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宮人立刻擒住她，用白布堵住了綠珠的嘴。
綠珠只能生生看著貴妃進了殿。
她拼命嘶喊，卻只發出嗚咽的聲音。
小福劈頭蓋臉一個耳光下來，打得綠珠眼冒金星，不斷粗喘。
宮人搬了檀木雕花椅子在榻前，鄭淑寧慢悠悠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人掰開德妃的嘴，給她灌下黑漆漆的藥。
她打發走了內室的人，靜靜等著德妃醒過來。
室內雀鳥香爐霧氣裊裊，德妃醒來時只覺得嘴間苦澀，她起先並未睜眼，只虛弱的喊著綠珠。
直到殿內無人應她，她才察覺出不對，睜開有些浮腫的雙眼，看到了端坐在榻前的鄭淑寧。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如何來了，轉念想起今日的大事，眼裡閃過幾分快意：「不知貴妃娘娘前來所為何事？」
鄭淑寧欣賞著她慘白的臉色，也沒錯過她的眼神，心下有些好笑，沒想到她們這位德妃娘娘還在做春秋大夢呢。
「本宮前來，自然是來送你上黃泉路。」
德妃瞳孔皺縮，貴妃是瘋了嗎？
她認真打量著鄭淑寧的神色，看到她確實不像作假，握緊了被裘，她索性直接撕破臉皮，露出本來的面目。
「鄭淑寧，你裝什麼？我的身子不就是拜你所賜嗎？」
鄭淑寧眉頭輕揚：「咱們溫婉和順的德妃娘娘終於也不裝了，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德妃哼笑，她面帶嘲諷：「這就不勞煩貴妃娘娘操心了，只是你說，送我去黃泉路，你有那個本事嗎？」
「本宮是皇上下旨親自冊封的正二品德妃，寶印寶冊在手，又是皇長子的生母，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貴妃，就是皇后都沒能力輕易決定本宮的生死。」
鄭淑寧面上浮現盈盈笑意，她慢悠悠道：「這不是德妃娘娘您親自給本宮送的機會嗎？」
德妃心下有不祥的預感，她眯了下眼：「你什麼意思？」
「本宮什麼意思，德妃娘娘怎麼會不知道呢？」
兩人目光相對，無聲交鋒。
德妃一顆心倏然提緊，惡狠狠的看著鄭淑寧，「有話就直說，別再那裡拐彎抹角！」
鄭淑寧垂下眼皮，欣賞自己塗著丹蔻的手，這是昨夜傅君意給塗的，「謀害天子和皇嗣，不知道德妃娘娘有幾條命可以抵呢？」
她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德妃如遭雷擊。
她驚恐的睜大雙眼，整個人微顫，伸手指著鄭淑寧哆嗦道：「你…你…」
鄭淑寧輕笑：「德妃在好奇，本宮怎麼知道？」
她從袖中拿了一張紙條，清眸里全是讚賞，柔聲道：「這還是多虧了大皇子告知啊。」
第266章 他在無聲縱容
德妃愕然：「你說什麼？」
鄭淑寧嘴角勾起一抹暢意的笑，她把紙條遞給德妃。
德妃顫抖著手拿過的那張紙條，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卻令她目眥欲裂，因為紙條上赫然是景逸的字跡！
求雨，危。
德妃看著上面的三個字粗喘不已，她發癲似的仰頭狂笑，隨即哀泣不止。
鄭淑寧神情自若的看著癲狂的德妃，被親生兒子背叛的滋味比當初瑜妃背叛自己更甚，怕是德妃心都在滴血。
三日前，這張紙條出現在燁兒的書本里，小桃給燁兒收拾時發現的。
鄭淑寧看著那張紙條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助自己。
自己雖然早已知曉德妃的動作，可正愁怎麼知會傅君意，這張紙條來的恰到好處。
而這張紙條也會是德妃的深淵。
德妃瞳孔劇烈邊顫動，嘴裡喃喃道：「天要亡我。」
「所以皇上早就知曉了，想必現在大昭寺內我的人早就伏誅了吧。」
鄭淑寧冷嗤一聲，「原來德妃娘娘您還能認清現實，不再做春秋大夢了。」
德妃痛苦的閉上眸子，她經剛剛一遭，身心俱垮，整個人已經千瘡百孔。
她為景逸籌謀，甘願賭上一切，卻不想，這一切都被自己兒子告知貴妃。
誅心之痛，不過如此。
當日她給貴妃的疼，貴妃變本加厲的還給自己了。
德妃眼角不斷滲出淚，自己聰明一世，怎麼生出這麼個蠢貨，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帝位。
只差一點，功歸一潰！
這個認知讓德妃崩潰不已，她幾近窒息。
她不甘心的望著鄭淑寧：「你以為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她日，只期盼貴妃下場別跟我一般才是。」
鄭淑寧反問道：「其實本宮很是好奇，進宮以來，你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昔年佳貴妃、皇后你都不曾動手，為什麼獨獨針對本宮。」
德妃歪在榻上看著她，惡意的笑著：「佳貴妃，皇后算什麼東西，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有你，確確實實威脅到了我。」
「當年你初次有孕在身，皇上居然為了你，不留宿於六宮，實在讓我驚詫，所以，我在你水粉胭脂里下毒，只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是愛上你張臉，還是你這個人。」
「沒想到，你容貌毀了後，他依舊不流連於後宮，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才是我真的對手。」
鄭淑寧目光沉下來，冷然道：「所以，處處針對本宮，是因為本宮威脅到了你和你兒子的位置。」
德妃眼裡都是恨意：「如果沒有你的，今後皇后的寶座，景逸的太子之位不過是時間問題，是你！搶走了一切，我怎麼能不恨。」
鄭淑寧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輕聲笑著：「本宮搶走了你的一切？」
「這一切不過是你貪心不足，妄想權利罷了！如若不是你的貪慾作祟，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我沒錯！」德妃大聲道，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宮裡哪個人是等閒之輩？不爭不搶能活得下去嗎？到最後命還不是被別人攥在手裡。還不如，自己一步步爭來，活的有尊嚴。」
德妃眼前陣陣發黑，她全身已經涌不上力氣，重重喘息道：「你又什麼好人嗎？你敢說你一路走到如今，你的手是乾乾淨淨的？」
「這樁樁件件，宮裡死了這麼多人，貴妃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聞言，鄭淑寧面上一派肅整，「若她們不對本宮下手，本宮又何至於要了她們的性命。」
「虛偽至極！」
德妃撐著最後一口氣，忽然朝鄭淑寧露出笑意：「貴妃娘娘得意什麼，你真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我無端病重，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這宮裡有如此本事的，只有貴妃娘娘您，難道皇上不會懷疑此事是貴妃做的嗎！」
「貴妃娘娘不會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吧，這宮裡到處是皇上的眼線，皇上不問你，不過是沒找到證據罷了！你以為你還能和他如從前那般嗎？」
「我永遠都是你們之間的最深的一根刺。」
德妃又發瘋般笑起來，笑到嗆咳不止，她眼中的惡意不加掩飾落在鄭淑寧身上。
鄭淑寧看著德妃，不想和她糾纏下去，拍了拍掌心，「德妃娘娘不如管好自己吧！本宮的事，不勞你操心了。」
宮人聽到聲音，立刻進了內室，手裡還呈著錦盤，上面是一碗溫熱的藥膳。
「送德妃娘娘上路吧。」
德妃有些害怕的瑟縮一下，「你怎麼敢擅自處置宮妃？不怕皇上責問嗎？」
鄭淑寧嘲諷道：「本宮處置你，你覺得皇上不知道嗎？德妃娘娘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你不是喜愛斷腸嗎？這藥是本宮特地讓人給你熬的，德妃娘娘好好享受吧。」
鄭淑寧給宮人一個眼神，兩個小太監立刻上前抓著德妃的身子，不讓她掙扎，宮女端著那碗斷腸，強硬給她灌下，一滴都不曾剩。
德妃本來就虛弱至極，根本沒力氣掙扎，只能讓人掰開嘴，喝下毒藥。
她微側頭，死死瞪著鄭淑寧。
鄭淑寧展顏一笑：「德妃娘娘好好上路，我一定替您照顧好景逸。」
照顧兩字被鄭淑寧加重了聲音。
斷腸和拿孩子威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德妃不敢置信，她心裡驚慌無措，她死了，她兒子怎麼辦呢，鄭淑寧要報復在他身上？
德妃掙扎開，她撲騰著向鄭淑寧的地方帕，她想哀求，可五臟六腑絞痛不止，讓她說不出來嚴整的話。
「不…不要…別…動…」
她從榻上滾落下來，忍著劇痛，繼續爬向鄭淑寧，拽著她的衣擺，嘴裡有鮮血溢出。
「…別…動…」
「…」
話音戛然而止，腳邊的人漸漸沒了生息，德妃瞳孔還睜著，竟是死不瞑目。
鄭淑寧扯出裙擺，眼裡有晶瑩閃過，此仇終於得報。
她轉身出了殿門，回長樂宮的路上，忽而想起德妃臨死前那一句：「你當皇上真的不知道嗎？」
鄭淑寧沒應她，因為她心裡隱隱感覺，傅君意是知道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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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只能生生看著貴妃進了殿。
她拼命嘶喊，卻只發出嗚咽的聲音。
小福劈頭蓋臉一個耳光下來，打得綠珠眼冒金星，不斷粗喘。
宮人搬了檀木雕花椅子在榻前，鄭淑寧慢悠悠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人掰開德妃的嘴，給她灌下黑漆漆的藥。
她打發走了內室的人，靜靜等著德妃醒過來。
室內雀鳥香爐霧氣裊裊，德妃醒來時只覺得嘴間苦澀，她起先並未睜眼，只虛弱的喊著綠珠。
直到殿內無人應她，她才察覺出不對，睜開有些浮腫的雙眼，看到了端坐在榻前的鄭淑寧。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她如何來了，轉念想起今日的大事，眼裡閃過幾分快意：「不知貴妃娘娘前來所為何事？」
鄭淑寧欣賞著她慘白的臉色，也沒錯過她的眼神，心下有些好笑，沒想到她們這位德妃娘娘還在做春秋大夢呢。
「本宮前來，自然是來送你上黃泉路。」
德妃瞳孔皺縮，貴妃是瘋了嗎？
她認真打量著鄭淑寧的神色，看到她確實不像作假，握緊了被裘，她索性直接撕破臉皮，露出本來的面目。
「鄭淑寧，你裝什麼？我的身子不就是拜你所賜嗎？」
鄭淑寧眉頭輕揚：「咱們溫婉和順的德妃娘娘終於也不裝了，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德妃哼笑，她面帶嘲諷：「這就不勞煩貴妃娘娘操心了，只是你說，送我去黃泉路，你有那個本事嗎？」
「本宮是皇上下旨親自冊封的正二品德妃，寶印寶冊在手，又是皇長子的生母，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貴妃，就是皇后都沒能力輕易決定本宮的生死。」
鄭淑寧面上浮現盈盈笑意，她慢悠悠道：「這不是德妃娘娘您親自給本宮送的機會嗎？」
德妃心下有不祥的預感，她眯了下眼：「你什麼意思？」
「本宮什麼意思，德妃娘娘怎麼會不知道呢？」
兩人目光相對，無聲交鋒。
德妃一顆心倏然提緊，惡狠狠的看著鄭淑寧，「有話就直說，別再那裡拐彎抹角！」
鄭淑寧垂下眼皮，欣賞自己塗著丹蔻的手，這是昨夜傅君意給塗的，「謀害天子和皇嗣，不知道德妃娘娘有幾條命可以抵呢？」
她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德妃如遭雷擊。
她驚恐的睜大雙眼，整個人微顫，伸手指著鄭淑寧哆嗦道：「你…你…」
鄭淑寧輕笑：「德妃在好奇，本宮怎麼知道？」
她從袖中拿了一張紙條，清眸里全是讚賞，柔聲道：「這還是多虧了大皇子告知啊。」
第266章 他在無聲縱容
德妃愕然：「你說什麼？」
鄭淑寧嘴角勾起一抹暢意的笑，她把紙條遞給德妃。
德妃顫抖著手拿過的那張紙條，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卻令她目眥欲裂，因為紙條上赫然是景逸的字跡！
求雨，危。
德妃看著上面的三個字粗喘不已，她發癲似的仰頭狂笑，隨即哀泣不止。
鄭淑寧神情自若的看著癲狂的德妃，被親生兒子背叛的滋味比當初瑜妃背叛自己更甚，怕是德妃心都在滴血。
三日前，這張紙條出現在燁兒的書本里，小桃給燁兒收拾時發現的。
鄭淑寧看著那張紙條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真的是老天都在幫助自己。
自己雖然早已知曉德妃的動作，可正愁怎麼知會傅君意，這張紙條來的恰到好處。
而這張紙條也會是德妃的深淵。
德妃瞳孔劇烈邊顫動，嘴裡喃喃道：「天要亡我。」
「所以皇上早就知曉了，想必現在大昭寺內我的人早就伏誅了吧。」
鄭淑寧冷嗤一聲，「原來德妃娘娘您還能認清現實，不再做春秋大夢了。」
德妃痛苦的閉上眸子，她經剛剛一遭，身心俱垮，整個人已經千瘡百孔。
她為景逸籌謀，甘願賭上一切，卻不想，這一切都被自己兒子告知貴妃。
誅心之痛，不過如此。
當日她給貴妃的疼，貴妃變本加厲的還給自己了。
德妃眼角不斷滲出淚，自己聰明一世，怎麼生出這麼個蠢貨，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帝位。
只差一點，功歸一潰！
這個認知讓德妃崩潰不已，她幾近窒息。
她不甘心的望著鄭淑寧：「你以為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她日，只期盼貴妃下場別跟我一般才是。」
鄭淑寧反問道：「其實本宮很是好奇，進宮以來，你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昔年佳貴妃、皇后你都不曾動手，為什麼獨獨針對本宮。」
德妃歪在榻上看著她，惡意的笑著：「佳貴妃，皇后算什麼東西，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只有你，確確實實威脅到了我。」
「當年你初次有孕在身，皇上居然為了你，不留宿於六宮，實在讓我驚詫，所以，我在你水粉胭脂里下毒，只是想看看，皇上到底是愛上你張臉，還是你這個人。」
「沒想到，你容貌毀了後，他依舊不流連於後宮，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才是我真的對手。」
鄭淑寧目光沉下來，冷然道：「所以，處處針對本宮，是因為本宮威脅到了你和你兒子的位置。」
德妃眼裡都是恨意：「如果沒有你的，今後皇后的寶座，景逸的太子之位不過是時間問題，是你！搶走了一切，我怎麼能不恨。」
鄭淑寧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輕聲笑著：「本宮搶走了你的一切？」
「這一切不過是你貪心不足，妄想權利罷了！如若不是你的貪慾作祟，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我沒錯！」德妃大聲道，即使到了最後一刻，她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宮裡哪個人是等閒之輩？不爭不搶能活得下去嗎？到最後命還不是被別人攥在手裡。還不如，自己一步步爭來，活的有尊嚴。」
德妃眼前陣陣發黑，她全身已經涌不上力氣，重重喘息道：「你又什麼好人嗎？你敢說你一路走到如今，你的手是乾乾淨淨的？」
「這樁樁件件，宮裡死了這麼多人，貴妃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聞言，鄭淑寧面上一派肅整，「若她們不對本宮下手，本宮又何至於要了她們的性命。」
「虛偽至極！」
德妃撐著最後一口氣，忽然朝鄭淑寧露出笑意：「貴妃娘娘得意什麼，你真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我無端病重，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這宮裡有如此本事的，只有貴妃娘娘您，難道皇上不會懷疑此事是貴妃做的嗎！」
「貴妃娘娘不會以為自己能瞞天過海吧，這宮裡到處是皇上的眼線，皇上不問你，不過是沒找到證據罷了！你以為你還能和他如從前那般嗎？」
「我永遠都是你們之間的最深的一根刺。」
德妃又發瘋般笑起來，笑到嗆咳不止，她眼中的惡意不加掩飾落在鄭淑寧身上。
鄭淑寧看著德妃，不想和她糾纏下去，拍了拍掌心，「德妃娘娘不如管好自己吧！本宮的事，不勞你操心了。」
宮人聽到聲音，立刻進了內室，手裡還呈著錦盤，上面是一碗溫熱的藥膳。
「送德妃娘娘上路吧。」
德妃有些害怕的瑟縮一下，「你怎麼敢擅自處置宮妃？不怕皇上責問嗎？」
鄭淑寧嘲諷道：「本宮處置你，你覺得皇上不知道嗎？德妃娘娘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你不是喜愛斷腸嗎？這藥是本宮特地讓人給你熬的，德妃娘娘好好享受吧。」
鄭淑寧給宮人一個眼神，兩個小太監立刻上前抓著德妃的身子，不讓她掙扎，宮女端著那碗斷腸，強硬給她灌下，一滴都不曾剩。
德妃本來就虛弱至極，根本沒力氣掙扎，只能讓人掰開嘴，喝下毒藥。
她微側頭，死死瞪著鄭淑寧。
鄭淑寧展顏一笑：「德妃娘娘好好上路，我一定替您照顧好景逸。」
照顧兩字被鄭淑寧加重了聲音。
斷腸和拿孩子威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德妃不敢置信，她心裡驚慌無措，她死了，她兒子怎麼辦呢，鄭淑寧要報復在他身上？
德妃掙扎開，她撲騰著向鄭淑寧的地方帕，她想哀求，可五臟六腑絞痛不止，讓她說不出來嚴整的話。
「不…不要…別…動…」
她從榻上滾落下來，忍著劇痛，繼續爬向鄭淑寧，拽著她的衣擺，嘴裡有鮮血溢出。
「…別…動…」
「…」
話音戛然而止，腳邊的人漸漸沒了生息，德妃瞳孔還睜著，竟是死不瞑目。
鄭淑寧扯出裙擺，眼裡有晶瑩閃過，此仇終於得報。
她轉身出了殿門，回長樂宮的路上，忽而想起德妃臨死前那一句：「你當皇上真的不知道嗎？」
鄭淑寧沒應她，因為她心裡隱隱感覺，傅君意是知道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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