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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稀記得,對方很貼心,每次當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就來幫她。

  葉璇感激,但卻又敏感的覺得他好像對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她每次有問題,他都會幫。

  就連李宗乾唯一出席的那次聚會,也是坐在一旁,不聲不響。

  等到她被朋友扶上了計程車,才別開眼,走人。

  也是在那個晚上,她意識到了不對。

  所以第二天,葉璇買了份布丁送過去,和他說:「謝謝師哥這些天的幫忙,這是我男朋友買的,你可以嘗嘗。」

  她禮貌地用這種迂迴的方式回絕了他的好意。

  因為那個時候她的心裡還有別人,所以她不想辜負別人的好意。

  後來,李宗乾沒再出現在她面前。

  也是那年,李宗乾大四畢業,離開了京北大學,而在沈培延苦追多日後,葉璇也終於答應和他複合。

  那年新年,她照例群發給大家新年祝福語。

  【新的一年,祝大家萬事如意,天天開心,天天都能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天天都能見到自己喜歡的人~!】

  如今看來有些幼稚的話,卻是當年時興的可愛真誠。

  那個深夜,她收到了很多回信,其中不缺乏那條平平無奇的回信。

  【你送的布丁很好吃,謝謝,新年快樂。】

  然後,他被更多的祝福語淹沒下去,不見蹤跡。

  她不知道,她送布丁的那天恰好是秦郅誠的生日。

  她也不知道,那句新年快樂是秦郅誠刪刪改改多少次,最終摁下了送出鍵。

  她不知道,因為他只是她世界的過客,是局外人,是陌生人。

  他們只是在那天的某一時刻,突然抬起頭,眸中映上了同一場煙花,然後同步低下頭,葉璇雀躍的抓著煙花棒撲進沈培延的懷中;秦郅誠從黑暗中起身,走出門外,迎接更黑的黑暗。

  世界像是分割成兩個,一陰一陽,他們從不會站在同一個世界裡。

  他從來都知道。

  他即將要上任致和的領導崗位,不知道要面臨的是什麼,只知道未來的路會很艱難,可能會很難扛。

  新年快樂,葉璇。

  新年快樂,所有人,那年另一個快樂世界裡的葉璇說。

  ……

  葉璇說不上自己現在的情緒。

  她只想抱一抱秦郅誠,勇敢的抱一抱,認真的抱一抱,不留餘力的抱一抱。

  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上前,撲進他的懷裡,用力地收住他的腰腹。這次是她向他走近,是她邁出了這幾步。

  她吸了口氣,「秦郅誠,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好多年了吧,在我不喜歡你的歲月里……」

  秦郅誠被她抱著,他的眼睫一點點垂下來,是安靜的狀態。

  「也沒有很久。」他講。

  「也不覺得很久。」又安靜了片刻,他靜靜說,「喜歡著喜歡著,這些年就這麼過來了。」

  葉璇真的變成了個愛哭鬼。

  她又想哭了。

  但她忍著,嘴角向下,顫著聲音質問他,「你就不能再多靠近我一點嗎?再多靠近我一點,我就會知道你了啊。」

  秦郅誠儼然是那副模樣,揩去她眼角的淚,「對不起。」

  「你又沒錯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她眨眼的瞬間淚掉下來滴,沒好氣錘了下對方。

  「讓你哭了,對不起。」秦郅誠失笑,似乎沒想到局面會變成這樣。

  葉璇吸了下鼻子,「我只是在想,如果餓能早一點讓你進入我的生命里,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也不會……」

  也不會,讓他這麼多年來一直自己一個人。

  她至少可以陪著他,可以陪他走過那些沉寂的,自我掙扎的黑暗。

  「葉璇。」秦郅誠叫她,他的聲音帶著引導性戀人如此溫和的低沉,「別自責,你已經陪了我很多年。」他補充,「即使是在你不記得我的那些年裡。」

  和葉璇不同。

  秦郅誠的世界很枯燥,很單調,只有凌虐,兇狠,叱罵,黑暗。

  還有一盞燈。

  那盞昏昏然著的燈,是他活著的希望。

  葉璇的世界裡沒有他,他的世界裡只有葉璇。

  她是一個人,一盞燈,也是一道信念。

  秦郅誠從前從未想過要占有她,現在也同樣。他只是從仰仗光,走到了靠近光。

  葉璇很內疚。

  但請不要內疚,他嘗過了人生滋味酸苦辣咸,只有她是一道光。

  每當無出個想要踏進深淵的時刻,仰起頭,光永遠在。

  他對此已經很知足。

  也覺得很幸福。

  即使他不曾被記得。

  第139章 手下敗將

  沈培延從醫院清醒過來,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

  他傷得太嚴重,多處挫傷,骨折,沒死,卻也跟死差不多,渾身打滿鋼釘鋼板,最初連行動都是困難。

  在醫院待的這段時間,也會是他最後接受光明的時間。

  六年。

  一個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日子。

  等出來後,他的女兒應該已經快要上學前班。

  父親應該也退休了。

  還有葉璇,她……

  沈培延閉眼,不再去想。

  在沈培延住院期間,孫佩佩走手續,來看過兩次,每次都是以淚洗面。

  但因為能看望的時間太短,每次都說不了兩句話就走了。

  回到家,孫佩佩依舊在沈母身上發泄。

  她好像真的有點瘋了,「你以為你的兒子有多厲害?有多有能耐?還不是把自己親手送去了警局裡,我還指望著他能帶我過好日子,結果呢?啊!這現在過得是什麼狗屁日子!」

  她除了照顧女兒,還要伺候一個癱瘓的老太太,還有個即將要入獄的丈夫。

  孫佩佩快要瘋了,她不知道她夢寐以求的豪門生活怎麼會變成這樣。

  於是她開始餓著沈母,不准給她吃飯,不准給她收拾,床上惡臭無比,她看著沈母屈辱的淚水只會覺得痛快。

  再然後,她也含著淚再次去見沈培延,做一個柔到至極的妻子。

  沈培延入獄的日子一天天靠近,沈母的狀態也越來越不好。

  鄭宋曾去看望過兩次,都被孫佩佩用理由拒絕了。

  鄭宋覺得奇怪,還未來得及主動去查,倒是有人先找上了門來。

  「求求您,鄭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們夫人吧……」何姨哭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止不住地央求,「她快不行了,背後生了太多瘡,再不治人真的就不行了。」

  鄭宋當時一聽,腦仁「嗡」的一聲。

  他顧不上問怎麼回事,去前打了救護車的電話,幾乎是和醫生們同時到了現場。

  沈母躺在床上,那模樣幾乎瞧不出半分從前的樣子,渾身發著腐臭,她的身上多處潰爛,身邊也是沒人收拾過的排泄物,奄奄一息。

  鄭宋出去吐,又震怒:「你們怎麼把人養成這樣?!」

  何姨一個勁兒的哭,「求求您放過佩佩……她也只是一時糊塗,她沒有壞心思的……」

  何姨一直替女兒瞞著。

  可此刻,沈母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她實在於心不忍,這才求助。

  但她錯就錯在太過愚昧,認為鄭宋會真的放過孫佩佩。

  沈培延得到消息,還是已經出了院,在拘留所和鄭宋打電話才聽到的。

  他聽著鄭宋一一細數這些天孫佩佩的行跡。

  洗漱著,她是如何讓自己母親癱瘓,又是如何毆打、放任一個癱瘓的老人在房間裡自生自滅。

  沈培延額頭的青紫暴起,抓握著電話的手發緊。

  鄭宋替他處理著各種事項,將沈母送到醫院,也安排好了之後住養老院的進程。

  沈父也在此刻趕回來,看到癱瘓的老伴忍不住紅了眼。

  鬧了一輩子,但終究是替他撐起這個家,又照顧了孩子這麼多年,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這最後歲月里照顧她,還她的恩,到了下面兩不相欠。

  真正等到孫佩佩來看望沈培延的時候,雙方其實都已經很平靜了。

  他們隔著一閃玻璃對視,孫佩佩看著他,良久,也終是落了淚。

  她倔強的說,「我不後悔。」

  沈母並不無辜,所以她不後悔。

  沈培延沉默了片刻,「女兒歸我,鄭宋那邊會照顧好她,想來這樣也不會影響你以後的婚姻。」

  孫佩佩抽了下鼻子。

  「家裡想帶的東西都可以帶走,算作補償。」

  孫佩佩固執的問,「這段婚姻的補償還是這十幾年來我跟你偷情的補償?」

  沈培延沒理會。

  「孫佩佩。」他說,「我們離婚吧。」

  孫佩佩笑了,「好啊。」她笑著流淚,「反正自從我嫁給你之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突然覺得我這一生好可悲,前半輩子都敗在你這個不愛我的人手裡。其實你好像真的沒做錯什麼,你只是不愛我。但你也活該,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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