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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琳鬆了一口氣,還是惡毒的老太婆靠譜。

  “好香,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徐靜嘉進了餐廳,便聞到了一陣香味。

  “我研究了幾道新菜,你先坐著,一會就好。”賢妻宋琳說道。

  “嗯好。”徐靜嘉洗了洗手,便在餐廳候著了。宋琳端菜上來,便聽到了客廳電視機傳出來的音樂聲。在播放最近的熱歌榜單。

  “如果重來一次……”吃飯間隙,徐靜嘉往電視機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女人。

  這個女人?徐靜嘉側頭看宋琳,宋琳沒什麼反應。

  “這是她的新歌,運氣真好,又出頭了。”宋琳說道。人生大起大落,前段時間還背著巨額債務,現在又成了新星。這種才氣加運氣,真是擋也擋不住。前兩天做家務,瞄了一眼電視,便瞄到了阿K的採訪:“沒有好好珍惜他,辜負了他很多期望,不是所有人,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宋琳知道阿K指的是關穎,只不過輿論影響,字幕組非常體貼地用了“他”,而不是“她”。

  有“黑歷史”的阿K,在再一次出風頭後,好像更受人喜愛了。人們都喜歡這種“浪子回頭”。

  宋琳當時看了一眼,隨後忙自己的家務了。在接下來“短暫”的日子裡,這些都不相干了。

  “月底有空嗎?”徐靜嘉給宋琳夾了菜。

  “出海嗎?”

  “嗯。”

  “好啊。”宋琳笑了笑。散散心,吹吹海風也是好的。

  艙內有些輕微的晃動,宋琳摳住了床頭的木板。不知道是遭遇了海浪,還是因為……宋琳的腦子有些暈眩,很少在船上和徐靜嘉做。徐靜嘉含住了她的嘴唇,宋琳耳朵燙得厲害。有點暈船了。徐靜嘉趴在她身上,她都沒有發揮出平時的半成功力。變成了徐靜嘉手裡的軟腳蝦。徐靜嘉卻很喜歡她要吐不吐的樣子。

  “不行了小徐……我要吐唔……”還沒說完,舌頭又被徐靜嘉勾住了:“艙內這麼穩,上了甲板怎麼辦?”

  “不上了……我不上甲板……”

  徐靜嘉笑了笑,赤著身子,又從被子裡出來了。她拉開了抽屜,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枚精緻的盒子。宋琳兩眼發暈,看著徐靜嘉遞過來的盒子:“暈船藥嗎?”

  “打開看看。”

  宋琳抽開,便看到了一隻小木雕。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你雕好了?”

  “沒有。”

  “送給我?”

  那次旅行,宋琳央徐靜嘉送給她。她一直以為徐靜嘉送給了謝知白。宋琳摩挲著木雕,喉嚨湧上了陣陣酸意:“小徐……我嘔……”

  宋琳吐了。

  徐靜嘉臉色微變,看著大腿上濕熱的嘔吐物。

  宋琳說她這是感動到吐了。

  等到了第二天,宋琳緩解了許多,上了甲板便看到吹風的徐靜嘉。昨天她吐了徐靜嘉一身,換她她也要來甲板思考人生了。

  “好些了?”徐靜嘉也溫柔。看到她,摸了一下她的頭髮。

  “嗯,好多了。”

  徐靜嘉看海,宋琳跟著看海。只不過比起徐靜嘉的放鬆,看到海面的宋琳,心頭一緊。她看到了之前的紅色斗篷。不像之前,之前幾天,紅色斗篷隔她很遠,經常她在別墅里做家務,對方就遙遙地站在大門口。紅色斗篷懸浮在海面上,離她越來越近。宋琳只覺得虎口有些刺痛,低頭一看,紅斑蝴蝶再一次出現。

  “時候到了。”紅色斗篷道。

  徐靜嘉推開她,在手術室搶救的那一天,在醫生宣布徐靜嘉死亡的半小時裡,宋琳的世界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口,窗口出現微光,一件紅色斗篷融了進來。

  “她死了?”走廊上的宋琳,喉嚨有些發澀。

  “這是她的命。”

  “我想讓她活著……”宋琳說道,“我換她的命。”

  紅色斗篷嗤笑了一聲:“你的靈魂早就是我的了。”

  “你忘記我們之前的協定嗎?我送你重生,你達成心愿,把靈魂交給我。”

  “那、那……”宋琳好像沒有別的東西了,“那我的身體呢?我把身體給你,我的身體現在還是活著的。”

  紅色斗篷沒有說話,宋琳看著紅色斗篷,卻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只有黑乎乎的洞。就像個沒頭的人。對方伸出了手:“彼之肉身,侍吾永生永世,永不遁輪迴。”

  宋琳牙齒有點打顫,把手放在了對方的袍袖上。

  “跳吧。”等徐靜嘉下了甲板,紅色斗篷又看著宋琳。已經是威脅了,宋琳看著深海,眼淚唰唰地掉。之前對方要帶走她,她就求情。現在再也沒有寬限了。宋琳揪著護欄,哭了好一會,閉上了眼睛。

  冰冷的海水,宋琳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她仿佛聽到了墜海的聲音,睜開眼睛,便看到跳下來的徐靜嘉。徐靜嘉剛折回,便看到掉進海里的宋琳了。

  宋琳突然不想死了。突然想賴帳了。

  徐靜嘉朝她伸手,她觸碰到了徐靜嘉的指尖,只是還沒握住徐靜嘉的手。腰身就有了一股拉扯的力量,這一股力量,直接把她拉入深海。耳朵像炸了一樣,她再也沒看到徐靜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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