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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偶天成,琴瑟和鳴。」

  ……

  祝遙梔壓低聲音問身邊的李眉砂:「我們是不是該行三拜禮?」

  「是,」李眉砂說,「三拜後還要洞房花燭,聽說那些新婚夫妻,都是在入洞房後被妖怪殺害。」

  「那就先行三拜禮。」她點了點頭,鳳冠珠釵晃出輕響。

  一旁的喜婆說:「一拜天地——」

  他們攜手共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高堂皆不在此,只好略略一拜聊表此意。

  第二拜結束後,祝遙梔被李眉砂扶起來,她聽見喜婆高聲說道:「夫妻對拜——」

  最後一拜她沒有完成,夫妻對拜之前,她已經離開枕艷骨的幻境。

  蓮花香散去,祝遙梔再一眨眼,已經回到了寢間的床榻上,李眉砂閉上雙目,還是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她掙開李眉砂的懷抱,整了整衣裳,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榻。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最後看了李眉砂一眼。少年面容如玉無瑕,眉眼輕舒,淡如薄櫻的唇彎起淺淡弧度。

  婚禮各種習俗繁瑣莊重,三拜之後就是洞房花燭,還有用喜秤挑蓋頭、喝合卺酒等一系列婚俗,不愁拖不住他。

  祝遙梔移開視線,舒了一口氣,最後輕聲說:「再見,保重。」

  應該再也不見了。

  因為她很快就要回家了。

  她抬手放下床簾,快步走出寢間,抬手施下禁制,而後御劍離開了仙盟。

  縹緲雲霧間的仙宮玉闕逐漸被她拋在身後,為了節省靈力,祝遙梔在半空中召出一座飛舟,直往漠北燕家而去。

  飛舟在鏡花海落地,她下了飛舟,系統終於有了反應:「你先去燕家。」

  祝遙梔打聽了燕家所在的位置,一邊趕過去一邊問:「你之前說的存續血脈是什麼?」

  系統說:「是這些外來孽物之中最危險的一脈,一旦甦醒,這些孽物就會激發存續的本能,再也無法被殺死,為了存活下去不斷進食,將世間萬物吞噬,這裡將成為千萬里荒野。」

  再也無法被殺死……那簡直不敢想像。

  「所以,存續血脈現在還沒有甦醒。」她心下稍安。

  「祂即將醒來,」系統說,「按照劇情,燕家長老會將祂喚醒。」

  「又是這群敗類。」祝遙梔只覺腦殼疼,「之前他們已經作過一次妖了,仙盟都不管管?」

  系統說:「當年涉事的長老幾乎都被李夢戈殺死,後來仙盟只是對燕家加以嚴管,總不能對所有人都趕盡殺絕。」

  是這個理,但現在這不又出事了。

  祝遙梔提氣輕身,步法疾如流星,很快就看到一座輝煌府邸,亭台樓閣蔓延了一整道山脈,燕家不愧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

  接近燕府時,她停了下來。

  系統催促道:「你快去呀,還等什麼?」

  祝遙梔皺眉,「你是傻嗎?既然燕家那些長老都敢繼續為非作歹了,我直接過去阻止他們,肯定會打草驚蛇。」

  她走進附近一家客棧,要了最靠近燕府的一個房間,坐在窗欞上觀察情況。

  燕府門庭繁華,不少人進進出出,她還看到了仙盟修士,應該是例行公事監視燕家。

  祝遙梔留意到一個細節,除了侍者,那些進出的人都是靈修。

  片刻後,她看到戲班子和歌姬舞伎被侍女領了進去,似乎今日府中設了宴席。

  她心念一動,頓時有了混進去的主意。

  祝遙梔翻了翻手鐲和儲物錦囊,找了一件和剛才那些歌姬舞伎差不多的裙裳換上,戴了面紗掩去面容,懷中再抱了一把琵琶。

  趁沒人注意,她利落地翻出客棧,施施然抱著琵琶走去燕府。

  門口的侍女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祝遙梔怯怯地說:「我剛才落了東西,我姐姐她們讓我趕緊取了再跟上來。」

  「那你跟我過來。」侍女以為她真的是落單的歌姬,便將她引了進去。

  祝遙梔跟在侍女身後,不動聲色地大量著四周,垂花拱門連著穿山遊廊,庭院中滿是瓊花仙葩,檀木架上放著鏤空白玉屏風,屏風後面是正房大院,旁邊是給唱戲歌舞等下九流暫居的堂屋。

  燕府確實氣派,但她見慣了更加恢弘壯觀的仙盟和魔宮,也就不足為奇了。

  侍女指了指堂屋,趾高氣揚地吩咐道:「喏,過去,你們這些下九流的,沒有叫你們的時候就別出來了,免得衝撞了貴客。」

  祝遙梔畏畏縮縮地點頭,在侍女轉身的時候舉起手裡的琵琶將她砸暈過去,再將她拖進沒人的廂房,換上侍女的衣裳。

  她施了易容的法術,混進那些端著糕點茶水的侍者當中,跟著他們走進了會客的正廳中。中間留出過道給歌舞者,兩邊的座位上各自架了屏風,隔絕外邊的窺探,也聽不見裡邊的聲響。

  祝遙梔看那些侍女都端著一壺酒走到屏風裡,就也學著端了酒,繞過屏風去給靠後的客人送酒。

  按照常識,離高處主座越遠的座位,賓客的身份就越一般,修為也不會太高,看不出她的偽裝。

  第94章 棄華冠(可能掉san預警)

  祝遙梔把酒放在桌上, 藉機打量這位客人。

  金丹期男修,就是臉色發虛,看上去有點像縱慾過度, 一臉萎靡不振,單手支著下頜,都快要睡了。

  祝遙梔都看困了。

  片刻後, 空靈悠遠的編鐘聲響起, 男修面上一喜, 立刻拿起她送來的那壺酒, 傾倒在桌上。

  酒液沒有沾濕桌布,反倒是懸空浮起,凝成一面水鏡, 鏡面並不平滑, 而是布滿一個又一個的切面,每個切面都是在場客人的影像。

  不過,祝遙梔留神數了一下,水鏡上的人, 比在場的賓客要少一些。

  看來這群心懷鬼胎的人,是借著這場宴會做遮掩, 悄悄通風報信。

  水鏡中一個高冠博帶的男子率先開口:「諸位來此, 想必已經得到了消息, 只要我們喚醒神明血脈,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仙盟, 也要被拽下來摔得粉碎。」

  看他的衣著還有身後的華貴屏風, 應該就是設宴的人。

  另一個男修說:「當然, 現在世間靈脈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就該摧毀了重建秩序。」

  「呵, 燕家十幾年來一直遭受仙盟桎梏,這口氣憋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讓仙盟付出代價。」

  祝遙梔聽得眉頭直皺,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兒,都不清楚存續血脈甦醒會帶來何種災難。

  宴會主人說:「諸君,酒壺中刻了洞天法訣,等會歌舞奏樂時,憑藉靈力就能瞬移離開,注意別被仙盟的人察覺。」

  然後水鏡消散,絲竹之聲很快響起。

  祝遙梔一掌將面前的男修劈暈過去,然後凝了靈力甩進酒壺裡。

  光影漾開,下一瞬,她已經出現在一個石台上。

  這是一個空曠的地下洞穴,石壁上的燈火漸次燃起,照亮了周圍的景象。

  石台上大概有二三十人,除她之外,其他人都神情狂熱,為了不顯得格格不入,祝遙梔只好也裝了一下。

  宴會主人說:「我翻看了大長老遺留的手札,最後的神明血脈就藏在地下深處,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它,喚醒它,新的修真界即將誕生,我們都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其他人頓時振奮起來,恨不得立刻將其他人踩在腳下。

  祝遙梔心想,嗯嗯,等你們被抓起來關到秉燭獄就老實了。

  宴會主人走在最前面,手中燃起一簇掌心焰,順著層層疊疊的石階往下走。

  石階螺旋向下,最深處一片幽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跟在這群人後面,走了許久,最前面那個男人才說:「到了。」

  祝遙梔打起精神一看,最下方是一個洞窟。

  宴會主人說:「這是隕星墜落之地,我們燕家是建立在星辰之上的高門貴族,怎可屈居於仙盟之下。」

  各位修士燃起手中靈焰,照亮了下方的洞窟。

  枯黑的細長之物如同荊棘般往外生長,像是無數血管,洞窟中間卻是空的。

  「怎麼什麼都沒有?」宴會主人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大長老的手札記載,隕星中有活物,之前還吃掉了好幾個家僕。」

  有人質疑地說:「燕家大長老早在十七年前就被李夢戈殺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會不會發生了什麼變故?」

  宴會主人說:「不可能!這一處星降之地只記載於手札中,這麼多年手札一直在我手中,不可能有別人得知。」

  「可現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要麼隕星自己跑了,要麼就是有人帶走了。」

  祝遙梔大失所望,這群蠢貨搞了半天就讓她看這個?

  系統在她識海中說:「這怎麼可能,存續血脈被人帶走了。」

  祝遙梔都快無語了,「所以我現在該做什麼?」

  能不能直接送她回家啊,她真的不想再摻和這些破事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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