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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明天去公司正常上班,最近我的行程都由他安排。」

  「是。」

  許煥是潮月一手提拔上來的,培養他的目的就是制衡閻決,以後他徹底掌了權,許煥就會頂替閻決的位置,閻決在公司不會再有任何權利。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避著人,他知道老宅里有閻決的人,這話勢必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到閻決手上。

  但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讓閻決知道惹怒他的下場。

  閻決也確實在二十分鐘後收到了這條消息,他隨手拽掉領帶,關上車門,走入了一棟老舊的居民小區。

  他物/欲非常低,這裡的老房子已經住了十幾年也沒想要換,不止是物/欲,很多欲/望閻決都沒有。

  很多年以前,他生活的唯一目標還是活下去,但在看到潮月的第一眼,他的生活,他的欲/望,全都只有一個名字。

  潮月。

  手機在昏暗的樓梯間閃爍,是他在院裡一起長大的朋友,林徐風。

  「小決,我下周正好要去你那邊一趟辦事,我去看看你吧,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閻決沒有開燈,將手機放在架子上,打開了花灑。

  「挺好的。」

  林徐風比閻決大三歲,在孤兒院時就把閻決當弟弟照顧,即使他們現在很少見面,他也很關心閻決。「那就好,你和你喜歡的人……怎麼樣啊?你表白了嗎?不會還默默地守著他吧?哎呀你要說出來,當忠犬幹嘛?你不說他可能都不知道。」

  水從頭上往下淋,這套他很喜歡的西裝算是報廢了,在水聲和黑暗中,閻決一點點撕開了身上緊緊粘在他傷口上的衣服。

  饒是閻決,在這個過程中額頭也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嗯,還好。」

  林徐風放心了一些,但很快,他耳尖地在水聲和擴音器的電流聲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其他的聲音,警惕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別說謊!我太了解你受傷時候是什麼樣了!你跟誰打架了?還是誰打你了?」

  閻決終於把衣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沒打架。」

  重新被撕開的傷口流出了鮮紅的血,水一淋,瞬間變成了一地的血,視角效果可怖。空氣中升起令人不喜的鐵腥味,但卻讓閻決喉嚨乾澀。

  電話里林徐風還在緊張地追問,「那是誰打的啊?你打架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讓人打了?」

  在林徐風的追問下,閻決終於又說了句,「他打的。」

  林徐風聲音一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在閻決的語氣中似乎聽到了一絲愉悅,但很快他驚叫起來,「他打你?!他還打你?!我的天啊,他不是你上司嗎?你不是喜歡他嗎?不是不是,他為什麼打你啊?」

  「說話啊。」

  閻決拿起手機,簡單結束了話題,「是我惹了他生氣。」

  接著就掛了電話。

  他仰起臉在水中舒展身軀,讓身上的每一條傷口都被水沖洗。

  黑暗能助長欲/望,疼痛能刺激感官。

  林徐風說他是忠犬。閻決的一隻手撐在了牆壁上,勾起了唇角。

  他記得很清楚,兩年前的那天晚上,潮月就是在這裡,洗了澡,換上他的浴袍,等他回來後,將白皙的腳踩在了他胸膛上。

  他那麼漂亮,那麼美,他出現在他破舊的房間裡時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就像天上的天使,斷了翅膀,掉進了他懷裡。

  他以為那張皮相已經足夠讓他痴狂,直到他窺到了衣服下的肌膚。

  忠犬?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忠犬。

  真正的忠犬,在那天晚上可不會那樣急不可耐地將潮月拆吃入腹。

  他揉亂了天使的翅膀,撕開了天使的衣服,品嘗到了極致的美味。

  勾魂奪魄。

  閻決無聲地仰起了脖頸,頸側鞭痕鮮血淋漓,青色的血管蜿蜒而上,他沉悶地呼吸著。

  因為他動作的緣故,腰上的傷口又流血了,鐵腥味更重了。

  潮月力氣不大,皮膚很嫩,今天用鞭子打他,他的掌心肯定也磨得粉紅。打他的時候,臉頰上浮起紅暈,嘴唇也艷得像玫瑰。

  潮月大概不知道,他生氣的樣子,和在床上的樣子,一樣動人。

  甚至更讓他興奮。

  ……

  ……

  第3章

  第二天一早閻決就出現在了老宅一樓,換了另一套黑色的西裝,這一身能很明顯地看出來質量沒那麼好。

  潮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接著就像沒看見一樣去了餐廳用早餐。

  閻決也像往常一樣靜默地站在不遠處。

  但這份冷漠中又透著默契的氣氛沒維持多久,十分鐘後,許煥從外面進了來,還沒站定就先笑著道:「老闆早啊。」

  潮月對待心腹都很寬容,嗯了聲,勾起點唇角,「坐,吃過了嗎?」

  許煥也十分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了下去,「沒吃呢,來碗湯麵條吧。」

  說完他仿佛才看見閻決一般,吃驚地瞪了瞪眼,但是也沒說什麼,點了下頭當做打招呼就轉過頭跟潮月匯報工作。

  潮月話不多,只偶爾應一聲,但跟在閻決面前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甚至最後在放下湯勺後稱讚了一句許煥。

  「做得不錯。」

  許煥立時揚起笑臉,露出兩顆小虎牙,「哎呀都是我應該做的。」

  潮月上樓換衣服,許煥抓緊時間吃麵,八點鐘,兩人一起出門了,這期間潮月的目光都沒有往閻決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鐘。

  閻決就像個透明的人。

  有個傭人猶豫著走上來,「閻先生,您要用早餐嗎?」

  閻決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還是那副沉默的樣子,「不用。」

  他也離開了,「聽他的,不要做讓他生氣的事。」

  要是潮月回來,知道傭人們在沒請示過他的情況下給他煮飯吃,恐怕他下個星期都別想得到潮月的正眼。

  閻決正常去了上班,下班的時候則來到老宅,在樓下站著等潮月臥室的燈熄滅,他才離開。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或者說一直都是這樣。以前他惹了潮月生氣,潮月不理他,他也是這樣不會出現在潮月面前,但又守在潮月能看到的地方,一般四五天,潮月就會「默許」他上樓了。

  這次卻整整七天,潮月依舊沒有看他。

  閻決站在花園的樹下陰影里,點燃了一支煙,頸側的鞭痕已經長出了厚厚的痂,再過幾天,這傷就徹底好了。

  他看見大門打開,許煥的車開了進來,沒過一會兒,許煥下車走了進去,幾分鐘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書房的落地窗邊。

  他站在平時他站在的位置。

  閻決仔細看著玻璃窗,他想看到潮月,但可惜,這個角度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更裡面了。

  他抽完了一根煙,正要熄滅,玻璃窗上忽然出現了潮月的側影,他臉上還戴著那副眼鏡,但上面的銀鏈子沒有了。

  閻決看到他笑著上前拍了拍許煥的肩膀。

  這個笑閻決很熟悉,是十八歲的潮月看到他,時不時就會這樣挑逗一樣地看他一眼,再勾出個笑。

  閻決的煙熄滅在了他掌心。

  潮月眼角的餘光看到這一幕,心裡冷笑一聲,心情更好,他回到辦公桌後,又跟許煥說了幾句道:「唐爾德那邊的交接工作就交給你了,不早了,回去吧。」

  許煥最近幾天深受潮月重用,本來就挺蕩漾了,剛剛還被大老闆用美貌狠狠殺了一下,整個人都有點恍惚,清了清嗓子,「您放心,我肯定圓滿完成任務,老闆您早點休息。」

  潮月嗯了聲,端起咖啡,借著這個動作,他往樓下花園看了眼,但很快,他的動作停滯。

  陰影里已經沒了閻決。

  潮月臉上的笑迅速消失,眼裡也浮上了冷,這條狗竟然敢走。

  偏偏許煥沒察覺,還回頭又問了句,「李先生今天打電話到秘書處,想約您下周吃個飯……」

  這個李先生就是潮月的大哥,那個本應該是集團繼承人的李家大少爺……許煥是不太清楚兩年前的事的,只隱約聽說了一點,這裡面太複雜,還有閻決的參與。不過他一個打工的,拿人工資嘛……

  還不等他想下去,潮月就抬眸,冷眼看他,一改剛才的溫和,「連這種小事也要來問我嗎?」

  許煥瞬間清醒,夾著屁股趕緊溜了,「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美人笑,殺人刀啊。

  他果然承受不起。

  許煥小聲唏噓著下了樓,正巧看見外面一個傭人撿起地上的菸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這個時間敢在老闆花園裡抽菸的人是誰了,頓時更加唏噓。

  他又一次成為了老闆和閻決play中的一環啊。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老闆不想看到閻決一人獨大,想培養他牽制閻決,那他就肯定不能跟閻決哥倆好,畢竟他拿的工資真的非常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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