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見時予安真有下口的打算,林鈞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了上來,一把扣住了的手腕,「先生,這個不能吃。」

  時予安低頭看了一眼,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紗布,「手傷成這樣還能做飯?」

  都被他自己咬到骨頭了,按常理來說應該動不了才對。

  林鈞沒想到時予安會這樣說,愣了一下才給出了回答,「其實只有一點點痛,忍一忍不影響抓握。」

  時予安清楚他只是皮外傷,還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下次注意,傷徹底好之前別幹活了。有什麼事情叫我就好。」

  聞言林鈞僵了好半天,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那個先生,這個鍋……」

  「沒事,誰都有第一次嘛。下次就能做好了。」,時予安看著自己的勺子被林鈞奪走,好脾氣的笑了笑。

  「您不怪我?」,林鈞表情看上去有些意外。

  「多大的事,都沒燙傷就好。」,時予安毫不在意的說著,開始伸出手試圖清理眼前的鍋,「早餐還是我來準備吧,其實這裡就有台自動料理機。你把材料扔進去讓它自己處理就好。」

  「沒受傷就好嗎……」,林鈞低聲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抬頭看著心臟像是被誰撬開了一條縫隙觸碰到了裡邊最柔軟嬌嫩的地方。

  ………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林鈞就已經來到療養院七天之久。

  時予安將療養院門口的牌子掛上出診,坐在樓下診療室里悠閒的刷著光腦。

  林鈞靠坐在他身邊不遠,嗅聞著空氣中嚮導素的花香。手腕上的紗布早已拆除,露出光潔無一絲疤痕的手腕。

  哨兵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強,這段時間在時予安的看護下他沒有反覆去咬,傷口自然恢復迅速。

  時予安不免將目光從光腦上移開,投向身旁安靜的哨兵。

  這段時間的相處,時予安也逐漸摸清了這個哨兵的脾性。

  時予安身邊的人,裴安是個活潑的性子,阿比斯更是鬧騰的能將房頂掀開。

  林鈞不一樣,他很喜歡和自己待在一起。但他絕大多數時間都安安靜靜。分明身形十分高大健壯,安靜坐在一旁的時候,也會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但時予安願意回過頭,喚上一句,「林鈞。」

  「嗯?先生,我在。」,總能看到他在一旁,總能立刻得到回應。

  時予安剛準備說些什麼,療養院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修長的身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早上好,親愛的!我來找你了!」

  那是位張揚肆意的女性哨兵,她身材高挑肩頸修長,黑色的長髮被樹成一個幹練的蠍尾辮直直垂落向她的小腿。裸露在外的手臂覆蓋著一層勻稱緊實的肌肉,手中握著一根黑紫色的手杖,上面鑲嵌著黑色的【騎士】雕像,雕像的下邊被她用絲帶綁著了一朵精緻的紫羅蘭花。

  「上庭」議會五人之人,【騎士】蘇珊。

  她毫無顧忌的衝到了診療台前,措不及防間和治療台後的林鈞遙遙對望。林鈞的臉色當下不免有些僵硬,蘇珊卻像是完全沒看懂眼前的氣氛。

  「啊哦,看來我來的不太是時候。」,她故意拿捏著怪異的腔調,轉動了幾下手中的手杖,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向時予安,「瑞瑞,我們這才多久不見你身邊就有人了呀,我還能拿到你的嚮導素嗎?」

  「你給我正常一點,別瞎叫。」,時予安頭疼扶了扶額,特意偏頭小心的看了一眼林鈞的表情,見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才悄然鬆了口氣,「再說了,你一個黑暗哨兵要什麼嚮導素?」

  「黑暗哨兵?!」,這個詞語讓林鈞心中一震。

  黑暗哨兵,跳出了那些層層疊疊的分級,毫無疑問是哨兵中最為強大的一種。他們有著極端強大的自控力,不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也就根本不需要嚮導的任何輔助。

  黑暗哨兵的數量十分稀少,有誇張的傳言說聯邦幾百年都不一定能誕生一位黑哨。每一位黑哨都會被聯邦嚴格保護,林鈞這也還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

  「沒錯,姐姐是一位不需要嚮導的黑哨。」,蘇珊邁步走到了診療台前幾米的位置適時的停下,突然她的目光微微一凝,緊盯著林鈞看了好半晌,「我們是不是見過?」

  這話讓時予安心中突然生起一絲異樣,忍不住開口反問,「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蘇珊曾經過基因改造,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她若說見過林鈞,大概率就是真見過。

  林鈞沒有接話,毫不畏懼的和她對望。他顯然不信蘇珊的說辭,他若真見過一位黑哨不可能一丁點印象沒有。

  兩位哨兵僵持了幾秒,眼看在場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在時予安忍不住開口制止之前,蘇珊終於率先移開了目光,示弱的開口。

  「沒什麼,開個玩笑而已,你就當是我記錯了吧。所以可以麻煩你上樓待一會嗎?我和瑞瑞有點事情要說。」

  「是我白塔的同事,來找我應該有些公務要商量。」,回想起林鈞上次因為誤會裴安差點直接應激,時予安趕忙和他解釋。

  蘇珊確實是他的同事,時予安這話也不能是完全在撒謊。

  「好,我去樓上等你。」,林鈞沒多問什麼很爽快答應,只不過臨走前眼神略帶警惕掃過蘇珊。

  可能是一種哨兵的直覺,林鈞很明顯察覺到對於他的出現,蘇珊沒有表面上那麼無所謂。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蘇珊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慵懶的開口,「我們這才多久不見啊,你身邊竟然有人了。傳出去,得讓整個聯邦多少為你守身如玉的哨兵心碎呀~」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時予安不相信蘇珊這次過來,只是為了說他風涼話。

  「上次你委託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蘇珊說著拿出自己的光腦外置器在時予安的耳邊晃了一下,資料自動傳輸進了時予安的光腦中。

  「上庭」議會中,五位議員都在聯邦管理一方各司其職。像是【皇后】普拉瑞斯統領著白塔,【戰車】阿比斯主要管理著軍部,【主教】戴沃歐主要掌管著教育和科研。

  這其中唯一的例外,就是【騎士】蘇珊。

  她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拿到【騎士】的名號依靠的並非權勢,而是超凡的能力和絕對的力量。她是聯盟當之無愧的最強單兵。

  之前黑市嚮導素的事情牽連很廣,甚至涉及到了精神武器。在明面上的線索幾乎完全斷絕之後,時予安別無他法只能選擇向著蘇珊求助。

  同為議會議員,時予安最信任的人除了阿比斯,就只剩下蘇珊了。

  「你看看就明白了,你們這一次從黑市繳獲來的武器,幾乎全都是在帝國和聯邦都沒有出現過的全新型號。還記得十幾年前對帝國作戰期間,大量身處要職的哨兵大規模遭遇暗殺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時予安點了點頭,當時那些事情鬧得不小,被刺殺致死的都是一些聯邦的高官要員。聯邦內部普遍認為是帝國在組織這些刺殺行動,雙方矛盾因此激化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我將你們這一次繳獲的武器經過測試,將他們能造成的傷痕,和以前那些被刺殺身亡的那些人記錄在冊的傷勢做了詳細對比。發給你手裡那份就是。」

  時予安翻看著那些對比圖,越看越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在冷卻,「有人在有組織有規劃的,殘害謀殺聯盟的高級哨兵,還將其全都嫁禍在了帝國頭上。」

  蘇珊用著慵懶散漫的語氣緩慢說出讓人恐懼的真相。「瑞瑞,如果聯邦內部真的有人叛變。他很有可能已經潛伏了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如今,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再一次行動了,才終於被我們發現。」

  時予安深吸了一口氣,「上任聯邦統帥阿爾諾,也是其中被他們殘害的一位嗎?」

  「我不知道。我目前查到的線索就這些,給不了你更多的答案。」,蘇珊垂下自己的目光。

  時予安關閉了那一份資料,沉默了很久。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決心,他冷靜地分析著目前的狀況。

  「如果事實真如我們猜想的那樣,我哥哥阿比斯現在十分危險。」

  「也別太憂心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我會繼續努力幫你抓住他們更多尾巴。話說,你的嚮導素真的不能給我一份?」

  蘇珊突然這麼一打岔,成功破壞了屋內緊張的氣氛。

  「你要來能做什麼?哪怕我的嚮導素產量是普通A級嚮導了好幾倍,也不能給你這樣浪費。」,時予安不是很理解,蘇珊為什麼突然管他討要嚮導素。

  「我就要一瓶總行吧……」

  ………

  林鈞在自己房間稍微一個恍惚的功夫,等他再次出門樓下的交談聲已經停了。蘇珊不知何時也上了2樓,站在2樓的陽台上點燃了一支香菸,煙霧順著他的指尖吞吐。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