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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戎遣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對方制服了。

  明厄慢慢悠悠地跟在後面,隨手把門給帶上了。

  戎遣比白殷高一點,所以對方揪著他衣領的時候,他還得彎下腰,姿勢憋屈又狼狽地往裡走。

  到了寢殿裡,白殷鬆開手,因為慣性戎遣往前撲了幾步。

  雲肆渡正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果茶喝,看見他這副樣子,不禁「呀」了一聲,連忙放下茶杯快步走過來接住了戎遣。

  看戎遣低著頭不說話,雲肆渡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轉頭去看白殷,「這是怎麼了?」

  「沒事,小孩子鬧脾氣,在外面跟明厄打架呢。」

  白殷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目光在戎遣的頭頂輕飄飄地掠過,穩穩噹噹來到沙發前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奶茶。

  雲肆渡又去看明厄,後者連忙舉起雙手,十分無辜地說道:「我可一下沒打他啊,別冤枉我。」

  明厄走過去,在白殷左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雙手抱臂靠在那不說話了。

  他沒動手,後面的事跟他就沒關係了。

  雲肆渡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沒忍住掩唇笑了一聲,但顧及戎遣的面子,連忙摸了摸對方的發頂安慰。

  「沒事沒事,不是故意要把你關在外面的,別生氣啦!」

  沒想到戎遣都這麼大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都敢跟頂頭上司動手了。

  真是勇氣可嘉呀。

  戎遣被他這哄小孩子的語氣弄得紅了耳根,偏過頭去抿了一下唇,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了。

  雲肆渡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水果糖,戎遣被甜的輕輕蹙了一下眉,但還是沒吐出來,囫圇嚼碎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戎遣發現自己對這件事還是很介意,於是他直接問道:「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連明厄都有點佩服他的執著了,今天戎遣不知道答案恐怕是不罷休了。

  「也沒說什麼。」

  雲肆渡拉過他的手十指交叉,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就是指揮官想問問我剛才在皇太子的寢殿前看見了什麼。」

  白殷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眸微抬,隔著熱奶茶氤氳的霧氣看向雲肆渡。

  戎遣想起了當時雲肆渡的臉色,不怎麼放心地問道:「渡渡,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他能確定,當時渡渡的表情里明顯有一絲忌憚和厭惡。

  雲肆渡抬起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戎遣勾唇低頭過來跟他蹭了蹭臉頰,然後就聽雲肆渡接著說道:

  「看到的就是那個女人,只是當時覺得很奇怪,而且她當時尖叫的那一聲把我給嚇到了,並沒有什麼的。」

  白殷垂下了眼眸,喝了一口奶茶,將茶杯輕輕擱在大理石茶几上,開口道:「就是這樣,現在你知道了,不用再著急了吧。」

  這孩子真是把雲肆渡捧在手心裡了,一出個什麼事慌的不像話,都敢跟明厄動手了。

  這到時候該怎麼辦啊。

  指揮官大人又開始替自家傻孩子頭疼了。

  戎遣將臉埋在雲肆渡的頸間,想要逃避來自指揮官的調侃。

  畢竟跟明厄打架這回事,傳回執行大廈去,他戎部長的臉都要丟光了。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雲肆渡沖白殷點了點頭,寶藍色的瞳孔深處快速划過什麼,笑著拉著裝大鴕鳥的某位部長大人往外走。

  白殷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靠在沙發上緩緩呼出一口氣,捏著鼻樑頭疼地說道:「你說怎麼就把這孩子養成一個情種了?」

  但凡戎遣對雲肆渡沒有那麼無微不至,在一些細節上再粗心一點,這事或許就好辦了。

  至少他不用考慮之後怎麼安慰人了。

  「如果他不是一個情種,那雲肆渡就不可能看上他,我們也沒有機會跟雲肆渡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談合作。」

  明厄倒是看得很開,「感情是相互的,能走到這一步是他們共同努力的結果,順其自然就好。」

  但明厄不得不承認,戎遣是幸運的。

  他給白殷空掉的茶杯續上熱奶茶,問道:「你們剛才談了些什麼?」

  白殷不會平白無故跟他說這些話,也不會沒有理由的就把戎遣關在門外。

  「雲肆渡說他覺得那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但他不確定,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幕後之人。」

  白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腕垂在一邊,細白指尖勾在杯沿,撐著下巴眯起眼睛,「我們現在已經打草驚蛇,再想要找到那個人,可就不容易了。」

  明厄垂眸看著他的側臉,眼神一錯不錯,「所以你讓戎遣去南洲一趟,就是為這次失敗做準備的?」

  「嗯。」

  白殷仰頭將杯子裡的奶茶喝完,舔去唇邊的奶漬,抬手拉過明厄的衣領將人拽得低下頭來,抬頭吻了上去。

  白殷也就剛開始很強勢,但很快就被明厄反守為攻,扶著後腦吻得更深,連氣息都有些不穩。

  白殷身體發軟,整個人都靠在明厄的懷裡,瓷白的茶杯從指尖滑落,被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接住,穩穩放在了茶几上。

  他想往後退,可意猶未盡的明厄顯然不容易,另一隻手攬過他的腰,把白殷完全按進自己胸前,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契合而熨帖。

  等到被放開的時候,白殷已經完全沒力氣了,只能仰躺在明厄的臂彎里,任由對方把自己抱到浴室里。

  「親愛的,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學不會承受我?」

  白殷被按在浴室冰涼的牆上,身後是男人炙熱的胸膛,冰火兩重天拉扯著他僅剩的理智,全身都在顫抖著。

  「閉……閉嘴!」

  每吐出一個字都伴隨著喘息,白殷蜷起發紅的指尖,偏過頭去含怒帶怨地瞪他,「不做……就滾。」

  明厄輕笑一聲,不再說話,低頭在對方頸間留下一個又一個吻。

  ……

  這邊雲肆渡剛回到寢殿就說自己餓了,戎遣把口袋裡裝的存糧全都掏出來擺在桌上,看他趴在桌邊埋著頭鼓著臉頰吃。

  雲肆渡尤其喜歡吃甜食,戎遣這次帶了不少,其中就有一袋甜度極高的巧克力花生夾心糖。

  雲肆渡連著吃了兩三顆,戎遣才發現他手邊的糖袋子,等到戎遣把那個夾心糖收起來的時候,包裝袋已經空了一半了。

  「渡渡,你今天已經吃過好多糖了,不能再吃了,不然牙齒就要壞掉了。」

  戎遣一邊諄諄教誨,一邊把另一袋甜度低一點的糕點遞過去,雲肆渡嘴裡吃著糕點,還要眼巴巴地看著那包花生糖。

  仰著頭問他,「那我明天還可以吃嗎?」

  戎遣在這方面很嚴格,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不可以,你最近的糖分都超標了,需要控制一下。」

  雲肆渡牙疼的時候很鬧騰人,捂著腫起來的臉趴在他懷裡哼哼唧唧地哭,雖然他只會覺得對方可愛,但他不願意雲肆渡受這種苦。

  雲肆渡咽下嘴裡的糕點,輕哼一聲不說話了,又抓起旁邊的堅果吃,吃得嘎嘣有聲。

  戎遣聽到了,不禁失笑,「你是氣我,還是氣你自己的牙太好了?」

  雲肆渡瞪了他一眼,咕咕噥噥地小聲說道:「你管這麼嚴,小心適得其反,到時候我就學指揮官偷偷吃了。」

  戎遣挑起眉,心說指揮官什麼時候偷偷吃了?

  但自家的寶貝不聽話,該警告還是得警告的,「渡渡,如果讓我發現你的牙又壞掉的話,別怪我教訓你,到時候你哭也沒用。」

  雲肆渡一點也不怕他,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戎遣無奈嘆了一口氣,給他熱了一杯牛奶放在旁邊,脫下外套解著襯衫眸子往浴室走。

  關上門前還不忘囑託,「渡渡,晚上不要吃太多,吃完就過來刷牙,要是我沒洗完就敲門,我給你開門。」

  雲肆渡頭也不回,拖著調子「哦」了一聲,繼續埋頭跟面前的零食做鬥爭。

  戎遣其實不怎麼贊同他吃太多零食,但無奈現在情況特殊,不然戎遣說什麼也要給他單獨做一頓飯的。

  雲肆渡好不容易一次能吃這麼多,肯定不會放過,一定要把每一種都嘗一遍。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雲肆渡才發覺有點撐,他拍了拍鼓起來的肚子,捧著玻璃杯去喝裡面的牛奶。

  牛奶已經變成溫的了,但他現在口乾舌燥,戎遣又不在,沒時間讓他挑了。

  喝完牛奶,雲肆渡去房間的洗手台洗杯子,然後彎腰把杯子放進了消毒櫃裡。

  這時,雲肆渡餘光瞥見旁邊的琉璃窗上有黑影一閃而過,不由得神色一凜。

  然而等他直起身再看時,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們的寢殿的窗戶外面是花園,按說這個時候不該有人才對,而且他也沒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難不成是他看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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