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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韻扯著連硯的袖子,還是不放心:“那他要怎麼撒氣?幹嘛朝你撒氣,這是兩個人的事兒,我不能讓他撒氣嗎?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連硯按住秦韻的手,無奈的說道:“陛下他怎麼捨得讓你受委屈?你若是去了,他這氣發不出來,壓在心裡,日後還指不定會有什麼變數呢,我自己去,於公他是君我是臣,於私他是長輩我是小輩,罵我兩句解解恨,我呢就順勢把對你的一片衷情再訴一訴,他就是再氣不過,不也只能認了?”連硯說著就笑了:“誰叫他一大早的就看見自家小公主跑到了我的床上,這種事兒哪能說的清楚,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大不了我就跟他耍賴,反正公主人都是我的了,他不同意,又能怎樣?”

  連硯這話說的是真不假,嘉晉帝一大早就聽說昨夜他的小公主跑到了連硯的營帳,原本以為小公主受了驚嚇,是夜裡害怕想找個人陪她才跑到連硯那裡去的,嘉晉帝也理解,所以便拐道了連硯的營帳,想跟這小姐倆一道兒吃個早飯。

  他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軍營里早已操練了起來,連硯平時就起的早,侍衛在營帳門口通報了一聲,他沒多想就直接進來了,誰知道竟然會看見那樣的一幕,著實讓嘉晉帝驚的不輕!

  那般耳鬢廝磨的狀態,他又不是瞎的,怎麼會看不來兩個人在做什麼?

  滿腔怒火甩袖而去,若非是顧忌著秦韻,嘉晉帝就差當場沖連硯拔劍了,他的小公主,就這麼著就被連硯給拐走了,如何能忍?

  “準備拔營回京都!”嘉晉帝一路鐵青的臉色,往營帳而去,路上正好遇見過來面聖的姚文普,一句話吩咐下去,讓姚文普愣了半天。

  這大清早的是誰犯了聖怒?嘉晉帝那臉色,簡直是、眼皮一跳,姚文普看向了嘉晉帝來的方向,不會吧?

  連硯這邊安撫好了小韻兒,收拾了一番之後才出了營帳,這一出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士兵們四處忙碌著,看樣子是打算拔營了,但是連硯卻沒有接到這方面的消息,按理說這仗才剛打完,收尾工作還沒做完,新建州府政權,安撫百姓之類的雜七雜八起碼也要再耽誤一段時間,可看眼下這陣勢卻是要即刻返回的意思。

  連硯眸色微沉,如此看來應當是嘉晉帝剛剛下的旨意,至於這原因,多半是想儘快帶韻兒回宮吧。

  連硯一聲嘆息還未落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姚文普神色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被發現了?陛下從你那兒出來的,那臉色,真是鐵青,我好多年都沒見過了。”畢竟高居上位的君主,已經練出了自己的一套喜怒不露於形色,如此明顯的怒意,怕也只能是那一件事了。

  連硯輕輕“嗯”了一聲,沒說別的直接去了嘉晉帝的營帳。

  門口守著的侍衛見是她來,也沒有回稟直接請人入了內,連硯看著眉頭緊鎖的嘉晉帝,尚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一聲呵斥道:“你倒是來的快!”

  連硯二話沒說就跪在了嘉晉帝的面前,她真的來的不快,甚至還故意耽誤了一會兒,想的就是給嘉晉帝一個緩衝的時間,只是這緩衝的時間,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你給朕解釋解釋,朕讓你照顧公主,你就是這般照顧的?”茶杯直接砸在了連硯的肩頭,肩膀上濕了一片,茶葉黏在天青色的衣袍之上,留下斑駁的好痕跡。

  連硯淡定的將那一片片的茶葉從身上捻下來,才抬頭看著嘉晉帝說道:“陛下想要什麼解釋?臣與公主不過玩鬧,不是陛下看到的那般?呵,這話,我說不出來。”

  “你!”嘉晉帝是著實沒想到連硯竟然是這種態度,不僅僅是不認錯,反而如此的氣盛,好似欺負了韻兒的人不是她一樣,嘉晉帝握緊了拳頭,重重的砸了桌面上,後悔剛才那個扔杯子的時候不該心軟。

  “我與韻兒兩廂情願,互相愛慕,原本就是情至深愛至切,發生陛下看到的那些事,本就是情之所至無法避免,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我愛慕她,是事實。”連硯字字鏗鏘的說道:“從我見到她第一眼時,我就忘不了這個姑娘,她活潑俏麗,滿腦子的歪主意,嘴硬心軟最愛跟我撒嬌,從滄瀾到京都再到瀾旭,這一路走來,我對她的愛愈加深切,若非韻兒堅持自己孝期未過,我與她早就成婚了。陛下,若是氣臣輕薄了公主,子衿無話可說,情深難自抑,子衿認罰,但陛下若是認為公主與臣不過玩鬧,當不得真,那恕子衿不能答應,她於我,我於她,從來都是認真的,請陛下責罰!”

  連硯說完就重重的叩首,她說的請罰,也確實是請罰,只有犯了錯才需要罰,至於連硯的錯,她只認一樁,那便是清晨被嘉晉帝看見的那一樁,輕薄了公主,是大罪,她認罰。但若是嘉晉帝不願意承認二人之間的情愫,只當兩人是姐妹之間的玩鬧,那就是無傷大雅的玩笑,連硯卻是不能答應的,她就是輕薄了公主,她就是犯了錯,她就是認罰。

  “你好大的膽子!”嘉晉帝一張臉由青到黑再到青:“簡直胡鬧!你們、你與她,如何能大婚?連硯,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自古哪有你們這般的婚配?朕的公主自有天下最好的兒郎來配,寵她護她愛她,你不過一介女子,你怎麼敢!你又憑什麼!”

  “憑什麼?”連硯抬頭,微微一笑:“陛下說的天下最好的兒郎,容子衿大膽的揣測一下,那必然是世族大家庭,青年才俊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文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武能上馬安天下,子衿不才,堪堪都略知一二。陛下若是能選出更好的人來,我願意與他比試一番,一較高下。”

  嘉晉帝一時語竭,瞪著連硯半天說不出話來,朝中那些宗族子弟別人不了解嘉晉帝還能不了解?那些紈絝子弟莫說了,便是僅剩的幾個可以稱得上是才俊的人選怕也是不如連硯的多,連子衿從小與那些人就不是一個路數的,連老將軍為了培養出一個連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血,連硯又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那些個公子哥不過是萌了祖上的蔭,背靠著大樹好乘涼,而連硯卻是憑一己之力在努力的為這棵大樹添肥澆水,擔的都是責任,這如何能比?

  可他再欣賞連硯,也不能任由她們如此的放肆!

  “夠了!”嘉晉帝錯開眼,不願意再看著連硯:“朕不想再聽你說,子衿,朕從小看你長大,你若是走了歪路,你讓朕如何與連家人交代?”

  連硯一愣,心知不妙,慌忙說道:“陛下不用與連家人交代,我與韻兒的婚約是家母與涼妃娘娘早先就定下的,韻兒身上帶的是我連家傳媳的玉佩,子衿不過是尊了父母之命。”

  然,嘉晉帝卻是不願意再聽了。擺了擺手,神色間是明顯的倦意:“那不過是玩鬧之語,你又何必當真。你是好孩子,你很好你很優秀,可你跟韻兒,這是不可能的。朕即刻就帶她回宮,瀾旭這邊的事兒你就多操心些,你們先冷靜冷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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