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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司徒,奴婢奉命來此,還望殿下做主,大將軍柏蕭鶴自回晉都後,在陛下尚未召見之時, 攜兵械闖入天子寢宮,此等舉動之荒唐……簡直、簡直與謀反無異!」

  小常侍猛地跪地道:「還請司徒即刻率兵阻攔柏蕭鶴!」

  賈文勰聽完, 蹙眉道:「我知道了, 陛下宮殿內外, 有朔昭閣死士相護,不會出事, 你先回去, 容我稟告殿下。」

  「如何?」見人走了,虞倉寅這才探出一顆腦袋,捧著暖爐問, 「我賭對了吧?」

  賈文勰無奈的嘆氣,瞥了眼虞倉寅笑意盈盈的面容:「別在這待著,屋裡到了你出一份力的時候了。」

  二人共同脫鞋進了內廊,紙門一推, 數道目光同時落在身上,包括半躺在木榻上的秦祉,近乎屏氣凝神,只見虞倉寅在眾目睽睽下, 緩緩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比了一個「耶」【1】,下一秒,屋裡韓閣鍾懷同時哀嚎一聲,賭輸了。

  關和抱著臂笑說:「別嚎了,拿錢吧。」

  鍾懷低罵一聲,滿臉不可置信:「這就不合理啊,不是為什麼,你們不是說他和殿下沒到那份上嗎?怎麼就頂著謀反的罪名沖入皇宮了啊?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被盯著的韓晟緩緩攤手:「我要是知道,我就賭另一邊了,當初延川守城的時候不是分析來著,說他是未免兔死狗烹,才率兵攻城,意圖阻攔殿下殺霍修。」

  同樣賭錯的崔頡妙:「嗯。」

  「嘖,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關和鄙夷的神色從一行人面前掃過,未幾忽然長嘆一聲,「也難怪你們不懂了,畢竟都是……」

  三人:「?」

  「行了,別鬧了。」秦祉慢吞吞的開口,止住了即將要扭成一團的幾個人,這才正色道,「他已經殺入皇宮了?」

  賈文勰頷首:「但是看那小常侍的意思,只是入宮,便嚇得人來王府求救了,算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秦祉被關和扶著從憑肘幾起身,一旁韓閣將親王冕服呈上,秦祉單手一抓一揚,披在肩頭,不疾不徐道:「去喚梳頭女官,本王要進宮,營救天子了。」

  ……

  這邊吵吵鬧鬧的能有一炷香的功夫,等秦祉戴好冕冠,身著上玄下袍服、腰配玉禁步,從上到下精緻而華麗,又足足過去了不知多久,若是柏蕭鶴當真是為了謀反而去,大概等秦祉抵達皇宮之時,便只能看見一具全屍了。

  攝政王府集結的兵馬浩浩蕩蕩隨儀仗沖至皇宮,與此同時,光祿勛與衛尉也被驚動,一時間晉都百姓紛紛陷入恐慌,沿路巡衛只邊趕人邊道:「沒什麼大事,都別亂跑!」

  只是皇宮正門,光祿勛與衛尉皆被羽林軍擋在門外,直至攝政王府的人現身,眾人紛紛屏退兩側,垂首喚道:「攝政王。」

  馬車沒有動,眾人只聽到內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皇宮之中出了何事?」

  光祿勛與衛尉對視一眼,後者回道:「回殿下,臣聽聞大將軍柏蕭鶴凱旋,不知怎的竟率兵沖入皇宮,至今沒有出來,不知天子那邊是何情形,因而趕來查看,不曾想被羽林軍擋在宮門外。」

  羽林軍見狀萬分詫異:「怎麼會,大將軍他分明……」

  「本王明白了。」秦祉打斷了羽林軍的話,又道:「既如此,那便有勞二位同本王入宮,一探究竟。」

  秦祉好心邀兩位一同乘車,二人上車後,馬車緩緩駛入宮門。

  「前些日聽聞殿下遇刺,王府上下謝絕來客,因而我等並未登門拜訪,如今殿下竟出府處理朝政,可是已經痊癒了?」

  秦祉有氣無力道:「還好,也算是恢復了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晉都竟然鬧出這等惡劣事件,臣已派人滿城搜捕,但始終都不曾找到刺客,實在是愧對殿下……」

  「那就補償一下吧。」

  光祿勛:「……啊?」

  「大將軍這件事,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光祿勛一怔,狐疑道:「不是殿下派人通傳於我們的嗎」

  「是麼,是本王的人啊。」秦祉眸光深處閃過一絲冷意,意味不明道。

  雷霆乍驚、宮車過也。

  宮殿內,三方對立,天子楚芃驚的躲在金柱之後,大殿正中,柏蕭鶴持戟而立,自他四周,朔昭閣死士包圍在外,拔劍對峙。

  朔昭閣死士滿眼狐疑的看著柏蕭鶴,試探道:「大將軍,您這是何意?」

  也沒人告訴他還會有這種事啊,不是他好好的打了勝仗,不等著攝政王的消息,等著論功行賞,突然衝到皇宮裡算怎麼回事啊!

  柏蕭鶴只是微微動了動,便引得所有人同時提心弔膽,他輕笑一聲,說:「陛下不必害怕,臣今晨渡江凱旋,此番前來正是為攻下都邑城一事入朝獻捷。」

  一瞬間,滿殿鴉雀無聲。

  朔昭閣那人嘴角微微抽搐,心道您這哪有半點獻捷的意思啊,說是謀反還差不多。

  但此話一出,卻讓楚芃從頭涼到腳,柏蕭鶴不是謀反?

  他緩緩探出頭,自雕刻的金柱後朝著正中間看去,卻撞入柏蕭鶴似笑非笑的雙眸,那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看著獵物自投羅網的表情。

  壞了!

  楚芃下意識目光閃爍,在殿中搜尋著,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因為他聽見了宮殿外,侍衛行禮的聲音,他說:「見過閣主。」

  攝政王,已經到了。

  韓閣、韓晟二人貼身站在秦祉身後,一左一右嚴防死守,秦祉雖已嚴妝而來,但卻蓋不住病氣,比之半年前分別之時,要略顯憔悴。

  於是在她邁入大殿之後,便莫名其妙的被柏蕭鶴瞪了一眼。

  秦祉:「?」又我?

  「大膽柏蕭鶴!」衛尉蹙眉,「身為大將軍,本該為國效力,這半年你分明在外征戰、戰功赫赫,今時如何圖謀不軌,妄圖謀反、顛覆朝綱?」

  柏蕭鶴沉了口氣,目光涼涼的看向秦祉,後者衝著他眨了眨眼,佯裝無辜。

  楚芃連忙出聲制止:「不,他只是……」

  「他只是受小人蒙蔽。」秦祉慢條斯理的接道,但卻不容置疑,「是本王派人傳信大將軍,只是大將軍掛念,一時理解錯了信的意思,這才鬧出烏龍。」

  「但本王很奇怪,即便如此,內廷派出去遞話的也不該是大將軍意圖謀反的字眼,還是打著本王的名義栽贓陷害。」

  「大將軍入宮的時辰不足半個時辰,這其中還有誰,趁機離開皇宮了呢?」

  從天子所在的宮殿出入自由且不被人管束,只能是朔昭閣的死士。

  韓閣無聲的掃視那些曾在自己手下做事的人,不易察覺的蹙起眉,朔昭閣內,有人被收買,叛變。

  這也是秦祉故意設下的局,利用攝政王遇刺昏迷,以及柏蕭鶴闖入皇宮兩件事,引這內奸露出馬腳。

  秦祉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宮殿內的一切,朔昭閣的內奸被抓了出來,任由韓閣帶走,光祿勛與衛尉好言安撫天子,又幾番慰問大將軍戰勝而歸,一場鬧劇就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楚芃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坐在皇位,他勉強打起精神提了幾句戰況,便以秦祉身體未愈為由,屏退了眾人。

  眾人都紛紛離去,唯有秦祉慢吞吞的走在皇宮內,柏蕭鶴跟在身側,忽然邁開一步擋在秦祉身前,垂眸問道:「你受傷了?」

  秦祉抬眼:「這是什麼語氣?」

  「鑑於某人前車之鑑,受騙慣了的語氣。」

  秦祉繞開他,笑著往前走:「還好你回來的早,要是再晚一些的話,我就要痊癒了。」

  「所以真的受傷了。」柏蕭鶴精準的從一行字眼中提取出想聽的,一把攥住了秦祉的手腕,臉色沉了下t來,「刺殺是怎麼回事?那封信又是什麼意思?」

  「哎。」手腕被攥著,秦祉微微抽了一下,將手滑進柏蕭鶴的手心,哄人似的將人拉過來:「生氣了?」

  「又不是什麼大的傷,何況我可是第一時間派人傳信與你的。」

  柏蕭鶴睨著她:「特意不清不楚的傳信,引我入宮,實則卻是為了揪出內奸……我若是沒有入宮,你又當如何?」

  攝政王遭遇刺殺,昏迷不醒,晉都恐有政變。

  一句話,把快馬當飛馬騎,如果不是入城時兩側百姓察覺不出一絲異常,策鋒營現在就已經沖入武庫,控制內廷了。

  秦祉這一下純粹是利用兩個人的默契行事,賭他從字裡行間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會,又不是第一次,總該有點……」

  「你還知道不是第一次?」

  ……默契。

  兩個字被堵了回去,但此事秦祉理虧,只能硬著頭皮解釋:

  「我知道,一旦對方行動更快,我趕不及或許會被人坐實謀反一事,他們等不及,只能殿上抽准機會下手,但殿內朔昭閣早已有我信得過的人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柏蕭鶴腳步一頓,情緒不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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