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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景懷深呼吸片刻,「後來,她給慕青辭下了毒,壞了慕青辭的身子根基。」

  「又與司天台合謀給皇后出主意尋藥人,故意把封軫送進了宮,讓他們把封軫做成藥人。」

  慕景懷的每一句話,都讓鹿微眠心驚。

  鹿微眠再也沒有心思喝茶,放下茶盞,「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要把封軫養成無堅不摧的存在,藥人的過程很痛苦,但養成後,封軫就百毒不侵。」

  「而且,還能能留下只有她知道,且能掌控的弱勢之處。」

  慕景懷沉吟片刻,「此番還能讓封軫與當朝太子皇后結怨,痛恨大郾皇室、朝廷。」

  「一舉三得。」

  「這些年,她操控著封軫和慕青辭的關係,讓他們反目成仇,讓封軫一遍遍被摔碎、拼合、再摔碎。她根本就是在養一個復仇的傀儡。」

  這些,鹿微眠曾經聽慕景懷提起過。

  但是好像又哪裡不太對勁。

  在這混亂的信息中,她只能得出一個很完整的邏輯。

  她的夫君,比她想像得更加可憐一些,「她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啊。」

  「是啊。她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她又怎麼能這樣對我。」

  慕景懷又倒了一盞酒,暗自神傷,「封軫還好,我都不知道我在她眼裡是什麼。」

  「如果說封軫是傀儡。那我應該就是一枚棄子。她從來沒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什麼都敢與我說,誰讓我身上流著大郾皇室的血。」

  「她要我裝傻,又不准我接受正統,根本就是拿我當個玩意養著。」

  「或許日後,等她安排好一切,讓封軫順應她的意思,復西陵王室,占領長安稱王。她了卻心愿要赴死,也未必能讓我繼續活著。」

  「你也不要這麼想……」鹿微眠正要安慰他,突然間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鹿微眠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在慕景懷倒酒之時,突然間抓住酒壺「砰」地一聲按在桌上,「你說,她讓誰稱王?!」

  第61章 害怕

  酒壺連通桌上的碗碟都被震得「叮噹」作響。

  慕景懷被嚇了一跳, 恍惚中反應著自己說了什麼,「封軫……沒有跟你說過嗎?」

  酒精讓慕景懷反應慢了一些。

  他摸了摸鼻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慕景懷遲鈍地思索了一番, 也有可能他們夫妻之間或許沒有說得這麼深入?

  「哦,這個……也不一定,是我自己猜的。」慕景懷試圖找補, 「畢竟封軫是西陵世子, 我以為……」

  鹿微眠腦袋又「嗡」地一聲, 上一句話還沒消化,又來一句, 「他是什麼?!」

  慕景懷頓住, 他看著鹿微眠的反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你……這個也不知道啊。」

  這一連串信息, 讓鹿微眠喪失了些許思考能力。

  鹿微眠心臟都仿佛不跳了,不過眨眼間就一手的冷汗,渾身冰涼, 緊盯著慕景懷確認著,「你剛剛說,封軫,是……」

  鹿微眠有些難以說出那個身份。

  慕景懷茫然地重複, 「西陵世子。」

  西陵世子。

  西陵世子……

  鹿微眠恍惚中都快不知道什麼是西陵,什麼是世子了。

  但理智還是將她不斷地拉扯著。

  仿佛一道白光驟然灌入腦海, 在頂點轟然炸開!

  炸得鹿微眠手腳發軟,她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 座椅摩擦地面發出「吱吖」聲響。

  鹿微眠失衡的心跳在得到了確定之後, 驟然開始加速,瘋狂跳動著, 撞擊著她有些脆弱的胸腔。

  她說話都斷斷續續,並不完整,「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嗎?」

  慕景懷覺得是自己說錯話了,「你真不知道啊。」

  鹿微眠看著慕景懷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隨口開玩笑說出來嚇唬她。

  完全就是一副不小心說出了事實真相的拘謹模樣。

  「你……」鹿微眠哽住,「我,他?」

  「他他……」

  剛剛慕景懷所說得一切混合著這句話接連湧入腦海。

  他話中所有難以理解的部分都變得通暢!

  為什麼虞念要救封行淵。

  因為他們同族,且封行淵是王室遺孤!

  所以虞念救下他,要把所有的復仇計劃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在她看來虞念對於封行淵,做得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鹿微眠呼吸越來越急促,脊背冷汗涔涔。

  屋外的暖風吹過來,她也感受到了徹骨的涼意。

  所以,她之前與封行淵分析的虞念想要鋪路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鹿微眠但凡想起來,腦海中就是一道一道瘋狂折磨著她的閃電,將她所有的思緒都劇烈震盪著。

  讓她身上滿是被思緒驚恐到的麻痹感。

  鹿微眠動都動不了,甚至細想下去。

  虞念給西陵世子鋪路,等到南巡結束後,天下大亂,只等他進京占據長安。

  所以前世,前世那個將她捆鎖在床笫間的瘋子……

  就是……

  就是!!

  鹿微眠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扶著桌案,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不論怎麼汲取空氣,都有些無法磨滅的窒息感。

  鹿微眠還不死心,「西陵,還有沒有其他世子,或者其他王族?」

  慕景懷很想回答出來能安慰鹿微眠的答案,但他眼下也不知道怎麼安撫她,只能誠實道,「我沒聽說過。」

  鹿微眠一顆心徹底沉入谷底。

  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過往一切如同海浪潮* 水般不遺餘力地朝她拍打過來!

  輕而易舉地將她淹沒。

  封行淵平素里那淺淡純粹的樣子,與那黑暗間瘋狂蹂躪她的聲音驟然重合!

  甚至還有些畫面,她被按在榻間,被他調侃著什麼,封軫到沒到過這裡。

  喜歡封軫還是喜歡他。

  問她想要哪一個。

  鹿微眠捂住胸口,一陣一陣的心悸。

  她恍惚間反應過來……

  封行淵曾經還跟她說過,做了那些噩夢,想像成是他會不會好一些!

  所以他,他根本就是也想那麼對她!

  他才是那個瘋子!

  鹿微眠一時間如同五雷轟頂。

  救命啊。

  一旁原本在休息的春鶯聽見動靜,起身上前看著反應很是異常的鹿微眠,又看了看慕景懷。

  眼神帶了幾分哀怨,像是在問他,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慕景懷真的不是故意的,「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現在知道了也沒關係……」

  這關係大了去了。

  先不說別的。

  她可是天天在封行淵面前罵那個西陵反賊,什麼難聽的詞都用上了。

  合著就是當著他的面罵他。

  仗著封行淵好說話,騙他不走不走,結果跑得這麼遠。

  還想著回去一哄就好。

  鹿微眠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抓緊了自己的裙擺,裙擺上一層一層的褶皺。

  她有點暈,「我,先回房了。」

  鹿微眠起身,身形搖搖欲墜險些站不穩,撞在旁邊的櫥柜上。

  他們正要扶她,鹿微眠連忙伸手,制止他們的動作,「我自己可以的。」

  鹿微眠出門,夜裡的潮露氣息都沒能讓她清醒一些。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

  只是在獨自坐在房間裡時,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的神經緊繃起來。

  窗框被吹動得吱吖一聲,鹿微眠就警惕地看了過去。

  發現只是風吹進來了而已。

  不出一刻鐘,鹿微眠又惴惴不安地抱著枕頭敲開了春鶯的門。

  鹿微眠有點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開口,「我今晚,能不能繼續和春鶯睡啊。」

  她說話時夾雜著細微的顫音,「我自己害怕。」

  鹿微眠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就一晚。」

  春鶯拉她進門,把慕景懷推了出去。

  告訴她,「正好我嫌他吵。」

  慕景懷平日裡稍微好一些,一沾酒話就更多了。

  春鶯問她,「是不是他說錯話嚇著你了。」

  鹿微眠搖頭。

  她不好跟春鶯解釋太多,也明白了為什麼之前她跟春鶯說封行淵脾氣好,春鶯那麼驚訝。

  怎麼說呢。

  鹿微眠現在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或許明天醒過來就好了。

  她的乖乖夫君還是乖乖的。

  才不是什麼西陵世子,才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又把她關起來這樣那樣的瘋子。 :

  可鹿微眠睡不著了。

  她睜著眼睛看頭頂床幔,只有耳邊小姑娘沉睡時均勻的呼吸聲,能讓她安心一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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