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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飛,朕將重任壓在你的肩頭上,你別恨朕朕和你一樣,都已經沒得選了,太晚了。」

  如果這是一場必死的局,那就必須要死的最大化。

  老皇帝只是失望,但他不怪華應飛,怪他自己當初沒能察覺到華榮的野心,任由她在眼皮子底下做各種小動作,怪他太信任周虎,導致王朝危在旦夕。

  怪他不信任華應飛,怪他越活越回去,沒了年輕時的膽量氣魄,因為害怕華應飛失敗,害怕自己無兵可用,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罷了這些話他又不能真的同華應飛講,想這麼多又有何用處。

  華應飛再無多言,只跪地叩首,朝著前方的老皇帝重重磕了幾個頭。

  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是老皇帝在向他託孤,將這座風雨飄搖的王朝託付給了他。

  他不能拒絕。

  老皇帝身披戰甲出城那日,皇宮裡傳來了華應飛代掌監國之權的消息,夾道相送老皇帝的百姓里沒有華應飛的身影,他正忙著處理養心殿堆積如山的奏摺。

  秦不棄替他去了,就在京城最繁華的那條大街上,老皇帝被百姓們簇擁在中間,坐在高頭大馬上,接受所有人的朝拜。

  百姓們都說老皇帝是位明君,為了大朝能親自上戰場,無論勝利與否,這份膽識氣魄就已經讓人敬佩。

  秦不棄混在嘈雜的人群里,忽然就想起了阿圓。

  想她若是還活著,是否也會敬佩這樣的老皇帝,和老皇帝一比,她死的那麼不值一提。

  老皇帝這一走,諾大的皇宮裡霎時顯得冷清不少,也不能說是冷清,只是華應飛每日忙於政務,沒空再去看它。

  如今正值戰事吃緊,南方又發了大水,來勢洶洶,淹死大半農田不說,還因此死了不少人。

  京城內因戰亂流離失所的流民越聚越多,南方也因著大水起了一陣害命的疫病,內憂外患全都堆在這位剛剛上任的監國身上,華應飛的壓力可想而知。

  當初秦千裹拉著她一字一句讀的聖賢書,終於也被秦不棄派上了用場,她可以不用當個只在一旁看著什麼都幫不上忙的廢物,可以幫到他一點。

  就算只是一點,他也可以輕鬆一點。

  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安穩的華譽突然就冒出了頭,在眾人為前線戰事焦灼之時,她帶著秦赫在京中安置流民,用自己的私庫撥銀子給南方賑災。

  一向作風低調的二公主突然也在京中有了傳言,說她人美心善,實乃仗義之舉,說大朝有她乃是國之幸事,這些從前裝在華榮身上的名頭,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挪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她是不是可疑之舉,君子論跡不論心,她的所作所為能讓京中百姓愛戴她,能讓華應飛壓力減輕很多。

  雖然勉強,但也算是撐下來了。

  老皇帝帶兵的確要比華應飛強的多,從他出發當日到現在已經月余,邊關雖然戰事吃緊,遲遲無法收復失地,但卻讓叛軍也再難寸進。

  在華榮的計劃里,她從未想過老皇帝會出現在這,靠著比她們少了一大半的兵力死守,害得她不得不把時間耽擱下來。

  老皇帝背後有舉國之力的供養,可以慢慢跟她打消耗戰。

  華榮沒有這個時間慢慢陪他耗,養著手下的幾十萬大軍,就算是一路上允許士兵打家劫舍,燒殺搶掠,她也養不起。

  更何況她根本不允許有人這樣做,但對面之人是她的父皇,她能眼都不眨的殺了同樣血濃於水的華應飛,卻不得不顧忌老皇帝的身份。

  「殿下,恐怕您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一旦時間被拉長,我們只會被生生拖垮。」

  「等了這麼多年,如果在這裡失敗了,您真的甘心嗎?」

  周虎知道華榮心中所想,向自己的父母親人拔刀是件痛苦的事情,但她必須要這麼做。

  她早知道這麼一天會來,早就已經做好了決斷,又何必猶豫掙扎,徒增不忍。

  第83章 聖旨

  老皇帝戰死,前線大敗,潰不成軍,連敗三座城池,如今已退守奉北城,而這也意味著

  王朝已經失守大半,只剩不到二分之一的國土死守。

  消息從前線傳來時,華應飛表現的比想像中更平靜,他像是早預料到了這個結局,從小最疼愛自己的父皇死了,他卻從始至終連一滴淚都沒掉過。

  老皇帝一死,華應飛順理成章繼位。

  是不是只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就可以漠視生與死的痛苦,永遠也不落一滴淚。

  即便身處戰亂中,皇權的更替仍舊需要一場盛大的儀式來彰顯。

  華應飛登基的前夜,仍然獨自一人坐在他的東宮批奏摺,皇權變動似乎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影響,他只做他眼前看到的事。

  「華應飛」

  太子殿下的東宮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闖入,直呼太子殿下大名的權利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就像華應飛自己也清楚,這時候只有誰會出現在他眼前。

  「我沒事,不用擔心。」華應飛語氣很平靜。

  或許秦不棄是對的,華應飛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他終於開始變得像一個皇帝,知道身後不再有人可以依靠,於是也不再向任何人展示他的脆弱和恐懼。

  「華譽公主在京城設的災民收留所已經容納了近千人,還有源源不斷的災民往京城來,必須要開設新的收容所。」

  「阿輔說,陛下一死城中百姓越發惶恐不安,因為一斗米大打出手的人數不勝數,城內亂象橫生,必須要儘快穩定民心,遲則生變。」

  手裡的摺子一條條念完,華應飛仍舊不為所動,連頭沒抬一下。

  良久的沉默後,秦不棄搖頭嘆息,瞧這幅樣子,看來指望他自己想開是不可能的了。

  「華應飛。」

  秦不棄上前兩步,握住了他正在奮筆疾書的手,華應飛掙扎兩下沒能掙開,終於還是抬起了頭看向眼前人。

  他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於是秦不棄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能不能鬆手,把筆還我。」

  在秦不棄滿心期待的注視下,華應飛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實在讓她失望。

  「我以前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很厲害的人,一直覺得這天底下好像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可現在怎麼忽然感覺你膽子這么小?」

  「這麼多天來連軸轉,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想能盡力幫幫你,可是」

  「你總得給我們一個幫你的機會吧華應飛,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獨木難支的道理嗎?」

  「難道你看不見我們都很想幫你,幫這個國家度過難關嗎?」

  僅僅憑藉這些話,秦不棄是無法說服華應飛。

  「我自己能做好,不需要你幫助。」

  「我知道你因為父皇的事擔心我,但你也別忘了,我也是未來的儲君,怎麼可能連這些小事都辦不好,真要這樣的話,這個國家早晚都得沒不是嗎?」

  華應飛臉上扯起一個笑容,語氣是刻意擺弄出來的不在意。

  好好說話這招看來是行不通的了,秦不棄手上用力想搶走他的毛筆,華應飛措不及防沒控制,於是他手上的毛筆,桌上的奏摺,連帶著他的案幾和他這個人,都被秦不棄給扯了下來。

  這麼大的架勢,秦不棄都看懵了。

  「阿典,你真的不是來搗亂的嗎?」

  華應飛一手撐著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滴硯台濺出來的墨漬,看向秦不棄的眼神有點幽怨。

  秦不棄慌忙上前去扶,雖然這點高度摔下來也不至於把人摔出個好歹,但她還是上上下下把華應飛來回檢查了三遍,確認看不到什麼傷處才終於放下心來。

  不過,她好像也因此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雖然在他人身上偷偷拿東西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秦不棄這樣做,如果被秦千裹知道了也一定會挨罵,但

  在看到華應飛懷裡塞的鼓鼓囊囊後,她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想知道那裡面到底藏了啥東西。

  華應飛本來想趁此機會好好敲她一筆竹槓,他不需要錢,但也可以換成對等的條件,比如讓秦不棄別再追問他什麼的。

  再比如等一切結束後,讓秦不棄嫁算了,要是一切結束後他能活著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吧,現在想太遠了。

  等等,剛剛那個伸到他衣服里的是什麼東西,秦不棄從他身上拿走了什麼?

  華應飛一臉驚恐,下意識伸手去摸,衣服癟癟的,東西已經到了秦不棄手上。

  他還是反應慢了啊。

  「那個,你聽我解釋,給我點時間,我能解釋清楚的。」

  從華應飛藏起來的秘密被發現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解釋不清楚了。

  畢竟如果真的想解釋的話,機會大把大把的有,為什麼一定要等到被當事人發現之後再解釋。

  車都撞牆了才知道拐,晚了。

  一塊做工上好的明黃色錦帛,被華應飛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懷裡,秦不棄從拿到手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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