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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看向她,獰笑道:「妹妹啊,都已經到了如今地步,有又怎樣,無又何妨?」

  寧樂嗤笑一聲,冷冷道:「若有,哥哥所為合情合法,我可以與你走一趟;若是沒有,那你包圍公主府的同時,城中禁軍將會兵分三路,一路會進宮捉拿逆反之人,護你的生母皇后娘娘的周全;一路會同樣包圍寧王府,保護哥哥的兒女。」

  她的面容冷峻,添了肅殺之意:「至於最後一路,你聽,這不就要到了。」

  寧樂公主說完,悠悠舉起手中調動盛京禁軍的令牌。

  與此同時,寧王聽見了外面一片兵器交戈之聲,喧如雷鼓。

  寧王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竟早已提前有所防備,手中還拿到了父皇賜予的禁軍調用之權。

  他曾經愛重的父皇,竟是如此防著自己,在薨逝之前仍要留給自己此份大禮。

  寧王鎮定道:「我倒是沒有看出,你竟還當真有此番心思。」

  寧樂公主嫣然一笑:「哥哥心中的偏見太甚了,恐怕在你心裡,我不過永遠是個只配與胭脂衣裙為伍的

  小姑娘罷了。與其說哥哥沒有看出來,不如說是哥哥從未真正看過我。」

  兩方交戈,已然打到了公主府內,戰況膠著一片,一時間難分伯仲。

  此時,還遠未到一切結束之時。

  雖則親人已被挾持,但若能一舉殺了公主,朝中除了他再無合適繼位之人,那他依然能登頂上位。

  午時燦陽當空,灑下萬丈明光。

  寧王微抬起下顎,唇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恍然看見了自己勝的希望。

  他看見寧樂身後不遠處,一個低頭悄悄對他遞了眼色的女使,是自己曾為了對付照王,順手在公主府安插的暗衛,如今卻不想派上了大用場。

  他悄然眨了下眼睛,那暗衛女子得了令,忽然從發上拔下尖銳發亮的簪子,一個跨步上前便要扎在寧樂的頸上。

  「小心!」李笙笙距離寧樂公主十分近,伸手猛得推了寧樂一把。

  那女使一擊落了空,幾乎一個趔趄,可她身上有些功夫,忽然定住,又轉身瘋了一般超寧樂一頭扎來。

  寧樂見她又衝過來,一個閃身慌忙躲開。忽然,那女使「啊」得慘叫一聲,她手上似中了什麼暗器。

  一枚玉石做的筷枕落了地,幾名禁軍上前制住了那暗衛女使。

  寧王看得分明,是賀知煜取的桌上筷枕扔了出去。

  「賀將軍,你這又是何必?」寧王恨恨道:「我直接同你說明白話,照王已死!你是不可能再扶他上位了,大盛的新皇,只能是我!難道你還要擁護她登上皇位嗎?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些!」

  寧王幽幽看著賀知煜。

  他一貫自詡狡兔三窟,察覺到父皇隱隱的厭棄之意後,早已和凌王蕭明遠接觸,同對方達成了協定。

  如今,凌王的一萬先鋒兵馬便在盛京不遠處的離城盤桓,先行攻寧王驅遣。

  可這也不妨礙他此刻對賀知煜假作示好。

  寧王繼續道:「若是你當真喜歡,我不殺寧樂便是。待我事成之後,奉上區區公主又何妨?屆時我兩國邦交友好,你便是一等一的功臣,不論是蕭明徵還是我,都不會虧待了你。」

  賀知煜輕笑了一聲,看向寧王:「寧王殿下此言有理。」

  與此同時,誰都沒看清他是何時挪動了腳步,風馳電掣一般閃身而過,上前掐住了距離他只有幾尺的寧樂公主的脖子。

  寧樂公主倏然一驚,卻已然動彈不得。

  寧王伸手緩緩鼓掌道:「好,好,好。如此身手,不愧是賀將軍。」

  賀知煜挾持著寧樂公主,緩緩朝寧王走去。

  四周的風仿佛停止了流動,周遭的交戰亦是於這決勝的時刻停了下來。

  寧王面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君權天授,父皇沒有給他皇位,上蒼卻把氣運給了他,安排賀知煜在此。

  他,才是真正的,大盛之主。

  李笙笙皺眉看著賀知煜的行動,沒有言語,默默後退了兩步,一副仿佛擔憂禍及己身的樣子。

  寧王看向李笙笙,嗤笑一聲,待他登上皇位,哪還管她是否是什麼顏如朝之女,故意輕浮道:「這不是李美人麼?白日明光之下,倒是更顯出幾分風情姿色來,可勝我府中最有滋味的姬妾。」

  他用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笙笙:「我對你的邀請,還是作數的。」

  李笙笙只蹙眉看了他一眼,似不敢多言。

  就在此時,賀知煜已然快要接近寧王,他猛得推開了寧樂公主,唰得一聲拔出長劍,朝寧王刺去!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寧王左右護著的,都乃反應神速的高手。饒是如此,仍是慢過賀知煜半分,只來得及擋到那劍的邊角光影。

  只是賀知煜顧念著寧樂的安危,剛亦是不敢距離太近再放開寧樂,被兩個高手護衛一擋,長劍偏了些許,沒入了寧王胸肩相連之處。

  「啊!」寧王大叫一聲。

  兩個護衛欺身上前,賀知煜抽回長劍,同兩人打鬥了起來。寧王受了重傷,被眾人架著慌忙退回了門口。

  他口中吐出一口血,怒道:「賀知煜!你一個使臣,便是不願助我,也當中立!我一直待你禮敬有加,誠心至極,你又緣何如此?!你在大盛擊殺王儲,乃是死罪!死罪!」

  賀知煜見寧王身邊人多,實在無法強行近身,逼退了兩個護衛,幾步跨回到寧樂公主的一邊,冷笑道:「誠心至極?首鼠兩端也算誠心至極麼?你和凌王都是一路的貨色,當年我朝皇上念在手足之情,不曾對他趕盡殺絕,如今你竟還想與他一同謀事?!」

  「給我弓箭。」賀知煜對身後禁軍道。片刻,一把弓箭遞到了他的手中。

  寧王捂著傷口,睜大了眼睛。

  他久聞賀知煜戰場威名,知他當年便是靠著一支穿雲之箭射死敵首一戰成名,自己如何能躲得過?

  「護駕!護駕!來人!」寧王瘋狂喊道,朝門外退去。

  賀知煜卻一個飛身跳上了房檐,行雲流水取出了一支箭,對準了正在逃離的寧王。

  寧王回頭一看,驚嚇過甚,他不懂對方為何能為寧樂公主逼他到如此地步,語無倫次扯謊道:「你……你……我已拒絕凌王!你莫要激動!」

  「晚了。除了凌王,」賀知煜冷冷道:「寧王殿下,照王不是告訴過你麼?我對夫人感情至深。」

  寧王愣了一下,不知他此時提這個是何意。

  賀知煜面色清冷如雪落靜谷,拉滿長弓如月:「我夫人的名字,是李笙笙。」

  與此同時,箭已離弦,帶著破空之聲,朝寧王飛馳而去。

  寧王腦中炸起驚雷,似恍然抓住了什麼,卻來不及思索。

  電光火石之間,他爆發出生存的意志,用未受傷半邊身體的手,猛然一把抓過身旁一個親信,為自己擋住了這致命一箭。

  「護駕!護駕!」寧王繼續喊道,瘋狂把自己隱匿於眾人之後,在一隊軍士的護送下,朝城外逃去。

  ……

  寧樂公主在禁軍的護衛之下,匆匆趕回宮中,收剿了剩餘的叛軍,處理了盛皇與照王的後事。

  寧王逃竄,卻留自己母親於宮中。寧樂公主將皇后先行軟禁,也未做其他為難舉動。

  先皇寢殿之中染血的遺詔被重新拾起,另從太廟以及內閣秘檔中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詔書,三詔合一。

  司禮監於先皇靈堂前展開明黃捲軸,朱印鮮紅如未乾的血,暈開在盛皇堅持親筆寫下的顫抖筆跡之上。

  禮官誦道:「皇二女寧樂公主天資聰穎,仁孝性成,深肖朕躬,著即立為新君,克承大統。」

  文武百官跪聽遺詔,後禮部擇定日期新皇登基。

  到了吉日,蒼穹灰白空闊無鳥,九重宮闕朔風如刀。

  皇庭之中仍處處留有祭奠先皇的白幡,莊嚴肅穆,只有宮廷檐角銅鈴碎響聲聲,昭示著下一個時代的開啟。

  昔日的寧樂公主,如今的大盛新皇,穿著繁複厚重的登基禮服,一步一步踏上白玉石階,終於走到最高台,回看身後的文武百官與萬里河山。

  新皇聲音清亮,響徹四方:「先皇遺詔在此,朕今日承繼大統,必以天下蒼生為重。勵精圖治,不負所托。」

  殿前百官聽聞,齊聲高喊,如山呼海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皇秦簫簫環視四周,她雖行至此處,卻知依然有無數虎視眈眈的眼睛,或明或暗地窺探自己,伺機而動。

  而她既然選擇了這條光輝孤寂之道,便會不忘造福百姓的初心,堅定不移地踏雪峰巔。

  新皇登基之後,召見了賀知煜。

  賀知煜看著龍椅上戴著龍鳳通天冠之人,不敢怠慢,以重禮待之。

  「賀將軍不必如此拘禮。」新皇卻道:「朕請你來,是想同你商議件事情。剛剛接到線報,寧王只怕是逃往了你天朝西南凌王盤桓之處,他手中本有兩萬兵將,一路又多有凌王兵馬助力,才未能及時抓捕到。朕聽聞,兩人共同籌謀,正是蠢蠢欲動,要捲土重來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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