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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希望他是精怪嗎?還是成為這世界唯一的神明?】

  【我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愛著自己,好好活著。】

  第299章

  頑劣無憶山神:她相當可怕

  【主人,蕭頌山那邊的劇情,要拍嗎?】

  【拍,以他的第一視角拍山外面的世界,兒時他祖父曾說過的話和這些畫面交叉出現,不用太多,有足夠的對比和反差就可以。他的劇情,到後面才是重點。】

  ————?————

  蕭頌山離開後,山神沒有再選定新的叩山使。

  村民們問起今後何人叩山問神,山神只是輕飄飄地傳達了一句:

  「隨便。」

  於是村里自發推選了幾個有德行的人,接替了蕭頌山的工作。

  一晃又過去了五年。

  近年風調雨順,村民們沒有太多需要祈願的事情。平日裡上山供奉香火,大多為了求個心安。

  香火旺了,山神更強大了,大家也能活得更安寧。

  曾經從山神那兒求得了一個小花籃的孩子,如今長大了,又有了新想法。

  他想求山神大人,讓鄰居家的老爺爺活得久一些。

  可爹爹和娘親攔住了他。

  爹爹和娘親說,山神眼中,凡人的命數皆是定數,不可隨意擾亂天意。

  孩子聽不懂,只能親手編了個花籃,送給了鄰居家再也不會睡醒的老爺爺。

  「凡人的命數不是定數,只是我們無力更改罷了。」

  「無憶,你最近總是喜歡想這些事。」

  「可能因為樂子太少了?」

  「你是又想起蕭頌山了吧。我也擔心,可如今也只能祈禱他平安歸來了。要不要比賽打水漂?」

  阿月蹲在湖邊,拾起一塊石頭,在湖面上打了個水漂。

  月無憶看了一會兒,捻起了一片落葉,從指尖甩出。

  落葉正好落在了石頭泛起的漣漪中央。

  月無憶笑了,坐在岩石上湊近阿月,問:

  「想到救這個世界的辦法了嗎?」

  阿月注視著湖面上飄搖的落葉,搖頭回答:

  「我能想到的,你都想過吧?要麼成神,要麼造神,否則,就只剩下等待了。」

  月無憶悠然嘆息:

  「沒錯,想這種事情簡直徒增煩惱。你說說,惹得禍端的凡人不著急,反倒是咱們兩個與世隔絕的山神為了凡人著急。」

  他伸了個懶腰,在燦爛的陽光下眯起眼睛,看著自己潔白的衣袖:

  「還剩多少祈願了……哦,這條,蕭頌山他爹希望我把蕭頌山逮回來。這就難為山神了吧。」

  阿月好奇地和月無憶擠在了同一塊岩石上,問:

  「你當初為什麼選了蕭頌山?因為他祖父嗎?」

  月無憶向旁邊靠了靠,給阿月騰了點位置,還是覺得有些擁擠。

  他和阿月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兩人默契地伸出手猜拳。

  平局。

  三局兩勝。

  一勝一負一平局。

  換個方式。

  阿月從身邊捏了一顆石子,雙手背到了身後,又重新放在了月無憶面前:

  「贏的躺下。」

  月無憶毫不遲疑地選了左手。

  阿月張開手掌,那顆石子果真就在她左手的掌心。

  月無憶得意地笑著,順勢躺下枕在了阿月的腿上,用潔白的衣袖蒙在臉上擋住陽光。

  「你說得對,一開始選蕭頌山就是因為他的祖父。當年逃難至此的流民,就屬他祖父的身份不簡單。」

  阿月來了興致,追問:

  「我當時還是只能在山神廟裡待著的瓷像,沒見過蕭頌山他祖父的樣子。講講,他祖父當年什麼樣?」

  月無憶慢悠悠地回答:

  「單說的話,沒什麼可形容的地方。但是放在人群里,尤其是和其他流民一比較,就能看出來,他之前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我猜,是個大官。」

  「大官為什麼會成為流民?想成為皇帝,失敗了?」

  「也許是吧,不清楚。山外的世界亂糟糟的,還能活著的大官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他不想裝瘋賣傻了也說不定。」

  月無憶把衣袖從臉上拿了下來,又隨手把阿月的長髮攏在一起,遮在了眼睛上。

  阿月任由月無憶玩著自己的頭髮,順手也撈起了他的頭髮編辮子,平靜地說:

  「蕭頌山他祖父一直都很忌諱山神廟。」

  「是有點。」

  「在我化為人形之前,你沒得罪過他吧?」

  「當然沒有,我是個多善良的山神啊。那個老頭兒估計年輕的時候做過太多虧心事,才不敢面見神明。」

  「你選蕭頌山當叩山使的時候,他祖父什麼反應?」

  「挺高興的,又有點害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一想還真是古怪,這麼多年過去了,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山神的脾氣好得很,只有蕭頌山他祖父忌憚山神廟……算了,不想了。」

  「算了,不想了。」

  異口同聲的兩個聲線疊在一起,緊接著,是兩道相似的笑聲。

  月無憶捏著阿月的發尾,在她的脖頸上輕輕掃了一下:

  「不想那麼多了,想得太多反而心煩。最近太無聊了,沒人來祈願,都不知道能找點什麼樂子。」

  「所以你把我當樂子?」

  「那哪能捨得啊。」

  「少來,我看見你偷笑了。」

  「我才沒偷笑,我笑得正大光明。」

  「月無憶,我要收回『我就是你』這句話了,我絕對沒你這麼不講道理。」

  「誒,話不能這麼說,也許你比我惡劣得多,只是你自己還沒發現。」

  「不可能!我再惡劣也不會惡劣到把你的兩條衣帶系在一起打上死結。」

  說完,阿月掰開了月無憶的手指,把自己被玩得亂糟糟的飄帶解救了出來。

  月無憶笑著睜開眼,揶揄地問:

  「你早就發現了,現在才說?」

  阿月翻了個白眼:

  「仗著我喜歡你,整日裡胡作非為。」

  又是這句。

  月無憶側身坐了起來,捧著阿月的臉揉了揉:

  「每天的口頭禪不是喜歡就是愛,你哪來的那麼多愛?」

  阿月不服氣地辯駁:

  「作為最初的山神大人,你的愛絕對比我還要多。」

  月無憶哼笑了一聲:

  「偷換概念,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要不是你剛化形的時候,吵著嚷著要一輩子用來愛著我,我至於整日裡這麼擔驚受怕?」

  阿月拍掉了月無憶的手:

  「怎麼了,我愛你這件事很可怕嗎?」

  月無憶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煞有其事地點頭:

  「相當可怕。」

  阿月故意呲著牙,反守為攻掐住了月無憶的臉:

  「可怕也給我忍著,給我忍著就是給你自己忍著,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月無憶大笑著躲開,同時不服氣地辯駁:

  「你自己聽聽多不講理,哪有愛別人還要追著愛的道理。你……你別撓我後腰!」

  「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別撓我啊!」

  兩位幼稚的山神再一次笑著鬧在一處。

  直到山腳下傳來了一陣喧鬧。

  月無憶和阿月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見到了同樣的嚴肅神情。

  兩位山神迅速從湖邊起身,趕往山腳下。

  有人來了。

  很多人。

  第300章

  頑劣無憶山神:她不開心

  時隔五年,荒山再次迎來了一波流民。

  足有五百餘人。

  大多都是婦孺和老者,無一不是傷痕累累、瘦骨嶙峋。

  為首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拄著木杖,在見到山腳下的村落時,終於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在他身後,眾人齊齊跪下,不住地朝著荒山磕頭叩拜,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劫後餘生的狂喜。

  月無憶和阿月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說不出話。

  從前村里不是無人到訪,可從未有如此多的流民一同來到此處。

  是誰讓他們來這裡的?

  聽到外面的聲音,村裡的人紛紛趕到了村口處。

  看到這一副場景,眾人無不詫異。

  為首的長者滿頭華發,從貼心口的位置取出了一封帶著斑駁血跡的信件,顫聲說:

  「這是蕭頌山將軍的親筆信,蕭將軍派我們將這封信交予山神大人。」

  阿月倒吸了一口涼氣,用力拽著月無憶的衣袖。

  月無憶同樣滿臉詫然。

  什麼?

  蕭頌山……將軍?

  聽到這話,蕭頌山的父親從人群中沖了出來,衝到了老人的面前,難以置信地問:

  「老人家,你說這信是頌山寫的?他……還活著?」

  老人怔怔地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神色幾度變換,嘴唇翕動,渾濁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他再次叩拜,卻是對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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