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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郁,你怎麼了?」趙豐徹倒是發現了他面色不愉。

  「沒什麼。這是許雙星拿來的酒?」

  茶几上已經擺滿了酒瓶,啤酒白酒應有盡有。郁季生氣時臉色很冷,趙豐徹看他不高興,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只能道:「我給你倒點。你想要什麼?」

  「都來點。」

  趙豐徹以為他的意思是都嘗嘗,所以每樣給他倒了一杯。隨即後面有人叫他去唱歌,他便暫時過去了。

  卻沒想到等他再回來,發現茶几上一排的酒杯已經空空如也。

  「呃......小郁?」

  趙豐徹看他手裡拎著一瓶啤酒:「你怎麼樣?」

  剛才他倒的那些酒里還有幾杯是度數高的白酒,因為沒什麼人碰而放在一邊,現在全空了。

  「沒事。」郁季說。

  他當然不是沒事,郁季心裡的怒火沒有因為酒而撲滅,反而愈發高漲。

  這就是他為什麼如此討厭隱瞞和不誠實的原因,一旦彼此之間有了嫌隙,裂痕會越來越大,猜忌會如同雜草滋長。

  郁季厭惡猜忌,如果不信任,他會直接讓這個人滾蛋。

  但他做不到讓陸成滾蛋。

  「我出去轉轉透氣,你不用管我。」

  包間的空氣太憋悶,郁季解開了領帶,站起身。

  「我跟你......」

  「不用。」

  哪怕是簡單兩個字,都帶著令人不容抗拒的命令感。於是趙豐徹只能放棄,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了包間。

  郁季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酒吧,但卻沒有好好轉過,平日都是直接跟著許雙星上到二樓。

  等他再次出門,走廊上已經沒有了陸成的身影。反而是他在走廊拐角發現了樓梯,看起來並非安全通道,樓梯是木質的,更像是第三層。

  他不知道這酒吧還有三樓,或者說他也從沒注意過這酒吧有幾層樓。

  但是這層樓又沒封條,顯然是可以進的。於是郁季帶著一腔怒火上去,推開了門。

  而這三樓果然也是酒吧的樓層。整個大廳非常昏暗,只有吧檯附近的酒柜上帶著些燈光。

  見有人來到這一層,旁邊的侍者有些意外。

  但他顯然也是認識郁季的,所以沒有立刻開口趕人,而是有些糾結道:「郁......郁先生?您是不是走錯了樓層?」

  他知道今天郁季和許雙星這兩尊大佛也帶了人來。也不知今天是吹了什麼風,這些大人物一個二個的都光臨了這小酒館。

  「嗯?沒走錯,這地方不能來嗎?」

  郁季喝的再大也不會隨便耽誤別人生意,他說著便準備離開,但那邊的侍者卻忽然愣了一下。

  因為坐在暗處的,那位大人物,忽然抬了下手。

  「沒有!這裡可以來,只是我記得您的包間是在二樓。」侍者立刻堆笑,「您要是特意想上來看看的話完全歡迎!請坐。」

  郁季也沒客氣,便坐了下來,隨意點了杯酒。

  這酒吧其實並沒有那麼出名,許雙星之所以愛來是因為離他家近,而且周圍有夜市,久而久之郁季也經常光顧。

  所以,這裡的酒其實也很一般。郁季在包間喝的是許雙星專門找人送來的酒,但現在三樓,這酒吧本身的酒便有些不夠看了。

  「嘖。」

  酒保將調好的酒推到郁季面前,郁季抿了一口,便皺起眉頭。

  一旁的侍者也熟悉他了,便詢問:「要不給您倒杯牛奶?店裡的牛奶很不錯,都是從蒙市運來新鮮的。」

  「不......」

  「不用了,把我的酒開給這位『郁先生』吧。」

  身後傳來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還帶著點調笑的意味。

  郁季覺得他語氣中的輕慢讓人有些不舒服,但是越是喝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郁季反而更克制自己。

  於是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等著酒保給他又倒了一杯酒。

  不得不說,光是聞到,郁季就明白這確實是好酒。

  他連著喝了好幾杯,就算是紅酒喝那麼多也該醉了,更何況之前在包間他是白的和啤的混著來的。

  郁季覺得頭疼,他撐著胳膊趴在吧檯上,心想這到底是是他第幾次生氣卻沒地方發泄了。

  可能他自己都數不清。自從跟陸澤成結婚,他三天兩頭生氣都是因為陸澤成那小兔崽子。

  可現在小兔崽子終於變成狗東西了,陸成那狗東西不僅沒有讓他省心,反而更讓他惱怒。

  畢竟陸澤成惹怒他他還能給陸澤成找藉口,可陸成呢?

  郁季從不覺得陸成是如此沒有分寸的人,如果陸成在上輩子能有一次敢問他這種話,他早就已經被炒魷魚了。

  那這輩子的陸成是瘋了?他怎麼敢的?!

  他這麼想著,便猛然起身,準備去把陸成找著在他臉上揍一拳。

  但是因為他今天喝的確實有點多,導致站起來的時候腦袋發暈,眼前一片黑。

  「慢點。」

  郁季想扶下吧檯,卻沒想到有人更快地托住了他的手臂。

  那人的力度穩健,郁季站穩後按了按眉頭,道謝:「麻煩了,感謝。」

  「脾氣這麼好?」那個聲音笑起來,「那句話怎麼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郁季喝的爛醉,聽聲音也只能聽出個五六分,那人說話就更是聽不全了。

  他也不知道那人說了什麼,只能判斷並非攻擊性言論。

  於是郁季也沒說話,只是繼續靠著吧檯,緩解下自己模糊的思緒。

  但剛才扶他的人卻沒有離開,倒不如說反而坐到了他身邊:「喝醉了?」

  「......」郁季想這人還挺囉嗦,這也看不出來嗎,「是。」

  「酒氣挺重。」

  在郁季看不到的地方,坐在他身邊的金髮男人單手撐頭,側身帶著點笑意看他。

  「這算是一種狼狽嗎?你不是最好面子,怎麼把自己弄得像個失戀的小情人似的。」

  「。」

  郁季是昏的聽不全他說什麼,要是能聽全他哪怕醉著也能掄人一拳。

  他只聽清楚了「像是失戀」,腦子麻了一下,心想鬼才失戀。

  他只是煩躁於陸成對他的隱瞞,或者更深地,煩躁於自己的恐懼。

  陸成在演戲時沒有注意到,但郁季注意到了。他不僅注意到,甚至他覺得自己是讀懂了陸成的眼神,才會覺得憤怒又恐慌。

  他覺得那是他沒有見過的陸成,而那樣的陸成會給他帶來危險。

  遇到危險就該規避或者解決,這是人的本能。但郁季不會規避,他也不會像過去解決其他人一樣解決掉陸成。

  這才是他內心恐慌的源頭,一個你自以為安全好用的炸.彈,實則卻不知在什麼時候脫離了你的掌控。

  更何況,陸成甚至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反向掌握了他。

  想到這裡郁季更煩了,他硬了硬心,甚至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和陸澤成離婚。

  在婚姻對郁季無所謂的時候,他只是將這件事當做對陸澤成的束縛;但當他覺得婚姻或許有別樣的意義時,這便是對於他自己的枷鎖了。

  這麼想著,他站了起來,但卻又因為眩暈而坐了回去。

  「行了。喝那麼大,還想著去哪兒?」

  模模糊糊間郁季睜開眼,看到了一雙湛藍的眼眸。

  「跟我回家吧?小少爺。」那人笑。

  「......」

  哪怕這句話郁季只聽了個大概,也不妨礙他覺得的這人說話欠的慌。

  於是他抬手就掄,而那男人似乎也預判到了似的,輕輕向後一仰頭,躲過了他的拳頭。

  「脾氣還是那麼差。」那人感慨。

  不過郁季這次卻沒工夫注意他說什麼了。因為暈的太厲害,他便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給余遙打了個電話。

  「郁先生?您怎麼了?」

  「許雙星家旁邊那個酒吧,三樓,來接我。」郁季說。

  這家酒吧因為都知道郁季和許雙星,老闆甚至和郁季見過面,所以郁季便相對放心些。

  他靠著吧檯,實在是太難受了,便閉上了眼,想著先小憩一下。

  第84章

  清早的時候, 郁季是被敲門聲喚醒的。

  他的頭還很疼,因此醒來時火氣也大得很。睜開眼周圍是巨大寬闊的落地窗和豪華大床,一看就是個豪華的總統套房。

  郁季心裡有了底,但還是罵了一聲:「你有病?!大早上的擾人清夢!」

  進來的男人浩浩蕩蕩帶了一群人, 看到他那陰沉的臉色, 忍不住笑起來。

  「還有起床氣呢, 這毛病也沒改改。」

  郁季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天氣那麼好,別老想著睡覺。」Holic坐到他身邊, 笑道, 「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把你帶走後, 你的小情人找不到人急的冒火, 差點就動用了些非常手段。」

  男人將他金色的髮絲撥弄到腦後,繼續道:「幸虧他沒有用。否則我不介意順手把他弄到監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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