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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

  “沈明矜。”許渡晚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張口叫了叫沈明矜的名字後,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剛才還在助理面前的氣勢這下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十分沒有底氣道:

  “你這幾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

  “.......”沈明矜沒有說話,半眯的眼皮顫了顫,隨即無力地闔上,呼吸聲卻逐漸變的平穩,像是睡著了。

  “喂,沈明矜?”許渡晚久久沒有得到沈明矜的回覆,忍不住提高了音調,懷疑是不是沒信號了,還用力甩了一下手機,卻因為緊張手心汗濕,差點把手機甩飛: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得到.........”

  沈明矜慢慢睜開眼,嗓子沙啞的好像被砂紙磨過,又沉又啞,聽的許渡晚耳朵一麻:

  “我晚點給你打過去。”

  “為什麼現在不行?”

  許渡晚多疑又敏感的少爺脾氣又上來了,懷疑沈明矜現在是不是正在被搭訕,忍不住用女朋友查崗的語氣道:

  “你現在在幹什麼?周圍有什麼人?”

  “........就我自己一個。”

  沈明矜“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手臂的傷口因為動作過大掙開,滲出些許血絲:

  “我困了,晚點說。”

  說完,他就徑直掛了電話。

  許渡晚:“.........”

  他保持著握手機的動作坐了很久,眼神喜怒難辨。

  許久,他才慢慢站起身,椅子上的外套也沒拿,不顧助理的詢問,快步走了出去。

  背影看上去火急火燎的,活像是被綠了正打算去捉姦。

  等許渡晚趕到的時候,沈明矜已經快燒暈了。

  他從那些光怪陸離的夢中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又躺進了醫院裡,手上掛著點滴,身上的傷口都有被很好地處理過,許渡晚正坐在他身邊,用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看著他。

  像是有些難過,又有些心疼。

  但當沈明矜睜開眼的一瞬間,許渡晚就好似變臉般,迅速將眼神調整過來,故作冷漠道:

  “好點兒沒有。”

  “又是你?”

  沈明矜動了動乾裂的唇,本想表達又是你救了我的意思,卻沒想到被許渡晚誤解了,認為是在怪他多管閒事。

  許渡晚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崽,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

  “什麼叫又是我?沒有我,你早就燒傻了知道嗎?”

  “........有那麼嚴重嗎?”

  沈明矜被罵的有些心虛,片刻後,看著許渡晚漲紅的臉,面上的緊張不似作偽,想了想,還是道了謝:

  “謝謝。”

  “.........”許渡晚愣了愣,盯著沈明矜沒說話,悶頭坐下了。

  柔軟的黑髮後面,悄悄藏著兩隻通紅的耳朵。

  沈明矜頭疼的狠,說完這句話就沒有開口了,閉上眼養神。許渡晚見此,以為沈明矜睡著了,也不再開口打擾他,兩個人之間一時間沉默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

  氣氛安靜的仿若混入了膠水,凝滯膠著,連呼吸都好像帶著沉重。

  過了一會兒,沈明矜的點滴快打完了,許渡晚見此,叫來護士給沈明矜換點滴。

  因為護士是實習護士,所以換點滴的動作還不是很熟練,又因為許渡晚一直在旁邊用盯著她,她一時緊張的不行,所以折騰了一會兒,才換好。

  許渡晚見此,有些不放心,站過去抬頭給沈明矜調點滴的速度,沒想到剛站過去,睡夢中的沈明矜聽到動靜,忽然一個激靈,瞬間皺緊了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幾乎要擰斷他的骨頭。

  許渡晚痛的差點喊出聲,沈明矜這一攥幾乎是下了狠手,連許渡晚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明矜在夢中似乎將許渡晚當成了仇人似的,指尖越攥越緊,許渡晚在某一瞬間覺得,古代用竹夾子夾人手指的疼痛金也不過如此了。

  好在沈明矜在夢中的應激並沒有過很長一段時間,他察覺到許渡晚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很快又鬆開了攥緊許渡晚手腕的動作,但唇依舊抿著,在睡夢中依舊以一種十分防範的姿勢睡著。

  許渡晚不知道沈明矜夢到了什麼,但他也不敢靠近沈明矜了,所以直到沈明矜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許渡晚正坐在離床很遠的地方,趴在桌上睡覺。

  沈明矜喉結滾了滾,只覺的嗓子很乾,渴的幾乎要冒煙。

  他掙扎了幾下,伸出手在床邊的柜子上摸索了片刻,本想找水杯倒水,但卻不慎碰到了杯子。

  玻璃杯子倒下,在桌面上滾了一圈,隨即掉下高高的柜子,在地上碎成了千萬片,發出了尖利的破碎聲。

  許渡晚被這動靜驚醒了,他眼睫顫了顫,睜開眼,就見沈明矜保持著拿水杯的姿勢看著他,眼底恢復了些許清明,似乎還有些抱歉。

  他動了動唇,嘗試了二次才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想喝水啊。”

  許渡晚困的想死,但還是下意識站了起來,但他忘了自己剛才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一站起來四肢還有些不協調,歪著僵硬的脖子想要過去給沈明矜端水,但是卻低估了自己的體力,猛地一站起來,眼前一黑,踉蹌幾步差點跪倒在地。

  他下意識用手撐住身體,掌心卻不小心刺進地上的玻璃里,疼的他悶哼出聲。

  “怎麼了?”

  沈明矜瞬間坐直,看著許渡晚開始滲血的掌心,臉不自覺沉了下來,加上本來生病了,心情就差,忍不住道:

  “就這麼幾步路,走著都摔?”

  “.......我為了誰啊!”

  許渡晚頓時瞪圓了眼睛,表情很兇,但語氣卻帶上了些許委屈。他手疼的不行,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死了,莫名其妙被攥的差點骨折,照顧個病患還能受傷,關鍵是這個病患壓根還不領情。

  之前江弱翎說自己是個賤骨頭,許渡晚還不信,現在許渡晚還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挺賤的。

  眼巴巴地送錢,幫他看病,還被沈明矜凶。

  想到這裡,許渡晚的眼睛也有些紅了。

  他給沈明矜倒了水,之後甩手就想走,卻被沈明矜拉住了手。

  沈明矜抬起頭,挑起眉問他:

  “去哪?”

  許渡晚別開臉,真心希望沈明矜別有那麼多小動作,畢竟不是每個人做的動作都能準確地戳中他心動的點,嘴硬道:

  “關你什麼事。”

  “很晚了,別出去了。”

  沈明矜頓了頓,使了點力,將許渡晚拉了回來,拍了拍身邊的床鋪:

  “你上來,陪我睡會兒。”

  許渡晚冷笑:

  “老子又不是來嫖的,睡個屁。”

  “那讓我嫖你也行。”

  “靠,你他媽.......”

  許渡晚怒極反笑,一股子怒火蹭蹭蹭地往腦門竄,他攥緊指尖正要發作,就見沈明矜靠在床頭,含笑地看著他:

  “還睡不睡了?”

  沈明矜長的比許渡晚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薄唇高鼻樑丹鳳眼,許渡晚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像是地面上的窮小子見到了下凡的天仙,驚艷了好久,以至於在之後還念念不忘。

  可惜沈明矜不愛理他,許渡晚見的最多的,就是沈明矜的側臉,現在沈明矜就坐在自己面前對他笑,許渡晚不得不承認,自己又很沒出息地被沈明矜蘇到了。

  他從鼻子裡擠出一處哼聲,還想占嘴上功夫,彆扭道:

  “我可不會給你錢。”

  “嗯嗯嗯,上來吧。”

  沈明矜第1回 主動把人拉上床,心裡有些異樣,但很快又在看見許渡晚掌心上的傷口時,被愧疚壓下去:

  “手還疼嗎,要不要找人清理一下?”

  “疼,疼死了。”

  許渡晚因為沈明矜受了傷,恨不得用大喇叭和宣傳車在沈明矜耳邊來回播放提醒,晃了晃還在泛紅的手腕,氣到:

  “還有之前,我給你調個滴率,就像我要謀殺你似的,拉著我不放。”

  “........做噩夢了。”

  沈明矜頓了頓,對具體做了什麼噩夢含糊其辭,牽過許渡晚的手腕,輕輕摩挲了幾下,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似的,黑潤的眼睛裡帶著認真:

  “要不叫醫生吧。”

  “也不用,小題大做。”

  被沈明矜摸過的皮膚還帶著些許灼熱的燙意,許渡晚心中想,傷一次還能換一次同床共枕,他也不虧,全然忘了之前發現沈明矜發燒時,他那副緊張的姿態,仿佛要將全天底下最好的醫生捧到沈明矜面前。

  “好吧。”沈明矜在許渡晚泛紅的皮膚上吹了吹,覺得許渡晚的手腕像個瓷娃娃似的,皮膚又細膩又白皙,一捏就泛紅,不知道身上其他地方布滿指印的時候會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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