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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他!

  那是一種本能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仿佛沙漠中即將乾渴而死的的旅人,突然看見了綠洲!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清澈甘甜的泉水,全部吞進肚子裡!

  艾弗雷特忍不住滑動喉結吞咽了一下。他有些渴,甚至有些熱。

  而所有的生理反應,都代表了他對於索拉斯,對於結婚誓言的背叛。

  又或者……?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那個疑惑,索拉斯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這些年他也有一直在打聽索拉斯的消息,但因為知道的信息實在是有限,一直沒有什麼確切的結果。

  而且,真的會有長得那麼相似的兩個軍雌嗎?

  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天真無知的艾弗雷特了。所有的表面現象背後,他都會額外打上一個問號。

  但,如果索拉斯的真名真的是西爾斯。這就意味著一個更加殘忍的真相。

  他偽造了自己的死亡。他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十年來他本可以說什麼,但選擇了一言不發。

  艾弗雷特寧願相信是前者,寧願相信索拉斯是真的死了。

  這樣他就只會有悲傷,而不會有憎恨。

  艾弗雷特勉強結束了一些例行的問話,在把西爾斯弄暈之後,終於沒忍住,讓屬下把雌蟲送到了他的房間裡。還給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

  「審訊。」

  在拿出那瓶鍶酸之後,看到雌蟲臉上震驚的表情,艾弗雷特居然覺得有些,痛快。

  像是被用力攥緊了心臟,既痛又快。

  玻璃瓶的傾倒停下了。沒有一滴灑出來。

  此時,雌蟲已經扭動掙扎著,在床上往後退了將近半米。

  艾弗雷特低笑一聲,把玻璃瓶放回桌子上,重新拿出一個特製的滴管。

  他挽起袖子,用滴管吸了一滴鍶酸,然後對準手臂內側那個一直都沒有癒合的圓形傷口,滴了一滴。

  鍶酸一接觸皮肉,立刻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冒出了類似於烤肉的氣味。劇烈的疼痛讓他用力攥緊了拳頭,手臂微微顫抖。

  原本還對他避之不及的上將,見此情景立刻嗚咽掙扎著想要衝過來!

  艾弗雷特指尖一動,時間停止!

  在靜止的時間裡,艾弗雷特忍過了最痛的那一陣兒,又慢條斯理收好了工具,把裝鍶酸的玻璃瓶塞好。

  他又盯著靜止的上將看了一會兒。手指猶豫著伸出,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收回。

  「你只能是西爾斯,不可以是索拉斯。」

  艾弗雷特對自己說。

  第59章 齒痕

  西爾斯只覺得眼前一花, 小雄蟲再次消失了!

  而他險些滾到了床下。

  又是琥珀!

  這種逆天的能力居然被艾弗雷特用來跑路。

  不過……西爾斯趴在床上,平復著急速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剛剛艾弗雷特是怎麼回事?!

  胳膊上那個傷口明顯就是鍶酸留下的痕跡。而且看樣子, 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癒合。

  西爾斯寧可剛剛的鍶酸是滴在了他的臉上, 也不希望滴在小雄蟲身上。雄蟲的身體要弱很多,而且,艾弗雷特以前明明很怕疼的……

  發生了什麼,怎麼捨得對自己下那麼狠的手?!

  西爾斯發現, 自己已經看不懂小雄蟲了。

  十年前的經驗似乎已經過時。而這些年,公眾眼中和新聞里對於艾弗雷特的認知和描述, 似乎也不完全準確。

  不,是完全不準確。

  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比起小雄蟲的這些改變,西爾斯還有一個更為棘手且迫切的問題。

  自從他被艾弗雷特進行生.殖腔標記後,規律性的發.情期就消失了。

  最初發現這件事情,是在轉運星事件大概一年後, 西爾斯有一次忘記了提前注射抑制劑, 結果到了日期,發.情期卻並沒有如約而至。

  這本身是好事, 減少了發.情期對他的影響。但同時也意味著, 他的身體絕對出了問題。

  西爾斯找軍醫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卻沒有查出任何問題。血液內屬於雄蟲的信息素含量遠低於標記所需要的標準。按理說,西爾斯所有的身體狀況都應該回到被標記之前的狀態。

  但事實並非如此。在發.情期的規律上,他仍然表現得像是一個被標記過的雌蟲一樣。

  只有雄主需要, 才會發生。

  但他甚至不知道艾弗雷特在哪。

  轉移星事件結束之後,西爾斯曾經嘗試回去找他。當然是用另一個名字和身份去的。既不是西爾斯,也不是索拉斯。

  他聽說了不少關於一個不太正常的、想反抗第一軍團的小雄蟲的消息, 卻一直沒有找到蟲。

  他回到了以前住過的家,甚至回到公寓樓那邊去尋找。一切居住和使用的痕跡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就仿佛他們從來沒來過這個星球一樣。

  艾弗雷特,連同比古,就這樣從轉運星消失了。

  官方交通系統中最後一次能查到的相關信息,是艾弗雷特帶領著一個小蟲崽搭乘遠途飛船,離開了轉運星,目的地是F星區。但具體是哪兒,不得而知。時間是一周之前。

  在那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或許是艾弗雷特刻意隱藏了身份,用F的帳號來進行接下來的行程,又或者他乾脆購買或者僱傭了私蟲飛船。西爾斯不得而知。

  唯一明確的是,艾弗雷特以為他死了,然後離開了。

  很難不讓蟲這兩者之間產生聯想。因為他死了,所以艾弗雷特傷心地離開了。

  只需要稍微調查一番,就能明白這當中的誤會是怎麼產生的。雖然細節未知,但西爾斯已經有了明確懷疑的蟲。

  亞當。

  在他昏迷期間,亞當負責全權指揮第一軍團的各項任務。也只有他能夠做到這麼大的手筆。而且,他對雄蟲的態度一向很差。這是眾所周知的。

  西爾斯先找奧伯倫了解了一下情況。對方非常乾脆地把亞當給出賣了。

  「沒錯,就是他幹的。」

  不過作為同事,奧伯倫還是替亞當說了一句好話。「上將,雖然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但他確實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

  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知情不報,擅自決策是板上釘釘的。西爾斯立刻把亞當叫到了他的辦公室,「為什麼要偽造我的死亡?」

  「我沒有偽造您的死亡,」亞當還在嘴硬,「我只是偽造了索拉斯的死亡。而索拉斯只是個普通的軍雌而已。」

  「亞當,你的目的是什麼,真以為我一點都不清楚嗎?!」西爾斯怒極反笑,「你根本就是想……」

  「是!我承認,我想把您身邊那個危險的雄蟲給趕走!上將,這有錯嗎?」

  「艾弗雷特並不是危險的雄蟲!」

  「任何一個雄蟲,只要標記了您,他就成了第一軍團最大的威脅!」亞當主動單膝跪在了希爾斯的面前,卻仰著頭,眼中沒有任何的悔意,「而且據您所說,這個雄蟲擁有停止時間的能力,曾經不顧您的意願,改變過您的決定。」

  「他的能力很強大。如果將來能夠站在我們這邊,會是很強的助力。」

  「他的能力的確很強大,但如果與我們意見相左,只會是更大的威脅!」亞當反駁道。

  「所以他需要時間,需要引導和幫助。他本質上是一個很善良的小雄蟲。」

  「不,所以需要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消滅掉!」

  「你給我閉嘴!」那一瞬間,西爾斯一把攥住亞當的衣領,話語中不自覺帶了殺意。

  亞當咬牙梗著脖子瞪回去,兩雙阿凱特斯藍眼睛在空中視線相接,幾乎要撞出火星子!

  「您之所以選擇我作為繼任者,不就是因為我一向以軍團的利益為最先嗎?!」

  「或許您了解和信任這個雄蟲,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可能對軍團產生威脅的陌生雄蟲而已!如果您處在我這個位置上,您又會怎麼做呢?!」

  西爾斯會怎麼做?他或許……也會做出跟亞當一樣的事情。

  「您是上將,對於第一軍團來說至關重要,我不允許您的安全有任何的閃失!這次跟帝國的對峙,如果您沒有及時醒來,第一軍團可能就要面臨全軍覆沒的結果。」

  「上將,第一軍團才是您的責任。」亞當握住了攥緊自己衣服的手腕,「艾弗雷特並不是。」

  第一軍團的確是他的責任。但艾弗雷特和比古也同樣是。西爾斯不願將他們進行比較,更不希望被迫做出取捨。

  他只覺得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的失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西爾斯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根本沒辦法改變亞當對於艾弗雷特的看法,於是轉而問道,「亞當,你這是要違抗我的命令嗎?」

  這是要用軍令來質問了。

  「不敢!」亞當慌忙搖頭。

  「上將,您永遠是第一軍團的上將。任何其他的事情,我都會按照您的指令,分毫不差地執行。只有這件事情,關於您的雄主的事情……就算您要殺了我,我也會堅持自己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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