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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格格跑的滿頭大汗,眼看要被造化追上,忽而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三格格靈機一動,一頭撞進了阿瑪的懷裡。

  「當心些!」

  胤禛一把將女兒接住,三格格風風火火的,玩的滿腦袋都是汗,胤禛把她跑亂的鬢角理了理,笑著囑咐道:「怎麼玩的衣裳都濕透了,快去換一件小心著涼,被你額娘看到又要訓你。」

  三格格小嘴一撇,古靈精怪地朝阿瑪眨眨眼:「額娘嫌我們幾個吵鬧,今日跟耿額娘去花園裡吃酒了,才不會管到我!」

  誰料話還未說完,便聽見身後一道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好呀愛蘭珠,你倒是看看我能不能管到你!」

  愛蘭珠渾身一激靈,一邊喊著「阿瑪救命」一邊往四爺身後躲。

  自從愛蘭珠會蹦會跳後,這等雞飛狗跳的情況隔幾日就要在西小院發生一次,年嫿曾跟四爺抱怨過,她這個女兒跟個小牛犢一樣,滿親王府的阿哥加起來都不及她一個能玩能鬧。

  偏偏四爺還護著寵著,其他阿哥格格們也都寵著這個最小的妹妹,直接把愛蘭珠慣的無法無天了。

  「我今日不同你發火,明日我要去給你外公祝壽,你現在繼續瘋玩下去,你看我明日帶不帶你!」

  年嫿瞪了一眼在旁邊準備和稀泥的四爺,直接繞過父女倆回房,招呼著大阿哥用膳。

  三格格揪著阿瑪的袍子立在原地,嘴一撇就想哭,但偏偏又倔強地忍住了,看的胤禛哈哈大笑起來,將女兒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往屋裡走。

  「阿瑪,聽說皇爺爺要去圍獵了,我們能去嗎?」三阿哥這兩年跟四爺相處多了,也沒原先那麼怕自己這個不苟言笑的阿瑪了,此刻見阿瑪開心,忍不住上前問道。

  胤禛看了眼同樣一腦門汗的弘時,無奈道:「去,都去,但你先把昨日的課業給我檢查了。」

  弘時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頭蔫腦地退下了。

  晚膳時分,四爺把孩子們趕到廂房去吃,自己同年嫿清清靜靜地聊天。

  聊起年遐齡明日的五十大壽,胤禛裝若無意地提了一嘴:「你二哥前些日子,莫名給咱們府上送了一千兩白銀。」

  年嫿正在夾菜的手一頓,想了想問道:「二哥可有說這筆錢是為何?」

  胤禛:「自上次年家從漢軍鑲白旗分出來,分到咱們親王府下屬旗部,你二哥就時不時會送些東西來,這筆錢我原要給他退回去的,可他又差人原封不動送了回來,說是這樣才安心。」

  至於怎麼個安心法兒,年羹堯沒說,胤禛也就沒再追問,想來想去,年羹堯這算是暗中默認了自己的站隊,這筆錢也算是個提前的投名狀。

  只不過年羹堯作為駐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向來是以「孤臣慎獨」的形象示人的,老八那邊拉攏他好幾次都沒拉動,胤禛沒想到年羹堯會突然主動示好。

  想來想去,還是年嫿這個妹妹在中間起的作用更大些。

  胤禛這般想著,抬頭看向了年嫿,卻發覺她的表情並沒有預料中的那般欣喜,反而眉頭緊皺,一副害怕擔憂的模樣。

  第89章 至於年嫿眉間的隱憂,胤禛只當她是為著自己在前朝的處境兇險而掛……

  至於年嫿眉間的隱憂, 胤禛只當她是為著自己在前朝的處境兇險而掛懷,心間感到暖意的同時,拍著她的手安慰了幾句, 並未放在心上。

  奪嫡之事成則一步登天,敗則零落成泥,緊張局勢並不會因為誰的擔心多一點便有所好轉,四爺想了想, 與其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安慰年嫿,還不如自己在前朝多費些心思。

  但年嫿的擔憂根本不在此處。

  按照眼下的朝中局勢來看,四爺上位的可能性最大, 若歷史的河流照著原先的軌跡往前流淌, 那年家的結局便也近在眼前。

  她擔心的哪裡是雍王府的前途,她擔心的分明是自己母家的安危。

  縱然她和四爺如今是枕邊人,她也沒辦法把心中的焦灼說與他聽, 畢竟年家如何, 今後全在他一念之間。

  第二日一早,年嫿收拾妥當, 帶上禮物, 便隻身帶著丫鬟下人去了年府。

  按理說弘旭身為年遐齡的外孫,在外公五十大壽時可以出席的,只是如今朝中局勢動盪,年嫿唯恐弘旭與年家交往過近引起皇上新的猜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四爺把弘旭帶上的建議。

  「二姑娘來啦!」

  府門的小廝是年府的家生子,從小便與年嫿熟悉, 此刻見年嫿從馬車上下來,面上一喜, 喊出了年嫿在家中時的稱呼。

  年夫人同田琴霜早早地便在府門外等著了,見年嫿從馬車上下來,年夫人探著頭往她身後看了看:「孩子們呢,弘旭沒來?」

  年嫿握著額娘的手,笑著搖了搖頭。

  年夫人面上一陣失落,田琴霜笑著打圓場道:「娘可真是的,年熙年富兄弟倆一早便等著給祖母請安磕頭了,怎么娘眼裡卻只盼著外孫?」

  年熙和年富是田琴霜在四川時生下的,此次年遐齡過壽年羹堯走不開,便讓田琴霜帶著兩個兒子回來陪祖父熱鬧。

  年夫人聞言笑道:「我不過多嘴問了一句,哪裡有偏心的意思,年熙和年富長得跟二郎小時候一模一樣,我愛還愛不過來呢!」

  年嫿同嫂嫂一起扶著額娘,笑道:「那嫂嫂可當真辛苦,二哥小時候慣愛上房揭瓦,額娘房內的藤條都不值換過多少根了,嫂嫂這一下子要管教兩個皮猴子!」

  聊到家中的小輩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三人一路說說笑笑,轉眼便來到了花廳。

  「阿瑪!」

  年嫿扶住了欲給她請安的年遐齡,將許久未見的阿瑪細細端詳了一遍,發現記憶中的人又比上次見面蒼老了許多,不禁眼眶一紅。

  年遐齡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儘管二兒子這兩年在朝中做官做的如日中天,他和長子年希堯也始終謹言慎行,不敢露出一點自得之色,尤其是前些時日皇上大封皇子,將年家從漢軍鑲白旗中分離了出來,轉而移到雍親王麾下,這樣一來,年家徹徹底底成了雍親王的奴才。

  「雍親王府上可一切都好?你和孩子可好?」年遐齡的身形已經有些佝僂,但看向年嫿的眼神一如往昔和藹。

  年嫿重重地朝他點頭:「府上一切都好,弘旭原本還吵著要來看您呢,只是他課業緊張,我邊便說待下次二哥回京述職再讓他過來看岳父。」

  提起外孫,年遐齡一向嚴肅的面色更柔和了些:「往日同四爺在朝中照面,他總會主動向我提及你們母子,想來四爺是將你們放在心上的,但你萬不可恃寵而驕,要時刻記住,他是主子,咱們年家上下都是雍親王的奴才。」

  年嫿聞言笑意淡了些,沒人願意給別人當奴才,儘管阿瑪說的是事實,可她終究聽得心裡一陣難受,這話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了整個年府上下。

  年夫人察覺到女兒的臉色變化,不滿地瞪了丈夫一眼:「小滿如今是雍親王府的側福晉,還是府上幾個孩子的親額娘,如何同王爺相處她自己心裡有數,用不著你個老頭子在此處指指點點。」

  說罷,也不管年遐齡這個壽星留在原地尷尬,逕自把年嫿拉進屋內聊天。

  年嫿同額娘、嫂嫂們說了說內宅的事,又見過了幾個常年在外地的侄兒們,見年熙、年富兄弟倆果真同二哥小時候長得近乎一樣,稀奇又歡喜地同兩個侄兒說了會兒話,又給兩人分別派了見面禮,這才放兩個孩子出去玩。

  待孩子下去後,原本立在一旁含笑聽她說話的田琴霜坐了過來,一改方才的平和神色,拉著年嫿的手低聲問道:「小滿,這話你二哥原本不讓我問,但我心裡這些日子沒底,還是想從你這兒問問,四爺欲爭那個位子,你二哥必當助之,為保險起見,四爺此次可會讓年熙和年富留在京中?」

  年嫿剝橘子的手一頓。

  歷史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的,雍正奪嫡前唯恐年羹堯反悔,便責令年家所有子弟入京侍奉年遐齡,名為盡孝,實則是把年家小輩扣在京中為質,從而讓年羹堯不得不對自己死心塌地。

  「嫂嫂這樣問,可是因為在二哥處聽到了什麼消息?」年嫿覺得自己半個身子都涼了,如果這輩子四爺還是選擇用子侄來要挾二哥,那麼說明他現在對二哥依舊是不信任的,現在就不信任到這種程度,難說年家以後會是何下場。

  田琴霜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並未聽到什麼消息,只是我向來多思,你二哥在政事上也不避諱我,我便有了此猜想。說實話,此次入京我是不想帶年熙和年富來的,朝堂的事波詭雲譎,我不想自己的孩子淪為他們弄權的籌碼,只不過你二哥勸我說阿瑪多年未見孫兒,理應回來替他盡孝......」

  聽到只是田琴霜的猜想,年嫿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一方面感嘆自己這個二嫂果真心思縝密,一方面又擔憂二嫂這個猜想會不會成真。

  「二嫂,既然四爺目前並未有讓年熙年富留在京中為質的意思,二嫂此刻便不必杞人憂天。」年嫿深吸了一口氣,勸道:「話說回來,二哥既然想跟隨四爺逐鹿群雄,莫說年熙和年富,就連我和整個年家都已經成為了逃不開的砝碼,二哥若成,年熙和年富此後的地位便更高一層,若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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