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記憶里漫天火光，人頭落地，鮮血四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像是電流一般貫穿她的心臟，引得其劇烈收縮，劇痛不已。
她不能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因此，讓秦清她們留在几子村等候消息的同時保護村子不受屠戮是最好的選擇。
紀雲緋盯著窗外，想得正出神，視野里就兀地出現了外婆佝僂著身子拿著枝條捆綁製成的掃帚掃地的身影。
是什麼時候，記憶中那始終脊背直挺，似乎天塌了都能頂下來的人彎下了她的身子的呢？
紀雲緋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那是之前在明陽山時謝姻給她的，現在她想將這份平安，轉交給外婆。
「外婆！我來我來，你趕緊休息去，找找老姊妹鬥鬥地主聊聊八卦什麼的，別總是悶在家裡。」紀雲緋走出門外，從外婆手裡奪過了掃帚，揮揮手「驅趕」起她來。
「唉，你這孩子」拗不過紀雲緋，外婆笑著搖搖頭，便也隨她去了，「那我找你王大娘嘮嗑去了，你正好把家裡打掃打掃，也快過年了，新年新氣象。」
「等等。」紀雲緋伸出掃帚攔住了外婆的去路，她解下手腕上的紅繩戴在了外婆的左手腕上，「這個給你，千萬戴好了別摘下來，保平安的，知道嗎？」
「好好好，我們小緋有心了。」外婆笑意更深，眼尾的溝壑隨著臉部動作愈發顯眼。
紀雲緋握住外婆的手腕，斂下眼：「外婆，我這段時間會去別人家住段時間，你別擔心，過年之前我肯定會回來。」
「對了，大概過兩天會有我的朋友從城裡來找我，你幫著我招待一下。」紀雲緋拿出手機，指著照片裡的秦清，「喏，就是這個，她叫秦清。」
「好，外婆知道了，你放心去。」外婆點點頭，隨即甩了甩紀雲緋握住她的手笑道：「好了，快去打掃去，我要找王姐去了。」
紀雲緋這才鬆手，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目送著外婆的身影從門口漸漸消失。
直到確定再也瞧不見那佝僂的背影時，紀雲緋這才收回心思，擺弄起手中的掃帚，打掃起了院子。
花了好一番功夫，紀雲緋才將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個遍，事情做完之後天色也黑了，外婆也早早煮好了晚飯，等著紀雲緋一起去吃。
縱使天氣已經很涼了，紀雲緋這番大掃除下來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因此她並未急著去吃飯，而是讓外婆別等她，她自己先去快速沖了個澡。
待到沖完澡一身輕的出來，外婆已經早早解決了晚飯，倚靠在屋內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電視裡是本山親切的聲音，伴隨著奶奶時不時發出的笑聲一齊傳進了紀雲緋的耳朵里。
看著昏黃燈光下帶著老花眼鏡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的老人，紀雲緋的嘴角無意識勾起，她笑著輕輕嘆了口氣，沒打擾外婆，自己躡手躡腳走去吃飯。
許是害怕再吃不到這充滿愛的味道，她今天破天荒吃了兩大碗飯。只是今天的辣椒炒肉也太辣了些，不然她怎麼會眼眶酸澀，淚水掛在眼角欲墜不墜，還隱隱喘不上氣呢？
平常半個小時能解決的事情，紀雲緋這一次愣是花上了雙倍的時間。將碗筷洗好收拾好，紀雲緋瞅了一眼外婆的屋子，燈已經熄了。
她停下腳步，在屋前駐留了片刻，隨後悄無聲息地回了自己的屋裡。
只留下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隨著風一齊飄散。
第107章
按照計劃， 紀雲緋就這麼硬生生熬到了夜半時分。
今晚的夜空萬里無雲，卻看不見一顆星星，唯有銀白的月光似是一層薄紗， 肆意灑落在地面之上。
周圍似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留下紀雲緋匆忙的腳步聲層層疊疊迴蕩在漆黑死寂的小巷街道中， 甚至驚起了棲息在樹梢之上的烏鴉。
「啊—啊—啊—」烏鴉那沙啞似嘶吼般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紀雲緋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夜半起鴉鳥， 恐是不祥之兆。
但是來不及再給紀雲緋時間多想了，她咬緊下唇，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悶頭向著觀里奔去。
正如她所預想的那樣，道觀大門緊閉，四周也並無燈火，更無人跡。想來她可以安心地將符籙開光後順利回到蛇蛇窟， 不會被那群瘋子察覺到不對勁。
深吸一口氣， 紀雲緋一躍上了牆頭， 微微踮起腳踩著牆沿的瓦片快步行進。
黑暗中， 身著一襲黑衣的紀雲緋像是一頭身姿矯健、輕盈的黑豹，行進之間便與夜色融為一體。
簡單繞著觀附近查看一圈， 確定了周圍絕對安全，她這才跳下牆沿， 來到院內。
觀內常做法事， 她所需要的那些東西也正是做法事必需的， 因此主殿之內必有遺留的材料。
躡手躡腳摸到了主殿門前， 紀雲緋抱著僥倖心理試著推了推那紅木殿門。本以為大門會鎖起， 進到主殿還得費一番功夫，卻不曾想只輕輕一推， 那殿門竟是直接被推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紀雲緋驚喜地挑挑眉，心裡暗道，自己最近竟是這麼幸運。
或許等事情結束可以去買張刮刮樂什麼的？
淺淺走了個神，紀雲緋攏了攏登山包的肩帶，做賊一般地慢慢「蠕動」進了殿內。
「咔噠—」殿門輕輕闔上，也帶走了最後一絲亮光，紀雲緋眼前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還好我早有準備。」紀雲緋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她嘖嘖兩聲，從登山包的側邊摸出了個打火機。
「噠—」金屬錘與打火石摩擦聲過後，藍黃色的火光在紀雲緋的眼中上下躍動，占據了瞳孔的位置。
有了光源紀雲緋才看清周圍，她粗略掃了一眼，隨後點燃了放置在中央雕像四個邊角的燭火。有了固定光源，她收起打火機，仔細檢查起了四周。
沒多久，她便在角落一供桌下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將那一大包紅色塑膠袋包裹著的材料拿出，紀雲緋傻樂的同時難免疑惑。
這一切，是不是實在順利得過了頭？
「不管了，萬一就是天道眷顧呢？」紀雲緋將眼裡的疑惑盡數轉化為堅定，迅速布置起來。
她將紅線纏繞在了供桌附近的房柱之上，形成四面包圍之勢。隨後將包中的符籙按類別堆疊擺放在桌上，將陰陽鏡擺放至了正中央...
將供桌布置完畢，她點燃了一旁銅爐中的松脂香，靜靜觀察起那徐徐升起的青煙。
待到那青煙突然在空中凝結成螺旋狀，紀雲緋用小刀劃破指尖，任由不斷滲出的血珠滴進盛著白酒的八卦銅碗。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1）」咒文出口的同時，紀雲緋左手掐訣，右腕翻飛如蝶。夜風乍起，卷著柏樹籽啪嗒打在地，驚擾了林間棲息的飛鳥走獸。
紀雲緋的語速及手速在不斷加快，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直到桌上銅碗內的液體開始不受控地沸騰，她才轉換了動作。
她伸出食指沾取碗內液體，在每一張符籙上畫上最後幾筆，嘴上依舊念咒不停。
「符成！」隨著天師印被重重按下，在黃紙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紀雲緋終於完成了符籙的開光。
完成了這件至關重要的事，紀雲緋終於有時間將腦海里那根緊繃的弦微微放鬆些，她抹了抹額頭的汗，靠坐在了供桌邊上。
提前完成任務，不用讓謝姻那小笨蛇多等了...不過就算這樣，謝姻還是相當於等了她一個月，回去還是得好好哄哄才是...
就在紀雲緋想得出神時，外邊隱隱約約傳來的腳步聲硬生生將她拉了回來。
心跳剎那間停了一拍，她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將東西統統收起，又吹滅了四角的燭火，在外面人推門而入的前幾秒躲到了中央雕像背面的供桌之下。
她蜷成一團，背部緊貼著牆壁，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這個時候，又有誰會來觀里？
「住持，這裡是我們的道觀，您可以四處看看，是否有邪祟盤踞。」
紀雲緋聽出來了，這是村長的聲音。他說住持？那豈不是那瘋子頭頭？
「阿彌陀佛，施主，在貧僧排查之前，先提醒一句，施主這道觀里還是需注意下安全隱患為妙。」
「您瞧，為何在無人的情況下，這銅爐里還燃著松脂香？」
在聽到住持這番話的瞬間，紀雲緋瞳孔驟縮，手抖得厲害。
她居然忘了將銅爐里的香熄滅！
但好在外邊的二人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村長將責任都攬了走，直說今後會注意。
但紀雲緋也捕捉到了他的小聲嘀咕。
「道觀里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啊...」
隨後二人的腳步聲在紀雲緋耳邊變成了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音，從左至右，從上至下，不斷變換著方位。
四周安靜的過分，除了那腳步聲，紀雲緋聽得最清晰的便是她那如擂的心跳聲。她無聲吞咽了口唾沫，心裡暗暗祈禱這兩人快些離去。
她不能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因此，讓秦清她們留在几子村等候消息的同時保護村子不受屠戮是最好的選擇。
紀雲緋盯著窗外，想得正出神，視野里就兀地出現了外婆佝僂著身子拿著枝條捆綁製成的掃帚掃地的身影。
是什麼時候，記憶中那始終脊背直挺，似乎天塌了都能頂下來的人彎下了她的身子的呢？
紀雲緋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那是之前在明陽山時謝姻給她的，現在她想將這份平安，轉交給外婆。
「外婆！我來我來，你趕緊休息去，找找老姊妹鬥鬥地主聊聊八卦什麼的，別總是悶在家裡。」紀雲緋走出門外，從外婆手裡奪過了掃帚，揮揮手「驅趕」起她來。
「唉，你這孩子」拗不過紀雲緋，外婆笑著搖搖頭，便也隨她去了，「那我找你王大娘嘮嗑去了，你正好把家裡打掃打掃，也快過年了，新年新氣象。」
「等等。」紀雲緋伸出掃帚攔住了外婆的去路，她解下手腕上的紅繩戴在了外婆的左手腕上，「這個給你，千萬戴好了別摘下來，保平安的，知道嗎？」
「好好好，我們小緋有心了。」外婆笑意更深，眼尾的溝壑隨著臉部動作愈發顯眼。
紀雲緋握住外婆的手腕，斂下眼：「外婆，我這段時間會去別人家住段時間，你別擔心，過年之前我肯定會回來。」
「對了，大概過兩天會有我的朋友從城裡來找我，你幫著我招待一下。」紀雲緋拿出手機，指著照片裡的秦清，「喏，就是這個，她叫秦清。」
「好，外婆知道了，你放心去。」外婆點點頭，隨即甩了甩紀雲緋握住她的手笑道：「好了，快去打掃去，我要找王姐去了。」
紀雲緋這才鬆手，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目送著外婆的身影從門口漸漸消失。
直到確定再也瞧不見那佝僂的背影時，紀雲緋這才收回心思，擺弄起手中的掃帚，打掃起了院子。
花了好一番功夫，紀雲緋才將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個遍，事情做完之後天色也黑了，外婆也早早煮好了晚飯，等著紀雲緋一起去吃。
縱使天氣已經很涼了，紀雲緋這番大掃除下來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因此她並未急著去吃飯，而是讓外婆別等她，她自己先去快速沖了個澡。
待到沖完澡一身輕的出來，外婆已經早早解決了晚飯，倚靠在屋內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電視裡是本山親切的聲音，伴隨著奶奶時不時發出的笑聲一齊傳進了紀雲緋的耳朵里。
看著昏黃燈光下帶著老花眼鏡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的老人，紀雲緋的嘴角無意識勾起，她笑著輕輕嘆了口氣，沒打擾外婆，自己躡手躡腳走去吃飯。
許是害怕再吃不到這充滿愛的味道，她今天破天荒吃了兩大碗飯。只是今天的辣椒炒肉也太辣了些，不然她怎麼會眼眶酸澀，淚水掛在眼角欲墜不墜，還隱隱喘不上氣呢？
平常半個小時能解決的事情，紀雲緋這一次愣是花上了雙倍的時間。將碗筷洗好收拾好，紀雲緋瞅了一眼外婆的屋子，燈已經熄了。
她停下腳步，在屋前駐留了片刻，隨後悄無聲息地回了自己的屋裡。
只留下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隨著風一齊飄散。
第107章
按照計劃， 紀雲緋就這麼硬生生熬到了夜半時分。
今晚的夜空萬里無雲，卻看不見一顆星星，唯有銀白的月光似是一層薄紗， 肆意灑落在地面之上。
周圍似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留下紀雲緋匆忙的腳步聲層層疊疊迴蕩在漆黑死寂的小巷街道中， 甚至驚起了棲息在樹梢之上的烏鴉。
「啊—啊—啊—」烏鴉那沙啞似嘶吼般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紀雲緋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夜半起鴉鳥， 恐是不祥之兆。
但是來不及再給紀雲緋時間多想了，她咬緊下唇，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悶頭向著觀里奔去。
正如她所預想的那樣，道觀大門緊閉，四周也並無燈火，更無人跡。想來她可以安心地將符籙開光後順利回到蛇蛇窟， 不會被那群瘋子察覺到不對勁。
深吸一口氣， 紀雲緋一躍上了牆頭， 微微踮起腳踩著牆沿的瓦片快步行進。
黑暗中， 身著一襲黑衣的紀雲緋像是一頭身姿矯健、輕盈的黑豹，行進之間便與夜色融為一體。
簡單繞著觀附近查看一圈， 確定了周圍絕對安全，她這才跳下牆沿， 來到院內。
觀內常做法事， 她所需要的那些東西也正是做法事必需的， 因此主殿之內必有遺留的材料。
躡手躡腳摸到了主殿門前， 紀雲緋抱著僥倖心理試著推了推那紅木殿門。本以為大門會鎖起， 進到主殿還得費一番功夫，卻不曾想只輕輕一推， 那殿門竟是直接被推開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紀雲緋驚喜地挑挑眉，心裡暗道，自己最近竟是這麼幸運。
或許等事情結束可以去買張刮刮樂什麼的？
淺淺走了個神，紀雲緋攏了攏登山包的肩帶，做賊一般地慢慢「蠕動」進了殿內。
「咔噠—」殿門輕輕闔上，也帶走了最後一絲亮光，紀雲緋眼前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還好我早有準備。」紀雲緋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她嘖嘖兩聲，從登山包的側邊摸出了個打火機。
「噠—」金屬錘與打火石摩擦聲過後，藍黃色的火光在紀雲緋的眼中上下躍動，占據了瞳孔的位置。
有了光源紀雲緋才看清周圍，她粗略掃了一眼，隨後點燃了放置在中央雕像四個邊角的燭火。有了固定光源，她收起打火機，仔細檢查起了四周。
沒多久，她便在角落一供桌下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將那一大包紅色塑膠袋包裹著的材料拿出，紀雲緋傻樂的同時難免疑惑。
這一切，是不是實在順利得過了頭？
「不管了，萬一就是天道眷顧呢？」紀雲緋將眼裡的疑惑盡數轉化為堅定，迅速布置起來。
她將紅線纏繞在了供桌附近的房柱之上，形成四面包圍之勢。隨後將包中的符籙按類別堆疊擺放在桌上，將陰陽鏡擺放至了正中央...
將供桌布置完畢，她點燃了一旁銅爐中的松脂香，靜靜觀察起那徐徐升起的青煙。
待到那青煙突然在空中凝結成螺旋狀，紀雲緋用小刀劃破指尖，任由不斷滲出的血珠滴進盛著白酒的八卦銅碗。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1）」咒文出口的同時，紀雲緋左手掐訣，右腕翻飛如蝶。夜風乍起，卷著柏樹籽啪嗒打在地，驚擾了林間棲息的飛鳥走獸。
紀雲緋的語速及手速在不斷加快，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直到桌上銅碗內的液體開始不受控地沸騰，她才轉換了動作。
她伸出食指沾取碗內液體，在每一張符籙上畫上最後幾筆，嘴上依舊念咒不停。
「符成！」隨著天師印被重重按下，在黃紙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紀雲緋終於完成了符籙的開光。
完成了這件至關重要的事，紀雲緋終於有時間將腦海里那根緊繃的弦微微放鬆些，她抹了抹額頭的汗，靠坐在了供桌邊上。
提前完成任務，不用讓謝姻那小笨蛇多等了...不過就算這樣，謝姻還是相當於等了她一個月，回去還是得好好哄哄才是...
就在紀雲緋想得出神時，外邊隱隱約約傳來的腳步聲硬生生將她拉了回來。
心跳剎那間停了一拍，她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將東西統統收起，又吹滅了四角的燭火，在外面人推門而入的前幾秒躲到了中央雕像背面的供桌之下。
她蜷成一團，背部緊貼著牆壁，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這個時候，又有誰會來觀里？
「住持，這裡是我們的道觀，您可以四處看看，是否有邪祟盤踞。」
紀雲緋聽出來了，這是村長的聲音。他說住持？那豈不是那瘋子頭頭？
「阿彌陀佛，施主，在貧僧排查之前，先提醒一句，施主這道觀里還是需注意下安全隱患為妙。」
「您瞧，為何在無人的情況下，這銅爐里還燃著松脂香？」
在聽到住持這番話的瞬間，紀雲緋瞳孔驟縮，手抖得厲害。
她居然忘了將銅爐里的香熄滅！
但好在外邊的二人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村長將責任都攬了走，直說今後會注意。
但紀雲緋也捕捉到了他的小聲嘀咕。
「道觀里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啊...」
隨後二人的腳步聲在紀雲緋耳邊變成了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音，從左至右，從上至下，不斷變換著方位。
四周安靜的過分，除了那腳步聲，紀雲緋聽得最清晰的便是她那如擂的心跳聲。她無聲吞咽了口唾沫，心裡暗暗祈禱這兩人快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