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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若出事,對琴酒的打擊更大。」

  諸伏高明的手輕輕撫摸著鱗片,他知道,可他已經將能做的準備全做了,如果還是不敵……

  不,不會不敵。

  諸伏高明平靜地看向黃泉朔,沉聲說道:「此戰我一定會贏。」

  黃泉朔沒辦法,只能目送諸伏高明離去,徹底脫離了黃泉家與滅的庇護。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黃泉朔沒有回頭,只無奈地抱怨:「你也不勸勸。」

  「朔,有些事情是勸不了的。」黃泉忍走到了弟弟身後,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世界上總有什麼是值得一個人拋卻性命也要去做的,對於這點,黃泉忍再清楚不過。

  地界空曠,無遮無攔,荒僻無人,很符合玄海的要求。

  玄海昨日已布下符陣,又將陣法隱形,只等著琴酒來自投羅網。

  一道符篆燃起,玄海的身形也在朗姆與賓加眼前隱去。

  太陽升至正中,琴酒背著一個黑色的包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內,並漸漸走入了符陣的範圍。

  賓加的瞳孔逐漸收縮,為什麼?

  他明明提醒過了,琴酒為什麼還要來?

  可琴酒卻不看賓加一眼,只用眼神掃過朗姆,問:「那隻老鼠在哪?」

  朗姆是用發現組織內臥底的消息吸引琴酒過來的。

  朗姆示意賓加去打開車子的後備箱。

  賓加滿臉茫然,後備箱?什麼後備箱?

  這種時候,朗姆不該直接走掉,讓玄海啟動符陣對付琴酒嗎?

  該死的,他明明一直都盯著朗姆,卻還是遺漏了嗎?

  賓加不語,只是快步走向後備箱,一把掀開。

  「嗚!嗚嗚嗚!」被綁在裡面的蘇格蘭嘴巴被塞著,「嗚嗚」個不停。

  賓加錯愕地將人拎了出來。

  「蘇格蘭?」琴酒同樣一驚,為什么弟弟會在這裡?

  「蘇格蘭?應該叫諸伏景光吧。」朗姆冷笑著示意賓加將人拎過來,摘掉蘇格蘭嘴裡塞著的布團說道:「諸伏高明的親弟弟,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琴酒你該不會不認得吧?」

  有人的呼吸突然加重,隱身符失效了。

  第77章 壽命論

  玄海現身, 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感到驚訝。

  賓加福至心靈,突然拎著諸伏景光迅速跑到了符陣範圍。

  如他意料一般,玄海並沒有啟動符陣。

  琴酒將諸伏景光從賓加手中接過,又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對朗姆道:「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抓老鼠, 也該有老鼠才能抓。」朗姆冷笑, 盯著諸伏景光的眼神充滿了陰鷙。

  諸伏景光打了個冷顫,藍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玄海。

  和哥哥的這位老師, 諸伏景光算是第一次打照面,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雙手變成貓爪,尾巴和貓耳也露了出來。

  幽靈貓的血脈, 絕不會有錯。

  玄海的呼吸更加粗重了。

  玄海努力不去在意諸伏景光, 對琴酒冷冷質問:「看著我一直在尋找人魚的下落, 你是不是在心裡竊喜?不愧是喜歡玩弄人心的人魚。」

  「我沒有竊喜。」

  「看著諸伏高明被你騙得團團轉, 很開心嗎?」

  「我和高明是真心相愛的。」

  琴酒的話像是一記耳光, 狠狠抽在了賓加的臉上。

  賓加的臉色變了數遍, 卻還是沒能吭一個字。

  「後悔了嗎?賓加。」朗姆憐憫地看向賓加。

  賓加此刻對二把手也沒有絲毫尊敬,反唇相譏:「耍我很有意思嗎?你們分明早就商量好了。」

  先生、朗姆,他們全都是站在琴酒這邊的!

  看琴酒和朗姆此刻的從容就知道了, 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搞不清楚狀況的只有自己。

  賓加磨了磨牙齒,第一次對琴酒在組織的恐怖人氣有了具現化的概念。

  「你是故意將諸伏景光帶過來的?」玄海也反應了過來。

  朗姆沒有看他,而是掏出手/槍對準了另一個方向。

  蜘蛛從天而降,手上抱著個巨大的鏡子。

  「你也來了。」玄海臉色微變,事態的變化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和烏鴉合作,就是為了殺死人魚, 對吧?」鏡子中的女妖淡淡說道,十指丹蔻已探出鏡面,緩緩按在了鏡框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各懷鬼胎。

  女妖想要活的人魚。

  玄海想要人魚去死。

  朗姆已經稟報過先生,決定將玄海引到此處。

  賓加提前聯繫了琴酒,提醒他千萬不要上當。

  「朗姆,你的野心呢?立刻帶諸伏景光離開,我保你日後可以成為組織的boss!」玄海突然對朗姆放聲。

  朗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先生已經說過,他以後會將組織交給我。」朗姆已經沒必要背叛了。

  琴酒談戀愛,這令朗姆很不甘心,但有失就有得,早在確定琴酒會離開組織的時候,先生就已經確定了朗姆為組織的下一任繼承人。

  他總不能人財兩失,人與財,總得牢牢抓在手裡一份吧!

  「賓加,你想當boss嗎?」玄海又對著賓加放聲。

  賓加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著諸伏景光的貓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的符陣無法鎮壓純血的妖族,但如果是這樣的半血,進入符陣中會受傷或者直接死去吧?所以你才到現在都沒有啟動符陣。」

  只是令賓加不解的是,玄海為什麼要去在意一隻半妖?

  「玄海,你之前和我說過,你沒有見過人魚。」女妖漸漸從鏡子中出來了。

  事到如今,玄海也不再遮掩,直白說道:「我騙了你。」

  「為什麼?只是因為想殺了他?」

  「是。」

  「不是。」

  玄海和女妖幾乎同時開口。

  女妖此刻仿佛明白了什麼,問琴酒:「你喜歡諸伏高明?」

  玄海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麼知道?」琴酒已經回答了女妖。

  女妖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回頭看了蜘蛛一眼。

  蜘蛛瞭然,吊著蛛絲迅速要離開。

  「琴酒,殺了他,他要去殺高明!」玄海對著蜘蛛丟出了符紙。

  符紙在中途被女妖擋下。

  琴酒想要出手,女妖卻瞬息間來到了他的面前,幾乎與他臉貼著臉。

  身上洶湧的妖力,竟然在瞬間凝固了,半點不能調動。

  可蜘蛛還是沒能抽身。

  「喵——」

  一聲貓叫,白色的布偶貓從琴酒帶著的包里躥了出來,身體在半空中抽長化為人形,狠狠一爪子便將蜘蛛給抓了下來。

  蜘蛛的身體被撕裂出又深又長的血痕,扭頭紅光一閃想要控制住南流景,卻被南流景眼底的流光吞噬,意識瞬間陷入了幻境。

  「是你,那隻幽靈貓!」女妖震驚地看著南流景。

  琴酒趁機一把推開她,身上的力量回歸,魚尾狠狠抽在了她的腹部。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就是一爪子,卻只抓到了一團水。

  看著濕漉漉的貓爪,諸伏景光滿臉茫然。

  「退後。」南流景護住景光,眼神不悅地瞥了眼他的尾巴。

  注意到這一眼,諸伏景光心虛得撇開頭,不會被發現了吧?

  「符陣,起!」

  伴隨著玄海的大喝,符陣驟然升起,雷霆無差別地攻擊著陣內的所有人。

  月光飛舞,速度極快地打散所有即將劈在諸伏景光身上的雷光。

  琴酒則一拉朗姆和賓加,將他們送到了諸伏景光身邊,一同受南流景的庇護。

  深藍色的鱗片一點點攀上他的上半身,尤其是兩條手臂,被鱗片包裹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硬生生撕裂了一處符篆,將符陣徹底破壞。

  可撕裂符陣時遭遇的反噬卻還是令琴酒身體巨震,雷光編制的巨網消失不見,只化作粗壯的一道,狠狠劈在了琴酒的身上。

  「琴酒!」朗姆忍不住大喊。

  賓加大張著嘴巴,舉/槍便對著玄海射/擊。

  子/彈一枚枚落下,又一枚枚被特殊的能量阻擋,根本傷不到玄海分毫。

  「玄海,你放肆!」最終將玄海擊潰的,是一道力道極重的水鞭。

  琴酒踉蹌了下,這次符陣的威力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強,但還未倒地便被一雙手溫柔地接住。

  水流溫柔的包裹著琴酒,如回歸故土,如埋入母親的懷抱中,令琴酒感到安心與溫暖。

  他好像很久以前就睡在這樣柔和的水流中……

  好熟悉啊,好溫暖的感覺。

  身體驟然放鬆,什麼事情都不願去想,不願去做,好像他也擁有了可以依靠的家人,可以永遠的這樣沉溺於溫柔。

  「知道嗎?海妖永遠是人魚的附庸,他們忠誠於人魚,是人魚最虔誠的信徒。」

  有溫柔的聲音迴蕩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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