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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看了眼姐姐,扔出一個炸彈模樣的法器。火藥轟然爆炸,濃烈的毒煙蔓延,聞人琯朗趁機劈開窗戶,殺了守衛,逃出室內。

  「你這個叛徒,哪裡跑,我要你給丹珠賠命!」

  皓焰化為鳳凰飛上天空,一聲唳鳴,噴下火焰。

  凌塵眾人也緊追不捨。

  聞人琯朗扭頭,猙獰咆哮:「你們別逼我痛下殺手!」

  聞人始影察覺不對勁,讓追在最前面的凌塵停下。

  聞人琯朗閃身扔出一個骷髏頭模樣的煙彈,薑黃色的毒霧瞬間向追來的凌塵一行人籠罩過去,阻礙了他們的路。

  「聞人琯朗——以後你我斷絕姐弟關係,再見面時,必有一死!」

  聞人始影沖他逃竄的背影嘶吼著,用力推開凌塵,攔在毒霧前,被毒霧瞬間籠罩。

  聞人琯朗逃跑的背影略微一頓,頭也不回,奔進群山中,消失在莽莽原野里。

  皓焰悲憤鳴叫,扎進林中,不肯放棄。

  姑蘇明苒拋出一柄傘,懸掛在半空中,制止了毒霧的擴散,讓所有人後退。

  「別再靠近,這是一味名叫『黃粱夢』的毒!修士吸了毒霧後,永遠無法從噩夢中甦醒,是來自神秘之國的罕見毒藥!」

  聞人始影已經倒在了毒霧中,徹底失去意識。

  凌塵問:「這毒霧該怎麼辦?」

  姑蘇明苒:「捉上一些動物來吸走毒霧,不然它飄到哪裡,聞到的生物都要遭殃。」

  凌塵一行人便迅速捉了野豬野兔等動物,吸完了毒霧,將聞人始影送回門派內,但她仍沉睡不止。

  姑蘇明苒探完她的情況,眉頭緊皺。

  「情況不妙。這黃粱夢還能吸食人的生氣,不出七日,她就要死在噩夢中。」

  凌黛兒:「師父,那怎麼辦?怎麼解毒?」

  姑蘇明

  苒:「這不是靠藥物能解開的,外界無法叫醒她,唯有造夢師深入夢境中,從夢裡刺激她,將她喚醒。」

  「造夢師?」金元思沉思片刻說,「造夢師這一職業甚是罕見,據說整個中洲傳承著不過數十個。」

  姑蘇明苒:「要救她,只能找造夢師,而且得儘快。」

  凌塵當即說:「明日我就去。她是為我中毒,自然得我去。」

  金元思:「我也去。偌大中洲,想找人不易於海里撈針,我去拜見半日閒樓主,他算是我半個師父,我求師父幫忙。」

  四喜:「那我也去。」

  凌塵&金元思:「不行!」

  凌黛兒:「你修為不高,出去被抓住就完了。」

  四喜:「可我還要幫元思哥哥……」

  金元思:「我自己能行,林中行動再不便,出去也就好了。」

  「是啊,別擔心,我也可以幫忙推元思的輪椅。」音折說,見眾人看她,便說,「我修為不低,本就打算出去看看情況,還有要事要辦。」

  金元思微微一笑,對她說:「姐姐有心了。」

  凌塵擋在音折身前,看向金元思,開玩笑一般地重重按在他肩膀上。

  「元思,你該叫嫂子。」

  第88章 黃粱夢(二) 嫂子不就是老婆……

  音折震驚道:「我們什麼關係?我什麼時候成他嫂子了?」

  金元思:「看, 姐姐可不想當我的嫂子。」

  凌塵:「怎麼,你有什麼別的意見?」

  然而凌塵還虎視眈眈地看著金元思,兩人的目光相觸便粘在一起, 火花迸射,渾然忘記了旁邊的眾人。

  音折揪下凌塵的領子,抽了他清脆一巴掌,又低頭,抽了金元思一巴掌。

  兩人被抽得一愣一愣的, 呆怔地看著她。

  凌黛兒等人驚得都張開了嘴。

  音折冷冷道:「怎麼,我是個能任你們搶過來丟過去的東西嗎?」

  凌塵&金元思:「我不是這個意思。」

  音折哼了一聲, 甩手走人:「最好沒有這個意思。」

  鑑於他們的同伴及長輩都在,音折也不好再糾纏什麼,扭頭回了自己屋。

  姑蘇明苒意味不明地冷笑:「原來是落花無意流水有情。」

  一陣鳥鳴, 眾人抬起頭, 只見皓焰打著旋飛回來, 飛回沒多久,就一頭栽向地面。

  凌黛兒一躍而起,捧住他的鳥身, 只見他咳出鮮血,胸膛上的羽毛都染紅了。

  皓焰道:「他陰我,賤人。」

  四喜擔憂道:「皓焰哥哥, 你舊傷未愈, 不能大動靈氣。」

  凌塵目光如鷹隼,看向聞人琯朗逃走的方向。

  「別擔心, 此次出去,我就要把他抓回來,為丹珠謝罪。」

  姑蘇明苒道:「明天再走, 解毒藥得都喝完,不然體內有餘毒,影響戰鬥。再說,救叛徒,值得?」

  凌塵:「時間不多。出山就得一天,還得找人。琯朗做的孽是琯朗做的,和他姐姐始影無關,始影是我們的同伴,她的命,我們要保。」

  凌黛兒同四喜鏗鏘有力地齊聲說:「值得!」

  凌塵一行人恩怨分明,心懷善意,都不相信始影和琯朗有串通的可能性,目光堅定。

  凌黛兒:「哥你放心去,我和師父會看好宗門的。」

  四喜:「我也會照顧好皓焰哥哥和其他門人。」

  姑蘇明苒:「時間再不多,也得過今天一天!你的畫像全混元宮人都一清二楚,外面都是他們的爪牙,你們免不了斗上一斗。再說,我有一艘八品靈梭,飛馳如流星,你們趕路不必愁。」

  姑蘇明苒的語氣不容置喙,凌塵和金元思只好點頭。

  凌塵回了宗門後便收拾東西,查看布防,做臨走前的安全檢查工作。

  金元思滑著輪椅來到音折門前,敲響了她的門。

  「誰?」

  「姐姐,我是元思。」

  「……」

  房門內一片沉寂,沒有任何聲音。

  金元思反而笑起來,再次叩響房門。

  「姐姐在嗎?」

  「……」

  他含著笑,清了清嗓子,有些揶揄:

  「嫂子,開開門,我是我哥。」

  腳步聲氣沖沖的大步大步靠近,來人氣勢洶洶地打開門,張嘴即罵:

  「你有病!」

  「元思病了許多年。」

  金元思滑動輪椅前進,音折要關門,但他的輪椅卡在門縫出,音折關不住門,只能狠狠瞪他。

  他回頭一看,「呀,凌塵來了?」

  音折抬頭看,金元思趁她注意力分散,鑽尋到空蕩,低頭滑進了屋。

  音折沒看到人,知道被耍,氣呼呼地合上門。

  她的屋內芬芳乾淨,擺著一些丹藥,方才估計就在收檢丹藥。

  金元思捻了一顆,放在鼻邊聞,搖搖頭:「藥效不夠好,我有幾顆更好的,你拿著用。」

  他從芥子中拿出丹藥,遞給音折。

  音折:「我又不是出去戰鬥,只是去探探情況。看完你能出去了嗎?」

  金元思:「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麼?」

  音折:「我可沒請你。」

  金元思:「那我大概就是不請自來的瘟神。」

  音折失去耐心,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麼,『元思弟弟』!」

  「繁音『姐姐』,我只是遇到一些麻煩,想請你幫幫我。」他身骨單薄,青衣如竹,白髮似灰,像一卷畫卷中走出的病弱公子,風一吹便能倒下。

  音折見他臉色蒼白,心生不忍,便松下警惕。

  「什麼麻煩?」

  「大戰過後我丟失一了一盆很寶貴的花,不僅品種名貴,對我也很緊要。現在宗門內大伙兒都在忙,中毒不起的門人也不少,四喜臉蛋臉都熬黃了,我不好去麻煩他們。」

  音折表情越發鬆懈,沒想到他還掛念著她。

  她為掩飾心軟,便垂頭看向別處:「既然不見了,也許是你們緣分散了,就不必強尋。」

  「可那株牡丹真的非同尋常,我不能說服自己忘掉它,你幫幫我。」

  「牡丹?不是芍藥嗎?」

  音折下意識回答,卻觸碰到金元思洞然如火的眼神。她瞬間反應過來,還欲裝模作樣,他卻搶道:「四喜說的?」

  「……是她無意說漏。」

  「來之前我問過,她確信沒有在你面前吐露一分一毫花的名字。」

  「許是她也不記得。」

  「那我便現在找她來。」

  「金元思!」音折惱怒。

  金元思見她惱羞成怒,卻一展病容,笑靨如花,桃花眼都亮晶晶的。他抓住音折的手腕,將她拉到懷中,緊緊地抱著音折。

  音折胳膊肘用力頂他的胸膛,要站起來,卻頂得他不斷咳嗽,震得她的胳膊也在顫動。

  「……」

  她安靜下來,金元思唇邊的笑弧便柔軟地擴大,珍惜地摟著她柔滑無骨的身體,貼著她鮮活躍動的心臟,頭靠著她的頭,肩貼著肩。

  「我很想你。」他繾綣地低語,好像只是單純的聊天,「每天凌晨和夜半為你澆水的時候,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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