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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溫逐知道了,只會更加受傷。

  可情感上始終做不到。

  他怎麼能這麼沒用……什麼也做不了。每次,每次在溫逐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只會旁觀,什麼都做不了。

  沒用。廢物。該死。

  去死。

  哭著哭著,黎錚突然感覺胸口沒那麼悶了,他擦掉眼淚,看到原來是紀澤打開了跑車的頂蓬,不僅打開了頂蓬,連車門都打開了。

  「下去。」紀澤指著車外。

  黎錚愣了一下,然後飛速連滾帶爬地從紀澤身上下去,站在車外:「你要做什麼?你別——」

  「我在你眼裡,就只會找溫逐的麻煩麼?」紀澤自嘲地笑了笑,也從車裡鑽出來,關上車門,靠在上面並朝黎錚示意:「抬頭。」

  黎錚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下意識抬起頭。傍晚的落日掛在天際線上,又圓又紅,十分漂亮。

  出來有一會兒了,原來已經到落日的時候了。

  「小時候,我很羨慕溫逐。」紀澤在身後說:「他有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卻沒有。」

  黎錚看著他,他盯著天盡頭的太陽:「什麼好事都讓他占了。」

  「……」黎錚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別人的苦別人不說,我們也不知道的。」

  紀澤盯著落日,沒說話。

  「溫逐說你嘴硬心軟。」黎錚猶豫著說:「我當時還不信。但現在我覺得,他看人的確是準的。」

  紀澤臉上閃過凝滯的表情,聲音低低的:「別說了。」

  黎錚聳聳肩。他也沒打算三言兩句地就化解溫逐和紀澤之間的過去。

  兩人看落日直到西沉,黎錚默默地想著第一次看日落不是和溫逐,可不能跟溫逐說,不然小醋罈子一定會翻:「……糟糕!」

  紀澤轉頭。

  黎錚一拍大腿:「我不能再在這裡待了!我出來的時候溫逐還在睡覺,現在恐怕早醒了!我得回去!」

  紀澤拉開車門:「……我送你。」

  從沿海公路開回去的一程上,紀澤半個字都沒說,黎錚也就沒有搭話。下了車,他準備和紀澤好好道別,卻沒想到徐之越慌慌張張地從大門裡迎了出來:「太太,你終於回來了!!」

  黎錚驚訝地看著他左半邊的臉腫了起來,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大呼小叫的,十分驚慌,似乎別墅里失火了:「怎麼了?」

  徐之越上氣不接不氣:「老闆!老闆他再找您!」

  黎錚感到震驚:「他不會……他打你了?」

  看著徐之越的表情,他就知道猜對了:「怎麼可能?!」

  徐之越捂著臉:「事情不是……總之,情況危急,好幾個人都按不住老闆,現在——」

  「嘭——」正說著,什麼東西在裡面砸到窗戶上碎了,發出巨大的響聲。

  「像他那種性格怎麼也不會生氣到這種地步。」紀澤皺眉:「易感期到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黎錚來不及和紀澤打招呼,拔腿就往別墅里沖,徐之越跟在後面,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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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咬我,溫逐。」

  黎錚走進別墅大門的時候,只覺得滿目瘡痍。

  這整個家都跟被一百條哈士奇給害了似的,完全沒區別。黎錚和徐之越艱難地穿過滿地的狼藉,一邊走,一邊聽徐之越匯報。

  沿海公路上,徐之越下車後急得團團轉,又不敢告訴溫逐,只好派劉隊長的人全車出動去找,但跑車早已經一騎絕塵,影子都看不見,也就根本找不見,他只能回家打算給溫逐說說,看看怎麼辦。

  溫逐已經醒了,發現黎錚不在,就給黎錚打電話,但電話也聯繫不上。當時黎錚的手機被紀澤拿走,是直接關了機的。

  溫逐再打給徐之越。徐之越剛好到家,結結巴巴地給溫逐匯報紀澤把他老婆帶走的事,話還沒說幾句,就發覺他有點不對勁。

  平時的溫逐特別穩重,但今天,徐之越發現他不僅不穩重,反而有點浮躁。從一進門就開始逼問他黎錚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見了,就連保安大隊都不見了。

  聽他說事情的時候,也一直在客廳里來回地走來走去,整個人都顯得很急躁,恨不能立刻馬上就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見不到的下一秒就會發飆殺人的樣子。

  徐之越心裡有點疑惑,但當時沒想太多,只當是昨天的事搞得溫逐情緒不穩定。到底也是人,快三十年了才見親媽這種事,誰能淡定得了。溫逐也不例外。

  但後來,當他說到黎錚是去見紀澤的時候,甚至還沒說到黎錚被紀澤帶走了,溫逐就發作了。

  他站在客廳里昏暗的燈光下,聲音低得讓徐之越感到害怕:「……見紀澤?」

  「嗯……這是,是老闆您同意了的,還、還讓我跟著……」徐之越說著說著,感覺客廳里的信息素越來越不對勁,等他察覺到這份不對勁的時候,信息素就已經迫使他跪坐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

  溫逐則兩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用過去從來沒有過的居高臨下的眼神和盛氣凌人的語氣問:「人呢?」

  「太太……太太他……」徐之越不敢說。

  「……」溫逐拽著徐之越的領子的手下了不小的力道,信息素也逼得他感到身體隱隱鈍痛,他這才明白過來,溫逐為什麼和平時的狀態截然相反。

  易感期。是溫逐的易感期到了。徐之越的反應很快,他馬上就想編點藉口給溫逐,先穩住人,然後去找抑制劑。

  要等溫逐恢復才行。黎錚還需要溫逐去救。徐之越結結巴巴地說:「太太……太太正在路上……」

  話才說到一半,溫逐就語氣冷漠地打斷了他:「撒謊。」

  「……」徐之越直吞咽口水。

  「他不要我了。」溫逐用最平靜最冷淡的語氣說著,可眼神和信息素一點都不平靜冷淡。

  「不是的!溫逐,你聽我說,你現在狀態不太對,你一定聽我說!」徐之越越急,腦子就越糊,而且,他發現溫逐根本就不聽他在說什麼,突然鬆開了手,徑直就往門外走。

  那副樣子……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波濤洶湧!徐之越趕緊站起來追上去。溫逐這是要去殺人啊!

  幸好,劉隊長這時候帶著保安大隊回來了:「徐先生,我們沒找到——」

  溫逐走過他們。連劉隊長這樣遲鈍的人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

  老闆……剛才那個男人是老闆?是嗎??

  隨即,他們就看到徐秘書跟著後面跌跌撞撞地指著溫逐:「劉隊長,攔住他!」

  「?」劉隊長愣了,手下的人也就都遲疑了。

  「溫逐的易感期到了!」徐之越大喊:「聽我的!把他給我按住!別讓他走了!讓他吃藥!不然會出事的!」

  溫逐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往大門外走,然後被劉隊長帶人攔下。

  於是,這就免不了一場鬥毆。徐之越臉上的傷也是在想上去幫忙的時候,不小心結結實實地挨了溫逐一拳。

  齜牙咧嘴的徐之越把這些匯報給黎錚的時候,兩個人正站在二樓的臥室前,裡面的動靜不小,似乎有一大幫人正在燒殺搶掠。

  其實只有溫逐一個人而已。

  「我們十幾個人啊!都差點沒按住他!還是老劉趁他想出門的時候偷襲,在他後腦勺上砸了一下,這才勉強制服住的。」徐之越捂著臉:「他雖然是S級Alpha,但以前從沒有過易感期,我們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招架不住,有點懵了。我給他強灌了抑制劑,但作用不大,就只好先把他關在裡邊,等你回來。」

  黎錚瞪著徐之越,心說你們十幾個壯漢都按不住他,我去了不是找死嗎?!

  徐之越提醒:「你是他成結的Omega,他易感期肯定需要你的信息素。」

  裡面的人似乎精力旺盛得無處發泄,到處砸東西,一刻也沒有停歇。黎錚定了定神,推門進去。

  天色已經是深沉的傍晚,房間裡沒開燈,黎錚怕溫逐跑了,進去就把門關上了,厚重的窗簾也拉著,怕是透不進一絲光亮來,他只好在四下的黑暗裡努力適應:「溫逐?你在哪兒?我看不見。」

  奇怪的是,他開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裡的聲音就都消失了,而且還是一瞬間消失的。

  黎錚摸著牆壁去找燈的開關,找到後發現它已經光榮犧牲了,就想靠到裡面去找溫逐,又想了想,還是出去找徐之越要個燈比較好。

  溫逐看樣子是不打算搭理他了,他可是聽徐之越說了。

  ——「他不要我了,對不對?」

  想到這是溫逐說的話,黎錚竟然還有點開心。他一邊轉頭,一邊綻開笑容,還沒笑兩下,手指忽然摸到什麼溫熱的事物。

  「溫逐——哎!」

  黎錚給嚇了一跳,因為他被人抓住那隻手,直接給拽了過去,順勢跌進一個結實卻燥熱的胸膛上,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給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房間裡充斥著玫瑰花香。黎錚摟著溫逐的脖子去親去回應,很努力,但溫逐還是有種怎麼都不夠似的感覺,親他的力度實在太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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