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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妤猛然張開了眼睛, 之前風中傳來的那一點點隱約的飄忽不定的似乎是鈴聲。

  「沒錯,就是那種小小的經常被用來給孩童佩戴的銀質鈴鐺的聲音。」沈如妤終於在回憶里抓住了這點微末迴響。

  「所以為什麼羅舒聽到了銀鈴鐺的聲音就急匆匆的離去 ?」

  雖然那點線索已經被抓住,但好像也沒什麼用。有銀鈴聲必然表示聲音傳來的地方有人, 而且這鈴聲在江湖上可能很特別,或者對於羅舒很特別,所以他一聽到就已經知道那人是誰。

  可是沈如妤對這江湖的了解畢竟太少了,現在的她根本沒辦法把銀鈴鐺的聲音對應到具體的人身上,所以她依然沒法知道羅舒匆忙離開的理由。

  摸了摸懷裡的信煙,此時的沈如妤感覺有些鼻酸,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此時她就是感覺有股非常委屈的情緒在心內翻湧。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而她不知道自己該去找個地方投宿還是在此繼續等待,一時間竟然感覺進退兩難。

  又徘徊了一圈,她已經打算轉身離去了。

  「誰在那裡?出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在這黃昏時刻獨自面對著眼前大片的蘆葦盪,沈如妤本就有些心慌,可就在她要離開的好時候卻猛然聽到了不遠處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這忽然出現的腳步聲讓她後背驚出一生冷汗,倒是剛才的那些彷徨委屈的情緒也全被驚走了,理智再一次占據腦海,她選擇先發制人出聲叫破對方行蹤。

  「嘻嘻嘻小子你耳力不錯呀。」

  「嘻嘻嘻......」

  「哈哈哈......」

  被沈如妤一句叫破行跡之後蘆葦後的人依然沒有露面,反而原本輕微的腳步聲變的明顯而凌亂,並且在這蘆葦叢的四周傳來恍恍惚惚,高高低低的飄忽笑聲和說話聲,各處的蘆葦也稀稀疏疏地動了起來,一時之間竟像是不知有多少人在無聲無息間圍困了此處,而此時他們正在不斷接近一般。

  而且那笑聲和說話聲飄忽又變幻不定,一時間竟然讓人無法定位到敵人到底在什麼哪裡。

  沒錯,來的當然是敵人,還是那種充滿惡意的敵人。

  但沈如妤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更加冷靜,雖然如今周邊的氛圍已經被那人營造很有幾分恐怖的氣息,可她發現自己也並沒有多少害怕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她的耳朵已經明確的告訴她,雖然那人試圖變換了多種聲線,並且在這蘆葦盪周邊各處鬧出動,可是事實上他只有一個人。

  而他做了如此多的裝神弄鬼的動作卻恰恰讓沈如妤看透了此人的外強中乾。

  非常簡單的逆向推導一下,若是他有足夠的自信自身武功能一招制敵,他又何必玩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一般只有自身膽怯實力不夠的人才會想著攻心為上。

  下意識的吞咽了下潤澤干涉的喉嚨,克制住去摸懷裡信煙的衝動,沈如妤緊緊的握住了那柄按著她武功路數和身形特質的短劍,而另一隻手上生死千瓣蓮落在掌心且蓄勢待發。

  如今這暗器可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在離開孤鶩教來南州之前,它便已被淬上了效力極強的軟筋散和見血封喉的劇毒。現在這玩意的蓮瓣刀鋒可以說是觸之即倒,且在十息之內若是沒有解藥,那大羅金仙來了怕是也難救性命。

  周圍飄忽而陰測測的笑聲依然在繼續,但是沈如妤已經從那極力偽裝的動靜中聽出了那人正在逐漸靠近,只是他身法極快且此時依然躲藏在那些蘆葦叢之間,有那些遮擋他又在變換位置,目前就算用上生死千瓣蓮她也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所以她依然採用防備姿態,並且耐心等待。

  而此時若有人能目睹這場對峙,就會看到在天色漸暗的蘆葦盪間,一個單薄的少年臉上帶著些彷徨和驚懼強做防禦姿態,而他周邊的蘆葦叢里動靜不斷,看上去至少有三四人也或許是五六人在靠近,並且試圖圍殺。

  粗看這這場景,簡直像是一場單方面的狩獵。

  顯然,躲藏在蘆葦叢里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嘿嘿,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這麼一個慫包,還以為跟在羅舒身邊的人有幾分特別的本事呢,竟然是個一嚇就嚇住的廢物,解決了他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賞我點好東西。」

  蘆葦叢中的人一雙混濁中帶著陰邪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沈如妤身上,看到沈如妤此時的反應他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小心謹慎純粹是多餘。但他裝神弄鬼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下,若說之前是為了攻心,那麼這會兒就是為了玩弄了。

  他看著中間被踩出來的空地處,那個黑瘦少年強裝鎮定的握著劍,但其實臉上的害怕神色完全遮掩不住。仔細看來這小子雖然黑了一點但其實很是俊秀,特別是那驚慌樣兒還有那眼裡的一點點水汽,簡直看的人心又癢又舒暢。

  陰邪的眼神逐漸帶上了淫邪,雖然還沒戲弄夠,但他已經打算出手。

  一則他不敢耽擱太久時間怕師父那頭出了變故,到時候羅舒回來他可就要沒好下場了,二則他此時已經決定放這小子一命,改殺死為擄走了,只要人在自己手上什麼時候玩不是玩呢。

  一直全情戒備的沈如妤聽到後方風聲變了,腳下急退橫劍格擋。動作間比以前嫻熟了不知多少,說來這都是整個冬日苦練的功勞。

  直到此時她才看清了剛才埋伏在蘆葦從里的到底是什麼貨色。

  第一反應是驚訝,驚訝於眼前這竟然是個孩子,畢竟無論是那身只到人腰部的身高,那過分喜氣的福娃裝扮,還有那幼年童子才會梳的垂髫都在顯示這是個幼童。但再一看才發現這哪裡是孩子,哪家孩子都沒有如此淫邪到讓人犯噁心的眼神和年過三十的成人面孔。

  這個裝神弄鬼的偷襲者竟然是個侏儒。

  沈如妤等著繼續接招,但沒想到這侏儒卻停了下來。這麼一停倒連帶著她也停了下來,到此時她才發現之前過招的時候留下的一個極為致命的問題,她太習慣對方先攻然後由她或是躲避或是拆招,都快養成一種行為模式了,以至於她此時對敵也下意識的隨著對方停下了動作,這個行為模式可太危險了,一個不好可是要丟掉小命的。

  「原來你這俊秀少年是個美嬌娘,嘻嘻,美嬌娘好啊,真好!」侏儒眼神黏膩的上下打量了沈如妤一圈,此時他們距離不到十步,而這侏儒顯然眼力不錯,所以很快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是女子易容的。

  一看穿沈如妤是女扮男裝的,這侏儒從兩人一交手後生出的那點警惕就又去了大半,對上眼前女子的眼睛後,他先前的那些邪念此時更是肆意涌動不息。

  「額......噗!」淫邪眼瞬間寫滿驚駭和不可置信,侏儒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正插著一柄劍,一柄秀氣而玲瓏的短劍。

  「快,好快......這看似又慫又弱的女子竟然有這麼快的劍......」侏儒甚至直到斷氣都沒想通自己怎麼竟然就這麼死了。

  「......」其實沈如妤自己都很驚訝,預想中此人會死在生死千瓣蓮的劇毒之下,剛才她只是被這侏儒的眼神看的太過噁心,就像以前一直練習的那樣手裡的劍就出去了,但其實劍招是虛招,殺招在是藏在她左手的暗器,可沒想到這人竟然連躲避都沒有,就讓她一劍透胸。

  死的如此輕易。

  砰,屍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略帶沉悶的聲音,甚至劍都還插在他胸口。

  「魚兒!」羅舒的聲音遠遠的響起,帶

  著濃濃的驚慌。

  「音色有些破了。」沈如妤此時卻只淡淡的轉身,甚至能主意到他聲音里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

  「你遇上了危險怎麼沒有發信煙!」那有些破的聲音里此時又在驚慌間混雜了怒氣。

  啪的一聲脆響,沈如妤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羅舒的臉上,此時她的表情比冰霜更冷:「留那麼一個敷衍至極的理由就走的人影都沒,剛才若我發送了信煙你能趕回來嗎?」

  「......」羅舒一時間愣在當場,整個人仿佛都凝固住了。

  「 剛才在附近出現了我的一個死敵,以我如今的易容根本瞞不過他,此人毒術登峰造極,我不敢帶你在身邊,也不敢讓你和他打照面,這才匆忙而去......」顧不上那已經腫起來的臉,羅舒略帶凌亂的解釋,此時他真恨不得自己多長了一張嘴。

  「哦!」沈如妤除了輕輕點頭外再無反應,好像已經把這個事情輕輕放過。

  甚至羅舒伸手去握她手也沒有被甩開,好像那個巴掌就已經是全部了,但羅舒知道,他完蛋了。

  「我錯了!」他認錯的時候不多,但此時卻恨不能認錯千百遍。

  「暫時不要再提這件事,明白嗎?」 依舊帶著冷意的眼神對上羅舒的眼,明明是熟悉的眼睛,羅舒此時卻覺得夫人的眼裡帶著強烈的壓迫力。

  唰,短劍被用力的從屍體上抽出,獻血噴濺一地,羅舒瞳孔猛然一縮,看著正在抖落劍上獻血的夫人,他甚至開始考慮讓夫人刺上一劍能不能消減一些夫人此時的怒氣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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