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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景策的眼睫微微垂下,他握著這雙他可以觸摸到的手,珍視又慶幸。

  “可是粟粟,事到如今,死了太多人了,死得我自己都麻木了,或許有一天,哪怕我自己死了,我也只覺得這是結束了而已,只是這一段故事到了終點。”

  “不許這麼說!”葉景策話落,沈銀粟聲音一急,一雙杏眼定定望過來,一眨不眨地直視著葉景策,“葉景策,你不許有這種想法,我告訴你,我救過那麼多人的命,我珍視別人的命,也愛惜我自己的命。你要陪著我,你要一直一直地陪著我。我……我害怕蟲子,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抓蟲,我害怕莫名其妙的聲響,需要有人去找聲音都來源,葉景策……”

  沈銀粟的聲音急切又慌亂,手指下意識地想要攥緊,又被葉景策輕輕撫平。

  “我知道,我知道,粟粟。”葉景策俯身抱住沈銀粟,下顎抵在她的肩窩,手掌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我就是說說,哪會真的捨得拋下你一個人啊。”

  “這次你可要說話算話。”沈銀粟垂眼應了一句,目光落至那副地道圖上,半晌,輕輕嘆息一聲。

  “這東西既然已經拿到,你又要去率兵攻城了吧。”

  “此番既然已拿到地道圖,那就要趁朝中尚未有所準備,速戰速決。”

  “你打算何時開戰?”

  “最快今夜。”葉景策聲落,帳外傳來文昭的聲音,“葉將軍,營下的將士已經召集好了,正等著您過去呢。”

  “知道了。”葉景策營下,沈銀粟將他向帳外推了推,“去吧,別讓大家等太久,我剛好還要去殿下那處診脈。”

  “好。”葉景策點了點頭,掀簾走出帳外,不多時,沈銀粟也提了藥箱走出,抬眼望著綿延不絕的蔥蘢,難得的感受到雨後的暖意。

  小哲子陰著臉遠遠地跑過來,見了沈銀粟,躬身行了個禮,起身貼耳道:“郡主,殿下的病會不會是這兩日又復發了,奴才覺得殿下這幾日在榻上躺得很不安生啊。”

  “不應當啊,他身上如今已沒有什麼餘毒了。”沈銀粟蹙眉疑惑著,低聲回道,“他是如何的不安生法?”

  “總嚷著頭暈,渾身酸痛,夜裡還睡不著覺。”小哲子煞有介事地說著,沈銀粟微微眯眼,“他近日白日裡可有過什麼活動?”

  “躺床上裝病啊。”小哲子眨眨眼,沈銀粟默了一瞬,“那興許是閒的。”

  說話間,二人逐漸走遠,方走過一處隱蔽的帳子後,沈銀粟只聽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剛要回頭,就覺口鼻被人死死捂住,眼前景象漸漸變作無盡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快要收尾了QAQ

  第143章 野心

  “怎麼還沒醒?給她再餵些水。”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銀粟只覺頭腦昏沉,耳邊嘈雜異常,兩道不由自主地擰在一起, 換來身邊一眾驚呼。

  “醒了,醒了,主君, 郡主醒了!”

  “知道了, 你吵什麼?”

  又是那道清冷的女聲, 沈銀粟隱約覺得這聲音熟悉, 眼帘似有千斤重,緩緩睜開,朦朧的身影在一片白光中逐漸變得清晰, 那女子垂眼盯著她, 一雙貓似的黑瞳將整個人顯得危險又狡黠。

  “江月姑娘?”沈銀粟開口,聲音略有些啞,一雙杏眼向著四周看去,只見那營帳內的陳設異常陌生, 微微動了下腳,只聽一陣鐵鏈的碰撞聲。

  “這是哪兒?”

  “焦城城外, 我的營帳內。”江月開口, 抬手, 屋內一眾將士頓時起身行禮走出, 此起彼伏的主君聲聽得沈銀粟直皺眉, 側目向江月望去, 見那女子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 俯首, 長發垂落在她身下的雪白狐毯上。

  “殿下這一遭, 足足睡了三日。”江月的聲音淡漠,見沈銀粟接過水不肯喝下,倒也不惱,只任由沈銀粟的美目瞪向她,語氣中滿是警惕。

  “江月,你把我鎖在這裡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當籌碼。”女子聲音淡淡,歪頭瞥向沈銀粟,那雙冷清漠然的眼微微笑了一瞬,聲音放得輕緩,“不過殿下放心,葉將軍沒有做出選擇之前,我不會傷害你的。”

  “江月,你到底都做了什麼?什麼叫做出選擇之前?”沈銀粟低喝出聲,見面前女子輕輕眨了眨眼,慢聲道,“殿下想要看看嗎?”

  看什麼?

  沈銀粟微微愣住,見江月俯身伸來手,遲疑片刻,緩緩搭上,起身,隨著江月的腳步慢慢走至簾帳前,腳下鎖鏈嘩啦作響,沈銀粟置若罔聞般地微微抬眼,卻在簾帳掀起的那一刻,遙遙地望見了那做再熟悉不過的城池。

  明明是耀眼的朱紅,是俯瞰九州大地的高聳,可那城上仿佛常年籠罩著陰雲,清風吹過,黑雲不散,散落的不過是路邊垂柳,枝上繁花。

  沈銀粟的嗓子似乎被扼住了一瞬,許久,喃喃低語道:“盛京,許久未見了。”

  “是啊,盛京。”江月應了一聲,也抬眼看著遠處,輕輕苦笑一聲,“多少人拼盡全力想要立足的地方啊。”

  “你帶我看這都城做什麼?”沈銀粟的聲音冷起來,側目向江月看去,見那女子的目光靜靜落於遠方,聽她發問,方才斂下目光,輕微彎了下眉眼,“我不過是想讓殿下猜猜,這樣美麗的都城和殿下之間,葉將軍會選哪一個?”

  “阿策他不是營中主君,你就算抓了我,決定權也不在他手中!”沈銀粟聞聲冷眼望去,見江月淡淡笑了下,“郡主殿下話別說得那麼早,畢竟二殿下也活不了多久了,屆時二殿下一死,這營中將士自然會擁護葉將軍。”

  “所以你想用我來威脅阿策交出主君位置?”沈銀粟抬眼看去,聲音里透著寒意,江月垂眼聽著,目光微暗,朱唇輕微揚起,笑得漫不經心。

  “不,我並不是要主君的位置。”女人的聲音似寒泉般清冽,一字一句道,“我要他,交出皇帝的位子!”

  “皇帝的位子?”沈銀粟的話語止住一瞬,望著江月的眼中晦暗不明,“江月,難道你在營中這麼久,為的就是毒害殿下,待殿下奪下三關後坐收漁翁之利?”

  “沒錯,我等這日許久了。”江月面不改色地應下,側首對上沈銀粟凝重的神情,似有而無地揚了下唇,慢聲道,“殿下不必如此驚詫,其實就算我當真對二殿下忠心耿耿,他也未必會留下我,沉氏先祖當年的開國之功其實不比他們洛家差,若今日真按功勳來說,誰當皇帝還真不一定,不過是最後成王敗寇,洛氏為永除後患,用一個隨便的藉口吧沉氏打發去北境而已。”

  “所以你是來替你們沉氏先祖奪回江山的?”沈銀粟定定望著江月,見那女子聞言看過來,似是被她的話驚愕住,素來清冷的眼中竟滿是嘲諷的笑意。

  “替他們奪江山?殿下還是莫要說笑了。”江月微微眯眼,聲音冰冷,“他們搶不到皇位是他們自己廢物,被趕至北境,更是他們膽怯懦弱,我今日之舉並非為他們鳴不平,我奪著皇位,不過是我江月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子,僅此而已。”

  “洛子羨不是大殿下,以他的心性,沉氏先祖有謀逆先例,他必然不會重用,我再怎麼勞苦功高,也不過是一把被他利用的趁手兵器而已,一旦有朝回京,沉氏便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他興許會賜我些銀兩土地,讓我回去繼續守著北境。”

  “北境苦寒啊,郡主殿下。”江月盯著沈銀粟的眼輕輕笑了一聲,“我浴血奮戰至今日,可不是為了鎮守北境的,與其這樣,我不如先把他殺掉,自己稱王,反正這遺詔上的正統繼位人已經不存在了,這天下,誰搶到就是誰的。”

  江月說著,那雙貓一般狡黠漆黑的眼睛靜靜望著面前連綿不絕的營帳,偶有將士路過,口中仍保留著當山匪時的習性,見了江月便要喊少夫人,只是話方才出口,便對上了江月陰冷的的目光,將士身子霎時一顫,忙斂下目光躲去。

  “這些士兵竟願你同你一起叛逃?”沈銀粟盯著那士兵離去的身影,眸光微暗,江月的聲音在耳邊乍然響起,冷淡又平靜,“他們原本便是沉氏手下的山匪,就算被定安軍收了編,也遠不及原本的士兵立的功多,索性不如跟著我闖一闖,二殿下一死,只要葉將軍願意為你捨棄江山,那他們便是開國將士。”

  “就憑你那幾萬山匪?”沈銀粟循循道,話音剛落,就見一略有些眼熟的將領匆匆跑至江月面前,見了沈銀粟,似有些尷尬,但仍是雙膝一跪,對著江月狠狠磕下頭去。

  “大人,江月大人,小人答應您的事都已經做好了,你可否將藥賜給小人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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