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養牲處得了令，掀開了鐵籠子上蓋著的紅布。
眾人翹首看過去，按照原本的期待，這籠子裡應該是兩隻掙扎撲騰不甘被縛於籠中的雄鷹，可待眾人看過去時，哪裡看的著生機勃勃的鷹，那籠中的兩隻鷹分明是將死之態。
愛蘭珠離得近，驚訝地張大了嘴，本想扭過頭說什麼，被旁邊的孿生哥哥弘晝一把拉住，捂著她的嘴朝她搖了搖頭。
愛蘭珠似懂非懂，再去看一旁的皇爺爺，一張臉早已陰沉的像大雨將至的烏雲天。
「你確定這鷹是老八送的？」康熙死死盯住一旁負責傳話的小太監，仿佛要把人盯出兩個窟窿來。
「千真萬確，奴才不敢有任何期滿，這鷹就是八貝勒親自交給奴才的啊！」
康熙：「那他給朕送兩隻快要死的鷹是什麼意思，咒朕去死嗎？」
旁邊的大臣皇子在聽到這話後大驚，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有八爺黨的臣子在場，見狀試圖替八爺辯解：「皇上息怒，或許是中間運輸的過程出了差錯 這東西畢竟是畜牲，路上生了病也不容易被發現，萬歲爺您想想，八爺怎麼會把兩隻瀕死的鷹送給您啊，這多晦氣啊！」
「你也知道晦氣！」康熙沉著臉，滿身都是屬於君主的威壓：「就算他是無心，也是因為他給朕送禮過於不上心，竟然挑都不挑就隨便尋兩隻病鷹來敷衍，可若他是有心，這分明是對朕心懷怨恨，暗示朕就同這兩隻鷹一樣時日無多！」
康熙越想越覺得第二種猜想可能性更大，前些日子因為他貶低老八生母間接導致了衛氏的死，老八一定是懷恨在心，又急著坐上皇位，這才出此下策詛咒他這個阿瑪！
「老八胤禩實乃辛者庫賤婢之子，朕要下旨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從此以後，朕與他再無瓜葛！」
跪在底下的八爺黨大臣此刻覺得天都要塌了，皇上他方才說什麼？斷絕父子關係？這話要是一經過聖旨記錄，八爺哪裡還能和皇位有關，他們這麼多年來的籌謀計劃豈不是付之東流了？
「萬萬不可啊皇上！」
「八貝勒對您忠心耿耿，八貝勒絕非此等不仁不孝之人啊皇上！」
幾個老臣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一時也分不清究竟在哭八貝勒無辜蒙冤還是在哭自己的前程馬上要化為泡影。
怎料這時候康熙正將老八恨之入骨，任何求情在他眼裡都變成了老八結交黨羽的證明。
「八貝勒胤禩結交黨羽，可惡至極，朕亦畏懼，唯有斷絕父子關係，才能安朕之心！」
第91章 「四哥，可是八哥眼下還在府中病著，恐怕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皇阿瑪……
「四哥， 可是八哥眼下還在府中病著，恐怕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皇阿瑪這不是冤枉人嘛！」
老九胤禟追上前面步履匆匆的胤禛， 短胖的身材跑起來顛的臉上的肉都在晃，此刻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就這麼直愣愣地追過來問胤禛的意見。
老四是自己人，在皇阿瑪跟前又能說上話， 此刻老九老十沒了主心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四哥。
但胤禛此次並未如同以前一樣替他們排憂解難，反而以「教訓孩子」為由拒絕了他們帳中談話的邀請， 拉著幾個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老十望著胤禛的背影， 只覺得遠方的天都是陰的，皇阿瑪今天可謂是把八哥的前程一桿子打斷了，老四現在又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們八爺黨的前路在何方。
老九這才擦了一把額上虛汗， 寬慰道：「四哥還能有什麼意思，定是看到八哥被罰心中不痛快， 這才回去想策略了。」
老十胤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他想破了腦袋又沒想明白這股不對勁的感覺來自哪裡，兄弟二人苦著臉在原地立了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回老九帳子裡借酒澆愁。
/
胤禛把幾個孩子帶回了住處，交代好下人後，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年嫿的帳中。
「回來了？」年嫿放下手中正在琢磨的新奶茶配方， 見他身後空無一人，笑道：「定是你又包庇愛蘭珠， 才不把她帶來見我。」
胤禛面色柔和了些，在她身旁坐下， 就著年嫿的姿勢將人攬進懷裡：「皇阿瑪方才發了老大的火，說要和老八斷絕父子關係。」
年嫿：！
她首先想到的是一同跟去的孩子們：「發生了什麼？孩子們可有被嚇到？」
胤禛嗤笑一聲：「就愛蘭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麼事情會嚇到她。至於弘旭兄弟幾個，讓他們多經歷一些這種事也好。」
說完便將由兩隻鷹引發的聖怒同年嫿講了一遍。
下午的時候年嫿才剛剛因為兒女的事情去拜見過康熙，當時的康熙面色和藹，還十分公平地護住了打架的愛蘭珠，當時年嫿覺得他除了氣勢威嚴些，與民間那些和藹可親的長輩並無差別。
可不過須臾的功夫，這位老人就能怒火滔天，不顧眾人的勸阻要跟自己的親兒子斷絕關係，年嫿只覺得這一家子裡面精神最不穩定的應該是康熙才對。
「那這次可有人替八爺求情？」年嫿縮在胤禛懷裡，不經意地問道。
「除了那些擁護老八的臣子，幾個兄弟們瞧著倒是謹慎了許多。」
年嫿：「謹慎是對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八爺早有芥蒂，兩隻鷹真的能惹出來這麼大的怒火？我看未必吧，說不定皇上只是找了個發泄口，把對八爺的不滿趁此機會發泄出來了而已。」
這樣看來，康熙今日的怒氣恐怕估計大半都是裝的，不讓群臣相信他足夠憤怒，怎麼有充足的理由動滿朝擁護的八賢王呢？
八賢王......年嫿在心頭琢磨了一番這個雅號，心道這個看起來滿是讚揚的名號不知道傳到康熙耳朵里有多刺耳。
這般想著，年嫿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胤禛摸了摸她的頭髮：「好端端的嘆氣作甚？」
年嫿轉過身來抱了抱他：「我是在想，給皇上當兒子可真不容易，四爺過去也真是辛苦了。」
/
皇上因著八皇子的事情興致不佳，底下的人自然也歇了出遊打獵的心，這場浩浩蕩蕩的圍獵最終落得個狗尾續貂的下場，提前進入了尾聲。
回程的路上，康熙感染了風寒，雖然不嚴重，但胤禛和幾個兄弟還是幾天不眨眼地伴駕輪班，直到回程的大隊伍到了京城郊外，康熙的病才悠悠轉好。
這一日，胤禛同幾個兄弟騎馬行在御駕旁，忽見康熙掀起車簾，定定地朝他們兄弟幾個看過來。
胤禛來不及下馬，直接打馬湊過去問：「皇阿瑪有何吩咐？」
康熙看著兒子們騎馬的英姿，忽然開口問道：「方才有人給朕遞來消息，說老八病的厲害，朕想著你們兄弟幾個感情深厚，所以問問可有人願意去給他侍疾？」
騎馬的幾個皇子一陣沉默。
老三和老八向來關係淡薄，老九老十不敢亂說話，但卻是希望去看望八哥的，此刻一起把目光投向離皇阿瑪最近的四哥。
康熙也看著胤禛，似乎最在意老四這個兒子的意見。
胤禛沉默了片刻，忽然響起年嫿前些日子跟他說的「皇阿瑪拿兩隻鷹作藉口」，眼看不能再猶豫，胤禛乾脆硬著頭皮道：「回皇阿瑪，雖然老八病了，但兒臣回去後就派人去給他尋藥，想來有八福晉照看，老八定能無恙。倒是皇阿瑪近幾日龍體微恙，兒臣放心不下皇阿瑪，還是想留在皇阿瑪身前侍奉。」
這就是棄老八選康熙的意思了。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你能拎清楚關鍵時候選誰，看來心裡還是有朕這個阿瑪的。」
見康熙對自己的回答滿意，胤禛這才暗中長出了一口氣。無人知道，就在方才，皇阿瑪看向他的眼神飽含了審視，仿佛要隔著血肉把他看透一樣。
老九老十跟在後面聽著徹底傻眼了，老十一個勁兒給老九使眼色：四哥不是咱們自己人嗎，怎麼八哥病重，四哥既不替八哥求情，也不提要去探病，反而一股腦討好皇阿瑪呢？
老九摸了摸腦袋，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難道老四見八哥落魄，心中有了別的想法？亦或是，老四自己也想當皇帝？
胤禟被自己心中冷不丁冒出來的想法嚇得一哆嗦，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就怎麼想了一路，胤禟突然意識到：自己過往可是將八哥的奪嫡事宜事無巨細跟老四講的啊，這豈不是往狼崽子嘴裡送肉！
/
回到京中，胤禛到底還是派人給老八尋了藥，雖不能親自去府上探病，但派去詢問病情的下人也沒斷過。
兩個月後，八爺的病好了，可這朝中的風向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萬歲爺以八爺結黨為由裁撤了一大批八爺黨的官員，但凡有敢在朝堂上保薦八皇子的，面臨的要麼是貶謫要麼是罷黜，這樣一來，即便八爺的擁護者再多，也全部在朝堂上噤若寒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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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翹首看過去，按照原本的期待，這籠子裡應該是兩隻掙扎撲騰不甘被縛於籠中的雄鷹，可待眾人看過去時，哪裡看的著生機勃勃的鷹，那籠中的兩隻鷹分明是將死之態。
愛蘭珠離得近，驚訝地張大了嘴，本想扭過頭說什麼，被旁邊的孿生哥哥弘晝一把拉住，捂著她的嘴朝她搖了搖頭。
愛蘭珠似懂非懂，再去看一旁的皇爺爺，一張臉早已陰沉的像大雨將至的烏雲天。
「你確定這鷹是老八送的？」康熙死死盯住一旁負責傳話的小太監，仿佛要把人盯出兩個窟窿來。
「千真萬確，奴才不敢有任何期滿，這鷹就是八貝勒親自交給奴才的啊！」
康熙：「那他給朕送兩隻快要死的鷹是什麼意思，咒朕去死嗎？」
旁邊的大臣皇子在聽到這話後大驚，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有八爺黨的臣子在場，見狀試圖替八爺辯解：「皇上息怒，或許是中間運輸的過程出了差錯 這東西畢竟是畜牲，路上生了病也不容易被發現，萬歲爺您想想，八爺怎麼會把兩隻瀕死的鷹送給您啊，這多晦氣啊！」
「你也知道晦氣！」康熙沉著臉，滿身都是屬於君主的威壓：「就算他是無心，也是因為他給朕送禮過於不上心，竟然挑都不挑就隨便尋兩隻病鷹來敷衍，可若他是有心，這分明是對朕心懷怨恨，暗示朕就同這兩隻鷹一樣時日無多！」
康熙越想越覺得第二種猜想可能性更大，前些日子因為他貶低老八生母間接導致了衛氏的死，老八一定是懷恨在心，又急著坐上皇位，這才出此下策詛咒他這個阿瑪！
「老八胤禩實乃辛者庫賤婢之子，朕要下旨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從此以後，朕與他再無瓜葛！」
跪在底下的八爺黨大臣此刻覺得天都要塌了，皇上他方才說什麼？斷絕父子關係？這話要是一經過聖旨記錄，八爺哪裡還能和皇位有關，他們這麼多年來的籌謀計劃豈不是付之東流了？
「萬萬不可啊皇上！」
「八貝勒對您忠心耿耿，八貝勒絕非此等不仁不孝之人啊皇上！」
幾個老臣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一時也分不清究竟在哭八貝勒無辜蒙冤還是在哭自己的前程馬上要化為泡影。
怎料這時候康熙正將老八恨之入骨，任何求情在他眼裡都變成了老八結交黨羽的證明。
「八貝勒胤禩結交黨羽，可惡至極，朕亦畏懼，唯有斷絕父子關係，才能安朕之心！」
第91章 「四哥，可是八哥眼下還在府中病著，恐怕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皇阿瑪……
「四哥， 可是八哥眼下還在府中病著，恐怕連這件事都不知道，皇阿瑪這不是冤枉人嘛！」
老九胤禟追上前面步履匆匆的胤禛， 短胖的身材跑起來顛的臉上的肉都在晃，此刻滿頭大汗也顧不上擦，就這麼直愣愣地追過來問胤禛的意見。
老四是自己人，在皇阿瑪跟前又能說上話， 此刻老九老十沒了主心骨，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四哥。
但胤禛此次並未如同以前一樣替他們排憂解難，反而以「教訓孩子」為由拒絕了他們帳中談話的邀請， 拉著幾個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老十望著胤禛的背影， 只覺得遠方的天都是陰的，皇阿瑪今天可謂是把八哥的前程一桿子打斷了，老四現在又這副冷冰冰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們八爺黨的前路在何方。
老九這才擦了一把額上虛汗， 寬慰道：「四哥還能有什麼意思，定是看到八哥被罰心中不痛快， 這才回去想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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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把幾個孩子帶回了住處，交代好下人後，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年嫿的帳中。
「回來了？」年嫿放下手中正在琢磨的新奶茶配方， 見他身後空無一人，笑道：「定是你又包庇愛蘭珠， 才不把她帶來見我。」
胤禛面色柔和了些，在她身旁坐下， 就著年嫿的姿勢將人攬進懷裡：「皇阿瑪方才發了老大的火，說要和老八斷絕父子關係。」
年嫿：！
她首先想到的是一同跟去的孩子們：「發生了什麼？孩子們可有被嚇到？」
胤禛嗤笑一聲：「就愛蘭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麼事情會嚇到她。至於弘旭兄弟幾個，讓他們多經歷一些這種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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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年嫿才剛剛因為兒女的事情去拜見過康熙，當時的康熙面色和藹，還十分公平地護住了打架的愛蘭珠，當時年嫿覺得他除了氣勢威嚴些，與民間那些和藹可親的長輩並無差別。
可不過須臾的功夫，這位老人就能怒火滔天，不顧眾人的勸阻要跟自己的親兒子斷絕關係，年嫿只覺得這一家子裡面精神最不穩定的應該是康熙才對。
「那這次可有人替八爺求情？」年嫿縮在胤禛懷裡，不經意地問道。
「除了那些擁護老八的臣子，幾個兄弟們瞧著倒是謹慎了許多。」
年嫿：「謹慎是對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八爺早有芥蒂，兩隻鷹真的能惹出來這麼大的怒火？我看未必吧，說不定皇上只是找了個發泄口，把對八爺的不滿趁此機會發泄出來了而已。」
這樣看來，康熙今日的怒氣恐怕估計大半都是裝的，不讓群臣相信他足夠憤怒，怎麼有充足的理由動滿朝擁護的八賢王呢？
八賢王......年嫿在心頭琢磨了一番這個雅號，心道這個看起來滿是讚揚的名號不知道傳到康熙耳朵里有多刺耳。
這般想著，年嫿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胤禛摸了摸她的頭髮：「好端端的嘆氣作甚？」
年嫿轉過身來抱了抱他：「我是在想，給皇上當兒子可真不容易，四爺過去也真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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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因著八皇子的事情興致不佳，底下的人自然也歇了出遊打獵的心，這場浩浩蕩蕩的圍獵最終落得個狗尾續貂的下場，提前進入了尾聲。
回程的路上，康熙感染了風寒，雖然不嚴重，但胤禛和幾個兄弟還是幾天不眨眼地伴駕輪班，直到回程的大隊伍到了京城郊外，康熙的病才悠悠轉好。
這一日，胤禛同幾個兄弟騎馬行在御駕旁，忽見康熙掀起車簾，定定地朝他們兄弟幾個看過來。
胤禛來不及下馬，直接打馬湊過去問：「皇阿瑪有何吩咐？」
康熙看著兒子們騎馬的英姿，忽然開口問道：「方才有人給朕遞來消息，說老八病的厲害，朕想著你們兄弟幾個感情深厚，所以問問可有人願意去給他侍疾？」
騎馬的幾個皇子一陣沉默。
老三和老八向來關係淡薄，老九老十不敢亂說話，但卻是希望去看望八哥的，此刻一起把目光投向離皇阿瑪最近的四哥。
康熙也看著胤禛，似乎最在意老四這個兒子的意見。
胤禛沉默了片刻，忽然響起年嫿前些日子跟他說的「皇阿瑪拿兩隻鷹作藉口」，眼看不能再猶豫，胤禛乾脆硬著頭皮道：「回皇阿瑪，雖然老八病了，但兒臣回去後就派人去給他尋藥，想來有八福晉照看，老八定能無恙。倒是皇阿瑪近幾日龍體微恙，兒臣放心不下皇阿瑪，還是想留在皇阿瑪身前侍奉。」
這就是棄老八選康熙的意思了。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你能拎清楚關鍵時候選誰，看來心裡還是有朕這個阿瑪的。」
見康熙對自己的回答滿意，胤禛這才暗中長出了一口氣。無人知道，就在方才，皇阿瑪看向他的眼神飽含了審視，仿佛要隔著血肉把他看透一樣。
老九老十跟在後面聽著徹底傻眼了，老十一個勁兒給老九使眼色：四哥不是咱們自己人嗎，怎麼八哥病重，四哥既不替八哥求情，也不提要去探病，反而一股腦討好皇阿瑪呢？
老九摸了摸腦袋，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難道老四見八哥落魄，心中有了別的想法？亦或是，老四自己也想當皇帝？
胤禟被自己心中冷不丁冒出來的想法嚇得一哆嗦，可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就怎麼想了一路，胤禟突然意識到：自己過往可是將八哥的奪嫡事宜事無巨細跟老四講的啊，這豈不是往狼崽子嘴裡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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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中，胤禛到底還是派人給老八尋了藥，雖不能親自去府上探病，但派去詢問病情的下人也沒斷過。
兩個月後，八爺的病好了，可這朝中的風向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萬歲爺以八爺結黨為由裁撤了一大批八爺黨的官員，但凡有敢在朝堂上保薦八皇子的，面臨的要麼是貶謫要麼是罷黜，這樣一來，即便八爺的擁護者再多，也全部在朝堂上噤若寒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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