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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嫿拎著女兒的衣領把人拉回來:「給你阿瑪道歉。」

  「那蹴鞠力道又不重。」四爺含笑看了過來,剛想替女兒求情,便被年嫿瞪了一眼,無奈只好把剩下的話咽回去。

  「這是原則問題。」年嫿面無表情地看向愛蘭珠:「是誰信誓旦旦說要來幫我曬書的?」

  愛蘭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額娘生氣,見阿瑪今日也救不了自己,忙垂下眼角道:「額娘我錯了,我不該搗亂的,我這就去晾書。」

  年嫿沒放人:「還有呢?」

  「還有......」愛蘭珠想了想,看向立在一旁的胤禛:「阿瑪,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胤禛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好似在安慰一隻耳朵耷拉下來的小狗。

  年嫿語氣也柔和了些:「知錯便好,那一部分是你負責的,哥哥們都在忙活,你也要完成自己應該乾的。」

  愛蘭珠蔫蔫地點了點頭,朝著遠處的書攤子去了。

  待女兒走遠,四爺才含笑看了年嫿一眼:「你對愛蘭珠過於嚴厲了些。」

  年嫿:「我是怕你把她養的太過驕縱,我以前見過不少跋扈的貴女,在父母跟前嬌縱些倒沒事,關鍵是我怕她養成漠視別人的性子,到時候仗勢欺人可怎麼辦?」

  她最怕的就是有一日自己的孩子跟皇室有些貴女一樣,隨意打死一個太監宮女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滿不在乎。

  「不會的。」胤禛抬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寬慰道:「咱們愛蘭珠不會成為那樣的人的,她平日裡雖活潑愛玩鬧了些,卻知道什麼是對是錯,你從小就在她耳邊念叨一草一木都有生命,她怎麼會漠視生命呢?你該對自己的孩子有信心的。」

  年嫿嘆了口氣:「是呀,我該對孩子們有信心的。」

  她這般過度緊張,也是怕封建的觀念把孩子們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主子」,可她有時候又會反思,自己把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觀念植入到孩子們腦海里,真的就是對的嘛?

  胤禛見她還在發呆,拉了拉她的手關心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月末的時候我跟皇阿瑪請個假,帶你到郊外走走,又到冬天了,咱們可以去莊子上泡湯泉。」

  年嫿知道他近來有多忙,正想說不用,忽見不遠處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剎得住腳步,便朝胤禛喊道:「主子爺,不好了!萬歲爺方才在暢春園摔了一跤,昏迷到現在還沒醒!」

  年嫿手中原本拿著的書卷掉落在了地上。

  第94章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十三,康熙帝病危,理藩院尚書兼九門提督隆科多……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十三, 康熙帝病危,理藩院尚書兼九門提督隆科多兵圍暢春園,口諭傳皇位於四皇子胤禛。

  隨後, 諸皇子與大臣趕至,由隆科多宣讀遺詔。

  報信的太監把這一消息傳到雍親王府上時,年嫿反倒是最平靜的那一個,眼看一旁的紫蘇和品月快要喜極而泣了, 年嫿用眼神制止住了她們。

  「接下來是先帝的國喪,現在福晉重病,府里國喪期間的準備恐怕都要咱們院兒來安排, 品月, 去請耿格格和鈕祜祿格格來吧。」

  品月臉上的笑容一頓,按捺下心中激動,重新整理好了神色出門。

  年嫿扶著八角香桌立在屋中, 心中想的卻是康熙的死近乎比歷史上提前了十年, 這樣一來,四爺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施行新政, 可也不知道, 這一變化會給年家帶來怎樣的後果......

  今夜的暢春園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太平。

  自古權力更迭都伴隨著腥風血雨,雖然康熙去年早就私下同胤禛說了會把皇位交給他,可真正到了這一刻,父子倆都留了心眼,隆科多手下有兩萬步兵, 今晚把他喊來暢春園,為的便是把皇位穩穩噹噹傳下去, 不會在這個過程中旁生枝節。

  「沒有皇阿瑪的文字,你怎麼就敢說這皇位是你的, 僅僅一個口諭,是不是過於草率了?」老九胤禟正因為前些日子胤禛害他往外吐銀子的事記恨著呢,如今眼看四哥要坐上那個位子,當場便憤怒地罵了出來。

  相比之下,原本處在奪嫡正中心的老三和老九倒是冷靜了許多,二人低頭商量了片刻,似乎是默認了這一事實。

  后妃們是趕在皇子們後頭過來的。

  宜妃倒還是平常那副倨傲跋扈的樣子,她平日裡跟德妃關係不好,小九跟老四的關係更是差到極致,她對這位即將要上位的新君十分不滿,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宜妃臉色臭就罷了,便是跟在宜妃後面來的德妃也沒見多舒心,隔著稀稀拉拉的人群和如墨的夜色,德妃多次用複雜的神色看向立在正中央的胤禛,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怎麼,這個時候知道後悔了?」宜妃原本是不高興的,可看到德妃在後面拉著一張臉,她突然就又覺得莫名爽快:「按理說老四也是你肚子裡出去的,你這下也該當個聖母皇太后,可你原先好似沒把老四當親兒子對待吧?德妃妹妹,這種押寶押錯了的滋味又如何呢?」

  德妃沒接她的話頭,倒是用手帕揩了揩眼角,狀似傷心道:「先帝新喪,宜妃姐姐倒還有心情說玩笑話。」

  宜妃哼了一聲沒理她,不過德妃提起先帝,倒也讓宜妃添了幾分傷心。

  康熙雖然妃子多,可待宜妃母子還是不錯的,便是他再薄情,有他在宜妃母子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今新帝繼位,依著老四那冷心冷清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怎麼對待她們這些先帝后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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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的喪禮是一項繁瑣且複雜的活動,且因為胤禛發了話,要以最高規格的喪禮給皇阿瑪送葬,停靈二十日,守孝二十七日,一套流程下來,康熙的喪禮顯得隆重且盛大,胤禛自己的登基儀式倒顯得草率簡單了。

  太和殿登基大典過後,這位新帝直接免了文武百官的朝賀、反倒是以雷霆之勢開始投身政務當中。

  其餘皇子因避皇帝名諱一齊改了名,其中十三皇子怡親王允祥全權負責「會考府」,總理全國各地方財政帳務,至此,所有官員都意識到了,這位新君如此迫不及待查帳,恐怕是奔著「追繳貪污」「處理財務虧空」去的,各地方的爛帳恐怕要被清了。

  便是在新帝雷霆手段大開大合肅清吏治的時候,後宮的冊封大典也如期舉行。

  皇后因為病重實在難以出席那漫長又耗精力的冊封大典,便僅僅在景仁宮換上皇后冠冕接受了皇后寶璽。

  倒是年嫿的冊封禮,皇上不僅親自去了,還因為辦得好給了禮部重賞。

  對於年家女兒得封貴妃一事,朝臣們原本是有異議的,這貴妃之位可不同於妃位,一字之差,便是妃位難以企及的距離。皇上在做親王時便偏寵年氏,如今又給了年氏貴妃之位,還授予年氏協理六宮之權,如此明顯的偏心,難免會惹得前朝議論。

  對此年遐齡只當沒聽見,皇上偏疼自家女兒那是皇上自己的事,他以前如何現在便如何,小滿自己爭氣,他們也得謹言慎行不給她在前朝惹禍。

  但不滿歸不滿,朝臣們也知道那些嫉妒眼紅的酸話萬萬不能給皇上聽去。

  上個月登基大典前,年羹堯在西北控制住了「大將軍王」十四皇子,成功把十四爺原本的軍權當做投名狀獻給了當今聖上,順利解決了聖上的一大心腹之患,如今聖上正是看年家哪哪都好的時候,他們可不敢這個時候跳出來說年家不好。

  單論聖上如今的子嗣來說,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年貴妃所出,聽聞大阿哥和三阿哥同年貴妃也十分親切,這樣算來,年貴妃是把所有好處都占著了,惹不得,萬萬惹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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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坤宮裡,炭火燒的極旺,愛蘭珠和哥哥姐姐們在殿外的雪地上打雪仗,年嫿自己抱著暖爐在殿內理帳。

  當了貴妃後的年嫿和以往在西小院兒的她並無什麼不同,除了衣裳換成了貴妃的規格,宮殿比以前大了幾倍,要處理的宮務多了些,在紫蘇看來,自家主子還和以前一樣散漫動人。

  紫蘇將果盤裡的瓜果換下來,見年嫿看的專心,叮囑道:「娘娘,歇一歇眼睛吧,皇上說今日午膳要來咱們宮裡吃,您還沒吩咐要吃什麼呢。」

  年嫿抬起頭,任紫蘇給她捏了捏泛酸的後頸,思索片刻後問道:「上次御膳房送來的榴槤可還有?」

  紫蘇聞言皺了皺眉:「娘娘,真要吃那東西嘛,那玩意兒臭的很!」

  那被喚作榴槤的果子是東邊海國運來的,奇臭無比,尋常人唯恐衣裳染味兒都不願意吃,偏偏年嫿喜歡得很,故而御膳房把僅有的兩大框子全送來他們宮裡了。

  年嫿笑了:「好紫蘇,咱們今日吃榴槤雞煲,你聽我的,把那果肉同鮮切的雞肉放在陶瓷罐里拿炭火一起煨,煲出來的肌肉又甜又香!」

  紫蘇搖搖頭,不理解主子這新奇的吃法,但年嫿嘗試的吃食很少有失敗的,皇上作為第一個試吃的都說好,他們底下人還能說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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