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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這事兒倒不至於驚世駭俗,雖說不多見, 但也不是沒有, 尤其放在連硯身上倒也是說的過去。

  但說不過去的是,從沒有哪個人能跟君主去爭奪所愛的,別說嘉晉帝對那位姑娘是當真的不同, 便是同了,連硯也是不能肖想的!

  “你糊塗!”姚文普還是那一句話,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對著連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日日跟在陛下身邊, 難道你看不出陛下對那姑娘不一樣的態度?連子衿,莫說你七巧心思這會兒都餵了狗,那是你能惦記的人嗎?”

  連硯看著火急火燎的姚文普,無奈的放下了手上的文書,嚴肅的對他說道:“你誤會了, 我與韻兒是家母定下的婚約,我們父母之命媒妁之約,她是我連家正經未過門的媳婦兒,至於你說的跟陛下搶人,根本就不存在,她本來就是我的人。”

  姚文普想再說,連硯抬手制止了,話說的乾脆利落,根本不容姚文普思考。

  “你說陛下對她特殊,說的不錯,那是她身份特殊,絕非是你想的那個原因。”連硯略一停頓,索性直接言明了:“原本此事應當是機密,但事已至此,我說了也就說了。陛下帶進宮裡的那位諾娜公主並非真正的昭陽公主,而是瀾旭派來的奸細,瀾旭有心以諾娜牽制我們,卻未曾料到我去了一趟滄瀾城,帶回了真正的小公主,讓他們耳朵算盤落了空。”

  關於真假公主的事情都是暗中進行和安排的,因此姚文普聽完連硯所說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誤會大發了,看了看連硯,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封信,將信將疑的又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的這位未婚妻,她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

  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吧?怪不得陛下對這位的態度不一般,如此串起來,那許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全都可以說清楚了,嘉晉帝幾次出宮暗訪將軍府也有了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不是他想的那般。

  姚文普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又問道:“那陛下做什麼不趕緊把公主迎進宮去,還留著那個冒牌貨做什麼?添亂嗎?”

  那可不就是添亂嘛!連硯也是深感無奈,只是皇上的私人問題她不便說的太多,這問題太敏感了,她心知肚明卻是不能拿出來說給姚文普聽的,因此也只撿了明面上的原因解釋道:“瀾旭苦尋公主多年,其目的陰險,一旦將諾娜的假冒公主的事情拆穿,那必然會讓公主再次陷入危難之中,諾娜如今在宮中,也可以拖延時時間,等你我掃平瀾旭,再迎公主歸位不遲。”

  “哦。”姚文普假裝自己聽明白了,點著頭,其實還是不懂,那公主住進內宮,難道還能平白無故的被瀾旭劫走不成?

  “那、你說你跟她。”姚文普擠眉弄眼的指著信:“你說這是你們連家定下的媳婦兒,那陛下他知道嗎?”

  連硯眉眼不經意的有些虛,拿著信封好,又將那隻還未完工的小螞蚱拿在手裡擺弄,才接著要姚文普的話茬說道:“我母親與涼妃娘娘早年間定下的婚約,後來公主便失蹤了這麼多年,陛下他,總歸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哈哈。”姚文普一聽這話,頓時就大笑了起來:“早晚?你可真是會說,早晚會知道,那不就是不知道唄?連子衿你可真能,那可是陛下心心念念找了十八年的小公主,這人才剛剛找回來,你就給拐家去了,連硯,你就等著陛下收拾你吧!”

  姚文普說的輕鬆,可其實心裡也是提著一口氣的,只不過如今是陣前,容不得一絲的閃失,他多話說到這兒了,卻是不敢再去胡亂說話亂了連硯的心扉。要知道,照連硯所說,那可是皇家的公主,莫說是皇家,便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哪家的父母會將她許給另外一個姑娘?更何況是嘉晉帝這個愛女成痴的父親?

  在姚文普看來,她們這段緣分,怕也是一段孽緣了,只是他不能說,也說不得!

  京都里,一場陣雨之後空氣中多了幾絲涼爽的味道,照例又是秦韻到廟裡為連硯祈福求平安符的日子,只是今天夏青山因為書院裡的先生病了,他要多代一班學生,都是些調皮搗蛋的孩子,抽不得空分布得身,不能陪她一起上山,秦韻便帶著管伯還有將軍府中的幾個侍衛出的門。

  往常她每次上山求平安符,夏青山都會跟著,也不為別的,但求一個心安而已。今天雖然夏青山不在跟前,但這安全措施卻是絲毫都沒有落下,不僅僅是管伯隨身跟著,還抽調了將軍府的護衛,一行也得有十幾個人了。

  秦韻慣常來的這座山,香火十分的旺盛,每逢初一十五總有許多的善男信女前來燒香拜佛,從山腳下一直到山頂上,到處都有支起的香火攤子,所不至於摩肩接踵,但這一路上的人卻是不少的。

  捐了香火錢,求了平安符,秦韻這心裡才安穩了下來,小心的將平安符放好,跟著管伯帶著人就下山了,她一路走下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走著走著,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這條山路她每月都要走上幾次,山兩邊擺的香火攤子也看了幾十遍,可今天這無意間的一掃,讓秦韻無端只覺得陌生,跟香火佛像接觸多的人,面向總是慈悲和善的,即使討生活,臉上也是帶著暖意的笑,佛法渡人,渡的是純潔的靈魂,斷不會是眼前這些人,面露凶煞,青面獠牙!

  “管伯!”秦韻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我們帶了多少人來?”

  她不見得這些人是針對她的,但心裡那種忐忑的感覺卻讓秦韻驀的心驚,不敢再胡亂看,往管伯身邊靠近了一些:“我覺得這些攤販似乎有問題,跟上山時的不一樣。”

  管伯聞言,正要往旁邊看,卻見那些香火販子瞬間抽出彎刀,掀了攤子就殺了過來,管伯心下一驚,當即護住秦韻往侍衛手邊送,抽出隨身帶著的刀就迎了上去。

  “護住小姐撤退!”管伯一聲呵斥:“勿要戀戰!”

  狹窄的小道上塵土飛揚,刀劍聲交錯不斷,染血的彎道下倒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護衛,秦韻被人護住,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卻見身後不停有人在倒下,護著她的護衛已經被砍了一刀,氣息微弱,卻還在奮力拼搏,秦韻看著他的傷處流出烏黑的血,頓時臉色蒼白:“有毒。”

  她話音才落下,只覺得肩周處一陣酸麻的疼痛,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意識消失之前,只來得及看見塵囂的小道之上,一片衣袂在飛揚,她以為那是連硯,想伸手去抓,可到最後什麼也沒抓住,就陷入一陣黑暗之中。

  而皇宮之中的嘉晉帝,照例在御書房批著摺子,御書房裡掛著的那隻畫眉鳥兒今日心情不錯,哼哼唧唧的唱了會兒曲子,惹的龍心大悅,賞了一塊兒桂花糕,嘉晉帝逗完了鳥兒,才問身邊的何公公:“韻兒是不是有些日子沒進宮來看朕了?你說她今天會不會來?”

  何公公一臉的笑眯眯:“陛下,姑娘前兒才來過,還陪陛下吃了醉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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