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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他後來還提醒她身邊的東西有毒。

  當時她沒查到雲涎香,他臨走前也給了她好多藥。

  卻因她被有心之人利用,差點殞命……

  很難不恨吧。

  鹿微眠睜開眼睛,緩了緩神。

  她前世想過,害人落難會有報應。

  她也記得前世,他格外想要看到她因為對封軫的愧疚,而不願配合他的索取。

  又在床笫間一遍遍地尋找那近乎病態的蛛絲馬跡,來得到她想要封軫,後悔拋棄封軫的答案。

  眼下也都有了原因。

  這輩子他在自己面前裝得太好了。

  或許也不是裝,是不想讓她離開。

  難怪封行淵總是問她會不會背叛他,會不會拋棄他、丟下他,問她夫妻是不是不能隨便毀約。

  太完蛋了。

  她直接給了和離書。

  鹿微眠坐起身,穿衣服。

  懊惱地嘀咕,「可怎麼辦啊。」

  雖然給和離書不是真想和離,是怕萬一有用,能給他留選擇後路。

  但按照那個人的瘋性,根本不管原因。

  和離兩個字就夠刺激他的了。

  那個小瘋子!

  鹿微眠掀開床幔,看著外面天光大亮,他們還在山野間。

  罷了,不論如何,他還沒有追過來。

  還沒有找到他們。

  鹿微眠想要起身,小腹還殘留著夢裡面的墜脹感。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肚子,忽然一股暖流湧入下腹。

  壞了!

  不是夢裡的感覺,是月事。

  鹿微眠連忙起身,好在床鋪還沒有被弄髒,只是衣服上被弄髒了一點。

  她收拾完過後,差鈞宜去問屋舍主人要了點赤砂糖。

  屋舍主人直接給了他們幾包調養的補藥。

  說是他們村子裡的姑娘都喝這個。

  鹿微眠下樓時。

  春鶯坐在桌前吃東西,看她腳步發虛,不由得伸手拉了拉她。

  是問她怎麼了的意思。

  「沒事,」鹿微眠扶著桌子坐下,「就是月事剛來,身上沒力氣。」

  春鶯將剛剛鈞宜送過來的湯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興許喝了就好些了。

  鹿微眠接過她推過來的碗,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沒多久慕景懷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坐在了桌子對面,聞到了味道,「這是什麼?」

  「你說這個嗎?」鹿微眠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問主人家要的補藥,補血的。」

  慕景懷好奇,「還挺好聞的。」

  「有點像是從前在府里,我日常喝的補藥。」

  大概是裡面都有紅棗枸杞,所以味道類似。

  但就是缺了那個鐵鏽氣。

  封行淵給她喝的藥,還是挺管用的。

  她很久沒有月事難受了。

  鹿微眠正想著,慕景懷卻笑了,「你還用喝補藥,封軫自己的血就能醫百病。」

  鹿微眠一口湯藥含住,愣是沒能咽下去。

  慕景懷以為她不信,「慕青辭不就是用他的血嗎?我聞過,一股鐵鏽味。」

  鹿微眠勉強咽下去,「鐵鏽味?」

  「以血入藥嘛。他是藥人……」

  春鶯見慕景懷說話又剎不住車,手肘碰了他一下。

  慕景懷哽住,「這也不能說嗎?」

  鹿微眠放下碗,愣了很久的神,「沒有。」

  鐵鏽味道是血,所以他平日裡給她喝的補藥裡面,以他的血做藥引?

  不對,那前世她每日都被逼著喝下的藥里也是那個味道,該不會也……

  鹿微眠秀眉輕蹙。

  他……

  那不是避子湯。

  是補藥?

  所以前世雲涎香在她體內毒性已深,她還能活過一年是因為?

  慕景懷看著鹿微眠神色異樣,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你,沒事吧。」

  「沒事。」鹿微眠心緒如同一團亂麻,「我想出去走走。」

  鈞宜察覺到鹿微眠的情緒異樣,「我跟夫人一起去。」

  晌午時分,天色正好,鹿微眠在原野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片山野旁邊就是一條小溪流,依山傍水,到處都是瘋狂生長的野花野草。

  他們居住的客棧是山間的村民自己修建的屋子。

  也不能叫做是客棧,不過是民間屋舍,要是碰上趕路的人,順便做做客棧生意。

  他們主要還是自己和打獵,自給自足,有富裕的就出去換銀子。

  除去他們自己劃定的地方,就是山野間隨意生長的草木。

  看起來生命力旺盛。

  鹿微眠坐在山澗旁邊的石塊上,撿了幾個小石頭往水面扔。

  看著石頭沉入水中,盪開一圈一圈漣漪發呆。

  前世她跟那個人矛盾爆發,是她咽氣前三天。

  她能感覺到自己不行了。

  他還天天要她喝「避子湯」。

  她忍無可忍摔了碗,與他說,「王上不用這般費心,我快死了,根本懷不上你的孩子。」

  他並不生氣,很快又拿來一碗,固執地重複,「阿眠乖,喝了它。」

  一碗比一碗的鐵鏽味濃,最後是濃重的腥味。

  好難喝。

  鹿微眠以為他在折磨她。

  她也根本看不見,他手腕上橫生的一道道疤痕。

  鈞宜守在旁邊,「夫人這幾天還是太緊張了,正好這兩日咱們也不趕路,不如先好好休息休息。」

  鹿微眠點頭,沒有吭聲。

  鈞宜見狀,不由得問道,「夫人在擔心什麼?」

  鈞宜大概也能猜到一點,「是三殿下說的,關於姑爺的事情嗎?」

  「你是怕姑爺,會做一些,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鹿微眠很久沒有說話,再開口時,是「他不會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他會這麼做。

  這個回答讓鈞宜有些意外。

  知道姑爺是西陵世子,鈞宜擔心的是姑爺會不會揭竿而起。

  鈞宜問鹿微眠,「夫人就不怕,姑爺像淑妃娘娘一樣,毀掉一切。」

  「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

  鹿微眠出神地想著,「不管我聽到了什麼,改變的只是我對他的一點認識,這跟他本身的行為,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人都不在這裡,我也不能因為聽到旁人說了一些事情,就全盤否定他,忘了他對咱們付出多少,跟別人一起討伐他,那也太沒良心了。」

  雖然但是,鹿微眠想,他人最好先別在這裡。

  她不一樣啊。

  他是真的能做、她啊。

  鹿微眠很掙扎的一點在於,她知道這件事情從始至終。

  都討厭不起來他。

  現在更甚。

  但是不討厭就意味著,她能接受他的那些行為。

  可是……

  鹿微眠隨手撿起石子,卻不小心摸到了一根短樹枝。

  她頓了頓,剛想要隨手扔掉,看著那根圓柱狀的樹枝,眼前卻鬼使神差地浮現出了幾根暖玉。

  是那天她在封行淵書房裡找東西,那個被她不小心打開的抽屜,裡面就放著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暖玉。

  鹿微眠嚇得雙手一顫,直接將暖玉扔了出去。

  定睛才發現那不是什麼暖玉,只是一根樹枝而已。

  鹿微眠手指輕輕收攏,想起來何止是暖玉,還有旁邊放著的繩子,捆手的鏈子。

  封行淵告訴她是賣書的掌柜送的。

  現在想起來,哪個好人家的掌柜送這些東西。

  她太相信他了,都忘記光一根暖玉的價錢比那幾本書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那根本就是想用來這樣那樣的!

  鹿微眠咬了咬唇。

  想起書來,又是一陣一陣的絕望。

  她說那天翻的什麼「房中九術」怎麼那麼奇怪。

  怎麼看怎麼不正經,什麼繩子鈴鐺、交椅雲床。

  她就該想到她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書籍。

  該不會封行淵看書學,就看得那種書吧。

  還想讓她也看,根本就是想讓她也……

  過往的事情根本不能細想,越想個中破綻就越多。

  鹿微眠得到的認知也就愈發的細思極恐。

  鈞宜發現鹿微眠的臉又皺成了小苦瓜。

  鹿微眠說實話,「我現在只怕他生氣。」

  氣急發瘋。

  前世他們情誼尚淺他都能瘋成那樣。

  現在,鹿微眠不敢想。

  鈞宜心想姑爺生氣那不是最不需要怕的事情嗎。

  姑爺那麼聽她的話。

  鹿微眠越想越不行了。

  眼下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反正離她回京還有很長的時間呢。

  即便是那個小瘋子找來,應當也找不到姑蘇。

  鹿微眠轉移注意力,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

  冷不丁看見一隻白鴿從溪流水面點水而過,接著飛遠了些,停在了樹梢枝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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