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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雲裴走了進來,顧子玉連忙將他拉到了二樓的雅間,「雲兄快進來,你猜猜賺了多少?」小阿福像個小尾巴,跟在顧子玉身後,比他們少爺還開心。

  不等雲裴猜,小阿福就激動地說了出來,「你肯定猜不到,才十盤就賺了三十兩。」

  雖然顧家家底頗厚,酒樓以前也曾賺過不少,但是也沒有單靠一樣菜,不過一會兒功夫就能賺幾十兩銀子的,小阿福高興壞了,顧子玉勾了勾唇,對雲裴的稱呼都變成了雲兄。

  「這比我預期的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雲兄小小年紀,就有這一番本領,顧某著實欽佩。」他轉身對阿福交代了一句,「去拿壇好酒過來,就拿那壇三十年的桃花釀,再吩咐廚子做點菜,我跟雲兄喝一杯,祝合作愉快。」

  大夏朝民風開放,小哥兒出來做生意的雖然不多,卻也不在少數,顧子玉現在對雲裴佩服不已,完全將他放在了對等的位置。

  顧柳仍舊步履從容,就仿佛背簍沒有一點重量,從雲裴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他深邃的側臉,沉默內斂,卻又氣勢凌人,雖然不愛說話,人卻是個好的。

  「我背會兒吧。」雲裴挺不好意思。

  顧柳淡淡看了他一眼,神情傲然,明明沒說話,那眼神卻傳達一個消息,路都走不動了,還背東西?

  雲裴臉上一熱,咳了一聲,也沒再跟他爭。

  終於回到了竹溪村。

  竹溪村不算太大,他們早晨出發時,地里有不少人在做農活,都知道裴哥兒跟長明一起去的鎮上,見他們回來了,大家熱心的打了聲招呼,「長明、裴哥兒回來啦?累一天了,快回去歇著吧。」

  有的不小心對上了顧柳的目光,嚇的趕緊移開了視線,有的見他背著一大簍東西,目光里滿是羨慕,卻只敢偷偷的瞧。

  雲裴看的好笑不已。遠遠的就看到辰哥兒跟妍姐兒站在門外,小丫頭伸手扶著牆角,掂著腳尖朝前看,好像這樣能看遠點。

  雲裴勾了勾唇,眼底染上一絲笑意。

  妍姐兒眼尖的發現了他,「舅舅,舅舅。」

  小丫頭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聲音宛若清脆的黃鸝鳥,讓人的心情不受控制地變得好了起來。

  「舅舅怎麼才回來呀,娘擔心壞了。」剛摟住舅舅的大腿,小丫頭就抱怨了起來。

  雲裴將她抱了起來,「舅舅給妍姐兒買好吃的去了呀。」小丫頭瞄到顧柳後,嚇的縮回了腦袋,「舅舅,怎麼又是他呀?」

  「妍姐兒要喊叔叔。」

  顧柳注視著一大一小,目光深邃悠長。

  妍姐兒有些怕,還是聽話地喊了聲叔叔。

  顧柳點點頭,順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木雕遞給了妍姐兒,小木雕是一隻小老虎,刻的栩栩如生,妍姐兒想要又不敢接,圓溜溜的大眼忽閃忽閃地,好不可愛。

  雲裴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拿上吧,謝謝叔叔。」

  妍姐兒快速伸爪子將小木雕拿了過來,細聲細氣地謝了謝叔叔,將小臉藏了起來,抱著小老虎捨不得撒手。

  辰哥兒也走到了雲裴跟前,雲裴將妍姐兒放下來,伸手去接背簍,「這次多虧你了,先到我家歇歇吧,我割了一塊兒肉,晚上一起吃個飯。」

  「不用麻煩。」顧柳又朝前走了幾步,他步子大,幾步就走到了雲裴的家門口,直接將背簍擱在了門口。

  雲裴只好牽著兩個孩子緊跟了上去。

  雲琬聽到動靜擦擦手,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顧柳把東西放到了自家門口。她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還沒來的及說話,顧柳就沖她點點頭,大步離開了。

  雲裴沖阿姐笑了笑,伸手將背簍背了起來,對兩個小傢伙說:「走,回家嘍,快猜猜背簍里都有什麼寶貝。」

  妍姐兒眼睛亮晶晶的,「有糖果嗎?有嗎?有嗎?」

  雲裴笑了笑,「自己猜。」

  以為東西全是雲獵戶給的,雲琬神情有些不對勁,見裴哥兒又接受的理所當然,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悶頭往前走。

  直到進了屋臉上也沒個笑臉。

  雲裴放下背簍後,忙著給辰哥兒和妍姐兒找糕點和糖果,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神情。

  「哇,好多東西!」妍姐兒特別給面子的喊了起來,興奮極了。

  見背簍里滿是東西,少說也得一兩銀子,雲琬一顆心沉甸甸的,越發難受。

  雲裴終於翻到了糖果,給兩個孩子一人抓了一把。

  方才馬嬸兒和杜氏在家炸年菜的時候他已經吃過一輪了,這會來到雲裴家又有的吃,石頭高興的不得了。

  剛咽下一個丸子,轉眼又見顧柳拿了家裡的花生糖和糖瓜來,這下,石頭的笑的一雙眼睛都看不見了。

  左手抓丸子,右手抓花生糖,嘴裡還含著肉,含含糊糊的喊小嬤對他最好。

  過年對於孩子們來說可是最開心的事兒了,日日好吃好玩,到處撒瘋也不用怕被家裡大人罵,還能收紅封,熱鬧又喜慶。

  吃飽喝足,石頭提著籃子蹦蹦跳跳的回去了,等他走了以後,顧柳回灶房一看,發現馬嬸兒家給他們送來了炸豆乾、酥肉,除此之外還有一海碗的熬皮凍。

  後頭家裡的院門還被敲響了好幾次,附近的幾家人都送了點自己的炸年菜過來,顧柳也都回了點自家炸的年菜過去。

  大年二十九,在人們的期盼和孩子們的嬉笑中,新春就要來了。

  第59章

  大年三十,雲裴和顧柳起了個大早。

  一推開門,入目皆是銀白。

  寒枝承瑞雪,素裹壓枝低。皚皚白雪像棉絮一般簇擁著枝頭,連屋檐底下都掛上了一層冰棱。

  當真應了雲裴昨天說的那樣,一場大雪一直下到了今天。

  一年裡的最後一天,要忙的事兒依舊不少。

  把年三十早上要吃的棗糕放到籠屜里先蒸上,顧柳便和雲裴一起到門口去貼對聯。

  漿糊昨天晚上就熬好了,顧柳捧著裝漿糊的碗,雲裴拿了梯子來,爬到梯子上把貼了一年已經有些褪色的舊聯撕了,再掛上新的。

  「疼嗎?」

  辰哥兒搖搖頭,已經不怎麼疼了。

  他跑到堂屋將他那支小毛筆拿了出來,想練字。

  見他傷的是左胳膊,雲裴隨他去了。

  他打算有了錢,再買兩個書桌,總不能讓孩子天天趴在飯桌上寫字,家裡也沒什麼家具,該添的都得添,辰哥兒喜歡聽故事,肯定也愛看書,下次再去鎮上要多買點書才行,這麼一想,需要買的東西還有許多。想到姐姐痛心疾首的模樣,雲裴有些好笑。

  其實買的全是該買的,他哪裡敗家了?

  在現代誰沒有個寫字的筆,又有誰沒個本子?賺錢本來就是花的,看來得找個合適的時間改變一下姐姐的觀念才行,不過這事也急不來。

  下午他們沒再出去。

  一大兩小安安靜靜地練習了一段時間的大字,妍姐兒寫累了就去菜地里拔草,邊拔草邊念叨著什麼,純粹就是個小話嘮。

  雲琬坐在板凳上修衣服,四個人的衣服,只有辰哥兒的胖了些,也沒必要拿到鎮上換,她自己修一下就能穿了,她邊修還邊叮囑雲裴,「下次可不許亂花錢了。」

  雲裴失笑搖頭,「姐,你都說多少遍了,快饒了我吧。」

  正說著趙大年又來了,短短一兩天沒見,他的神情卻格外憔悴,雲裴大吃一驚。上次見他,他還精神的很,這次臉上的鬍子都沒刮,眼睛也熬的通紅,一看就兩天沒睡,裡面全是血絲。

  妍姐兒看到爹爹,丟下手裡的草,撲了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

  趙大年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髮,辰哥兒也看到了他,站在屋裡沒有動。

  趙大年眼巴巴盯著雲琬,就像被拋棄的大狼狗,就盼著她說點什麼,雲琬心中一痛,收起衣服回了屋,「你回去吧,別再來了,裴哥兒你把和離書給他,讓他該署名署名。」

  山羊體型很大,一半被他扛在肩上,另一半被他用手抓著,他步子雖然邁的大,山羊卻始終穩穩噹噹地架在他身上。

  雲裴愣了愣,「好大隻山羊!」

  趁他吃驚的空檔,顧柳反手利索地將山羊拎了下來,直接放到了院子裡的空地上。

  太陽還沒下山,一來一回費了不少功夫,顧柳身上出了不少汗,額上也有,有幾滴落在衣襟里,襯著他那半張俊美的臉,出奇的性感。

  「你去山上打獵了?」

  顧柳點頭,又從懷裡掏出個小東西。

  紅紅的一個小糰子。

  他伸手遞給了裴哥兒。

  雲裴更加吃驚了,「小狐狸?」

  顧柳淡淡道:「沒事,這次不找他,我來討點酒喝。」

  「好嘞!還是梅花釀?我去給你拿。」

  小少年十分熱情,蹦蹦跳跳進了內室,抱著一壇酒走了出來,雲裴真怕他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這壇是年代最久遠的,雲大哥儘管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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