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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予安抬眼望去,無數戰鬥飛船從高空的雲層緩慢掠過塞萊因斯城的上空,整齊一划浩浩蕩蕩的向著廣場的方向駛來。

  「撒花!」

  伴隨著司儀洪亮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無數湛藍的維塞萊因花從空中洋洋灑灑的落下,飄落到減速慢行的飛船上。

  能在凱旋時,被湛藍的花瓣迎接洗禮,是聯邦給予的最高禮遇。

  很快,飛船懸停降落在廣場之上。

  「請您檢閱!」

  艙門打開,廣場中瞬間響起士兵們整齊一划的腳步聲。

  然而時予安置若罔聞,他有些失態的站起身期待的望向主艦上方打開的艙門。

  果然,他看見阿比斯邁著輕盈的步伐。墜落在他髮絲上的金鈴,隨著他的腳步在風中搖曳。他最終在主艦之上穩穩停下,向著露台上的時予安微笑著行了一個軍禮。

  下一瞬,阿比斯釋放出自己的精神體。

  蒼鷹仰天長嘯,煽動自己碩大的雙翅飛向時予安的方向。

  在飛到露台前面時,為了避免抓傷時予安,蒼鷹特意盤旋了一圈才緩緩滑翔著降落。

  時予安心領神會的伸出臂膀,看著蒼鷹輕輕站在他的手臂上。

  直到這個時候,時予安才注意到此刻蒼鷹的爪子上正銜著一塊碩大的藍色寶石。降落之後,蒼鷹單爪站立,特意將爪子上的寶石用喙叼起,輕輕放在時予安的掌心。

  看著掌心的寶石,阿比斯的話突然閃現在時予安的腦海。

  【我在一顆小行星上,找到了一顆特別漂亮的藍寶石原石。等我回去之後就送給你,不要擔心萬事有我。】

  時予安頓時有些情難自今的上前兩步,哪怕相隔甚遠的阿比斯根本聽不到,他還是高聲喊了一句,「哥哥,恭迎你們凱旋!」

  ………

  盛大的閱兵儀式散場,時予安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同樣剛剛下場的阿比斯。激動的摟住他的脖子,撲到他的懷裡,眼中淚花閃動。

  「哥哥!」

  在外作戰的阿比斯平安回來,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更為重要。

  阿比斯想往常那樣展開雙臂迎接了他,然而下一刻他卻忍不住悶哼一聲,「唔!瑞瑞,你先放開我。」

  時予安心頭一緊,立刻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哥哥,你受傷了?」

  剛才時予安實在是太過激動沒有在意,現在才發現阿比斯面色蒼白。因為硬撐過一個多小時的閱兵儀式,他嘴唇打顫,渾身上下冒著虛汗。

  時予安立刻意識到阿比斯這是受傷了,「你怎麼了哥哥?」

  阿比斯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指縫滲出鮮血。蘇珊在此刻施施然的邁步走到時予安的身後,語氣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沒什麼,就是斷了三根肋骨而已~~」

  第43章

  時予安頭腦飛速運轉, 扶住阿比斯的手臂支撐起他高挑的身體,「我帶你去白塔。白塔的醫療隊都是我的親信,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時予安不是傻子,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阿比斯傷成這樣還要在眾人眼前強裝無事的目的。

  如今帝國和聯邦剛剛停戰,帝國大敗而歸。要是在此刻傳出他受傷的消息,經過輿論煽動發酵。不僅對聯邦接下來的議和談判不利, 也會嚴重影響聯邦軍隊的士氣。

  「不用。」, 阿比斯聞言擺了擺手, 靠在時予安的身體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他疼的滿頭虛汗, 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蘇珊只好「貼心」的為其解說。

  「那群隨行軍醫不眠不休的前後總共三台手術,才將他的命保住。現在他需要靜養, 等待術後恢復。」

  「跟我回療養院, 那裡有護理器材,我來照顧你。」, 時予安長嘆一聲。

  戰場上有幾個人能全身而退?阿比斯能活著就好……

  「讓他回去休息吧, 他剩下的工作和戰後事宜我去處理。」, 介於阿比斯現在是個病人,蘇珊自告奮勇的攔下阿比斯剩餘的工作。

  「多謝。」,時予安下意識道謝, 扶著阿比斯為他順氣。

  全然沒有注意到, 在聽見這句謝謝之後。蘇珊的眼神微微一暗。

  蘇珊靜默片刻, 抬起手第一次在時予安的面前, 毫無顧忌的點燃一支煙, 「沒事,我們從小長大,不分彼此。」

  ………

  其實去療養院, 還是回家裡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時予安下意識選擇去往療養院。

  時予安的心中控制不住的想,阿比斯靜養期間最好不要移動,身邊也不能離開人。如果選擇在家中養傷,不能來療養院。到時候林鈞找不到他怎麼辦?

  想到這裡,時予安面頰一陣發燙。

  意料之中,一來到療養院阿比斯就皺著眉四處打量。首當其衝他看見了裴安的房間。

  「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和安安都過來這裡住?」

  「嗯,白塔不忙的時候我沒什麼事情做。在這裡還能接待治療幾個哨兵。」,時予安自然的點點頭,如實回答著。

  誰知阿比斯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那個野男人的房間在哪?」

  「咳咳!」

  時予安怪異的反應,讓阿比斯像是篤定了什麼,眼睛立刻睜大開始高聲叫嚷,「我之前看監控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你果然和他同居了?!他住在哪裡?你別告訴我你們睡在一起?!!」

  時予安輕嘆一聲,開口打斷阿比斯的無端妄想,「沒有,他之前精神有些問題,在我這裡住院休養。就住在那邊的房間。」

  阿比斯一把拉開林鈞的房門,「他什麼身份?有資格讓你親自為他調養?!」

  阿比斯這話說的不中聽,林鈞好歹也是第六軍團的上將,什麼叫沒有資格?但介於現在阿比斯的身體狀態受不了刺激,時予安只好選擇沉默沒有反駁他的話。

  林鈞早就習慣清簡的日子,來到時予安身邊之後一時之間也難以改變。因此他的房間裡除去時予安為他添置的一些東西以外,整潔又空蕩幾乎什麼都沒有。

  即便如此,阿比斯還是一眼就看見房間角落中擺放著的貓窩。同為哨兵,他立刻就明白過來那東西的作用。

  阿比斯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之前我說在這裡給我添幾個鳥架,你百般推諉,硬說沒地方給我添置。現在倒是有地方給他的精神體放。」

  時予安覺得他這個發言簡直無賴到極點,「當時我可答應說可以放一個,是你自己不滿意非要好幾個。我這小樓才多大點地方,能站下你那隻蒼鷹的鳥架,你怎麼不說要在我屋裡多放幾棵樹?」

  或許是自知理虧,阿比斯並沒有多糾結這個話題,而是詢問起時予安一個更難以回答的問題,「你們做過什麼沒有?」

  時予安大腦空白了一瞬。他們確實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最多只是親吻嘴唇。但因為之前結合期意外的擦槍走火,時予安的精神印記,可是實打實印在林鈞的精神圖景里。

  這要怎麼和阿比斯?

  「你們真的?!!」

  眼看阿比斯反應不對,時予安連忙開口,「你先聽我跟你解釋。」

  「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你難道已經和他已經綁定??!」

  眼見阿比斯越來越激動,時予安急忙釋放出嚮導素安撫著他,「沒有,你先別喊,你聽我說我們只是精神綁定。」

  「那也不行!!!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咳咳咳。」,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阿比斯話說到一半就開始忍不住咳嗽,嘴角又一次溢出鮮血。

  「夠了!」,時予安冷下臉來厲聲呵斥,「閉上你的嘴,給我躺下。」

  他兇惡的模樣,讓阿比斯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脖子,氣勢立刻矮了一截,「你吼我做什麼?」

  嘴上依舊不服氣,阿比斯的身體倒是很誠實。乖順的在時予安的引導下,躺到一旁的沙發上。

  時予安憤恨的磨了磨牙,伸手掀開他的上衣,檢查他的傷勢,「你若是把手術的刀口扯開,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

  時予安低頭仔細檢查,見到阿比斯繃帶依舊潔白沒有血漬。等到他再次抬起頭,就看見阿比斯側躺在沙發上,神色微妙的眯起眼睛。

  「怎麼了?」,時予安疑惑之際,一聲呼喚從他身後傳來。

  「先生。」,是林鈞正站在2樓的樓梯口。

  「你怎麼來了?」,時予安有些訝異,「不是說你在軍區留守?」

  「今天閱兵儀式結束,軍區放了調休假。我就想著……」,林鈞說著,將兩盒東西伸手放到茶几上。

  不用想也知道,那應該是給阿比斯的見面禮。

  讓時予安有些意外的是,阿比斯剛才還咋咋呼呼一副要撕碎林鈞的架勢。這一會兒真的見到本尊,阿比斯反而安靜下來,只是沉默的和林鈞對視。

  氣氛就這樣僵持片刻,林鈞猶豫著率先開口,「哥……」

  「別瞎叫,誰是你哥。」,阿比斯立刻冷著臉,語氣不善的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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