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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挨得實在過於近了,似乎連一點空隙都沒有。祝允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突出的喉結艱難地滾了一滾,最終只紅著臉嗯了一聲。

  「那,你想好了嗎?」

  主人好像是在詢問他的想法,可她的動作卻又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徑直掰過了他的下巴。

  任憑他再如何克制自己,可也只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受得了心愛之人這樣的撩撥。

  不知怎的,一個腦熱,祝允把著賀長情的手腕探向了自己,帶著她一路往下:「主人,我有好好學過,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只要您想,阿允隨時都可以配合。」

  許是肌膚相觸,剝離掉了祝允身上最後的枷鎖。不過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他便把自己的上半身脫了個精光,看樣子,是打算就在此時此地把自己全部交付出來。

  「天涼,你還是別這樣了。」只是祝允動情至此,賀長情卻因他這露骨的言語和動作,忽而清醒了幾分。她並不想在這樣的野外與人草草了事,這原本只是個意外來著,於是她抬手替人掖好衣裳:「扶我起來。」

  ——

  三日之期已到,沈從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主上帶著祝允這一走,就陷在了落星谷里再難出來。

  他只好漏夜進宮,跪在長安殿外求見聖駕。

  鄧瑛見來人是賀長情身邊的熟面孔,倒有幾分苦口婆心的意思:「朝中事務繁多,聖上不一定有心思見你,還是請回吧。」

  「還請鄧公公傳個話。」沈從白如何不知自己身份低微,原是不配單獨求見聖駕的,只是主上將重擔交到了他的肩上,他就一定得扛起來,「我家主上遇到了危險,如若聖上不出面相救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第121章 自證

  鄧瑛立在殿外, 垂著首雖是沉默不語,可額角卻是狂跳個沒完。

  一門之隔的殿內,那沈從白不知說了些什麼, 能把聖上氣得龍顏大怒。一時間,裡面又是拍案而起的暴喝,又是書卷盡被掃落在地的聲響。

  真不知, 姓沈的小子還能不能囫圇個出來。

  鄧瑛雖是有心幫著說話, 卻也不敢插手聖上的決定, 於是只好雙手插在袖口當中, 只余眉目愈發地凝重。

  就連不曾在場的鄧瑛都尚且被嚇得大氣不敢出,沈從白這個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是罪魁禍首的人,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此刻他面色發白, 沉默又筆直地跪在大殿之上, 兩隻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發著顫,身子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著。可即便如此,沈從白還是再次揚聲說道:「還請聖上救救主上,她已經命懸一線了。」

  說完, 便是梆的一聲,將額頭磕在冰涼堅硬的地面上, 一動不動。

  命懸一線……

  這四個字猶如什麼魔音, 不斷地在梁淮易的大腦中響起又放大。又好比是什麼利刃, 沿著他的筋骨脈絡一寸寸地游移著, 每一下都會帶出最新鮮的血液來。

  良久, 他無力地跌落在了龍椅之上, 視線似是聚在凌亂的案前, 又好像早已放空, 只是呆呆地盯著某處。他喃喃自語著, 聲音雖低,但沈從白卻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她這是,在威脅朕……」

  「主上從不曾威脅聖上,更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由於整個身子蜷縮跪倒的動作,沈從白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可是,他的語氣連帶著他的言語,是那樣的誠懇又篤定。

  梁淮易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來。

  是啊,賀長情她從來都是敢想敢做,不在這樣的高位自是不用權衡諸多,她哪裡會想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

  也就只有這樣的人,做起事來才可以既不顧頭也不顧尾,可卻留給他這樣的一堆亂攤子。最可惡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送死的。

  她這是在逼他!

  人或許自來便是如此,越是重情之人,就越是會留下許多的把柄與破綻。到了關鍵的時刻,反而處處受到牽制。

  可那又能如何,他還能割袍斷義不成?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在金玉奴這件事上,原本就是北梧皇室不占理。

  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讓賀長情莽撞地闖進去,打破這僵持許久的詭異局面吧。

  「沈從白,你去把鄧瑛叫進來。朕有話要說。」

  不知跪了多久,聖上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一次聽來,再沒有最初的憤慨,分明冷靜了許多。

  鄧瑛邁步進入殿中的時候,四肢是冰涼無力的。

  他伴君這麼久了,卻還沒有哪一次見聖上動過這樣大的氣,以至於一向自詡最是了解聖上的他,都不知該如何應對:「聖上……」

  「朕出宮一趟。宮中皆由你坐鎮,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不用朕教你吧?只一點,不要讓章相那伙人察覺到朕的行蹤和意圖。」

  梁淮易此時想的還很簡單。他只要帶著人去一趟落星谷,無論發生了什麼,有他在,自然可以保賀長情性命無虞。

  至於北梧從前的過錯,既然已經錯了,為何不一錯再錯呢?開弓沒有回頭箭,此將錯就錯的法子固然可恥,卻也是最行之有效的。

  沈從白再次迎著夜風走在長街上時,還有點如夢如幻的不真實感。聖上居然,真的同他出來了?

  他自然是最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的。只不過,原來聖上是如此看重他們之間的情誼的嗎?

  沈從白暗中扯了扯自己的臉皮,生疼,不由地嘶了一聲。

  是真的,是真的就好。他不由自主地偷笑了起來。

  「沈從白,你去把你們鳴箏閣的人都帶出來。」聖上此次出行只帶了幾名貼身的侍衛,似是半途覺得這樣的人手不足以令人安心,還特別命沈從白去另外調人。

  「是,還請聖上稍等片刻。」事實上,沈從白並沒有指望可以從大內調派出什麼人手來。從始至終,他們需要的也只是聖上的授意和站在這邊的態度,這樣一來,鳴箏閣傾巢出動便不存在落人口實的後患。

  懸崖邊上,梁淮易只是低頭往下望一眼,都眩暈得格外厲害。他扶著腦袋後退了一步,被身後的侍衛小心地攙扶著:「沈從白,你還不快點下去找人?」

  「有此金牌,如朕親臨。如若他們還是不信,你再把人帶來見朕。」與聖上的聲音一同出現的,還有躺在沈從白手掌心裡的那一塊沉甸甸的金牌。

  先是金牌,後又有聖上本尊,行此方便,再沒有救不出人的道理。沈從白一時激動得不知所措,半晌才從嗓子眼裡發出低低的嗯聲。

  他們找到的這裡,應該是可以下到落星谷的最佳位置,只要小心一些,便不會有任何意外。

  梁淮易觀望許久,見鳴箏閣的那些人個個身手矯健,做事又乾脆利落,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只是人手這個東西,永遠不嫌多。貼身的侍衛留在他身邊左右也是乾等著,還不如都指派給沈從白去:「你們也下去看看,儘早幫著他們把人救出來。」

  就這樣,身邊的侍衛們被接二連三地派往鳴箏閣的隊伍里。到最後,梁淮易只給自己留了兩名侍衛以做護駕。

  「聖上,要不然還是把他們叫回來吧。就我們二人,怕是……怕是有什麼意外,來不及護著您。」聖上出行,從未只留守過兩名侍衛在身側,若是被有心之人尋到機會做什麼不利的事情,那可真是防不勝防。

  身邊的這位侍衛名喚張小義,年歲最小,卻天生老成,遇事總喜歡皺著眉頭,永遠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梁淮易每每看到這樣的神情,便總是忍不住發笑。這小子,未免太過杞人憂天了一點:「怎麼?沒信心就你們兩個,便可以護好朕嗎?」

  張小義低垂著腦袋,儘管自己的心裡話很是沒有出息,但還是老實回道:「是。聖駕不能出一丁點的差池,否則我等萬死難辭其咎。」

  根據張小義為人處世多年的經驗,這老天一般都是耳聾的。因而,也不至於怕什麼來什麼,只是以防萬一,怎麼就只能留兩個人在身邊呢?

  豈料,偏偏就在今日,老天爺尤其地耳聰目明。張小義這話剛說完未有多久,他們三人就被團團包圍了。

  「你們是誰?好端端的,來這兒做甚?」齊邵飛紅著眼眶。足足將近兩個夜晚沒有合眼,這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不濟,感覺隨時都會昏死過去。

  也只有面前這突然多出的三個生面孔,是眼下唯一能讓他心中暢快一些的收穫了。有個昏招,忽然打他心底深處悄無聲息地竄出來。

  如若真的抓不住那三個逃脫的金玉奴,把這從天而降的三個傢伙抓回去,不也剛好可以充數嗎?

  「巧了,這也是朕想問的問題,你們是誰?」其實梁淮易大抵猜得出來,這個時候能出現在落星谷附近的,除了他們這邊的人,就只有那些世世代代守著落星谷的罪臣們了。

  只不過,對面這廝的口氣不好,上來就擺著一張奇臭無比的臭臉,這讓早已習慣身邊所有人的阿諛奉承的梁淮易頓生不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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