無智商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一直尋找我的幻影嗎?」

  德尼羅呸了幾聲,頂著一張帥臉,什麼動作都顯得極帥。「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他剝開艾波的小碎發,盯著她的眼睛,很堅決的說道:「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生活,那是地獄。艾波,你是唯一的。」

  一個毫無根據的問題竟然引起德尼羅的沉思,似乎透過想像窺見了那樣的未來。他忽然說道:「艾波,我們結婚吧。」

  艾波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突然。

  他的語氣是這麼認真,他接著說:「我覺得可以開始考慮婚姻了,我們已經談戀愛一年多啦。也許我們可以更進一步。我們可以建立起一個家庭,一起養寶寶。我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好美。我想讓你為我穿上婚紗,戴上我的鑽戒,對我說你願意。」他眼裡充滿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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