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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不動你。」艾弗雷特突兀地說。

  「所以我會把你的腳上的鐐銬打開,你自己站起來,回到床上去,可以嗎?」

  這時候怎麼不用琥珀了?西爾斯沒有忘記,多年前跟迪恩對峙的時候,艾弗雷特曾經直接給他換了個位置。

  但解開鐐銬對西爾斯來說也是好事。所以他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艾弗雷特先把連接手腳之間鐐銬的那根東西拆掉,然後用自己的光腦手環刷開了西爾斯腳上的電子鐐銬。

  雙腿重獲自由後,西爾斯一個翻身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按照艾弗雷特所說的回到床上。只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他,發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意思是讓他把堵住嘴的止咬器給摘掉。

  但艾弗雷特並沒有讀心術。或者他聽懂了,但是沒有理睬。

  「上將,不是說好了回到床上嗎?」艾弗雷特語氣溫柔,甚至帶著點無奈。仿佛剛剛那個拿出鍶酸,語氣暗含威脅的雄蟲不是他一樣,「聽話。」

  西爾斯還是沒動。

  「大費周章把我們引到這裡,還把自己也獻出來……上將,我猜你是要尋求合作吧?」

  「之前確實是我失禮了。畢竟第一軍團和你的實力有目共睹,總歸要小心一些。但既然要合作,既然在我的星艦上,是不是應該先聽我的話?」

  這些話單拎出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配合上艾弗雷特的那副仿佛哄蟲崽一樣的表情和語氣,就顯得十分奇怪。

  是發現他是索拉斯了嗎?發現上將是自己標記過的雌蟲,於是放鬆了警惕?還是說……

  艾弗雷特又說,「光著腳踩在地上,不涼嗎?」

  「到床上,我幫你把止咬器取下來。」

  話音剛落,西爾斯立刻主動坐在了床上,還把腳抬了起來,踩在了床沿上。動作意圖很明顯: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可以了嗎?

  艾弗雷特嘆了口氣,挨著他坐下,往前探身,似乎就要幫他解開後腦的止咬器綁帶。

  西爾斯趕緊轉過身配合。但身後的小雄蟲又停下了。

  「在幫你解開之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上將?」

  「唔唔!」就算你能問,戴著止咬器我也不能回答啊!西爾斯有些無法理解小雄蟲的邏輯。

  「這裡是我的私蟲房間,擺放著很多屬於我的東西。柜子上甚至擺放著一部台式的光腦,裡面或許存放著很重要的信息。可是這些東西你看都沒有看一眼,而是下床之後,直接嘗試去夠這枚松果。」

  「為什麼呢?你是知道……這枚松果所代表的特殊含義嗎?」

  西爾斯被這種直白的質問問得身體一僵。居然是因為這個暴露了嗎?這跟直接問他,你到底是不是索拉斯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選擇松果,當然是因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當然是因為知道它有多麼重要,然後下意識忽略了其他的東西。

  他們畢竟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很多行為都是下意識的反應。想要偽裝成完全不認識的兩個蟲,並不容易。

  尤其是對於此刻身為戰俘,備受監視的西爾斯來說。

  那,要承認嗎?

  「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點頭代表你知道這顆松果意味著什麼,搖頭代表不知道。」

  「上將,請不要說謊。」

  面對小雄蟲那雙懇切又期待的金眸,西爾斯緩慢地搖了搖頭。

  艾弗雷特眉眼下垂,漂亮的臉上露出最明顯不過的失望,「這樣啊……我知道了。」

  艾弗雷特站起身,打開一旁的柜子上層第一個抽屜,然後,拿出了一個金屬項圈。

  這個項圈西爾斯很眼熟。在他短暫做雌奴的那段時間裡,戴的就是同款。他立刻皺眉並後退,展現出了明顯的抗拒。

  但艾弗雷特顯然鐵了心要給他戴上,「只是一點保險措施,防止你逃跑。麻煩上將配合一下。」

  「如果不配合,我會直接用琥珀。」這就是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最終,西爾斯也只能梗著脖子。任由小雄蟲把那個屈辱的項圈戴了上去。

  金屬項圈合攏時,發出清脆的咔噠一聲響。西爾斯能夠明顯感覺到,房間內的氣氛再次緊繃起來。

  所以他剛才是選錯了嗎?應該點頭,承認自己就是索拉斯嗎?

  但他是作為上將,前來談合作的。而不是作為一個已經成為過去式的雌蟲,來乞求曾經的雄主的。

  他的尊嚴讓他無法承認。

  但雌奴項圈又實在是屈辱。

  就在他準備用肢體動作做出抗議的時候,艾弗雷特的光腦突然響了。

  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發現。小雄蟲接起來,說了兩句。然後很快離開了。

  再次把西爾斯一個蟲留在了房間裡。

  不過很快,艾弗雷特又回來了。

  「我的屬下剛剛匯報,他們在指揮中心西南方向的丁特爾大裂谷當中,發現了疑似光選會蟲巢的蹤跡。不過裡面已經空了。」

  「上將,這是你乾的嗎?」

  總算發現了。西爾斯抬了抬下巴,再次示意他趕緊把自己的只要器拆掉,好讓自己能夠說話。

  這次艾弗雷特沒有再用奇怪的問題來打斷,利落幫他取下了止咬器。只是口.枷為了能夠壓住舌根,設計的尺寸比較大,抽出的時候難免反覆刺激到喉嚨口,激出生理性的淚水。

  西爾斯不得不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將裡面的水擠掉,才讓模糊的視野重新恢復清晰。

  他清了清嗓子,「光選會在這個星球上盤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留下了很多的資料,我想你會感興趣的。」

  但艾弗雷特只是愣愣地盯著他的雙眼,然後問:「你哭了?」

  什麼?西爾斯一愣,然後立刻明白艾弗雷特是誤會了。

  但他一點也不想解釋。

  「艾弗雷特元帥,雖然希望軍團與第一軍團以前一直是作為敵對方存在。但實際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主動出現在這裡束手就擒,以及那個空的蟲巢,就是第一軍團的誠意。我希望你能夠考慮跟第一軍團進行合作……」

  「你為什麼哭了?」艾弗雷特打斷他。

  西爾斯暗中用力磨了磨牙,「……我沒哭。」

  「我們在談合作的事情。」西爾斯強調。

  「合作,可以。」艾弗雷特即答。

  這麼容易?西爾斯還有一大串準備好的說辭和籌碼沒有擺出來。

  「但我有幾個額外的條件。需要你答應我。」

  「是什麼?」

  「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西爾斯拒絕,「抱歉,我不能代表第一軍團開空頭支票。」

  艾弗雷特搖搖頭,「跟第一軍團無關,我只要你答應我。我保證,這幾個附加條件絕對不會傷害到第一軍團的利益。」

  如果西爾斯更加強硬和理智一些,就會拒絕。但即便過了十年,他還是很難拒絕小雄蟲。

  「三個。三個附加條件。」

  「好!」艾弗雷特一口答應,「三個就三個!」

  「成交!」

  合作的達成似乎相當的草率,又意外的順利。不管怎麼樣,目的算是達到了。

  「既然是合作關係,那項圈和手上的鐐銬是不是該摘掉了?」

  「不急。我們先去裂谷里的蟲巢看一眼吧。」

  「現在去?」

  「對。不過既然是裂谷里的蟲巢,會不會交通不太方便?但沒有關係,上將,你應該會飛的吧?」

  西爾斯有些無語,「其實,他們修了電梯的。」

  「但還是翅膀更加方便。上將,你帶我飛下去吧。」

  「……我不會飛。」其實他並不是不會飛,但是一側蟲翼的神經受損,一直沒能恢復,必須要精神力協助,才能夠正常飛行。

  「為什麼不會?」

  「……翅膀受過傷。」

  「好巧,我以前也認識一個雌蟲,翅膀受傷以後再也不能飛了。他受傷的時候,還是我幫他換的藥。」

  西爾斯受夠了這種來回打啞謎的遊戲,「艾弗雷特,你到底想……」

  「如果我再次看到他的翅膀,我一定能夠認出來!」艾弗雷特打斷了他,「上將,讓我看看你的翅膀。」

  這其實是一個相當無禮的要求。「我拒絕。」

  但艾弗雷特立刻說:「這是我的第一個附加條件!」

  「為了合作,你不能拒絕。對嗎?」

  西爾斯閉了閉眼,「這裡空間太小,伸展不開。」

  「你可以半展開。」

  「我穿著軍裝,還戴著手銬。翅膀沒法伸出來。」

  「我可以幫你剪開。」

  什麼?!「我就這麼一套軍裝。」

  「你可以穿我的。」

  「你的尺碼要比我小很多,但這根本不是重點……艾弗雷特,你到底要做什麼?!」

  「西爾斯上將,我只是希望你答應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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