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無視張碩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薛時堰腳步輕抬,徑直打算入乾元宮。

  「站住。」泛著寒光的長劍「噌」的一聲抽出,架在薛時堰的脖子上,張碩臉色陰沉威脅道:「下官還未進去通報,煜王竟是打算直接硬闖,會否太過目中無人?難道竟是連陛下的令都不聽了?」

  薛時堰眼中掠過一絲不耐煩,微微偏過頭,手拿在劍鞘的中間,劍柄筆直向上一撞,張碩還未看清發生什麼,先聽見劍柄碰撞劍身上時,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記窩心腳便重重踢來。

  因為穿著沉重的盔甲,薛時堰這一腳只將張碩踹的退後了幾步,只是還沒等張碩回過味來,薛時堰便動作極快的握住張碩的小臂和手腕的位置一擰,緊接著眾人便聽見「啊!」的一聲哀嚎,張碩的右手邊無力的低垂著。

  煜王竟然在乾元宮門口將禁軍副統領的手腕折斷了!

  在場眾人誰都沒料到薛時堰竟當真如此放肆,齊磊也是此次抓捕薛明軒行動中的一員,他小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煜王,這是違令宮規?」

  兩列禁軍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拿著長槍對著薛時堰等人,虎視眈眈,似乎薛時堰只要在多做一個舉動,他們這長槍便會向著薛時堰毫不留情的刺去。

  雙方對峙,氣氛微妙的凝滯住。

  「不得對煜王無禮,」乾元宮內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薛時堰聽到薛陵鈺道:「放他進來。」

  當薛陵鈺的命令一出,眾禁軍動作動作一頓,旋即井然有序的將長槍收了起來,雖然看向薛時堰的眼神依舊不善。

  「煜王……」齊磊小聲問道:「謹王怎麼會在陛下的寢宮裡?」

  難道是父子倆秉燭夜談,但要是秉燭夜談用不著安排這麼多禁軍守在門外吧?

  而且陛下都沒開口,怎麼輪得到薛陵鈺開口。

  沒理睬齊磊的問題,薛時堰徑直邁步走了進去,齊磊雖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堅定的跟了上去。

  剛走到景佑帝的寢房外,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

  汪時非佝僂著腰,臉上沒了以往作為大太監的高傲,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般,頹喪道:「煜王殿下,請進。」

  薛時堰剛踏進寢房的門,齊磊跟著要進來,卻被人攔了下來,裡間傳來薛陵鈺的淡淡吩咐道:「本王只說讓煜王進來,其他人可不成。」

  清潤的嗓音冷了下去,薛陵鈺吐出六字:「私闖皇宮者,殺!」

  外頭的禁軍立刻發作,刑部的官兵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長**入皮肉,傳來幾聲「噗呲」聲,刑部的官兵接連死了好幾人。

  而直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景佑帝也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心知陛下當真出了事,齊磊對薛時堰道:「煜王殿下,您一定要救下聖上!」說罷,便轉頭視死如歸般的提起劍與禁軍們廝殺在一起。

  薛時堰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齊磊的背影,旋即腳步飛快朝著裡間走去,握著劍柄的手指緊了緊。

  「三弟,許久不見。」

  薛陵鈺笑盈盈的坐在景佑帝常用的龍紋紫檀木雕花寶座上,十名禁軍站在他身旁,保護十分嚴密。

  龍床上,景佑帝則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身子驚悸似的抖動著,張著嘴呼吸急促,臉色泛紫。

  薛遠錚小小的身子依偎在景佑帝旁邊,小小的手指抓著景佑帝的袖子,見薛時堰便用含著淚水的眼珠子看向他,哽咽著喊了聲:「三哥,你終於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意料之外的人也被薛陵鈺抓了來。

  楚豐朗穿著一身大紅官服,腹部插著一隻劍,胸膛起伏微弱,氣息微弱近乎於無,像是死了一般。

  眼眸沉了下去,薛時堰用肯定的語氣道:「你給父皇下了毒。」

  「冤枉,」薛陵鈺溫潤一笑,只是笑中卻含著些隱忍的瘋狂,他輕聲道:「這毒可當真不是本王下的,畢竟本王想要的只有皇位,又不是父皇的命。」

  看著地上楚豐朗倒地的歪曲姿勢,不等薛時堰詢問,薛陵鈺卻先一步察覺他的問題似的解釋道:「楚大人深得父皇信任,不巧,今夜本王來時,他還和父皇正在探討政務,一個不留神,他便撞在了本王的劍上。」

  視線漫不經心的從楚豐朗身上划過,薛陵鈺毫不走心的辯解道:「這可怪不得本王,楚大人乃國之棟樑,一時失手,本王深感愧疚。」

  「薛陵鈺,」沒興趣繼續跟他打啞謎,薛時堰直白問道:「為什麼?」

  嘴角的笑意凝滯,薛陵鈺看向薛時堰,皮笑肉不笑道:「三弟想問什麼?」

  寢房的門被撞得發出一聲巨響,外頭官兵與禁軍廝殺的聲音吵鬧,薛陵鈺皺了皺眉,對汪時非吩咐道:「汪公公,讓他們快些結束,省得擾人清淨,本王同三弟還有些話要說。」

  汪時非低垂著頭,卑微的應了聲「是」。

  見汪時非聽從自己的話,薛陵鈺心滿意足的拿起一杯茶,只是茶還未到嘴邊,便被人近到眼前的劍尖給逼得一抖,盡數灑了出去。

  好在兩旁的禁軍及時將薛時堰的劍給架住,不然自己恐怕性命難保。

  發現薛時堰完全沒準備留手,薛陵鈺冷笑一聲,將空了的茶杯朝著薛時堰的臉擲了過去,冷嗤道:「我還以為你還有許多問題要問我,沒成想你竟這般沉不住氣。」

  躲過薛陵鈺擲來的杯子,見一擊不成,薛時堰便手腕一轉朝著十名禁軍殺去。

  薛時堰這人向來不多做無用功,即便是習劍術時,劍花雖沒謝歡挽得漂亮,但每招卻直衝著敵人命脈而去。

  見十打一薛時堰竟然還占上風,看著接連倒下的四五個人,薛陵鈺眸光一沉,抽出長劍加入進去。

  一劍精準的刺在一名禁軍的喉嚨處,薛時堰面容冷峻,躲過薛陵鈺朝著胸口刺來的劍。

  手臂被鋒利的劍刃劃破,薛時堰反應卻絲毫未慢,利落的朝著薛陵鈺攻去,只是今日本就消耗體力較多。

  相較於薛明軒學武功時的憊懶,薛陵鈺卻是實打實的一招一招的練起,不然景佑帝也不會想到讓他掌管禁軍。

  眼看著這場戰鬥因著薛陵鈺的加入而逐漸轉變的場面,薛時堰一邊躲著劍招,心思電轉,尋找著能脫身的法子。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良妃娘娘提著劍,宮裝上沾著斑斑血跡,下擺參差不齊,見薛時堰跟薛陵鈺等人打得難捨難分,眼睛一瞪,怒喝一聲:「休傷我兒!」

  旋即便氣勢洶洶的提劍參與進這場戰鬥里,有了良妃娘娘的加入,局面陡然逆轉。

  良妃娘娘的劍招很快,且身姿輕盈,不小心被劍刃擦過小臂,薛陵鈺退後一步,冷聲誇讚道:「良妃娘娘果真是將門出身。」

  薛遠錚縮著胖墩墩的身子藏在景佑帝的身後,留出個眼睛盯著良妃娘娘氣勢非凡的身影,小嘴微張,心中震撼。

  好、好不一般吶!

  跟平日裡端莊的良妃娘娘完全不一樣!

  薛遠錚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孰料這聲驚呼卻像是驚醒了薛陵鈺一般,含著惡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薛遠錚駭然想從床上往薛時堰的方向跑去。

  只是可惜他人小腿短,還未下得了床,便被薛陵鈺給一把捉著後領拎了起來,還滴著血的鋒利的劍刃落在脖子上。

  「二、二哥。」薛遠錚努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怯生生喊道。

  屋內最後一名站著的禁軍倒了下去,薛陵鈺站在龍床邊,表情狠毒道:「莫要上前,否則父皇和五弟性命不保。」

  「薛陵鈺!」令妃娘娘沉下聲音,呵斥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弒父殺兄弟,即便這皇位你也會落得千古罵名。」

  「哈哈哈哈,千古罵名有何懼。」薛陵鈺笑聲張揚肆意中帶著些許悲戚,「只要將宮內知曉此事的人都殺了不就行了。更何況……」

  「殺兄之人可不是我,大哥難道不是三弟殺的嗎?」薛陵鈺惡意笑道。

  「是你將薛明軒放了出去,」薛時堰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你故意讓薛明軒去招惹謝歡,從而引我前去胡家酒肆,這樣即便宮裡的人傳消息來,也不能及時找我。」

  薛陵鈺道:「不錯,三弟果真聰慧,怪不得父皇從小便對你另眼相看。也罷……」

  他眼神一厲,拉長尾音道:「想必你跟父皇一齊去了地府,父皇也會深感安慰。」

  「王爺!」王拂君匆匆跑了進來,焦急道:「外頭來了好多薛陵鈺的人,咱們帶的人都快沒了,快走!」

  聽到王拂君的話,薛陵鈺臉上的笑愈發大,劍刃離薛遠錚的脖子又近了些,他笑道:「三弟,你要扔下五弟和父皇嗎?」

  王拂君此時才發現屋中的場景,蹙著眉頭對薛時堰建議道:「王爺,咱們先走?」

  聽到自己可能要被拋下,薛遠錚眼中的淚立刻憋不住飈了出來,哭了出來,只是他一哭喉嚨便離劍刃更近一步,只能哽咽著不讓自己動勁太大。

章節目錄