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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嗎?定要對山神大人、對瓷神像心懷感恩啊。供奉多了,這瓷神像都越來越有靈性了。」

  月無憶每天都能看見小瓷像,對於小瓷像變得「有靈性」這件事,沒什麼感覺。

  後來他為了幫山腳下的人尋來一些耐寒的稻穀,離開了一段時間。

  再次回來的時候,月無憶終於意識到小瓷像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像是「活」的。

  容貌更加靈動,還能用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純白光輝,安靜地回應他的話。

  月無憶攢供奉攢得更起勁了。

  入夜,來祈願和還願的凡人都離開了荒山。

  月無憶重新顯了身形,抱著小瓷像離開了山神廟。

  他篤定小瓷像肯定不願意整日都在山神廟裡待著。

  所以只要是空閒的夜晚,他就會把小瓷像抱出來,四處閒逛。

  瓷像嬌貴,磕了碰了都容易壞。

  月無憶每次帶瓷像出來,都要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把瓷像裹好。

  月色澄澈明亮,湖水波光粼粼。月無憶把小瓷像從衣袖裡剝出來,仔細地放在湖邊,小聲說:

  「你先曬一會兒月亮。」

  小瓷像聽話地閃爍著柔和的白光。

  攢了十萬香火,值得慶祝。

  所以月無憶準備去采些野花野果。

  荒山沒有世俗意義上的「珍寶」,月無憶對那些也沒什麼興趣。

  他喜歡更有趣的東西。

  月無憶很快就找到了目標——

  幾朵並蒂的野花、幾顆漂亮的野果,是什麼品種並不重要。

  只是比較應景。

  捧著野花野果回來,剛走到湖邊,月無憶的瞳孔驟然放大,腳步凝滯在了原地。

  湖邊多了一個白衣女子。

  她安靜地屈膝坐在岩石上,注視著湖水中的倒影,淡漠的神色掩藏著茫然。

  聽到聲音,女子抬起頭,與隔岸的月無憶遙相對望。

  月無憶看到了女子的容顏。

  果然,和他一模一樣。

  自心口出現的驚喜和惶恐一併翻湧而來,讓月無憶的唇角無可抑制地上揚。

  原來是「她」啊。

  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時刻錯過了。

  月無憶挫敗地輕嘆了一聲,回過神來。

  他飛身掠過湖面,留下一串漣漪,最後停在了對岸。

  女子已經從岩石上起身,站在月無憶的對面,眼神好奇又懵懂。

  月無憶有些忙亂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活的?」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容貌、他與她相對而立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另一個自己。

  白衣女子啟唇,輕聲說:

  「剛才。」

  就連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像極了。

  月無憶忍不住笑了,捻起一朵並蒂的野花,簪在了她的鬢間:

  「給,慶祝一下你的化形。」

  「謝謝。」

  「你還沒反應過來吧?」

  「……嗯。」

  「沒事,慢慢來,我剛出現在這個世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月無憶笑著在女子的頭髮上揉了揉。

  傻呆呆的,與他相同的眼眸里此時全都是茫然和懵懂。

  他的臉居然還能做出這麼可愛的表情。

  真有趣。

  欣喜之餘,月無憶不免想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她是誰?

  說她只是與自己有著同樣容貌的瓷妖,不太對。

  說她是自己的另一個化身,也不對。

  月無憶收回了手,看著滿目純良的女子,問:

  「你是誰?」

  月無憶知道,她一定能聽懂這個問題。

  女子的眼眸閃爍著澄澈的光彩,對月無憶說:

  「我是你。」

  月無憶還在等待下文。

  女子專注地看著月無憶,認真地解釋:

  「我自你的塑像而生、因你的供奉而活,我的靈魂生來就有著你的一部分,我就是你。」

  月無憶聽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你這說起話來神神叨叨的樣子,倒是和我一模一樣。」

  但是她說的這話,不太對。

  不管怎麼說,月無憶都比她早了將近一百年出現。

  按照凡人的輩分來說……

  「我應該是你的……哥哥?輩分是這麼算的嗎?好像不太對勁,但我也不能是你爹爹吧……」

  想不明白,月無憶一揮手,直接越過了這個問題:

  「算了,不重要,還有其他的問題沒解決。你有名字嗎?」

  「我叫山神瓷像。」

  「這不是名字。」

  「哦……那我叫月無憶。」

  「我才叫月無憶呢,別和我搶。山神的身份你可以和我一起用,名字不行。」

  女子再次變回了茫然無措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月無憶認命地笑著解釋:

  「我生來沒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所以才叫無憶,這名字不適合你。『月』這個字倒是可以,反正你也喜歡月亮。你叫阿月,怎麼樣?不算名字,只是一個稱謂。等你想到自己的名字了,再換。」

  女子眼眸一亮,定定地看著月無憶,認真地重複:

  「我叫阿月。」

  「對。」

  「你也叫阿月。」

  「不行,那就亂套了,我叫月無憶。」

  「你叫月無憶。」

  「誒,真乖。」

  第295章

  頑劣無憶山神:她是月倔倔

  【主人,月無憶好多的口頭禪和小動作都和您一模一樣誒!】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真不愧是我的映射。】

  【但他好像不明白「我是你」這句話?】

  【很正常,讓主世界六百年之前映射在小世界的「我」理解什麼是水仙,稍微有點難為人。我剛才說那句話,不是為了讓月無憶知道我的身份,這個世界我要走純良懵懂路線的。】

  【啊?我還以為您要本色出演,直接降維打擊。】

  【想過,最後還是沒忍心,他太傻兮兮了。】

  【主人,您六百年前就是月無憶這個樣子的嗎?】

  【不一樣的。映射會把我在某個時段的某幾種突出性格著重強調,落在月無憶身上,突出強調的就是一邊犯懶一邊貪玩。】

  【哈哈哈,我看出來了!】

  【而且,骨子裡只知道對別人好,反倒冷落了自己。想要被愛,被直白表明愛意又會不自在,彆扭得很。】

  【主人,您這句話說的是月無憶,還是六百年前的自己?】

  【都是。】

  【嘿嘿嘿……彆扭傲嬌系,主人您之前居然這麼可愛的嘛?】

  【你六百年前比我可愛多了,當時你是特別可愛的程序和代碼集合,我要不要把你拆解開,幫你回憶回憶?】

  【嚶。】

  ————?————

  「反應過來啦?」

  「嗯。」

  「好,我們重新複習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月。」

  「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月無憶。」

  「見到凡人要怎麼樣?」

  「要淡漠飄渺、出塵脫俗,不能被看破所思所想,不能一個人丟了兩個人的臉。」

  「真棒,都記住了。」

  月無憶滿意地在阿月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沒想到我在教育後輩這方面如此有天賦!」

  阿月幽怨地伸出手,同樣捏住了月無憶的臉頰肉:

  「我只是需要一點緩衝時間,不是傻。你剛誕世的時候就懂得的那些知識,我也懂。」

  「你怎麼知道我剛誕世的時候都懂得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你。」

  「怎麼這麼倔呢?我都說了,不是這麼算的,你是你,我是我。」

  「你倔,所以我也倔。」

  「哈,也有道理,畢竟是我自己養出來的小瓷仙兒。」

  「我不是小瓷仙兒,我是阿月。」

  說完,像是為了把這句話再強調一遍,阿月的手上微微用了一些力氣,不依不饒地掐在月無憶的臉上。

  月無憶哭笑不得,率先鬆開手,在阿月的腦袋上戳了一下:

  「你叫月倔倔吧,你比我倔多了。」

  等到阿月的手鬆開,月無憶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環顧一圈,找到了那塊早就選定的岩石。

  「那塊可以嗎?」

  「可以,我喜歡。」

  聽到阿月的回答,月無憶滿意地點頭。

  他用法術把那塊岩石移了過來,和阿月剛才坐著的岩石並排放著。

  和阿月說話就是容易,不管是多麼沒頭沒尾的問題,她都能理解。

  畢竟是他一炷又一炷香火餵出來的小瓷仙兒。

  哦,說錯了,小山神。

  月無憶和阿月默契地各自選了一塊石頭,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屈膝坐在石頭上發著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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