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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早就和自己說過千百遍,不會再回到過去的,心痛的無法遏制。

  他只是手臂越收越緊,輕輕蹭她耳後。

  她渾身顫抖,覺得有什麼在胸口滯住,快要窒息。

  半晌,白芷發覺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嘆氣道:「你先放開我,我去撿起魔珠。」

  他這才鬆開懷抱,白芷撿起魔珠,拉過他的手掌,將魔珠放在他手裡,珠子一入掌心便沒入其內,消失無影無蹤。

  魔珠歸體,無奕依然沒有恢復傷口的心思,目光一瞬不瞬地直直看她。

  既然是修境之人,難免會遭遇劫難,對過去耿耿於懷的話,去除不掉的雜念就會阻止修行。

  她受因果困擾,費盡心思重建天璇宗,只差最後一步蓬山大會,如今也毀於一旦,既然任務失敗了,因果也無法去除。

  白芷望著他,又低垂下眼:「我的境界一事,已經無可挽回,蓬山大會被攪亂,因果債也將無法消除,此事已成定局,絕不要你捨身將魔珠渡我。」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其實,我收下你的笛子,又何嘗不是看不破過去呢?」

  原來歸根結底,她心中也放不下那段感情。

  無奕望著她道:「你願意留下來嗎?」

  白芷轉過身去,緩緩搖頭:「不,我要回仙界去,還有沒有做完的事。」

  他神情又低落下去,只能沉默不語。

  連魔珠都無法留下她,看來白芷是真的去意已決。

  或許再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挽回她,怎麼努力都只是緣木求魚。

  他們之間的回憶就像那隻摔碎的花瓶,每隔一段時間總能在角落裡找出新的殘片。

  他們也再回不到從前,這也怨不得誰,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的,無奕感到一股頹然。

  事到如今再阻攔也是無用,白芷布陣便要離開。

  而她神色黯然,只覺自己愧對金仙,愧對清虛天,無法徹底和過去斷絕割捨。

  既然如此,她也無法再繼續任天極一職。

  所以,她此次回仙界,只為一件事,就是辭去清虛天極之位。

  第69章

  ◎蓬山大會突生變故,她在天劍門上被無奕擄去。

  萬法……◎

  蓬山大會突生變故,她在天劍門上被無奕擄去。

  萬法尊首還不知她的安危,先要和眾人匯報一聲自己安全,再和金仙討論辭去天極職位一事。

  她施法來到清虛天,抬眼,見穹頂結界依舊浮現著流光,十分穩固。

  白芷露出欣慰的笑,如今仙界局勢穩定,她既然常年不在清虛天,難免尸位素餐,這個位子就應該給其他人。

  她見境天內仙家弟子正在修行,卻不見萬法和金仙身影,便又垂首等著,過了兩刻鐘,抬眼還是只見一眾弟子。

  無奈,她準備先行回心境宮。

  此事也不急,等金仙出現了再議不遲。她轉身便要離開,萬法的身影忽然由虛無化實體,攔在她面前。

  他見她安然無恙,似是鬆了一口氣:「我正準備帶領弟子去碧嵐宮將你救回,你卻出現在這裡,離開時他可有為難?」

  白芷驚訝抬眼,露出一抹笑意,先行了一禮。而後搖了搖頭:「回尊首,他沒有為難我。」

  「嗯。」他似乎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有什麼事情想說。

  白芷思索片刻,既然金仙尋不到人,和尊首提辭去天極一事也是可以的。

  於是一陣沉默後,她先開口:「尊首,我有一事......」

  他卻溫柔的打斷:「我明白,雖然蓬山大會失敗了,因果沒能去除,但是我可以替你尋找其他方法破境,此事不必太過擔憂。」

  他上前輕撫她後背,靜靜望著她,眼眸讓人安心。

  白芷垂下眼,輕聲道:「沒關係,因果去除不了,是我道心不夠堅定,強求不得。」

  她想說的事情並不是這個,萬法尊首對她很好,可惜她無法再報答他的情誼,這便要辭去天極離開清虛天。

  萬法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即刻欣喜的笑道:「莫非,你是放下因果債一事了嗎?也好,從今以後就呆在清虛天,與我在一起,我會護你周全。」

  他直直的望著她,白芷卻迴避了他熾熱的目光。

  她撇開眼又道:「非也,以前我錯了,以為自己能放下,實則不然……如今清虛天已經安定,仙魔也暫時休戰,觀塵未能破除因果,不配再任天極一位,請願辭去!」

  聽到「辭去」兩個字,萬法一愣,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固。

  萬法的眸色深下去幾分,勸阻道:「無妨,天極一位暫時也沒有其他合適人選,倒不必如此......」

  白芷愣住,有些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她並非境界出眾之輩,又常年流連在人間無法照拂清虛天,分明已經不宜受任天極之位,不知尊首為何還要出言挽留於她。

  可她早已下定決心,白芷仍是繼續道:「我已無心再擔任天極一位,請尊首成全。」

  萬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深不見底。

  「......你執意如此嗎?」

  白芷毫不猶豫點了點頭:「是,尊首。」

  萬法身體一僵,片刻後,又忽然回復笑意,只是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深沉的眼神,好像不是他一般。

  「好。」他眸色沉沉,靜靜望著她,揮手間,二人已經出現在他的心境宮內。

  天旋地轉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自己出現在那座熟悉的琉璃橋上,其下流水潺潺。

  白芷愣了楞大驚:「尊首,這是......」

  萬法沒有答覆,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臉。

  半晌,他聲音柔和似哄誘:「你這麼著急辭去天極一位,離開清虛天是為何?」

  他們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極其微妙,她又說不上來,似乎和上一次萬法帶著她來心境宮時一樣。

  白芷害怕的後退半步:「為什麼執著這個問題?」

  他深沉的望著她,眸中又露出一絲笑意。

  萬法似笑非笑:「你既然境界已經止步不前,修煉也是無用,卻要突然辭去天極之位。」

  他盯著她,緩緩繼續說:「是不是為了去碧嵐宮找無奕?」

  白芷冷汗涔涔,說是大驚失色也不為過。

  她確實收下了紫紋笛,可從沒有想要回去:「我怎會,怎會跑去和魔族沆瀣一氣?」

  萬法翻手捏訣,白芷懷中頓時飛出一隻紫紋笛,懸浮於半空。

  「那這是什麼?定情信物?」他眼中複雜。

  白芷被激的心頭一顫,強自鎮定,肅然道:「......請尊首相信我,觀塵絕沒有叛入魔族之意。」

  他連忙壓下怒意,努力讓眼神不那麼憤怒,越發笑的溫柔可親,眸子卻透露著冰冷。

  萬法上前一步,捏住她下巴:「是嗎?無奕擄你去碧嵐宮,又無故將你放回。憑你的本事如何從他手中逃脫?誰知道你們二人發生了什麼床笫之私。」

  她一手拂開他,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覺得自己心跳加快,眼中瞬間燃起了怒意。

  「你說什麼?!」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能離開是因為他不想強留我,豈是你口中的,中的床笫之私......」她簡直怒不可遏,實在覺得羞恥,咬牙才說出「床笫」兩個字。

  萬法怒極反笑,撤去法術,紫紋笛沒了法術支持,從半空中墜落。

  玉笛脆弱,白芷忙伸手去接住笛子,他低頭俯視她接取笛子小心翼翼的模樣,眼中越發透露出厭惡。

  他眼中似湧現看不清的偏執:「你以為我會信?他千方百計想得到你,你也是,他刺了你一劍,你竟然轉頭便回去找他,叫我說你什麼好。」

  既然他努力再多也是無用,她心裡永遠只有無奕,他的白澤可絕不會這樣,如何讓她變成白澤呢?

  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無奕。

  只有把她丟到洗髓池裡,將記憶全部洗去,只剩下她和自己的部分,這樣她眼裡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關你什麼事,你放開我!」她怒吼而出。

  「呵,既然你放不下他,我逼你放下。」萬法冰冷一笑,揮手施法。

  白芷瞬間感到一陣藥香氤氳,頭很沉,意識離她遠去,明明還被衍決關在境宮裡,卻好像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神識抽離,似有人輕柔撫她額頭,迷濛中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漸漸想睜開眼睛都做不到了。

  眼前人的笑容似乎溫柔非常,和記憶中另一個夢魘重疊在一起,衍決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下巴,指尖流連,似是不忍離去……

  萬法已經卸下偽裝,露出衍決面孔。

  白芷扶著額,頭痛欲裂看著他,只覺得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你......你是衍決?!」

  她不知自己中了什麼法術,覺得胸口悶痛,眼前又是發黑,便緩緩扶助橋欄,喘息幾次,方才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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