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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許渡晚自己知道,那時候的沈明矜看著他,兩個人的目光一時間交纏,許渡晚能清晰地看見沈明矜看向他眼底時一閃而過的好笑:

  “同學,下次再看我.........”

  他聲音很慢,沒什麼感情,平直的好像事不關己:

  “記的擦擦口水。”

  作者有話說:

  這篇依舊是感情流哦,但是不長,過敏會貫穿兩個人的少年包括成年的一整條感情線,串聯一整個日常劇情的發展。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章 “我們當做沒見過。”

  “這位先生.......這位先生,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少年稚秀的臉龐跨越十年呼嘯而過的時光,逐漸變為更加沉穩秀雅的男人臉龐。

  或許什麼都變了,但對於許渡晚來說,不變的還是他注視著沈明矜的視線。

  從過去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他許渡晚的目光總會落在沈明矜身上.......

  像著了魔般。

  沈明矜伸出手,好奇地在發呆的許渡晚面前晃了晃:

  “您在想什麼?”

  “........沒事。”許渡晚靈魂歸位,回過神來後不自覺垂下輕顫的眼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氣悶,但又不明白自己的氣悶出自何處,半晌才沒話找話道:

  “你該吃藥了。”

  “喔,好的。”沈明矜聽話地點了點頭。他失了憶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乖的不像話。

  而且他本能地感覺出來,許渡晚不會傷害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張嘴,”許渡晚擼起袖子露出手臂,拆出藥丸,順手倒了一杯水,遞到沈明矜的面前。

  他本想讓沈明矜接過去,但沈明矜卻誤認為許渡晚想要餵他,竟然下意識張開了嘴,動作隱隱帶著一絲熟練。

  許渡晚見此,不由得怔了怔。

  片刻後,他像是頂不住沈明矜無辜的眼神,搖了搖頭,甩掉那些荒唐的想法,上前一步,將藥倒進了沈明矜的口中,扶著他的後腦勺將水餵了進去。

  因為沈明矜躺了一晚上,也有些口渴了,因此喝水喝的有點急,喉結上下滾動,像是貓咪舔水般,生怕喝不到。

  許渡晚見此,像是要在沈明矜面前扳回一局般,故意逗他,促狹把水杯拿遠了一點,惹得沈明矜伸長脖子追了過去,一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成功把自己嗆到了。

  “咳咳咳.......”

  沈明矜嗆了一下,晶亮的水液順著他的唇角淌下,流到了許渡晚的指尖上,素白的指尖沾染了透明的水珠,好看的緊,像是貓咪的逗貓棒般,惹得沈明矜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他身體先於意識,想也沒想,湊過去在許渡晚的指尖上舔了一下。

  濕熱的舌頭掃過指尖,引起微微的戰慄,說是舔,又更像是一個輕飄飄的吻。

  許渡晚感受到那意外的溫度,後背一緊,渾身緊繃,震驚地站在原地,看著沈明矜,張了張嘴,一向伶牙俐齒的他,竟然罕見地失了語。

  “........怎麼了?”沈明矜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畢竟杯口離許渡晚的指尖很近,餵水的時候碰到很正常。

  他喝完水了,像個乖寶寶一樣直起身,認真道:

  “我喝完了。”

  說完,他還主動地接過許渡晚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你.......”許渡晚將被沈明矜不小心舔過的指尖悄悄藏在身後,慢慢地摸索著,片刻後,神情逐漸緩和。

  他將沈明矜的行為看做示好的信號,也不再拉這個臉,片刻後像是在別彆扭扭地想要開啟老同學之間的寒暄,動了動唇,半晌又閉緊了嘴。

  他想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又是怎麼淪落到搬磚和去酒吧當服務員的,這些許渡晚都想問,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了又算不算刺探沈明矜的隱私,一時間左右為難,尬在原處,半晌沒說話。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悶。

  沈明矜從前在人群中是一向被追捧的那個,從來不會主動緩和氣氛的。

  他看許渡晚沉默了,也沒主動開口,但面對許渡晚似乎想要將他看穿的眼神,罕見的有些侷促,半晌,竟然破天荒地開了口,沒話找話道:

  “謝謝你。”

  “不客氣,你..........”許渡晚頓了頓,掩下舌尖的酸澀:“算是我同學。”

  許渡晚見沈明矜又再向自己道歉,一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模樣,默默掩下心底的失望,沒有提“前男友”三個字,只這般勉強開口道。

  “我們是同學?”沈明矜聞言,疑惑地挑起眉,想了想,大腦卻依舊一片空白:

  “我不記得你了。”

  他這話就是單純地解釋自己失憶的事實,但沒想到這一句話,卻惹得許渡晚面色大變。

  許渡晚幾乎要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盯著沈明矜,面色青了又白,黑沉的眼珠中帶著嚇人的死氣,反問道:

  “你不記的我了?”

  “.......”頂著許渡晚駭人的眼神,沈明矜聞言,又很認真地想了想,確認自己真的不認識許渡晚,便老老實實道:

  “真的不記得了。”

  沈明矜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現在就是在許渡晚的雷點上來回蹦迪,許渡晚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起伏,最後只變為一聲冷笑:

  “好。”

  “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當做沒見過。”

  說完,他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沈明矜的氣話。

  沈明矜聞言,一時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見沈明矜還是一副呆愣模樣,許渡晚皺了皺眉,動了動滿是冷厲的眼珠,隨即豁然站起身,盯著沈明矜茫然的臉,胸膛起伏片刻,徑直轉身離開。

  他還應該對沈明矜期待什麼呢?

  但下一秒,許渡晚的手就被沈明矜捉住了。

  溫熱的指尖強行塞進許渡晚的指縫裡,肌膚摩擦帶來些許灼熱,幾乎要一路燙進許渡晚的心裡。

  沈明矜的動作不大,卻讓許渡晚被迫止住了步伐。

  “你幹什麼?!”許渡晚“嘖”了一聲,盯著沈明矜,意味不明道。

  “我叫沈明矜。”

  和潤的男聲從許渡晚的耳邊傳來,像是溫溫柔柔的春風,撩的人池微動:

  “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們當做沒見過。”許渡晚煩躁地想要甩開沈明矜的手,卻被對方捉的更緊,見此,他臉色更加難看。

  “我不要我們當做沒有見過。”

  沈明矜的思路很簡單,對方及時將他送進醫院,就是救了他一命,這擱古代,是要以身相許的。

  雖然他是男的,沒有辦法做到以身相許,但和對方拜把子當兄弟,也是可以做到的。

  沈明矜認認真真地扣住許渡晚的手,狹長的眼尾乖巧地垂下,笑起來露出單邊的小梨渦,看上去有些人畜無害,再次問了一遍:

  “你叫什麼名字?”

  “.......”

  雖然知道自己在讀高中的時候就一直被沈明矜忽視,甚至自己和沈明矜在一起了一段時間,他也沒能捂熱這塊寒冰,但意識到自己此刻真的被老同學前男友忘了個精光,許明矜還是感到些許扎心的。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手就這樣被沈明矜攥著,窗外的晨風吹起窗簾,在惹得沈明矜打了發個噴嚏的同時,又撩起許渡晚額前狼狽散落的碎發,露出那雙過於陰翳的眼睛。

  像是一方被人遺棄的黑洞枯井,又因為沈明矜在裡面,所以逐漸顯露些許生氣來。

  最終,許渡晚盯著沈明矜,冷笑一聲,片刻後默不作聲地扯開沈明矜,將自己的手從沈明矜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隨後毫不留情地抬腳離開。

  沈明矜望著許渡晚的背影,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頭髮軟軟地垂在耳側,像是被主人拋棄的貓崽。

  “嘩啦——”

  床邊的窗簾被拉上了,擋住了沾著寒氣的晨風。

  沈明矜動了動耳朵,疑惑地抬起頭。

  許渡晚並沒有走。

  他關好窗,防止風撲著還在打點滴的沈明矜,回過頭,看著沈明矜,半晌閉了閉眼,又睜開,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許渡晚。”

  “什麼?”沈明矜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懵了。

  “我叫許渡晚。”

  “是渡過的渡,夜晚的晚嗎?”沈明矜想也沒想,腦子裡就蹦出這麼一句話。

  “嗯。”

  “好。”沈明矜笑了。他垂下眸子,指尖在掌心認認真真地將許渡晚的名字寫了一邊,一舉一動帶著可笑又可愛的執拗,在將許渡晚的名字完全記住後,他抬起頭,笑了一下,唇邊的弧度好似吹起漣漪的微風,輕輕淺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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