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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微眠被抓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封行淵那雙清亮純粹的眸子,沾染著幾分可憐,「還愛嗎?」

  「你……不許犯病。」鹿微眠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拉下他的手,「去忙正事。」

  封行淵反握住她的手,冰涼鎧甲碰到了她的手臂,「忙完回來就可以了嗎?」

  鹿微眠沒鬆口,「回來再說。」

  封行淵不得不作罷。

  鹿微眠想他們談正事恐怕有一陣。

  封行淵去父親那,正好用膳時間,父親肯定要留他吃飯。

  一來二去,她都準備睡了。

  鹿微眠吃完飯,就準備睡覺。

  她暫時不想理他。

  過來服侍的侍女還奇怪,「夫人今日這麼早啊。」

  「有些困了。」鹿微眠說完就拉上了床幔,躲進了被子裡。

  但封行淵回來得比她想像中要快上許多。

  幾乎是她剛剛躺下不久,他就推開了門,鹿微眠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她聽著腳步聲由急促變緩,看她睡了又在床榻邊站了很久才折返回去梳洗。

  鹿微眠承認她還是有點彆扭,裝著裝著就真的困意襲來,侵蝕了她的腦海。

  鹿微眠困頓地蜷縮在被子裡,四周光影也暗了下去,仿佛屋內的燈盞被人一盞盞熄滅。

  在睡意朦朧間,有人拉開床幔進來。

  起先是安靜地躺在她身側,沒多久,就將她緩慢地攏進了自己的被子裡。

  鹿微眠被他身形包裹住,極細地嚶嚀一聲。

  手腕被男人拉著圈在他腰肌橫生的窄腰上。

  耳邊傳來他很低的自言自語聲,「夫人抱我了,所以還是愛我的。」

  鹿微眠昏昏沉沉地想他還真是不要臉,困得到底沒拆穿他。

  耳尖被人親了一下,隨後是臉頰、下顎……

  鹿微眠心口沉鬱被親得鬆散開,在他低頭吻到唇角時,半夢半醒地呢喃,「小瘋子,不能再那樣了。」

  封行淵眼睫一抖,輕吻深入幾分。

  次日封行淵清早晨起時鹿微眠睡得正沉。

  於是他放棄了問她還愛不愛這種會打擾她睡覺的問題。

  他有點自知之明,她應該更愛睡覺。

  封行淵出門便看見隔壁屋子人來人往。

  前來幫忙的藥童好像很是著急,抱著藥筐從他身前跑過去險些撞上他。

  封行淵看著藥童離開的方向,詢問凌雙,「那個小傻子怎麼了?」

  凌雙坦白道,「三殿下半夜又燒起來了,眼下情況不太好。」

  封行淵盔甲在手裡轉了一下,又塞進了凌雙手裡,「你們先去,我去看看。」

  「是。」

  封行淵轉頭走到隔壁房間,郎中神色嚴肅,與他行禮。

  封行淵抬手示意不必多禮,「怎麼回事?」

  「傷口昨日才割開,看不出異常,半夜突然高熱,燒退不下去……人都燒迷糊了。」

  封行淵走上前,看慕景懷眉頭緊鎖,臉被燒得通紅,但是手臂有傷,又不能讓他靠發汗退熱。

  慕景懷的手裡,還攥著昨日他給帶回來的回信。

  封行淵拂袖坐在床邊,「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封大人?」郎中不解。

  封行淵拿起桌上的刀柄,「有事會叫你們的。」

  郎中與藥童面面相覷,只能聽封行淵的吩咐先離開。

  封行淵將刀柄放在旁邊的燈火上,任由火苗肆意滾過刀刃,而後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一刻鐘後,慕景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見封行淵坐在他床榻邊,正在用他的包紮布纏自己的手腕。

  而他的口腔里滿是血腥氣。

  慕景懷反應過來什麼,「你……」

  「不用謝,以後少在我夫人面前說我壞話就行了。」

  慕景懷哽住,「我說得,可都是好話。」

  蒼天為證,他可是一直說同情可憐封軫的,「不過我知道的,是有點多。」

  「也罷,」封行淵斂眸,「反正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慕景懷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稍好些許,撐著身子坐起來,「不過,你們也別操心我了,處理其他的事情要緊。」

  慕景懷忍不住問道,「眼下外面的情況如何?」

  封行淵一面纏著手腕,一面說著,「城內的山都巡視完了,應當無妨。」

  「主要是城外的,我們把沿江的山清查了半數。」外面山脈相連,足有百里,想要全部搜查完,在短時間內難如登天。

  「鹿司空與工部的人算著,水量大到一定程度,匯聚到咱們這裡,興許有半個青玉湖的水量,足以沉城。」

  慕景懷眉頭緊鎖,「你們找我母親留的地宮,找得如何了?」

  「找到了一些,不過都很小,是用來存放火藥,安置死侍。」

  慕景懷正色道,「我記得小時候,不小心跑到書房,撞見了帝台城的圖紙。」

  「在帝台城圖紙的下面,看到了另一個地宮,那個地宮的規模不輸帝台城,在一條江水旁,小時候我不知道那是哪裡,現在想來應當是在臨安。」

  慕景懷緩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這個想法該不該說,但眼下也不得不說,「那個地宮的規模大小,應該不止一個青玉湖。」

  封行淵纏手腕的動作停了下來,忽然間意識到什麼。

  在江水旁邊興建的地宮,規模龐大,而他們眼下蓄水池不夠,如果能沉了那個地宮,那就多出來很大一個的蓄水天坑,就像是被他沉了的帝台城一樣。

  「打開地宮有個機關,上面畫著,一個很複雜的機關,我不會解。」

  「我知道。」封行淵接過慕景懷的話,那個機關應當跟帝台城一樣。

  虞念做的,開城都用的是那個機關,她教他攝魂術時,把這些一併教給了他。

  所以他才會在帝台城的機關上做的手腳,改動機關轉變為沉城的指令。

  所以從前,開城在帝台城只有兩個人能做到。

  一個是虞念,一個是他。

  沉地宮,只有他。

  只不過帝台城沉城之前,他早就準備好離開的隧道。

  眼下這個地宮,沒有。

  慕景懷沉默了片刻,也道,「不過那樣很危險,進去的人肯定也會被埋在裡面,所以我是覺得,你教我怎麼沉地宮。我去。」

  去了必死無疑,此番跟赴死無異。

  那到底是他母親的錯,他是這裡最合適承擔後果的人。

  封行淵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你現在這樣能去幹什麼?」

  「我可以……誒!封軫你回來!你去哪?!」

  慕景懷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忽而聽見封行淵折返回來,他鬆了一口氣,「我……」

  話還沒說完,一記刀手劈在了他後頸。

  慕景懷眼前一黑,聽見封行淵的叮囑,「這次別跟我夫人亂說了,你就多睡兩日吧。」

  第69章 撒謊

  臨安城內大雨瓢潑, 烏雲翻卷,厚重的雲層從天邊滾滾而來,間或雷鳴閃電, 震動天地。

  鹿微眠被一聲雷鳴驚醒,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見窗戶被吹開了些。

  將周身床幔翻卷震盪。

  鹿微眠起床, 將窗戶關上, 瓢潑大雨迎風而來, 打濕了她的寢衣。

  冰涼寒意沁入肺腑,攪得鹿微眠有些心神不寧。

  她關上窗戶, 在窗口站了一會兒, 分辨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

  鹿微眠習慣性地收拾好後出門去找父親。

  但鹿瑜不在。

  聽下面人說,洪汛要來了, 她父親去了前方。

  太史局給了指示,說未來三日都會有暴雨,有衝垮堤壩的風險。

  鹿瑜就帶了人先在城中做了防洪準備, 又去了堤壩處指揮。

  鹿微眠心下不安,封行淵也不在。

  隔壁房間裡倒是熱鬧一些,郎中圍著慕景懷團團轉,她進去時聽見郎中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 殿下終於不燒了。」

  但慕景懷人還昏睡不醒。

  鹿微眠詢問著大概情況。

  郎中語氣輕鬆了不少,「夫人放心, 只要不燒了,多睡一會兒也無妨。」

  郎中一面給慕景懷換藥, 一面說著, 「封大人這是用了什麼辦法,還當真管用。」

  鹿微眠乍一聽到封行淵的名號, 便豎起了耳朵,「封大人來過這裡?」

  郎中應著,「今早來過,來看了一會兒殿下。」

  「那會兒殿下燒得正厲害,人都癔症了,不過封大人來呆了一會兒就好了,也是神奇。」

  鹿微眠眼睫輕顫。

  大概知道封行淵用了什麼辦法。

  她坐在旁邊,輕輕抿唇,看向窗外。

  大抵是心緒始終無法安寧,鹿微眠叫鈞宜備了一匹馬出門查看情況。

  江水已經漲到了紅線之處,水面波濤洶湧,不停地往外翻滾,時不時一個浪花打過來,拍在馬蹄之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奔湧上岸,將他們吞噬淹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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