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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拉下遮眼的黑布,「不是。」他張了張口,無意識的挺了挺胸膛,「這些都是阿姆教我的, 他超厲害。」

  阿姆?

  贏佑把箭矢丟回淵背後的箭簍,「既然你阿姆這麼厲害,你何必來鮫人城。」草加部落倒真是出個人才。

  淵抿了抿嘴巴, 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我想比阿姆還厲害。」

  這個理由贏佑不算滿意,比自己阿姆厲害,野性太小了,而且看淵的神色明顯有隱瞞,不過贏佑也不甚感興趣。

  他給淵交代了剩下幾天的任務。

  晚間的時候,其他人才知道,淵被贏佑丟進了最危險的山脈, 那還只是個孩子,夜晚山脈中危機四伏,贏佑這是在故意殺人。

  反應尤為強烈的是吉桑,當晚就打算是去找人。

  最後還是贏術勸下了,就算出去找人,那麼大的山脈,可不是那麼好找的,人歸了佑,怎麼教是他的事情,說難聽點,別人管不著,而且,贏術有預感,那小子長著那一雙眼睛,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要是能在佑手底下熬過去,他們城中的那幾個崽子想和人爭是不可能的。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過去,到了第五日就連尋幽覺得淵那小子八成活不來的時候,晨曦的薄光下,一個小聲音背著一個草編的背簍噠噠噠的來到了學殿廣場處。

  淵臉上有些髒兮兮的,身上的獸皮破爛得不像樣子,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自己回來了,身上還只是輕傷。

  他是怎麼活下來,要知道那條山脈不說異獸,裡面可食用的食物很少,且是一個毒氣繚繞的地方。

  淵的草簍里放著幾條活魚,是他在山脈里一個碧綠的深潭抓的,他把其中一條先是給了吉桑,小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劃痕,吉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眼淚想要掉下來。

  至於草簍里剩下的魚,淵猶豫了好半響,挑了一條最小的給了贏佑。

  贏佑:「……」別以為他沒看到,他沉下眸子,野蠻性子顯露無疑,「全給我。」

  淵猛的抬頭,捂住自己的背簍,一排小牙蹭亮,「我已經給你一條了。」

  最後的結果是贏佑直接動手搶,末了還踹了淵一腳,「小東西,等你打得過我再說。」

  乖巧懂事的淵捂著自己的小屁股,他要氣死了,這是他留給漯的禮物!

  黑漆漆的夜裡,整個人都蔫了的淵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住處,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徑直跑到水潭邊,「漯!我回來了!」

  水潭處漯慢慢探出了頭來,淵招了招手,「我給你帶了禮物,但被搶了。」說完見漯並沒有和往日一樣和淵抱抱貼貼,淵心下古怪,下一秒,他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淵。」

  一個字讓淵瞬間扭頭,在看到水潭邊的人後罵她很快他僵在原地,小小的喊了一聲,「……阿阿姆。」

  「阿姆,你不要生哥哥的氣,哥哥是陪我來的,是我硬要來的。」漯甩著小尾巴趴到翎的腳邊,眼巴巴的拽了拽他的衣角,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一個護著一個,到底是誰要來,翎很清楚。

  翎剛剛才到鮫人城,阿依努並不想他來這裡,但淵和漯偷了部落里的紋石,那肯定是來鮫人城了,他不能不來這一趟帶走他們。

  翎對過去沒有記憶,醒來就是阿依努陪在他的身邊,他沒有出過草加部落,即使在部落也鮮少接觸部落里的人。

  翎摸了摸漯的腦袋,漯在他手腕上蹭了蹭。

  「你帶著漯來這裡,要是遇到危險該如何?」翎看著淵,神色淡淡的,「你現在沒有能力保護漯,淵,我告訴過你,不要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淵沒有出聲,只是低垂著腦袋。

  翎眉毛微微皺起,慢慢道:「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淵倔強的吐出幾個字,「我想變得最強。」

  翎靜默了下去,之後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這下淵急了,原本和翎隔著好幾步距離的他幾步跑了過去,想去扶住自己的阿姆,然而,在一步之遙的地方,翎忽的拔高了聲音,「別過來,就站那裡!」

  淵僵在了原地,又是這樣,從小阿姆就不讓自己靠近他,阿姆更喜歡漯,不喜歡他。

  淵眼眶一下就紅了,淚珠滴答砸落在地上。

  翎看著淵的樣子,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他道:「靠近了我的病氣會過給你。」他說著抬手去擦淵眼角的淚珠,然而他的手指卻在淵的眼角停住,他捏過淵的下巴,看到臉頰上那幾乎已經淡了很多的淤青,翎語氣突兀的一寒,「這是怎麼回事?」

  ***

  尋幽處理完手裡的事情,剛想吩咐人溫一壺熱酒來,滲人的寒氣忽的讓他汗毛倒立,他視線微微移動,看到牆上倒映出一個身影,尋幽使出靈力卻很快被按住了腦袋,腦袋碰的按進了桌子,尋幽立馬就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是什麼人?尋仇的?還是又是想搶掠鮫人的?

  很快,尋幽就失去了意識,翎五指靈力化作絲線,絲線鑽入尋幽的腦袋,不一會,搜尋到了自己想要的,絲線被翎收了回來,來時無聲,去是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通過剛才搜尋到的消息,翎對城裡的路線輕車熟路,避開眾人來到了城主殿外,不知道是自負還是傲慢,城裡最尊貴人的住處其守衛基本沒有多少,殿外一圈種滿了火紅蓮花,月色下還能窺見其艷麗。

  殿中特別的安靜,伺候的人也極少,贏佑正在池中沐浴,水聲瀝瀝淅淅,薄薄的熱氣蘊滿了水池,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伺候的人把準備好的衣物端了上來,一同帶來的還有剛溫好的一壺美酒和王今天帶回來已經烹好的魚,贏佑揮了揮手,只留下一條魚,其餘的給淵那個小東西送回去,順道把前不久打造好的一把短刀給他送過去。

  跪爬的奴僕心裡暗暗一驚,那把短刀是城主獵殺了一頭鋸齒象,用他的牙齒鍛造的,不僅鋒利,而且還能隨主人心意變化出不同的形態。

  城中有能力的小子都特別想要這東西,就這麼給了一個名不經傳部落的小子?

  不過奴僕不敢質疑城主的決定,把烹好的魚擱下,躬身退下了。

  奴僕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下一瞬贏佑殿中忽的陷入了黑暗,那些照明的石頭詭異的暗了下去,贏佑手指在池壁上輕敲,半掀起眼睛,「看來是有客人。」

  昏暗的殿中,水池不遠處的薄紗背後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影,薄紗影影綽綽,乍一看什麼滲人。

  贏佑往後一靠,姿態懶洋洋的,臂膀上掛滿了晶瑩的水珠,匯聚滴落在池壁,他道:「來這是有事找我了。」這麼多年來,企圖做掉他的人只多不少,贏佑早已習慣。

  「只不過,你今晚怕是得永遠的留在這裡。」贏佑捏碎了手邊的一個杯子,「給你一個機會,不管為了什麼,現在滾,可以活命。」

  薄紗後的人影並沒有被這氣勢恫嚇住,聲音不疾不徐,「不為什麼,打了小的,老的來報仇罷了。」

  第94章

  這話讓贏佑神情透著幾分意味不明, 他這幾天打的人可不少,這是來了個不服的,贏佑突兀的從水池邊站起, 扯過衣物圍在腰上, 電光火石之間, 薄紗後面的攻擊已經來了, 贏佑激起水池中的水化為利刃擊去,但利刃在堪堪還未到薄紗之處被全部冰凍住,咔咔咔的碎裂全部化為了粉末。

  「找死。」贏佑食指輕輕一抬, 未結法印,一個黝黑的陣法浮現, 陣法重如千斤, 飛速往下壓去, 宮殿內的東西碰碰的碎裂。

  翎雙手結出法印,剎那間迸發出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幻象。

  贏佑瞳孔中倒映出金色的幻象,不過須臾,輕輕抬了抬手指, 一直往下的法陣消散了。

  金色的幻象魚尾人身,赫然是鮫人的模樣。

  這麼多年來,鮫人城和鮫族之間本身也不算太平, 贏佑留手了。

  贏佑就這麼愣神間,一直尖爪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刺啦一聲,頓時贏佑的脖頸鮮血如注。

  他一抬手肘朝來人的胸腔襲去,靈力爆漲,一手捏住了鮫人的蹼爪,十分利落的捏碎了鮫人的一隻手腕骨, 贏佑眼眸犀利可怖,還有另外一隻。

  只不過在贏佑抓住了鮫人另外一隻完好的蹼爪,蹼爪先一步有了動作,「啪」的一聲脆響,贏佑臉上被狠狠的來了一巴掌。

  以為這隻蹼爪想要撕裂自己喉嚨的贏佑:「……」

  媽的!什麼時候打架殺人,打人嘴巴了,下一秒,贏佑的另一邊又狠狠的來了一巴掌,尖爪還在臉上嘩啦出五道指痕。

  贏佑:「……」

  很好,惹毛他了。

  可惜打完兩巴掌,這尾鮫人明顯不想再和他交纏,在贏佑捏住他脖頸的時候,翎輕輕打了個響指,殿內猛的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不但能控水還能控火?手指燃起小火苗,朝贏佑腰上的衣物一划拉,瞬間火光繚繞滿贏佑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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