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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嘆息,輕捧她的下頜,手指捻動耳垂,黑眸沉沉地凝視著她,眼裡的痴迷和瘋狂絲毫不加掩飾。

  「我早該這麼對你的,是我太懦弱,太自以為是,活該受這麼多年的苦。」

  荊梨淚眼婆娑,哭得根本停不下來,她承受不住地搖搖頭,揮開他的手將人推遠,靠著牆讓自己不至於摔倒。

  顧北試圖上前攙扶她。

  「別過來!」

  荊梨抬手阻止,儼然已經精疲力盡。

  她眸光破碎地望著他,一字一頓道,「顧北,晚了,我已經不需要了……」

  話落,顧北肉眼可見的僵硬。

  荊梨轉身點亮門上的密碼鎖,因為手抖輸錯了好幾次,她攥住自己的手腕,逼自己冷靜下來,直到門打開,她獲救似的鑽進去。

  大門被她重重關上,走廊上感應燈應聲而亮。

  男人高挑的身影在蒼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頹喪。

  荊梨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她抱著膝蓋,低頭將臉埋進臂彎,一動不動,良久後,她才聳動著肩膀,小聲地啜泣出聲。

  唇瓣和耳朵還在持續不斷地發燙,上面仿佛還殘存著濡濕的碰觸。

  哭了不知道多久,荊梨才慢慢平息下來。

  她緩緩抬起頭,碎發因為淚水凌亂地黏在臉上,她無暇顧及,眼神茫然地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顧北剛剛的那番話盤旋在腦海。

  她方才被那個突然的吻弄得心神混亂,根本沒來

  記得仔細琢磨他話里的意思。

  如今只剩她一個人,倒開始回過味來。

  什麼叫早該這麼做,什麼叫活該受這麼多年的苦……

  難道顧北其實從很久以前就對她生出異樣的情感了嗎?

  荊梨眸光一怔,整個人彷徨又無措。

  她緊緊抱住自己,不敢再去想,怕自己會對顧北心軟,重蹈被他隨意對待的覆轍。

  如果他真的從很久以前就沒再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那他的演技實在太出色了,半點馬腳不露,她竟連絲毫都感受不到他對她的感情。

  愛一個人真的能藏住嗎。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粗線條的人。

  出神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

  荊梨隨意抹了把眼角未乾的淚,打開手機。

  是一條陌生聯繫人發來的簡訊。

  【別哭了,我在門口給你留了一張卡,裡面有二十萬,工作室的裝修不要省。】

  看完上面的內容,荊梨不由愣住。

  這條簡訊顯然是顧北發的。

  可他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

  不光如此,她現在租住的公寓地址,除了易梓薇之外,她沒主動告訴過第二個人。

  顧北昨晚精準地守在她所住單元的樓下,甚至今晚還準確地找到了房號。

  他是怎麼知道的?

  亦或是……誰告訴他的?

  思索間,荊梨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門外已不見男人的身影。

  視線下移,果然瞧見地上躺著一張銀行卡。

  她俯身撿起,指腹摩挲著卡號數字的凸起,心緒繁亂。

  她重新把門關好,走進臥室,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倒在床上,抓起被子將自己裹緊。

  一閉上眼,腦子裡便跟放電影一樣划過剛才那個吻。

  男人粗重的呼吸,喉間壓抑的輕喘,低沉沙啞的聲線……無比清晰地烙在她的心裡。

  荊梨心亂如麻,心跳重如擂鼓,咚咚咚地吵得耳朵疼,她乾脆伸手捂住耳朵,可指尖擦過右邊耳垂的瞬間,細密微不可察的疼痛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掀開被子爬下床,來到洗手間的鏡子前,從裡面瞥見自己耳垂上不知何時冒出一處無比曖昧的齒痕。

  荊梨愣了好久,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耳垂,心跳生生漏了一拍,酥麻席捲整個胸口。

  耳垂因為充血而變紅髮腫,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脹脹地跳動。

  她不自覺輕觸那個痕跡,等反應過來時臉紅得比耳朵更甚。

  變態

  她在心裡暗罵

  眼不見為淨,荊梨擰開水龍頭,接了捧水灑在鏡子上,水珠掛在光滑的鏡面,隨後往下滴落,留下蜿蜒的水漬,扭曲了她的模樣,可掩蓋不住她羞赧的青澀。

  第75章 舊疾 「還在哄。」

  插pter 75

  從公寓樓出來, 夏夜悶熱的空氣無孔不入地侵入他的毛孔。

  夜已深,顧北卻不想回家。

  那個房子裡空無一人,沒人等他,空蕩得令他心慌。

  他抬頭望向五樓那扇漆黑的窗戶, 腦海中閃過方才那個不容置疑的吻, 眸色瞬間深沉。

  親密接觸, 是他能想到的, 可以最有效打破屏障的方法。

  他得讓荊梨感受到,自己對她濃烈的衝動和欲望。

  是男人面對自己心儀的異性時, 所產生的那種。

  長達十餘年的兄妹關係是對他們二人的詛咒, 兩年前,他被緊緊束縛其中,無法自拔。

  可直到他在國外與死神擦肩而過,他才驚覺……如果和失去荊梨相比,一切的顧慮和流言蜚語都不再重要。

  所以哪怕現在荊梨打他罵他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跪下任她處置。

  只要她能消氣, 回到他身邊。

  收回視線,顧北垂眸長嘆一口氣, 路燈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四周蟬鳴不斷, 一如十一年前, 他將荊梨帶回顧衛朝家的那一晚。

  兩人像沒人要的流浪動物,在逼仄簡陋的雜物間內抱團取暖。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孤獨,習慣了沒人愛,習慣了沒有未來,麻木地活著。

  直到他包住荊梨溫軟的小手。

  女孩細弱顫抖的鼻息噴灑在他手背,伴隨著滾燙的眼淚。

  那個瞬間, 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原來,他也可以成為另一個人的避風港。

  他不能沒有荊梨。

  一輩子,永遠,都不能。

  -

  一小時後,蕭驍推開酒吧包廂大門,瞧見已經喝得醉眼迷離的顧北。

  蕭驍一屁股坐到男人對面,笑道:「大半夜喊我出來喝酒,你小子這兩年在國外憋壞了吧。」

  顧北但笑不語,將手邊的酒瓶往前推了推。

  蕭驍伸手拿過,給自己倒了半杯:「昨天回來的?」

  顧北:「昨晚八點飛機落的地。」

  「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連聲招呼也不打,我好提前去機場接你啊。」

  顧北揉了揉皺伏的眉心,呼吸隨著血液中酒精的濃重增高而愈發粗重,解釋道:「一期項目超額完成,我就沒跟大部隊一起,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誰也沒告訴。」

  「黑了,也壯了,更有男人味了。」蕭驍將男人仔細打量,誠懇道。

  顧北抿唇輕笑:「你倒是一點沒變。」

  蕭驍笑了笑,手上輕晃杯中被酒液侵染的冰塊,想起一小時前男人跟他要自家妹妹的手機號,只覺得荒謬。

  「小梨知道你回來了嗎?」

  顧北動作微頓,長睫垂耷著,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鳳眸愈顯深邃。

  他輕「嗯」了聲,隨即鄭重道:「我不在的這兩年,辛苦你幫我照顧她,謝謝。」

  說罷,他起身撞了下蕭驍的酒杯,接著將整杯酒一口氣喝光,喉骨隨著吞咽而上下滾動,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見他這樣,蕭驍微愣,慢半拍地喝光自己的酒,不在意地擺擺手:「什麼謝不謝的,跟兄弟生分了啊,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再說了我也沒幫什麼忙,小梨這孩子懂事得很,根本不需要人操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我每周向你報平安的時候都找不到值得說的。」

  聞言,顧北彎了彎唇,頰邊漾起一個淺淺的凹陷,似是對好友的誇讚十分受用。

  其實他昨晚見到荊梨的時候都經不住恍惚了一下。

  女孩和他離開前相比變化極大。

  臉上已不見嬰兒肥,五官仿佛一夜之間褪去稚嫩,變得更加精緻立體。雖然瘦了不少,但輪廓凹凸有致,遠遠望去倩影窈窕,氣質清冷,叫人過目難忘。

  依然不變的,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

  只不過如今那雙晶亮的杏眸中,不知為何總縈繞著一層不易察覺的憂愁。

  他不在的日子裡,荊梨暴風般成長,她學業有成,獨當一面,甚至開展了自己的事業。

  看來沒有他,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思及此,顧北眸光驟然黯淡,胸口堵得慌,有種踏在懸崖邊,孤立無援的無助。

  「你倆還沒和好嗎?」

  出神間,蕭驍的聲音傳來,顧北眼尾輕動,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自己妹妹的新號碼還跟我一個外人要,難不成小梨還在氣你兩年前不告而別的事?」

  顧北抬手輕撫自己的唇,動作間,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壁燈下反射出幽暗的光芒。

  「還在哄。」他嗓音帶著意味不明的沙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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