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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曜冰涼的指尖攀上虞連的後頸,如同蜿蜒向上的蛇身,對著心頭愛物,纏住,絞緊,咬死不放。過分洶湧的愛意和慾念讓他試圖完全掌控和吞沒虞連。

  虞連一陣瑟縮,隨後仰起頸,縱容地任他吻住,任他在唇上百般撒野。程曜毫無章法,連啃帶咬,吻得分外著急粗莽。

  等到他終於鬆手。虞連重重喘息,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氣,許久才抬頭,眼神茫然,在程曜的灼熱的注視下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摸濕紅的唇瓣:「破了……」

  程曜喉結上下滾動,他別開眼神,嘴裡說對不起。

  氣息互相交纏,霧白的呼吸匯在今天夜裡。虞連笑了笑,對他格外寬縱:「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你反應這麼激烈。」

  「我喜歡你,曜曜,所以沒關係。」

  程曜回過頭來,眼睛亮得怕人。他伏下身,把人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

  索愛的人貪得無厭,得寸進尺:「那再來一次。」

  【作者有話說】

  吻戲本來放後面的,提前了

  大家開心嗎^-^

  第70章 吃糖

  有的事一旦起了個壞頭,後續就會變得無法收拾。

  虞連對著鏡面,拿棉球小心地擦拭嘴角傷口,稍一動作便疼得輕輕抽氣。程曜在客廳坐立不安地低頭絞著手指,猶豫良久,從門後探過半邊身子:「老婆,我幫你吧。」

  虞連不太適應這個稱呼,手上一抖,更疼了。

  「出去。」

  程曜訕訕地「噢」了一聲,別彆扭扭地圍在門口打轉,原地刷新微信步數。

  虞連沒忍住:「你好好說話。」

  怎麼能叫得這樣順口。

  程曜偷瞄他一眼,改口也很快:「哥,對不起。」

  這三個字給虞連念得耳朵起繭,程曜說一遍,再親一遍,突出一個態度誠懇,堅決不改。

  像沒吃過糖的小孩突然有天嘗到了甜頭,抱住糖罐哪有撒手的道理。

  虞連這人指定不適合養孩子,用他媽小時候的話說,太慣視了。被嬌縱的孩子容易上房揭瓦。

  可程曜快一米九的個頭,咬著一張朱紅薄唇,眼波漣漣地沖他討糖吃,又撒嬌又賴皮的,這誰頂得住。

  虞連頂不住。

  以至於現在嘴唇重傷,虞連也有很大責任。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程曜在他嘴上胡亂瞎咬一通,碰著牙床也不覺得尷尬,硬是按著虞連親了一遍又一遍。

  虞連被他堵在沙發里,被親得肺部缺氧,頭昏腦脹的,他昏沉沉想,快窒息了,好像要死了。

  這樣的試錯成本會不會太高。

  虞連兩手撐在洗輿池上,打量一下鏡中人,突然有些失神。

  髮絲凌亂,衣衫不整,連目光也無法聚焦。眼角眉梢明晃晃地說著慵懶和沉迷。

  這是誰。

  虞連捶了捶腦袋,覺得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他洗完了澡,走回臥室。程曜剛把熱水袋燒好,抱著一床棉被出來,見狀一掀被角,高興地拍了拍床板。

  虞連眼皮跳了跳。

  「幹嘛?」

  睡覺。程曜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成:「客廳多冷啊,連哥肯定還有很多話要問我,我們窩在被子裡聊天,不容易感冒。」

  這藉口編的騙鬼鬼都不信,虞連說:「我沒有答應你留宿……」

  程曜腦子多活啊:「這麼晚,現在都快零度了,我洗過澡了,衣服也洗了,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哥總不能讓我光著膀子回去。」

  虞連有點後悔了:「我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程曜把自己包在厚實的被子裡,往後咕蛹幾下,給虞連讓了讓位置。

  程曜雙眼亮晶晶的:「上都上了!」

  虞連慢吞吞地,邁上床去,程曜很快湊過來,被子一揚,兩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程曜把一直捂著的熱水袋往他懷裡塞,看見臉頰紅紅目光躲閃的虞連,愣了一下。

  他實在覺得可愛,忍不住又要去親人家。虞連躲開了,說:「塗了藥粉。」

  「好吧。」

  始作俑者十分遺憾,一雙手不甘心地在被子底下作亂,最後抓著虞連的手,和虞連一起捂在了熱水袋上。

  虞連腦子又昏起來了。

  他想,他今晚做了很多超出預期的事情。留在原地等程曜、在倉促的環境裡出口表白、到把程曜領回了家,這些好像都與虞連規劃的線路偏離太多。

  短短几個小時,很難讓虞連想明白,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情之所至。

  虞連縮著肩,把自己團成一團,像只鵪鶉。

  他擦洗得很倉促,發尾還有些潮濕,身上的沐浴露是雨後花果的清新味道,很甜。

  程曜又不安分起來,吃不到糖,就得討要一個心愛的玩具,總要把虞連抓在手裡才好。

  虞連坐在床上挪了挪屁股,再次躲開了。

  程曜意識到他的抗拒,不免有些慌張,他蹙緊眉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虞連的神色。

  「哥,你是不是後悔了。」

  「……」

  虞連下巴埋在棉花里,只露出兩隻眼睛,隔了好久他小聲說道:「小程。」

  程曜豎起耳朵:「嗯!」

  「我覺得人應該為說過的話和做出的決定負責,所以我不會後悔,但是,我感覺自己好像腳踩在了飄浮的雲朵上,很懸浮,很空虛。」

  「我的心告訴我,我一定很喜歡小程,因為我願意滿足小程一切的心愿,我想讓他高興。」他略微一停,下巴又往裡縮了縮,悶聲道,「可我心裡好像空落落的,我有點難受,但不知道為什麼。」

  程曜聽著,心都化啦,他眼睛熱熱的,輕聲說:「我知道。」

  「這是我的錯。」

  一大團棉花被輕輕動了動,虞連疑惑:「嗯?」

  「哥這樣的人,要因為我勇敢一次很不容易吧,我沒有給到你足夠的安全感,才讓你覺得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冒險。」

  「可就算冒險,你還是願意向我坦白心意,真了不起。」

  他低頭親了親虞連柔軟的發頂:「我真的好高興啊。」

  虞連臉有點紅,不自在地說:「我今晚好像不太對勁,怎麼要小程安慰起我來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牢牢記著,」程曜把他撈出來,捧起他的臉,目光堅定,「糾正你一句話,你從來不是賭徒,也沒必要忐忑不安地去猜我們有沒有未來,我們之間有且只會有一個結局。」

  「我倆的名字最終得綁在一個戶口本上。」

  虞連看著他燦亮的眼睛,冷靜了一些。他哼笑地拍了拍程曜的腦袋:「好吧,我就當是真的了,睡吧。」

  程曜急了,跪坐在床上,一下撲到他身上去:「你不相信我,你怎麼不信我呢!」

  「你問啊,你想問我什麼,我什麼都能說!大到我爸偷藏了多少頂定製假髮的事我都能給你吐出來,話說哥你為什麼不去我家啊,隨便你檢查,我半個字都不能騙你!」

  虞連被他按著,肩頭有些疼,片刻別過了眼神:「我其實沒有什麼想問的了,我想要答案的時候,我會自己去找的。」

  「至於為什麼不去你家……」虞連垂下眼,「改日再說吧,我沒有想好要提什麼樣的禮物,以什麼樣的名義去見令尊。」

  「我家通常就我一個人,我爸一年到頭都不回家呢。」

  虞連頭埋得更低,不欲再往下談:「不回家是一回事,見不見是另一回事。我現在還不想去。」

  他咳嗽一下,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哈欠:「睡吧小程,我困了。」

  虞連背對他側躺著,蜷縮起身子,讓出好大一塊地方,連睡姿都安靜乖巧。程曜抿緊嘴唇,低頭沉思許久,眉毛擰成了結。

  虞連說:「風都漏進來了。」

  程曜噢了一聲,趕緊把燈熄了,縮進被窩裡。

  他手長腿長,這下手臂一伸,光明正大地從身後摟著虞連,鼻子湊在虞連頸後,偷偷聞了聞。

  甜的。

  虞連開始有些僵硬,後來見程曜規規矩矩的,也沒再造次,才漸漸鬆懈下來。

  室內很安靜,可是光聽著兩人緊促的呼吸,也知道誰都沒有睡著。

  大約是過了十分鐘。

  程曜壓著嗓子,小小聲地問:「連哥,睡了嗎?」

  懷裡的人沒有回答他,程曜又自言自語。

  「哥在想什麼啊?」

  虞連的聲音微微震動:「我在想福寶一隻狗在客廳睡會不會冷。」

  「雖然用毛巾和碎布墊了個臨時的窩,也塞了一塊毛毯,可是客廳那麼空曠,是要冷一些的,福寶突然換了個地方,會不會睡得不習慣?」

  程曜唔的一聲:「應該不會吧,我兒子隨我,其實沒那麼講究,有個地方落腳就行了。」

  「呵。」

  虞連拿後腦勺對著他,程曜也能感覺到他約莫是沖自己斜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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