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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昉燁的手繞到他腰上握了一把。

  身量不大很纖細,一身皮肉白皙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捏起來軟軟的。

  看來宋尚書把兒子養的很好。

  趙昉燁望著他慌亂的樣子,冷笑出聲。

  只覺得今日之事荒唐至極。如今西北戰事已定,皇帝急著卸磨殺驢他早有預料,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宋尚書官位普通更無實權,家中無女,只一長子已成家。

  剩下一幼子先天不足,自幼痴傻。老皇帝以這種方式折辱防備他,真是將厭惡他表現得徹底。

  他身為皇長子,但皇帝對他可不待見。

  趙昉燁對皇位沒興趣但不代表他對皇帝這般做法無感。

  將情緒壓下,宋懷夕已經將糕點吃完,趙昉燁又拿來一塊放在他的手心裡。

  雖然心裡有火氣,但他還不至於和一個傻子計較。

  趙昉燁坐在椅子上開口道:「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嗎?小傻子。」

  「懷夕不是小傻子。」將嘴裡的百合糕咽下,宋懷夕小聲反駁:「成親。」

  「呵。你知道什麼叫成親嗎?」

  趙昉燁嗤笑一聲,捏了一把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

  宋懷夕也不躲,自己揉了揉被捏過的地方,抓著百合糕想了想。

  「母親說就是以後和夫君生活在一起了,不能再回家裡住了。」

  「就只有不能回家嗎?沒告訴你點別的?」

  趙昉燁捏著他的腕骨將人扯近一點,緩緩逼近他:「比如,你夫君叫什麼?」

  看著一張俊臉,宋懷夕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心快速跳動了一下。

  脫口而出:「趙昉燁。」

  「很好,小傻子。記住本王的名字。」

  宋懷夕乖乖點頭,心思卻飄走了。

  沒想到成親竟然是和神仙成親啊。

  趙昉燁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不知自己在王府的處境。

  畢竟他對男人沒興趣,更別提對一個傻子了。

  既然老皇帝要故意膈應他,就順了老皇帝的意,只當個花瓶放在府上。

  忙一天見他也有些餓了,趙昉燁又叫婢女拿了些糕點進來放在桌上叫宋懷夕吃。

  宋懷夕拿著糕點乖乖的啃著,時不時的偷看他一眼。

  長的真的好好看啊!宋懷夕在心中忍不住讚嘆。

  趙昉燁想這人雖然痴傻但好在還算乖巧,長得也還行。放在府里也不算麻煩。

  見他吃的差不多了趙昉燁開口道:「飽了嗎?」

  「飽了。」宋懷夕舔了舔嘴角的點心碎屑說。

  「既然飽了,那便洗漱就寢吧。」

  雖然趙昉燁對小傻子沒興趣,但今夜不在小傻子房裡過夜傳出去皇帝又要找他麻煩。

  他生性討厭麻煩,只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門外候著的婢女進門為二人梳洗,趙昉燁在軍中慣了不喜人伺候。打發人去伺候宋懷夕。

  婢女解下宋懷夕厚重的禮服。伺候他換上寢衣,又用熱水擦去他臉上薄薄的脂粉。

  一切收拾妥當後將人送至床邊後退下了。

  宋懷夕望著坐在床沿的趙昉燁有些害羞道:「你要和我睡覺嗎?」

  聞言趙昉燁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和本王二人的婚房,你還想本王去哪裡睡?」

  宋懷夕還是有些羞赧,怯怯的說:「可娘說過長大了就該自己睡的。」

  趙昉燁望著他羞赧的臉挑眉,看來他也不完全是個傻的。

  「你娘親還說過什麼?有沒有告訴你大婚該做什麼?」趙昉燁語氣玩味。

  宋懷夕認真想了想後看著他搖頭。眼中一片純淨:「嗯.....不知道。」

  這場賜婚十分匆忙,林夫人雖請了教養嬤嬤,但對兩男子之間的事卻並未多言。

  一來是此番賜婚實在荒唐,二來以宋懷夕的智力他並不一定能理解。

  一來二去就走個形式就搪塞過去了。

  趙昉燁知道他不懂其中含義,也不再多言翻身上床:「睡覺。」

  「哦。」雖然奇怪,但是宋懷夕還是聽話的爬上床躺著。

  宋懷夕躺在趙昉燁身邊心臟好像有頭奔跑的小鹿,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大大的,聽著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問:「你睡著了麼?」

  趙昉燁不答,他安靜了一會又開始動。

  趙昉燁晚宴飲了不少酒有些睏倦,無奈道:「安靜點。」

  「可是我睡不著。」宋懷夕感到委屈,看著床帳實誠地說。

  他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

  當宋懷夕又開始動的時候,趙昉燁轉過身點了他的穴道:「麻煩。快睡!」

  宋懷夕被點了穴道一臉驚奇,感覺十分有趣。

  奈何發不出聲音就眨巴著眼睛崇拜的盯著趙昉燁。

  感受到宋懷夕炙熱的視線,趙昉燁只好抬手捂住他眼睛聲線溫柔了些:「乖,閉眼。」

  被他溫柔的蓋上眼睛,宋懷夕雖然有點害羞。

  心臟卻變得不那麼難受了,慢慢睡了過去。

  黑暗中趙昉燁睜開眼,本該疲憊睡去的他現在卻望著宋懷夕想著該如何和他劃清界限。

  卻不知道,這人是上天特地派來愛他的。

  第2章

  趙昉燁醒來已經快寅時,低頭看了眼一拱進自己懷裡的宋懷夕。

  穴道已經過了時辰自動解開。

  他睡覺十分不安分,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

  似乎畏寒他頭顱塞在被褥下只露出一雙眼睛和絨絨的頭,臉蛋睡的紅撲撲的。

  趙昉燁皺眉將他的手腳拉開掀開被褥下床,自顧自的穿著衣服。

  離開了熱源,宋懷夕迷迷瞪瞪睜開眼,只見一個朦朧的背影。

  他沒多想嘟囔一聲後裹被子翻身繼續睡。

  趙昉燁看了床上一眼,繼續穿好衣服去院子裡練劍。

  今日他們要去皇宮裡覲見,給皇帝皇后請安,時辰尚早趙昉燁沒喊醒他。

  等他回來的時候,宋懷夕已經被喊起來。穿好了覲見的朝服由著身後的丫鬟給他梳頭髮。

  身為趙昉燁的男妃,侍女還是依著禮數給他戴上女子戴的冠子。

  一個冠子由黃金打造內里是上好的綢緞做成的內襯。

  冠子中央鑲嵌著光芒柔和的南珠,四周環繞著藍色寶石。並用細密銀絲編織的白玉珠子做裝飾繡成精緻的花樣。

  冠子的四周還綴著翡翠,兩條繡著精美花鳥紋樣的帶子同樣用白玉珠子做裝飾垂在腦後。

  戴上冠子的那一刻,宋懷夕覺得自己的頭上仿佛是頂了一個花盆。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快斷掉了。

  「姐姐,我可以不戴嗎?好重啊,懷夕脖子快斷掉了。」

  宋懷夕痛苦的癟眉,對著鏡子和身後的侍女商量。

  「這....王妃這不合禮數......」被叫姐姐的侍女立刻紅了臉。

  宋懷夕生的瑩潤可愛,眉眼又精緻。被這樣軟軟的喊著確實容易心軟。

  聽見不可以,宋懷夕扶著頭上的冠子嘆了口氣:「好重啊......」

  他身旁另一個上了年紀,眉目慈祥的婦人走上前:「王妃忍忍就好了,見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後就可以脫下來了。不可失了禮數。」

  宋懷夕看向她眼中充滿依賴:「嬤嬤會去嗎?到時候嬤嬤幫我拿冠子。」

  張嬤嬤摸了摸他的臉:「嬤嬤可沒這福氣,只有王爺和王妃才能去。」

  她是林夫人的陪嫁,算是宋懷夕的半個娘看著宋懷夕長大。

  宋懷夕嫁到王府來,林夫人怕他受委屈。特地叫她也跟了過來,好照看宋懷夕。

  趙昉燁聽著他們的對話,將手中的劍放下淡聲道:「你若是不想戴,就別戴了。叫丫鬟給你束個發就是了。」

  見皇帝罷了,他正愁不知道怎麼膈應他呢。

  宋懷夕一聽,眼睛立刻亮了。看著他仿佛是什麼大救星。

  立刻將頭上的冠子拿下來道:「真的嗎?那我要束髮!」

  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趙昉燁唇角微掀。

  要去見皇帝的鬱悶心情倒是削減了不少。

  「不可.....」張嬤嬤聽了對著宋懷夕搖頭,眼中表示不贊同。

  隨後對著趙昉燁說道:「王爺,這樣於理不合,到時候恐怕恐怕殿前失儀對您和王妃都不好......」

  趙昉燁抿唇沒說話,走到桌前坐下喝了口茶。

  他對皇帝治他不敬之罪沒什麼好懼怕的。但是宋懷夕無辜就怕他們抓著宋懷夕不放。

  宋懷夕雖然不聰明,但是小獸般的直覺讓他察覺到屋內氣氛的變化。

  於是他拿冠子戴在頭上,笑著對趙昉燁說:「其實也不重啦!懷夕能堅持住!」

  張嬤嬤欣慰的看了一眼他,偷偷在心裡嘆氣。其實他們家小少爺一點也不傻。

  趙昉燁聞言,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詫異。

  宋懷夕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彎彎的,長睫毛捲曲。此刻望著自己像是一隻還沒長大撒嬌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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