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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的甫祁站在那,表情更沉痛了。

  甫祁砰砰的心跳聲清楚的在耳邊炸開,他一步一步走在鄔王旁,跪地,說不出話來。

  鄔王沉默著進了譚樾的臥房,甫祁盯到鶴舒眼神中一瞬的竊喜,他殺了他的心都有。

  譚櫝聽到五殿下病重不治的消息,忙趕了過來,他的手顫著,可絕不是因為難以置信。

  他穿過人群,看到鶴舒,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明白母妃又私自動手了。

  東宮。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譚棹正心煩,今日已經是最後一天,他依舊拿不出有理的證據,去把矛頭指向譚楷。

  「怎麼了?慌慌張張,沒有一點樣子!」

  莫樓擦著鬢角的汗,稟:「有消息傳,說,說五殿下……」

  「不可能!」譚棹一拳砸到桌子。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稍頓:「不是有鶴大人照料嗎,而且山楂湯喝了沒有起作用嗎?」

  莫樓接著說被打斷的話:「現雖不至於到那種地步,但也已經……鶴大人說估計撐不到晚上。」

  「不行,你隨吾出宮。」

  莫樓跪下,哭:「殿下,與其擔心五殿下,您現在也在危險之中,若真事情真成了這樣,您……」

  譚棹心裡明白,他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譚棹冷笑,心想:「譚楷啊譚楷,真是好算盤。」

  五皇子府。

  鄔王走近譚樾的榻,愛憐的撫了撫譚樾的側頰,好像看到蕊貴妃昔日躺在病榻上的模樣,忍不住嘆:「孤對不住你的母妃。」

  「……」

  甫祁不知道殿下還能撐多久,如今,他只能搏一搏了。

  鄔王站起身準備吩咐下人去準備後事,意外看到譚樾的嘴唇動了動,鄔王心喜,忙召鶴舒。

  鶴舒進來,一把脈,心下疑惑:「不應該啊。」

  口上卻說:「王上是沒看錯,可也算是……迴光返照罷。」

  鄔王的失落盡數落在鶴舒眼中,他的良心短暫的刺痛了一下,蕊貴妃的命也是葬送在他的手中。

  轉念耳畔響起雅妃的聲音:「叔伯,能幫得了第一次,第二次也是可以的吧?」

  「您別忘了,鶴族的位置您是怎麼坐上去的。」

  鶴舒回過神,見鄔王已經出去,瞥了一眼虛弱的五殿下,心裡默念:「殿下,您好生去吧,來世選個富貴人家罷。」

  恭送了鄔王,泗艽一轉眼已經看不見甫祁了,都這種時候了,還能跑掉?

  甫祁忍著淚,飛奔進自己房間,吼:「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殿下,決定不能有事。」

  甫祁從內閂好房門,用小刀在指尖劃開一道口子,血液一滴一滴墜在地上,砸開一片小血花。

  甫祁顫著手,用血畫出召符,跪拜:「……微生祁,請見長生。」

  周圍的燭火晃了晃,驀地,變成了幽藍色,隱約的樂聲飄來。

  長生才睜開眼睛,就聽甫祁道:「長生,煩請您救救殿下。」

  長生捻了捻燭火,答應:「好,你也不能反悔。」

  甫祁咬牙:「是。」

  泗艽偷偷抹著眼淚,他呵斥著讓那些下人散開,鄔王都沒有下令,哪輪得了他們做主。

  泗艽看見甫祁遠遠走來,攔住他問:「你幹什麼去了?」

  甫祁沒有理他,徑直推門要進去。

  泗艽扳住他的肩膀,低聲:「甫祁!」

  甫祁毫無波瀾的聲音傳來:「想讓殿下活,就讓開。」

  泗艽無法,只能日後再找甫祁算帳,便鬆開手,扭頭不看他。

  甫祁閂上門,從袖中拿出燈龕,念著:「委屈您了。」

  煙霧四散,長生已經站在譚樾的床頭,她低眼望著譚樾毫無血色的面龐,靜靜立著。

  甫祁沒有抬頭,只心裡暗暗祈禱,他的殿下定要安然無恙。

  ……

  譚樾猛地一咳,醒了過來,看到甫祁跪在他的榻側,滿眼疑惑。

  甫祁見殿下要說話,趕忙制止:「殿下,您好好修養,先不急。」

  甫祁起身出去,對上泗艽的眼,沉默兩秒後,點了點頭,囑咐他:「別太激動。」

  泗艽不理會甫祁是如何救得殿下,只撲通一聲便撲倒在譚樾榻邊。

  泗艽眼淚又下來,濡濕了自己的衣襟,泣不成聲。

  「殿……下,您醒了就好。」

  譚樾摸了摸艽的腦袋,扯出一抹笑,輕聲道:「無礙。」

  很快,譚樾醒了的消息傳遍卉都,鄔王聽後,道:「好,好!」

  譚棹也已面見了鄔王,只說明了前因後果,那日觀梅的細節,以及自己又如何恢復。

  鄔王聽罷,沉思,意味不明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陰謀。」

  譚棹只道:「父王明察。」

  譚棹又想起什麼,拿出字條:「請父王過目。」

  鄔王接過,看到內容後皺眉,問:「你從何而得?」

  「回稟父王,兒臣的隨從莫樓從信鴿上腿上取得。」

  「大膽!」

  鄔王震怒,將字條拍在案上,下令:「來人,抓捕鶴舒,太子得令!」

  「兒臣在!」

  「孤將此事交與你,定要給孤個交代。」

  「兒臣遵命!」

  譚楷收到鶴舒被抓的消息,第一時間趕進了宮中。

  雅妃聽到譚楷匆忙的腳步聲,只悠悠一笑:「楷兒來了?」

  譚楷顧不上喝茶,等周圍沒了下人,開口:「母妃,鶴舒被抓了。」

  「母妃知道。」

  「那您……」

  雅妃理了理髮絲:「是他自己猶豫不決,斷送了自己,與本宮有何關係?」

  譚楷緊著追問:「若是父王查下來,該如何?」

  「查不到的。」

  第39章 婚娶之事

  「啪!」

  清脆的一聲鞭子響在牢中炸起。

  鶴舒已經抬不起頭,滿身的血痂,又有復裂開的傷口,滲出血,消失在他的囚衣上。

  站在牢門前的衛兵看到坐著步攆緩緩過來的身影,行禮:「太子殿下。」

  譚棹蹙眉,強忍著不適,等著執刑者開口。

  「太子殿下,他寧死不開口。」

  「哦?有點東西。」

  譚棹冷笑著,知道鶴舒醒著,道:「鶴大人,既然敢做,有什麼不敢承認?」

  鶴舒沉默。

  譚棹有的是耐心和他耗,鶴舒好像終於攢夠一口氣,嗤笑一聲。

  譚棹握緊拳頭,淡淡道:「不說也罷,不過,你也不想賠上鶴族的全部吧?」

  鶴舒微微掙扎了一下,吐出氣音:「有什麼……朝我來,折磨……」

  譚棹聽不清,索性自己說道:「王上還念及與你的情分,給你一次交代的機會。」

  執刑者見鶴舒依舊半死不活,絲毫不把東宮放在眼裡,揚手準備揮鞭,隨即被譚棹制止。

  譚棹轉動步攆,靠近他,用只有鶴舒才能聽清的聲音道:「吾知道你的秘密。」

  譚棹後靠,道:「走吧,容他想想。」

  轉過牆角,譚棹看到一個人,挑眉:「皇兄?」

  譚櫝站住,行禮:「太子殿下。」

  譚棹沒再與他多說,只在擦過譚櫝身側時,開口:「皇兄。」

  譚櫝頓住一刻,抬步往裡走去。

  譚棹有些累,輕聲吩咐:「走罷,還要去母妃那裡用膳。」

  譚櫝站在鶴舒的牢門前,盯住他。

  譚櫝出山後,閉眼便是次生的那張臉,和能滲入人骨髓的聲音。

  譚櫝有些煩躁,譚樾出事的消息他也收到了,他懶得理會,他知道那小子命硬,輕易死不了。

  可偏偏鶴舒被抓了,又半途遇到了譚棹,看來父王是把此事交給了他。

  譚棹的性子他清楚,鶴舒必定最後會屈辱而死,還能讓譚棹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

  他不過是借譚棹的手來問清楚件事,也損害不了譚棹什麼,不過……

  譚櫝回想起方才譚棹叫他,他不知道譚棹發現了什麼,但絕對不會有好事,先前找他尋玉,不過是個未打磨的玉種,後面的事譚棹不會知道的。

  譚櫝眼神暗了暗,看來,他得快點了。

  譚櫝沒進去,只喚:「鶴大人。」

  譚櫝等了片刻,沒見對方的一絲回應。踏進牢里,走近,粗魯的捏住對方的脖頸,鶴舒強迫與譚櫝對視。

  譚櫝笑的毫無愧意,卻道:「吾比不得那些文人墨客,鶴大人多擔待。」

  鶴舒不想看到他,索性心一橫,閉眼裝死。

  譚櫝沒有譚棹的好脾氣,加了力道,鶴舒自然喘不上氣,微微掙扎著。

  「鶴大人,現在能講話了嗎?」

  鶴舒睜眼,痛苦的點頭,譚櫝放過他,鬆了手,漫不經心道:「聽聞鶴大人的令女,聰明伶俐,生的清新脫俗。」

  鶴舒明白譚櫝的意思,搖頭,道:「殿下,偌大的卉都,不,整個鄔國,比鄙女好的多的閨中女子數不勝數,自然還有更配得起您的,何苦瞧中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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