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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一個鮮活之地, 去換一片死地的重生。

  以活人生靈,換死人新生。

  不過當時他不過以為是虞念隨口閒聊,並沒有放在心上。

  眼下看來倒不盡如此。

  封行淵從牢房內出來, 看見知府匆匆忙忙收拾東西出了大門,像是著急趕去搶險。

  鹿微眠坐在大堂內,而鹿瑜剛剛聽完鹿微眠所說的前因後果,以及外面來信, 愁得在大堂內來回踱步。

  鹿瑜不解,「怎麼眼下大壩沒事, 官道又封了呢。」

  很顯然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也得下數天暴雨,才容易有官道被封的危險, 眼下這水量也不至於。」

  鹿瑜轉頭看著鹿微眠, 又嘆了一口氣,「眼下你們進來找我, 這官道封了也不好出去了。」

  別說鹿微眠他們不好出去,就是臨安真有個什麼事,都不好叫人進來救。

  封行淵在門口站定。

  鹿瑜看見他,叫他進來,「你們就先別操心這些了。」

  「這一路一定累了,知府鄧大人方才與我說,安排好了廂房,你們先去休息。」

  屋內隨侍的侍女上前行禮示意,帶他們去廂房。

  鹿微眠想來眼下她繼續呆在這裡用處也不大,「我晚一些會出去一趟,回來再過來。」

  鹿瑜不由得擔心,「去哪?」

  「得去找三殿下。」

  封行淵撩起眼皮,看向鹿微眠。

  鹿瑜覺得也是,「我看看還有沒有空閒的人手。」

  「無妨,岳丈放心,」封行淵回著,「我這裡有。」

  鹿瑜愣了愣,連連點頭,「有幫手就好,不過阿眠你可千萬去太危險的地方,小心行事。」

  鹿微眠答應著,跟隨侍女往裡走。

  鹿瑜又不放心,在身後嚷著,「對了!你不能在外面過夜啊,晚上回來要是看路通開了,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啊!」

  「知道啦。」鹿微眠先答應著鹿瑜,跟著侍女進里院廂房。

  封行淵跟在她身後,看見她將東西放下,然後就摸出來了春鶯給的那塊玉佩。

  封行淵走上前,「你要去找他。」

  「咱們肯定要去找他的啊。」鹿微眠看著他,「慕景懷知道許多事情,眼下得找到他,好有對策。」

  封行淵朝她伸手,「給我,我去。」

  說實話,他現在和慕景懷有一點恩怨。

  畢竟夫人被帶跑的帳他還沒算。

  他不想讓鹿微眠過多和慕景懷接觸。

  但人的確還是要找的。

  鹿微眠想也沒想,「我跟你一起去。在城中轉著找人,這也沒什麼危險的。」

  封行淵坐在旁邊,手指輕輕點動著扶手,看鹿微眠也沒有休息,就準備出門。

  也罷,說多了顯得他小心眼,他不想讓鹿微眠覺得他小心眼。

  還是得大度一點。

  做人夫君可真難。

  眼下時辰尚早,雨勢也不大,出去正好。

  鹿微眠披上棕衣,穿戴好便出了門。

  鈞宜領過來幾匹馬,他們分頭行動。

  但只有鹿微眠他們能仔細尋找具體方位,其他人只能先確定大概方向。

  像是臨安這種小城中,能存放火藥點的地方,一定藏在暗處。

  若是明處,能與外界連通,那大概率也會淋雨打濕火藥,讓火藥失效。

  居民家中應當也不像,虞念一直以來地作風,就是想讓她的手筆全部隱藏成天災,然後把過錯都推到朝廷辦事不力、興修水利不完備上。

  好拖朝廷下水。

  將火藥直接用於居民家中,那就與宣戰無異。

  隱藏成天災的話,那火藥能放在哪裡。

  鹿微眠他們在城中轉了一圈,她手上玉佩的磁珠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連三天,城中的大部分地方全部轉遍,也沒找到太多蛛絲馬跡。

  慕景懷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消息。

  不在城裡會在哪。

  按照之前的推測,姜崇想借刀殺人,那就只能把人藏在臨安。

  他們甚至猜測過,這麼長時間了,慕景懷該不會自己醒過來已經逃離臨安。

  但是鹿微眠覺得可能性不大,即便是慕景懷逃出來,多半也會先找到他們送消息。

  雨停了半日,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眾人都鬆一口氣時,晚間突然狂風大作,比前陣子更加猛烈的雨勢傾盆而下。

  鹿微眠被困在知府,一時也出不去。

  她與封行淵第二日清早收拾好去大堂的時候,見鄧知府和鹿瑜兩人面色都更加凝重。

  看得令人心下不安。

  鹿微眠不由得問,「怎麼了?」

  「沒事,孩子,」鹿瑜招呼著她過來用早膳,「今日出不去,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他記得他這個好乖乖,平日裡都巳時才能晨起,眼下來了好像還沒睡過一日懶覺。

  鹿瑜想著,眼底憂慮更重,「三殿下找得怎麼樣了?」

  鹿微眠搖頭。

  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眼下情況兇險,」鹿瑜看向封行淵,「賢婿,不然你先帶小女走,離開這裡,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

  鄧知府為難地開口,「不過眼下也不好走啊,城中想逃難的百姓都堵在道口,也沒人能出去。」

  「周圍山上都有水匯進來……走山路,未必能有城內安全,若封大人能有辦法,可否將城中百姓也一併帶出去。」

  「出去是出不去了。」封行淵看起來很是平靜。

  要是能出去,虞念的祭奠禮也就失去了意義。

  如果他沒猜錯,臨安城四周的出口,也一定埋伏著虞念的人。

  有人出城就殺。

  鹿微眠瞧著鹿瑜臉色慘白,小聲問道,「怎麼突然這麼說,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一夜暴雨,按照當下大壩的蓄洪能力還可以承受,不至於讓父親這般緊張。

  鄧知府說了實話。

  「上游的雨勢更大一些,發生了一些山崩,把江水抬高了不少。今早水勢一下子就大了許多。」

  「山崩?」又是山崩。

  想來前兩日官道被封,也是突然發生了山崩。

  鹿微眠秀眉輕蹙,捏著手裡的勺子剛咬了一口湯圓,就停了下來。

  山崩、火藥點、慕景懷。

  這些字眼冷不丁串聯在一起,鹿微眠看向封行淵。

  封行淵眉梢微揚,迎上她的視線。

  鹿微眠一個起身,將封行淵拉起來,「父親,我們出去一趟!」

  馬蹄聲響徹在空蕩的大街小巷。

  迅速穿梭著,朝著四面城郊山區跑過去。

  鹿微眠捧著春鶯給她的玉佩,坐在馬背前指揮著,「這邊好像沒有。」

  封行淵坐在她身後,她頭頂碎發在他的下顎蹭動著,蹭得人微微發癢。

  他單手拉扯韁繩調轉方向,按照鹿微眠指揮的方向走。

  到底是下雨,他們兩人共用一個斗笠和油衣,被籠在同一片雨幕之下。

  鹿微眠不看路只看手裡的玉佩,封行淵只需看路即可。

  偶爾鹿微眠著急了,會夾身下馬匹的肚子,催促他快一點。

  跑到臨安城外的一處山野郊原,鹿微眠突然激動地出聲,「動了動了!」

  封行淵勒緊韁繩停下,低頭看了看鹿微眠手裡的玉佩示意。

  他傾身過來,斗笠上的雨珠順勢滴落在鹿微眠手邊。

  冰得她手指一涼。

  鹿微眠微頓,一時間也不方便擦掉。

  水珠順著她手背滑落,帶過一道蜿蜒麻癢的水痕。

  就在她還沒適應水珠涼意的時候,封行淵抵在她耳後的溫熱吐息從耳側傳來,從他的角度也能看到鹿微眠手中玉佩磁珠的動向,「好像是北邊。」

  鹿微眠不自在應了一聲,順手拍了拍他的腿,「走吧。」

  封行淵冷不丁被拍到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隨後便直起身子,駕馬朝著她示意的方向跑過去。

  磁珠震顫得愈發厲害,隨著他們的方向改變而改變動向。

  最終鎖定在了一處深山裡。

  他們在山腳下轉了一圈,找到了磁珠動盪最明顯的區域,鹿微眠下馬,「好像就是這裡了。」

  封行淵抬手示意。

  他們身後緊跟來的將士立馬蜂擁而上,鑽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尋找入口。

  鹿微眠隨著磁珠震顫的動向也跟著進了山林。

  山林四處靜謐無聲,只有他們不停撥弄林間樹枝發出的窸窣聲響。

  直至一處山洞裡,眾人才看到了一個被巨大石塊壓覆住的石門。

  幾個將士將石門合力抬出,顯露出一條通往山體內部的隧道。

  玉佩磁珠動地更加明顯了。

  徑直朝著山體深處的方向滾動,最後停在最尖端。

  這會兒,他們隱約能聽見來自隧道深處的拍打聲。

  起先鹿微眠還以為是幻覺,當拍打聲再度響起時,她才意識那不是幻覺,是慕景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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